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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悝“尽地力之教”和《法经》

进一步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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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进一步的改革——李悝“尽地力之教”和《法经》
在三家分晋前后,韩、赵、魏三家又各自作了进一步的改革。

魏文侯(公元前446年—前396年)是一个进步的君主。

在他执政期间,他任用李悝为相,进一步推进封建化。

李悝在魏国推行的方针政策之中,最有名的是“尽地力之教”。

xx亦称xx,xx说:
“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

”(《汉书·食货志》)司马迁说:
“当魏文侯时,李克务尽地力之教。

”(《史记·货殖列传》)“魏用李克,尽地力,为强军。

”(《史记·平准书》)又说:
“魏有李悝,尽地力之教。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汉书·艺文志》著录《李克》七篇,并注:
“子夏弟子,为魏文侯相。

”又著录《李子》三十二篇,并注:
“名悝,相魏文侯,富国强兵。

”不可能在魏文侯的时候,有两个姓李的人同为魏文侯的相,同作“尽地力之教”。

显而易见,李悝和李克是一个人,他的名字有的时候写作李悝,有的时候写作李克,悝和克是一音之转。

荀况的名字,有的时候写作荀卿,有的时候写作孙卿,荀、孙是一音之转。

这种情况古代是常有的。

司马迁和刘歆有的时候写作李悝,有的时候写作李克,并不证明他们认为李悝和李克是两个人。

班固不了解这种情况,就在《汉书》人物表上把李悝和李克列为两个人,这是班固的错误。

李悝或李克这个人大概是从儒家分裂出来而成为法家的人。

他的著作有一部分讲儒家的道理,这就是《艺文志》所著录的列为儒家的《李克》七篇。

可是他的著作大部分讲的是法家思想,这就是《艺文志》所著录的,列入法家的《李子》三十二篇。

他的情况大概像荀况。

xx在《共产党xx》中指出:
“在阶级斗争将近决战的时期,统治阶级内部的、整个旧社会内部的瓦解过程,就达到非常激烈,非常尖锐的程度,甚至使得统治阶级中的一小部分人脱离统治阶级而归附革命的阶级,即掌握着未来的阶级。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261页)。

李悝、荀况就是这样。

李悝的“尽地力之教”,《汉书·食货志》有比较详细的记载。

他所讲的“尽地力”,着重的并不是农业技术,而是推行封建制的生产关系,以提高农民的积极性,并采取一种措施保证粮价稳定,以保障农民的生活。

xx说:
一个地方百里的国家,大约有田地九万顷。

山川城市所占的地方约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的可耕地,大约有六万顷,即六百万亩。

如果种地的人的积极性能够发动起来,种得很好,每亩耕地可增产三斗(原文作“治田勤谨”,王先谦说勤字唐写本作劝,今从之。

劝即鼓励以提高积极性的意思。

“斗”原文作“升”,今依臣瓒及颜师古说改为斗。

)。

如其不然,就要减产三斗。

一增一减之间,六百万亩的生产的差别,就是一百八十万石。

《食货志》又引xx说:
如果粮价太高,靠买粮吃饭的人就吃亏(“伤民”)。

如果粮价太低,生产粮食的人就吃亏(“伤农”)。

“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固贫。

故甚贵与甚贱,其伤一也”,怎么办呢?李悝说:
“善为国者,使民毋伤而农益劝。

”这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善于治国的人,要使粮食的生产者和消费者都不吃亏。

这是李悝“尽地力之教”的目标,也是他的政治纲领。

“使农益劝”的办法是计口授田,对每个“农夫”授田一百亩,收入归耕者所有,国家抽十分之一的税。

照李悝的计算,当时粮价是每石三十个钱。

这十一之税收的是粮食或是钱,材料没有说明,如果是前者,那就是实物地租;如果是后者,那就是货币地租。

无论如何李悝的“尽地力之教”,都是推行封建制。

对农民计口授田,按亩征税。

这在晋国并不始于李悝。

新出土的《孙武兵法》记载孙武答吴王问时说:
晋国的六将军在他们自己的“家”的范围内,都实行这种办法。

(详见本书第一册《绪论》。

)照周制,天子设六军,诸侯设三军。

晋文公于三军之外,又设“三行”。

(《左传》僖公二八年)实际上就是设六军,所说的“六将军”即六军的统帅,也就是六卿。

他们都已实行对农民计口授田,按亩征税,这种封建制的办法,可能在文公时就已实行。

李悝可能把这种封建制的办法更系统地、更彻底地推行。

稳定粮价的办法是“平籴”。

照李悝所说的,每家农民收入的粮食,除交十分之一的税及自己食用、消费外,多余的粮食由国家收购。

国家按年成的好坏收买一定的数目。

遇到荒年,国家把丰年收购的粮食拿出来发卖。

李悝说:
这样“故虽遇饥、馑、水、旱,籴不贵而民不散,取有余以补不足也”。

《食货志》说:
“行之魏国,国以富强。

”这个论断可以证明李悝的“尽地力之教”在魏国得到实施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效果,并不仅只是李悝的理想。

《吕氏春秋》引史起的话说:
“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邺独二百亩,是用恶也。

”这句话也可以证明魏国是实行了一夫百亩的授田制度的,在耕地不好的地方,则一夫二百亩。

刘向记载说,魏文侯问李克怎样“为国”,李克说:
“为国之道,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

”文侯说:
“吾赏罚皆当而民不与,何也?”xx说:
“国其有淫民乎?”所谓“淫民”,就是依靠其父之功,自己无功而食的人。

李克说:
“如此者,夺其禄以来四方之士,此之谓夺淫民也。

”(《说苑·政理》)刘向的《说苑》大都是从当时的古书中抄来的。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不但在政权机
构中不应当有无功而食的人,就是在社会中也不应当有无功而食的人。

魏文侯仅只做到前一点,还没有做到后一点。

这都是法家的思想。

李悝还做了一件大事,就是著《法经》。

《法经》的内容大略见于《晋书·刑法志》。

《刑法志》说:
“是时(指三国魏明帝时)承用秦汉旧律,其文起自魏文侯师李悝。

悝撰次诸国法,著《法经》。

以为王者之政莫急于盗贼,故其律始于《盗》《贼》。

盗贼须劾捕,故著《网》《捕》二篇。

其轻狡,越城,博戏,借假不廉、淫侈逾制,以为《杂律》一篇。

又以《具律》具其加减。

是故所著六篇而已,然皆罪名之制也。

xx受之以相xx,xx制。


本书第五章说到,子产铸刑书,其内容是对奴隶社会中奴隶主的刑法加以整理、编辑。

这就是叔向所说的“制参辟”。

第八章又说,晋国铸刑鼎,其内容是范宣子所作的新刑书。

在春秋战国大转变时期中,适应地主阶级的需要,许多国家都作了新的刑书。

李悝“撰次诸国法,著《法经》”,就是说,他把当时各国的新刑书加以整理、编辑,成为《法经》。

可以说,子产的刑书是夏、商、周奴隶社会中奴隶主阶级刑法的汇编,而李悝所著的《法经》,则是春秋战国大转变时期地主阶级刑法的汇编。

子产所铸的刑书是为奴隶主阶级专政服务的,是奴隶主的刑法;李悝的《法经》则是为地主阶级专政服务的,是封建制的刑法。

子产的“铸刑书”,是奴隶主阶级政权的“回光返照”;李悝的“著法经”,是地主阶级政权日益巩固的象征。

“法经”共有六篇。

第一是《盗法》,第二是《贼法》。

照李悝的意思,盗贼是法的主要对象,这两篇规定关于惩罚盗贼的条文。

第三是《网法》,第四是《捕法》,这两篇规定关于逮捕盗贼的条文。

第五《杂律》,规定关于一般违禁行为的条文。

第六《具律》,规定关于施行法的时候可以酌量加减的条文。

商鞅在魏国学习了这部《法经》,把它带到秦国,在秦国推广施行。

秦统一中国以后,还是施行这部《法经》,(“承秦制”)。

萧何又加了三篇,共为九篇,其基础还是这部《法经》。

这部《法经》是为地主阶级服务的。

它着重保护的是私有权。

在中国的奴隶社会中,在奴隶主贵族的统治下,富、贵是不分的,有土地、奴隶的人,同时也就是政权机构中的人。

在春秋战国大转变时期中,富、贵逐渐分开了,地主阶级得了政权,但地主阶级中的人不一定同时都是政权机构中的人。

在富、贵不分的时候,贵族的所有,同时也就是国家所有,无所谓私有权。

在封建制建立以后,富人的所有不一定就是国家所有,这就有了封建私有权。

地主阶级专政就要制定法律以保护封建私有权。

李悝的《法经》适应了这种需要,体现了这种精神,所以在后来的封建社会中,一直是历朝法律的基础。

可以说,在春秋战国大转变时期,李悝的《法经》具有承前启后的划时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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