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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的生命哲学

尼采的死亡哲学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导读讨论稿
有言称“哲学是对死亡的联系”。

的确,死亡对于人类来说是个永恒的谜,人类对于死亡的思索也是永无止境的,生与死更是古今中外哲学家们苦思冥想、孜孜不倦探索的哲学话题。

死亡哲学的内容固然千头万绪,且见仁见智,但无论如何,死亡的意义或价值问题都是它的一个基本的或轴心的问题。

而所谓死亡的意义或价值问题,说透了就是一个赋予有限人生以永恒(或无限)的意义或价值问题,因而归根到底是一个人生的意义或价值问题。

1.珍爱、敬仰生命
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第一卷中对死亡的说教者一节中,死亡的说教者说到“世上充满了多余的人,生命被这些过多的多数人糟蹋了,但愿用‘永生’之说把他们从此生中骗走。

”尼采将死亡的永生论者、厌世者、看破红尘者、多愁善感者、禁欲者、虚无主义者都是死亡说教者的别称。

“在死亡的说教者中间,有些是灵魂的痨病患者:他们刚刚诞生,就已经开始死亡,渴望倦怠和断念的教义”。

死亡的说教者有这么7种类型——内藏淫乐或自加撕裂的猛兽的可怕者,灵魂的痨瘵者,认为“人生只是苦恼”者,认为“肉欲是罪恶”者,认为“生育是苦事”者,认为“同情是需要”者,爱劳苦、紧急、新鲜、陌生者。

从查拉图斯特拉对于死亡说教者的批判中我们可以得知尼采是一个重视生命者,他抨击基督徒宣扬的将全部希望寄予“来世的生活”。

尼采认为虽然死亡不可避免,但是对于生命决不能怀有轻视的态度,相反,我们要尊重、珍爱和敬仰生命。

2自由的死和成就之死
什么是“自由的死”或死的自由呢?尼采回答说,这就是“当我愿意死,死就来到”。

那么,究竟我在什么时候愿意死呢?自然是“在适当的时候死去”。

在《查》中,查拉图斯特拉教导人们要在最恰当的时候死亡。

然而究竟在什么时候死才死得其时呢?于是尼采提出了“成就之死”的问题。

成就之死就是一个人在通过自己的创造性活动赋予自己、人类和大地以新的意义之后死去。

这样的死是光荣的,是美丽的,值得庆祝的。

尼采认为人生的轨迹是先上升后下降的,死得其时也就是在我们人生轨迹的巅峰时刻死去,这样的死亡才死而无憾,这样的死亡才是死亡的真正意义所在。

查拉图斯特拉呼喊着:“我希望有宣传速死的说教者来临”,尼采认为最卑劣的人就是在没有创造能力时苟延残喘的人。

因此,人们应该不惜任何代价追求个体价值之实现,而不能如蝼蚁苟且偷生。

这与尼采对于生命的珍视并不矛盾,虽然尼采认为不能苟活于世,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不需珍视生命,只是生命之美在于生命的创造力,在于生命的内在力量,当我们不断超越自我,创造价值时,我们的生命便会绽放出绚烂之花;但如果我们如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世,生命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生命便黯淡无华,甚至走向腐朽。

因此我们在敬仰生命的同时,更应在创造中生成和超越,使生命价值走向更高更完美的境界。

人类虽然不能“战胜”死亡,但是人们仍然可以通过劳作、游戏和创造,获得自足的幸福。

尼采憧憬着自由的死去,他以查拉斯图拉的口吻说道:“当你们死,你们的精神和道德当辉灿着如落霞之环照耀着世界”。

因而,所谓“成就之死”实际上讲的是“成就之生”,所谓“失败之死”,实际上讲的是“失败之生”。

尼采认为,许多人的生和死都是失败的,因为他们毫无创造精神和进取精神,结果,少年斑白,精神先老,虽生犹死。

这些人是死得太晚了。

“生者何其多, 悬挂在枝头何其久长。

但愿来一次风基, 将一切腐物和被虫蛀之物从枝头抖落。

”而强者的死是荣誉—“颇有建树的人死了, 他胜果系早, 被心怀希望和期许的人们包围着。

如此死去也罢, 乃是
至善第二种死是在斗争中死, 献出一个伟大的灵魂。

”尼采不懈地呼吁人们避免“失败之死”,追求“成就之死”,因为唯有这样的死才能给人类和大地以意义。

“我示你们以成就之死,那对于生者是一个刺激和一个期许。

我如是愿意着死,使你们朋友们为我之故而更爱大地;我愿意复返于地,使我于诞生我者之地中得享安息。

3.尼采与叔本华的意志主义死亡哲学
尼采的死亡哲学是建立于意志主义哲学的基础之上的,称为意志主义的死亡哲学,尼采和叔本华、柏格森为此学派的代表人物。

叔本华是该学派的创始人,尼采和柏格森则是它在其后期的著名代表。

而作为一种形而上学的意志主义哲学的基本范畴是所谓意志,即一种超验的本体,亦即一种无意识的生活欲望,叔本华称之曰“生命意志”或“生活意志”,尼采称之曰“力量意志”,柏格森称之曰“生命冲动”。

他们的哲学之被称作意志主义,盖源于此。

叔本华是现代西方第一个全面、系统地研究死亡问题的哲学家。

他的整个死亡哲学都是建立在他的意志主义哲学体系上的。

叔本华的死亡哲学,概括地说,就是:一方面我们必有一死,另一方面,“我们的真正本性是不可毁灭的”。

换言之,就是:我们虽然有死,但我们的死亡并不“触犯生命意志”。

叔本华虽然坚持我们作为个体必然有生有灭,但生命意志是永不毁灭的。

生命意志是一种驱动着个体生命活动的原始力量,因而并不具有终极本体的意义和永远不可毁灭的性质这也就是他所谓死亡“并不触犯生命意志”的基本内涵。

他虽然直接师承叔本华的学说,但他却把叔本华的“生命意志”改造成为“力量意志”,赋予人生和死亡以明显的个体性,尼采一方面继承了叔本华“个体死亡并不触犯生命意志”的思想,提出了“永恒重现”的学说,但尼采坚决反对叔本华死亡哲学的悲观主义格调在另一方面他又使他的“永恒重现”学说同“做一个创造者的人”的概念紧密相关,同人生的意义在于永恒价值的创造这样的观念紧密相关,从而赋予“永恒重现”一种较为现实、较为积极的和属人的意义。

尼采同叔本华在死亡哲学方面的另一个重大分歧表现在人及其生死的个体性问题上。

叔本华死亡哲学的根本目标是消灭人的个体性,把个体提升到族类(本质)的高度,尼采则强调人及其生死的个体性,把“成为你自己”看做一条基本的哲学原理,呼吁人们不断超越自己的同类,提出了他的著名的“超人”学说。

尼采旗帜鲜明地宣布:“目标不是人,而是超人!”在他看来,只有超人才是人类生存的目标和价值之所系。

他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写道:“我将以生存的意义教给人们:那便是超人,从人类的暗云里射出来的闪电。

”他还写道:“人是伸展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的一根绳子,——横过深渊的一根绳子。

……人之所以伟大乃是他是一个桥梁,而不是一个目标。

人之所以可爱乃是他是一种过渡和一种毁灭。


尼采对于自身死亡学说的发展还在于,尼采在他的永恒重现学说的基础上还进而提出并讨论了前文中提到的“自由的死”和“成就之死”的问题。

尼采和叔本华虽然同属于传统西方哲学的叛逆者,但他比叔本华向前走得更远。

他作为人生的辩护者,作为个体的人的辩护者,作为赤子精神和成就之死的辩护者,给西方哲学带来了巨大震颤,成了20世纪存在主义的一位先知。

在他之后,意志主义便跨出德国国界,走向法国和西方世界,成了具有世界影响的国际哲学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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