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合同纠纷
事实:
1998年7月13日,原告为承运人承运的价值人民币2,339,941.50元的加拿大小麦,向被告投保“国内水路货物运输保险”,约定:该批小麦运至东圃粮库码头,由“银海7号”轮于98年7月18日起运,保险金额236.5万元,保险责任为综合险。后该批货物于途中被盗卖,只追回损失91万元。原告依保险合同约定的保险事故“遭受盗窃或整件提货不着”要求被告赔付余下损失,被拒,遂诉至法院。
焦点:承运人过错导致出现保险事故,保险人是否理赔?
结果:本案最终调解结案,双方达成协议:被告向原告一次性支付人民币一百万;向第三方追偿所得由双方平分。
评析:
本案中,原告与货代公司签订航次租船合同,而货代又与一无水路运输许可证的浙江某公司签订租船合同,由后者负责联系实际承运人。后货物被实际承运人盗卖。在保险合同中,保险责任包括了“遭受盗窃或整件提货不着的损失”;除外责任中规定了“被保险人的故意行为或过失”,被保险人有“严格遵守国家及交通运输部门关于安全运输的各项规定”的义务。我们认为导致货物被资卖是货代公司的过错,而不是被保险人的过错,因此,不能排除保险人的保险责任。至于货代公司的过错责任与原被告间的保险责任纠纷无关,这是两个独立的法律关系。
实际上货代公司只有水路运输服务许可证,没有水路运输许可证的,依<水路运输管理条例>,没有运输许可证是不能代理运输业务的,根据合同法第52条规定,该航次租船合同无效。因为这一点超过了原告注意义务的程度,故不能认定为原告有过失。
货物运输合同纠纷案
事实:
1998年7月13日,原被告双应该为签订了《航次租船合同》,约定被告提供“银海7号”轮承运原告所有的加拿大小麦1200吨.7月21日,被告传真给原告称“银海7号”轮于7月18日装船离港,预计7月26日可达目的地。后该批货物被实际承运人盗卖,造成原告提货不着,原告诉至法院要求被告赔偿货款、运费及其他相关损失。
焦点:由实际承运人过错导致合同承运人违约,合同承运人是否赔偿?是否需要追加实际承运人为被告?
法院意见:
合同承运人没有营运资格,导致原被告航次租船合同无效,但双方之间建立起了事实上的运输关系,故被告不受合同义务约束,但要受法定义务约束,故仍需承担赔偿责任。实际承运人和原告没有直接的法律关系,无需追加为被告。最后判被告赔偿原告货款损失费及为处理本案实际支出费用共计151.37万元。货款损失非延期付款,不支持利息;不支持餐费
和律师费。
评析与思考:
1.被告持有水路运输服务许可证而从事水路运输业务(水路运输服务许可证不是水路运输许可证),属超范围营业,同时也违反行政法规<水路运输管理条例>第十四条取得运输许可证和运输服务许可证的单位和个人,凭证向当地工商行政管理机关申请营业登记,经核准领取营业执照后,方可开业。由于合同规定只有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方无效,故关于上条中“方可开业”的理解相当重要。如果理解成为强制性规定,合同当然无效;否则属超越经营范围营业,根据合同法规定,超范围营业又未违反强制性规定,合同并不当然无效。
2.根据交通部<国际水路货物运输规则>第四十六条承运人与实际承运人都负有赔偿责任的,应当在该项责任范围内承担连带责任。本案中,既然原被告间租船合同无效,那么就不用考虑合同相对性。事实上,被告和宏运公司都是原告的承运人。根据上条规定,被告与宏运公司应该为原告的损失承担连带责任,因此被告要求追加宏运公司作为被告的请求应该得到准许的。当然规章只是法院审判的参考依据。
3.关于本案中的运单:本案中运单只能作为货物装船的证明,不能作为运输合同的证明。运单上的托运人是XX粮油进出口接运总公司,但该公司显然不是运输合同的当事人。关于运单的法律性质,目前尚有争议。
4.案外思考:从签章上看,本案中存在多对法律关系:被告与原告间的船舶租赁关系,被告(托运人)与宏运公司货物运输关系,宏运公司(托运人)与福清船务的货物运输关系。设上述主体所持证件均为真实,则具体分析可如下:船舶租赁关系:由于被告属超范围违反法规强制性规定的经营,合同无效,承担事实上的法律义务;被告与宏运公司:被告只是没有承运人资格,但可作为托运人,所以此对运输关系有效;宏运公司与福清船务:运输关系有效。此种情形下,若出险,具体追偿对象要视上述合同中双方当事人的名义(代理人还是托运人)而定。故,法律关系的理顺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