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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冯小刚电影的语言艺术--熊燕

浅析冯小刚电影的语言艺术秀山电大分校2013春汉语言文学专业熊燕【内容摘要】:随着电影类型多样化的世界浪潮,华语电影势头强劲,其中不能不提到冯小刚的贺岁电影,其贺岁作品虽不特意安排宏大的场面,不刻意运用绚丽的色彩,不注重苦大仇深曲折的情节,但却历来被观众所称道。

冯氏电影深受观众的喜爱有着多方面的原因,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电影中那些生动幽默的台词。

本篇文章将从语言形态层面上讨论冯小刚电影的语言艺术,从冯氏电影的台词语言来分析其电影魅力所在。

【关键词】:冯小刚语言艺术叙事方言修辞作为中国当代的著名导演之一的冯小刚,作品风格以喜剧见长。

从《甲方乙方》到《非诚勿扰》,冯小刚给沉寂已久的中国喜剧电影带来了新的气象。

不谈思想主题是否深刻,但观众们的笑声是实实在在的,每一部影片的票房可以为证。

于是这就诞生了具有标签性质的“冯氏电影”。

所谓“冯氏电影”,顾名思义,指的是冯小刚所导演的电影。

但又不是冯小刚导演的所有电影,而是指他那些以“‘冯氏幽默’为主要特征,以贺岁片为特定档期,以时髦和流行为主要内容,以游戏和娱乐为目的的‘品牌效应’”的电影。

比如:《甲方乙方》、《不见不散》、《大腕》以及即将上映的《非诚勿扰2》等。

在这一层面上,《一声叹息》、《夜宴》、《集结号》和《唐山大地震》不属于这个范畴。

冯小刚电影受观众喜爱,究其原因莫过于电影中幽默生动的台词。

他打破了当时中国喜剧市场多动作喜剧的局面,而仅用语言达到幽默效果。

而他的电影台词也成为当下最时髦的流行语。

本文从语言本体层面和社会原因两方面进行探讨。

一、语言本体层面(一)北京话与其他方言带来的喜剧效果冯氏喜剧是台词的出色带来故事和演员的精彩。

人物对话充满调侃、反讽,给人一种一针见血、一语道破的痛快感。

方言是一种语言的变体,这里所定义的北京话也是方言,而不是汉民族的标准音。

同样一句话,不同人用不同的方言可以说出不同的韵味。

冯小刚的一部部贺岁电影正是一次次地证明了方言的魅力。

在他的电影中,方言是其语言魅力的核心。

1、北京话人物对白运用北京话,是冯小刚电影最大的特色了。

在冯小刚最卖座的几部影片中,他将市民气十足的北京方言的幽默特质发挥到了极致,成为冯式贺岁电影最具特色的标志。

几个主要人物操着一口正宗的京片子,为各色人完成他们的“一日好梦”。

而这种语速快,语言顺畅的京味方言得到了观众的广泛接受。

如果说,第一部《甲方乙方》对北京话的运用是无心插柳,那么冯小刚后来的电影中这种语言方式就是有意为之。

这里的北京话是在方言意义层面上的,有别于现代汉民族共同语,但又不同于北京土语。

北京土音就是在北京话里不正常的语音,和别的方言一样,与普通话有着较大的差别,不是此方言区者未必能听懂。

冯小刚电影里的北京话则集中于儿化音,语速快的特点。

这些特点即保留了北京话的特色,又不至于让观众听不懂。

《非诚勿扰》中就特地拿儿化音做了一回文章,徐若瑄说“我爷爷就是北京人,我最喜欢听他讲话了:‘这是怎么回儿事儿’”。

葛优立马笑了纠正道:“‘回’不加耳音,‘事’才加耳音”。

其他方言区的人都想学习这种儿化效果,却不能把握要领。

突出了北京话权威的特点,也体现了其魅力。

此外,语速快也是京味儿的特点。

语速对语言的喜剧感有着重要作用。

冯小刚电影中最为典型的是《大腕》,在这部电影里我们可以欣赏到大段大段的京味儿台词,如那段精神病人对地产业的描述,演员语速飞快,表述流畅。

这种畅快感给观众以喜剧感。

2、其他方言冯小刚早期电影着重表现了北京方言的语言魅力,而后来的影片中就融合了更多语言表达形式。

而这种方言的表现大多是与普通话对比而产生了喜剧效果。

《手机》中张国立饰演的费墨讲着一口四川话,那句带着四川腔调的“做人要厚道”令人耳熟能详。

葛优饰演的严守一是主持人,平时讲的是标准的普通话,但到了河南老家,立刻换上河南方言。

普通话与河南方言产生了对比效果,人物在普通话与河南方言中转换,反映了人物嘴脸在不同场合的转换,,表现了人物的虚伪。

《天下无贼》中汇集了河南方言、东北方言和陕西方言等多种方言。

尤其在火车上那一段,各种人物操持着不同方言,给人以方言的听觉盛宴。

而对于电影的表现来看,不同方言也反映了不同人物的性格特点,社会地位,也反映出由这个封闭空间所构成的“小社会”有着复杂性和危险性,给电影故事营造了真切感。

除了表现方言,在《大腕》中,关之琳并不标准的汉语和葛优蹩脚的英语形成鲜明对比,构成喜剧效果。

而在这一对比之下所反映的是中西文化的差异。

文化差异通过语言这一最基本形式表现出来,给人直观感。

冯小刚运用着多种方言为自己的电影锦上添花,制造幽默的效果。

他对方言的运用并不要求逼真地道,而是注重方言的韵味,让观众能听懂,不至于产生表意上障碍。

这种以北京话为主,杂糅多种方言的语言方式被观众广泛认可。

这也使冯小刚的这种方言式幽默特色鲜明,自成一派。

(二)语言技巧的运用冯小刚电影的幽默感主要依靠台词对白即人物的语言表达,而语言的幽默效果依靠多种语言技巧。

汉语博大精深,含蓄优美,重意不重形。

同一思想内容可有各式各样的表达方式,同样的表达方式于不同的人、不同的场景又有不同的思想意义。

语言技巧的运用,或增添新意,或一语双关,让语言变得别有情趣,具有弦外之音,从中产生出别样的语言效果。

1、修辞格的运用冯氏电影的台词中大量运用比喻、仿词、反语、借代等各种辞格手法,从而达到影片出彩的效果。

(1)反语:《没完没了》中,韩冬在医院中得知自己的病是急性的,好得快,便问医生“能不能转成慢性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转成慢性的一定很容易!”这就是一种反语,言义之下是希望自己的病慢点好,不用出院面对阮大伟的攻击。

(2)引用:《不见不散》中,刘元对李清不理解他教学方式的做解释的那段“我也想今天晚上就打冲锋……就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是引用。

引用了《南征北战》的台词,产生了强烈的幽默感。

此时,主人公的台词再没有坚决要求上战场的“革命英雄主义”,横扫一切“阶级敌人”的积极性,而是被演化成了主人公赚钱的雄心大志。

(3)呼应:在《天下无贼》中,黎叔说过这样一句话,“21世纪什么最珍贵?人才!”,时隔五年,在09年的《非诚勿扰》中,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21世纪什么最贵?和谐”。

两部电影在台词上相互呼应,产生笑料。

(4)顶真:《手机》中“手机连着嘴,嘴连着心”是顶真,道出手机与心的关系,道出现代人的心口不一的常态。

(5)对偶:《天下无贼》中,黎叔的一句“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是对偶。

后来这一句式被人反复使用。

(6)婉曲、对比、借代:《非诚勿扰》中,一位与秦奋相亲的女士叙述过世的丈夫的情况,产生了如下对话:“过去五年我都不知道他每天晚上在哪过夜,现在终于知道他住哪儿了”“你给他找的地儿吧”“颜春岭公墓,什么时候找什么时候在”“那是,他要是跑了就成聊斋了”。

这里就运用了婉曲、对比、借代几种修辞手法。

女士没有明说丈夫的过世,而是用“过去五年我都不知道他每天晚上在哪过夜,现在终于知道他住哪儿了”的对比,以及“什么时候找什么时候在”来委婉的暗示。

“他要是跑了就成聊斋了”中“聊斋”一词就是借代,代指诡异恐怖的事情。

2、具体语言活动修辞学中,讲求语言的风格。

语言风格是指由于交际情境、交际目的不同,选用一些适应于该情境和目的的语言手段所形成的某种言语气氛和格调。

简而言之就是什么场合说什么话。

但在文艺作品中,当语言风格与当下情境和氛围不相符合时,常常会产生错位的喜剧感。

而冯小刚电影的台词就大量的运用了这种错位的手法。

而这种错位感,多表现为一种政治性调侃。

所谓政治调侃,就是“用政治性的话语谈论与政治无关的事情”。

《天下无贼》里“贼头”黎叔对一帮手下进行“训话”:“说了多少次了,要团结……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段话本为正式场合中上级领导对下级工作人员的谈话,放在这里,一经黎叔这只“老狐狸”说出来就有一种错位感,用政治性话语谈论与政治无关的事情,达到了调侃目的,产生了喜剧效果。

《大碗》中,王小柱在类似于中南海的会客厅对露西说“我们公司有个特点,那就是打硬仗,打大仗,打没有把握但还要一定打赢的恶仗!”旁边配一个英文翻译,俨然一幅会见重要外宾的派头在与搜狗网总裁见面时说的“搜狗打算跟咱们合作,对葬礼进行大胆改革,彻底破除旧的传统观念对葬礼思维的束缚,使之更加适应于二十一世纪新人类经济发展的战略……充分挖掘葬礼的经济潜力,向葬礼要效益”。

上述两例,其语言是典型的政治性话语,但说话人的身份,表达的意思与政治毫无关系,这种反差产生了强烈的调侃意味。

二、“语言”因素受到大众喜爱的社会原因冯小刚电影的魅力在于语言。

为什么观众会冯小刚的电影所吸引,换句话说也就是观众为什么会对语言艺术这一电影元素所吸引。

这不仅仅有着冯小刚及其演员的功劳,还有着一些更多的深层次的原因。

(一)历史原因源远流长的中国“说话”艺术中国的说话艺术源远流长。

自古以来,中国的传统艺术都是重说白,轻表演。

从最开始的说唱艺术,到后来的戏曲,再到近代的相声艺术。

都是用“说话”带给了大家艺术的愉悦和享受。

冯氏电影受到大众的广泛欢迎,这与说话艺术源远流长的历史和深厚的群众基础密不可分。

以听众为对象的说话艺术、说唱艺术,早在隋代笑话集《启颜录》上就有这样的句子:“侯秀才,可以(与)玄感说一个好话。

”[4]这是目前所知关于“说话”的最早记录。

宋代的“说话”,上承隋唐代“说话”而来。

因为城市经济的繁荣、瓦舍勾栏的设立、说话艺人的增多、市井听众的捧场,民间说话呈现出职业化与商业化的特点。

元代商业经济在宋代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发展,城市人口集中,为了满足群众在勾栏瓦肆中的文化消费,讲述故事的话本、说唱便得到进一步的繁荣,出现了很多优秀作品,如:《新编五代史平话》、《宣和遗事》、《薛仁贵征辽事略》等。

近代的说话艺术是相声。

相声艺术最迟不晚于18世纪中叶。

最初流行于北京和天津地区,以后逐渐遍布大江南北,成为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艺术。

相声就是一种典型的说的艺术,时下出现的周立波的“海派清口”也是一种说话艺术。

都是仅通过“说话”这一点来满足观众的观感需求。

电影作为综合艺术和大众文化产品,不能忽略语言台词这一要素,尤其在中国这样一个语言艺术高度发达的国度。

冯小刚紧紧把握这一要素,观众在看他的电影其实就是一个听“说话”的过程,导演通过台词对白抖包袱,制造笑点,使观众获得愉悦。

(二)王朔等编剧的背后贡献提到冯小刚电影的编剧就得提到王朔。

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王朔的“痞子文学”产生轰动与热卖,他的小说一度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形成了一股“王朔热”。

对王朔的影视改编也迅速掀起了热潮。

冯小刚第一部贺岁片《甲方乙方》就是由王朔的小说《你不是一个俗人》改编的。

王朔小说最大特点是:取材市民化,语言口语化。

题材上,小说内容多写日常市民生活;人物上,多塑造生活在社会和思想文化的边缘人物;语言上,“调侃”是其小说语言的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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