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学习心得纯干货值得收藏This model paper was revised by the Standardization Office on December 10, 2020《伤寒论》学习心得,纯干货值得收藏。
一《伤寒沦》是中医讲辨证论治的第一部好书,是中医的理论基础。
辨证论治,首重八纲,《伤寒论》首先说明了八纲辨证的方法。
虽然它并没有明文提到八纲,但实际上处处都是讲八纲辨证,而且讲得非常具体,一一都出诸实践,有理、有法、有方、有药,不落空谈;是中医书籍中最切合实际的一部着作,所以历代中医师都非常重视,注释者亦最多,这些注家,对仲景的精义各有发挥;但也正因注家繁多,人自为说,因而莫衷一是,反晦原意,致有注释看得越多反使人有糊涂之感,我认为这是得失相等的。
其实,《伤寒论》的原文,除个别句文外,一般还是很好懂的,与《内经》不同。
《内经》是古代韵文,例如“曰阴曰阳,曰柔曰刚,幽显既位,寒暑弛张,生生化化,品物成章”等。
《伤寒论》则是古代白话文,譬如“啬啬恶寒,浙渐恶风,翕翕发热”等句,都可能是当时的俗语、形容辞,都给保留下来了。
可见作者的本意,就是要使人易于了解,而不是故意使人费解。
当然,其中也有部分是韵文式,那是另一回事。
因此我主张读白文,不读注解本,尤其是西医师学习中医,对医学与文学都有一定的基础,不看注解,多读原文,不为一家之言所拘,则更能发挥独立思考的作用。
读的方法,可拣为数约占十之六七的、容易看得懂的先读;然后拣约占十之二三的、不易懂的读;最后再读那些很难读的条文,为数不过占十分之一;老实说,这些难读的条文,实在已属可有可无的了。
这是一。
二《伤寒论》的八纲辨证方法,是以六经为基础的。
讲到六经,就必须承认两点:第一点是承认经络学说,《伤寒论》的六经,是与经络学说分不开的,详言之则分手足十二经,合之则为六经。
第二点是承认《伤寒论》六经与《内经热论》六经的一致性。
有些中医同道,对这些问题的看法,思想上很混乱,他们似乎承认经络学说,又似乎不承认经络学说;似乎承认《伤寒论》是《内经》之发展,又似乎与《内经》不同,这是不对的。
尽管《伤寒论》中在某些枝节地方与《内经》有些不同,但它的思想发源、理论指导,是与《内经》一贯的。
仲景在他所着的《金匮》中,如《藏府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及《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等篇内,也说明这个问题。
其意义即是:外邪侵犯,由肌腠经络而腑而脏,是其常;由经犯脏,或径犯脏,是其变。
常者轻,变者重;常者缓,变者速,各有其一定的过程。
故离开经络而谈六经,其弊也浅;分割《伤寒论》与《内经》中的六经为两回事,其弊也拘。
要知《内经·热论》是根据经络来讲的,它所举的六经症状,虽然不够完全(《伤寒论》作了很大的补充),但毕竟是根据经络而表达的,其具体症状,在临床上都可以看得到,怎么可以说它是不同呢其中最大的误会点,是在《内经》说“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的两句话。
人们认为《伤寒论》的三阴病多是宜温,三阳病也不尽可汗,无法解释《内经》的两句话,遂认为仲景《伤寒论》是特创的见解,与《内经》不同,不是一个体系,其实完全不合。
要知道《内经·热论》是单论热病在六经的变迁,它始终是一热证,后世刘河间心知其意,故云“六经传受,自始至终,皆是热证”,所以在三阴可泄。
所谓“泄”,不一定是用“下”法,但是包括“下”法在内。
譬如少阴病之急下存阴,是热病,是“下”法;同时少阴病之黄连阿胶汤证,旨在养阴泄热,也是热证,也是“下”法。
而“三日可汗”之意,也不是说三阳经都要发汗,而是三阳经可从汗解。
太阳不必说,少阳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濈然汗出而解;阳明欲解时,里气通,壮热退,也多是从汗解的。
而整个《伤寒论》却是论六经的各证(主要是伤寒),以其范围广、变化多,补充了《内经》之不及,补充了具体方药,比起《内经》来,是大大的发展了。
我常常说:仲景的《伤寒论》丰富了《内经·热论》的内容,叶天士的《温热论》又丰富了《伤寒论》的内容,它们是相互联系而发展着的。
如果执而不化,强加分割,则势必步步荆棘、处处是矛盾了。
三如承认《伤寒论》的六经是从《内经·热论》六经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话,由是而知《伤寒论》决非仲景个人所创作,也决非个人经验,因为个人经验,不可能如此丰富而准确。
更不是个人的推想与杜撰,如果是杜撰,那是经不起考验的,又不足为训了。
我的看法,《伤寒论》有三种文字,不能等量齐观。
第一种是已经总结为规律性的颠扑不破的文字。
譬如太阳病之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少阳病之口苦咽干目眩;阳明病之胃家实;太阴病之自利不渴、腹满时痛;厥阴病之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少阴病之脉微细、但欲寐等等,均是主要规律性文字,必须记熟的。
六经主要方剂,如太阳之麻、桂、大小青龙、栀豉;阳明之葛根芩连、白虎、承气;少阳之大小柴胡;太阴之理中;少阴之白通、四逆;厥阴之乌梅、当归四逆等,亦是主要规律方剂,也是必须熟记的。
第二种是个别经验,其中可能掺杂后来诸师记录用方经验之语在内。
譬如宋本《伤寒论》29条、30条,证象阳旦、四逆、脚挛急、谵语等同时并见,治法以先复阳、后复阴,最后用下治其谵语。
这方法是否妥当值得考虑。
诚如杨杏园所谓“从未见过,古人亦无此条例”,真是见道之言。
这一类经验,固然还应重视,但毋须过分,与第一种的条文相比,两者不能同等看待,如果一律看待,反钻入牛角尖了。
第三种是四言韵文式的文字,这与《伤寒论》正交朴实无华、字字着实的文字文法,迥乎不同,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手笔,这可能是王叔和所加入的。
例如116条:“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功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
”就是四言韵文一类的文字。
当然我们也要重视,但非原作,就不能与规律性的文字等量齐观了。
所以必须分别此三者的不同,方能很好地读《伤寒论》。
至于文字上面有传写错误的,譬如176条:“伤寒脉浮滑,此以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
”就明明是传写的错误了。
白虎为清热之剂,如何说是里有寒白虎汤并不能退表热,如何说是表有热以前注家对此条各有所解,振振有词,有的说“寒”字是作“邪”字解的;有的说“寒”是指远因而言,今已郁而化“热”矣;有的说“寒”字古人作“痰”字解,详引古书以鸣其博。
此均为妄人妄语,蹈注疏家恶习者也。
不思仲师一部大书,千言万语,无非欲使人明了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八大纲,焉有于此条则突发奇想,而将绝对相反字面用于其间,引人故入歧途,使后人多出如许议论耶全部文字处处明了,独此相反,决无其事,理不可通,其误无疑,改之最为了当。
但是又有人说,表有寒也不可用白虎,当改为表有热里有热,如《金鉴》引王三阳即作此说法,这就不妥当了。
如果如此,即当云“表里俱热”,不应云“表有热里有热”,盖古人文法不如是。
应知“表有寒”,不是指寒邪而是指表有恶风、恶寒、肢厥等症之简称,乃续上二条而言之。
“里有热”亦是指热症,非指热邪,知此,则文义目顺。
后人误以“寒热”二字指病邪,遂觉处处不可通。
其实乃不善读书所致,非书之过耳。
我个人体会,读这一条,应与厥阴篇350条并看,原文为:“伤寒脉浮而滑者,里有热,白虎汤主之。
”厥甚者应无脉或者微细、沉细,现在不见沉细,反见浮滑,即可断言其厥是热厥,故云里有热。
以此证彼,此条既明言里有热,就不可能另一条言里有寒;此条明言脉滑而厥,即可推知另一条的表有寒,一定是指厥逆证状。
此条言滑,另一条言浮滑,可以互通。
总之,两条一比,其误自明。
此条是精华,另一条即可有可无矣。
又如141条的“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又应当以方证症,来矫正条文的错误。
三物小陷胸(黄连、半夏、瓜蒌实)为辛开苦泄滑润之剂,是治热实结胸的轻方,但决不能治寒实;条文既明言寒实,又明言无热证,断非所宜。
三物白散(桔梗、贝母、巴豆)乃是破寒结的主要方剂,二方一比,其误立明,或是误抄又经人矫正者乎然其非一人手笔,固可断言了。
又如38条:“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生之。
”去桂必是去芍之误。
因为头项强痛发热,无去桂之理;因无汗心下满,故去芍;因小便不利,故参五苓意加苓、术,定法面面俱到。
文字传抄之误,不仅这一些,还有脱节的、不能解释的,不一一举例了。
大概流传既久,又经前贤秘藏(江南诸师秘仲景方不传),这些毛病,都是不可避免的,都应当分别来对待。
四读过《伤寒论》以后,可能会产生这样的体会:以为病邪不解,多半由于失表或者表不得法(如早用柴葛引入少阳阳明之类)所致;病情的变化,多半由于误汗、误吐、误下所致,甚至因而变成坏病。
根据这一体会出发,似乎不失表,则病邪不至于发展,不误汗吐下,则病情不至于变化。
如此说来,不治岂不是更好一点,从前人有“不服药为中医”的说法,可能是由此误会而来的。
所以有些一知半解的人,逢到病情急变,每将一切责任,推之于医人的处理不当,而一般注解及讲授《伤寒论》者,也每每根据原文强调这一点,这是我认为不合适的。
初读《伤寒论》时,没有分辨的能力,等到临床了一个时期之后,就发现了问题。
譬如一个病狂,通过很好的表散以后,得汗甚畅,热亦退下,不能说是失表或表之不当了;但是明天热势复起,渐次变严重起来,这是误治呢,还是自然变化呢也有同一证候,用同样的发表退热方法,有的一二剂霍然痊愈,有的一二剂后变化丛生。
因而感到这些变化,未必都是药误而来,而有自发的现象在内。
表之不尽而转变者,是余邪;表之不当而转变者,是余波,其证多比较轻浅,经过治疗,很快就会恢复。
而重证多数是自发于本经,如汗不彻而传少阳之小柴胡证,汗太过而传阳明之单纯燥屎证,是诚有之;而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硬,呕吐而下利,往来寒热而又热结在里,脉沉实弦数者,便是少阳病本经之自发症状。
又如汗出、壮热、烦渴引饮、谵妄同见之阳明证,便是阳明本经之自发症状。
因发知受,未发以前,固不易断言者也。
葛根黄芩黄连汤证是阳明自发,太阳少阳合病之黄芩汤证也是少阳自发,三阳合病之白虎汤证,更是阳明自发。
我体会原文三阳证之自利与三阴证自利不同,三阴自利是虚寒,三阳自利是伏热,误下下利不在此例。
五所谓合病,即外感引动伏邪之意。
太阳未解,阳明已见;太阳未解,少阳已见,故谓之合。
本经自病,其动也必因外邪;进而体会到原文第5条“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句,正说明此理。
因没有发现少阳阳明的证状,故云“不传”;因本经没有自发的伏邪,故不出现症状。
再从第4条:“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
”更明显地托出了传变是由于蕴伏自发之症状脉象。
烦躁是热征,数急是热脉,欲吐是邪势欲发的先兆,仅一二日还是太阳受病的初期,如果脉静而不见欲吐、躁烦、脉数急等症,便是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