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的天空|爱的天空歌词1996年6月26日,雷・阿伦于选秀大会上被雄鹿队在首轮第五顺位选中。
那一天,弗罗拉对儿子许下诺言,一定会观看他今后的每一场比赛。
怎料天有不测风云,那个赛季首场比赛开始之前,一场暴风骤雨突然造访康涅狄格,被阻住去路的弗罗拉站在自家的房子里急得团团转,眼见自己当初对儿子的郑重承诺尚未实施就即将化为泡影,情急之下,她拨通了ESPN导播间的电话。
“嗨,你好!我是雷-阿伦的母亲,阿伦马上就要开始他的第一场NBA比赛,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我想知道谁能帮我这个忙?”很多年后,当弗罗拉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时,还有些沾沾自喜地赞叹自己当时的急中生智。
热心的ESPN导播在电话中为她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驱车赶往同在康涅狄格州的布里斯托城,那是ESPN的总部所在地,弗罗拉可以在那里的直播间通过电视屏幕观看到阿伦的NBA处子秀。
那个晚上,弗罗拉顶着瓢泼大雨,驾驶着她的那辆老别克在湿滑的高速路上一路狂奔,终于在开场哨响之前抵达了布里斯托城。
紧盯着ESPN主直播间内几十块电视屏幕中的一块,度过了一个激情四射的心跳之夜。
弗罗拉之所以要观看儿子的每一场比赛,最开始是因为她认为阿伦还不够成熟,需要自己观看比赛来提醒他接下来要注意哪些比赛细节。
再后来,弗罗拉感到和儿子一起谈论比赛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如今15年过去了。
这期间,阿伦历经了两次交易(2003年由雄鹿到超音速,2007年由超音速到凯尔特人),赢得了一枚奥运金牌(2000年悉尼奥运会)和一次NBA总冠军(2008年)。
2010―11赛季,他还成功超越雷吉-米勒,成为NBA史上的常规赛“三分王”。
而弗罗拉也始终坚守其不变的誓言,或者亲临现场,或者观看电视转播和网络直播,每场比赛她都以不同的形式虔诚地守护在儿子身边,见证了阿伦职业生涯的每一步。
迄今为止,弗罗拉已经观看了1200多场阿伦的比赛。
在这个联盟里,还没有哪位超级星妈胆敢放话,称自己能够赶超弗罗拉创造的这一纪录。
“很多时候,我都感到自己在场边和雷变成了同一个人。
他跳起投篮,我也跟着迈动双腿;他参与防守,我也随着晃动身形。
以至于很多次都因为我的动作过大,打扰到了邻座的人投入看球。
但我想他们会理解的,因为我是如此深爱我的儿子。
”弗罗拉露出了骄傲的微笑,“我看过雷在比赛中投中的所有三分球,我觉得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因为如果他想在比赛之后和我谈论一下他的进球,我必须要知道那些进球是怎么发生的。
我的朋友们都知道雷有比赛的那天晚上我在做什么,所以他们通常都不会来故意打扰我。
”在过去的四个赛季里,弗罗拉已经成为凯尔特人队的主场一景。
每个比赛之夜,转播镜头都会不由自主地在看台上寻找这位执着母亲的身影。
其实在人丛中找到弗罗拉也并非难事,她最易识别的标志就是那头精明干练的短发。
50多年来,弗罗拉一直保持着这种非常适合她的发式。
如果再搭配上那件背后标有“阿伦之母”字样的凯尔特人队20号球衣,弗罗拉俨然已经变身为了凯尔特人队的保护神。
事实上,弗罗拉在四年之前并没有身穿阿伦球衣为儿子站脚助威的想法,事情源于阿伦为凯尔特人队出战首场赛事时,亲自赶往主场观战的弗罗拉在现场看到了深感刺心的一幕。
“四处都是身穿5号球衣和34号球衣的球迷,整个看台似乎都被凯文(加内特)和保罗(皮尔斯)的拥护者填满了。
我于是下决心一定要让雷的20号球衣成为这座球馆里最拉风,也最耀眼的闪亮标识。
”说干就干,弗罗拉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乔・安妮织物商店,在那里购买了一大袋水钻和玻璃粉,并用了一个整晚的时间煞费苦心地装饰了阿伦的球衣。
她在背号和名字上下的功夫最多一一先用银色的碳素笔小心设计出自己想要的大致图案,然后再把水钻和玻璃粉细心地进行粘贴,每个细节都不放过,直至达到满意的效果。
两天之后,弗罗拉身穿这件得意之作兴高采烈地赶往了凯尔特人队的下一个主场。
“看到我的每个人都对它赞不绝口,这才是那件球衣的真正价值所在。
”弗罗拉对于自己的设计成果十分志得意满。
后来,她还改造、装饰了很多件阿伦的球衣和T恤衫,分发给了阿伦的兄姐以及两个妹妹。
到最后,就连那些非阿伦的球迷都被弗罗拉的设计迷住了。
一场比赛过后,一位皮尔斯的女粉丝跟在弗罗拉身后,一路追问她装饰漂亮球衣的方法。
“我可以告诉她具体要用到哪些材料,至于装饰的方法,那可是‘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弗罗拉也不总是如此“小气”。
2008年总决赛期间,阿伦的儿子沃克被诊断出患有型糖尿病,一家人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弗罗拉在为孙子的病情忧心不已的同时,毫不犹豫地赶制了几十件在球迷中极具人气的“阿伦之母球衣”,并进行了公开拍卖。
所得的1.1万美元善款,则全部捐献给了波士顿的糖尿病医疗中心。
“在得知诊断结果后,我从沃克的眼中看到了那样深的绝望和忧伤。
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
为了他,还有那些和沃克一样遭受这种疾病折磨的孩子,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弗罗拉眼里滚动着泪花,无比动情地说。
事实上,最近几年,为了增加替糖尿病人募集善款的渠道,弗罗拉加入了波时士顿当地一个名为“乔斯林之队”的马拉松慈善团体。
马拉松是一项需要极大毅力和耐力的运动。
最初,弗罗拉是通过每天跑上两个一万米来训练自己的长跑能力的。
后来,阿伦看到母亲时常因为天气和场地不配合贻误训练而感到头疼烦恼,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妈妈,在佛罗里达,那些喜欢长跑的人通常都会选择在动感单车上进行训练。
您要不要也试一下?”弗罗拉接受了儿子的建议,改在条件更可控的室内进行跑步机和动感单车的训练,同样也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2010年4月,当阿伦正在为季后赛名额与对手激战犹酣的时候,弗罗拉参加了她有生以来的第二场马拉松比赛。
尽管非专业长跑选手极少能够跑完马拉松规定的42公里195米全程,可从不轻易认输的弗罗拉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向终点线奋勇进军着。
一年之前,弗罗拉首次跑马拉松,就令人惊叹地完成了26.2公里的个人最远距离。
这一次,她则有信心突破个人极限,跑完全程。
而她信心的来源,则是儿子阿伦一直在沿途陪伴着她。
弗罗拉一路坚持得十分艰辛,当工作人员宣布全程尚余两公里的时候,她原本弹力十足的步子已经变得相当迟缓而沉重。
后来,恰似灌了铅的两条腿就只能完成快步走的动作了。
正在此时,弗罗拉感到有人从后面斜插上来,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那是她的儿子阿伦。
“妈妈,过了这个转角,你就能看见终点线了,我们已经胜利在望,加油啊!”阿伦热烈地给母亲打着气。
“可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活着跑到那里,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了。
”弗罗拉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如果你实在跑不动,我会扶着你坚持到终点的。
”弗罗拉后来回忆起这一幕时,称自己当时真是动了真情,并坦言那是令自己终生难忘的珍贵时刻。
“你知道,那天参加比赛的人非常多。
当雷的妻子香侬问雷要怎样从人群中找到我的时候,他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找到妈妈的’。
然后,他真的在人海中看到了我,并陪着我最终冲过了终点。
”这一天是2010年4月18日。
第二天,弗罗拉又穿着她商标式的“阿伦之母球衣”坐在了TD北岸花园球馆的老位置上,和波士顿球迷一起迎来了将尼克斯踩在脚下的狂欢之夜。
过去四年的母亲节,弗罗拉都是在波士顿和阿伦一家共同度过的。
不只是因为每一年的母亲节都与NBA季后赛发生交集,更因为在弗罗拉看来,与挚爱的儿子、贤惠的儿媳以及可人的孙子共度温馨时光,实乃她人生的一大乐事。
TNT的记者曾问弗罗拉母亲节最想从儿子阿伦那里收获的礼物是什么,弗拉罗听后莞而一笑:“鲜花和物质的东西虽然也很好,可我真正想要的,其实只是雷的一个拥抱而已。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雷的拥抱更好的节日礼物了。
”弗罗拉是一个来自阿肯色的农家女,在离开家乡之前,她一直劳作在自家的农田里,靠采摘棉花以贴补家用。
但生活的困顿并没有让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孩放弃追求美好生活的梦想,她总是想象着有一天能走出闭塞的南方,去体验一个自己从未经历过的美丽新世界。
直到17岁那一年,她遇到沃尔特-阿伦,一位效命空军基地的焊接工程师,并不可救药地与其坠入爱河,才确定改变命运的一天已经近在眼前。
弗罗拉与沃尔特结婚之后,就一直跟随丈夫过着萍踪难定的飘泊生活。
他们在德国、英格兰、加利福尼亚以及俄克拉荷马的军营中几经辗转,她的五个孩子也都诞生在不同的军事基地。
回忆起那段略带苦涩的难忘经历,弗罗拉感慨良多。
“那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我们生活得十分拮据,经常要面对帐单一筹莫展。
而空军基地里又奉行完全军事化的管理,随军的小孩子也要遵从各种纪律。
即便在家里,大家也需要按照军中的礼仪和规矩严格行事。
敬礼、立正、报告是雷每天都要做上十几遍的事情,这使得我的孩子们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自由的空间,甚至感到压抑,可我却爱莫能助。
”阿伦是在10岁那年感受到篮球的无穷魅力的,可在他逐渐成为球场主宰的过程中,起关键作用的并非父亲,而是母亲。
那时,弗罗拉带着儿子在空军基地里四处寻找对手比赛和训练。
与此同时,她自己也在努力地学打篮球。
她争抢篮板的技术一度令男对手也相竞折腰,并得到了一个“卡车”的绰号。
“尽管我不是场上那个块头最大的人,但我真的很强壮,杀伤力也很大,他们都有点怕我。
”当然,沃尔特・阿伦也并非对儿子的喜好不问不问。
阿伦12岁那一年,有一天沃尔特与其他军官相约带着他们各自的儿子在基地篮球馆进行一场父子对抗赛。
当时阿伦一家已经由北加州的爱德华空军基地转往南加州的肖乌空军基地驻扎。
可在阿伦父子来至基地入口时,一个站岗的士兵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理由是阿伦尚未满16岁,因此不被获准进入基地。
沃尔特听后火冒三丈,他严辞与哨兵争辩,称儿子的个头比大多数的父辈对手还要高,球技也比大多数对手更为精湛,没有任何理由不让他参赛。
可无论怎么说,守卫士兵都不肯放行。
那一次,沃尔特因为违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规定,遭到长官的严厉斥责,而阿伦也锚失了那场能为父亲争光的比赛。
当天晚上,备感冤屈的阿伦向母亲哭诉了这件事,弗罗拉没有像往常那样用拥抱和亲吻来安慰儿子,而是板起面孔要阿伦立刻擦干眼泪。
“你希望妈妈为你做些什么?要我跟那个家伙打上一架才解气吗?”望着泪眼朦胧的儿子,弗罗拉虽感到心疼,但也知道此时并非劝慰的最佳时机。
“听着,儿子。
妈妈认为对于这件事,你反击的最好方式就是在球场上打败对手,用实力证明一切。
”从那天起,阿伦便立志要成为基地内的最牛球手。
后来,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作为母亲,弗罗拉总是试图为儿子创造最好的训练比赛氛围,并尽己所能把自己所领悟的篮球技巧教给阿伦。
当然,她也在意儿子在打球之余,能否由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阿伦在康涅狄格大学打球时,弗罗拉找到球队教练吉姆・卡洪,把自己的儿子郑重拜托给了后者。
“他不但向球员们传授球技,更把篮球之外的人生道理讲给他们听。
因为这一点,我要一辈子感激卡洪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