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1!!2）
女性的从属地位。 同时， 把妇女置于非人的地位： 在法律上妻 子是不存在的。 在传统的家长制社会中， 从家庭 事务到国家大事，从内政到外交，从政治到经 济， 都由男性来主宰。 这本源于传统的生产与再 生产过程中的角色不同，但社会的道德规范进 一步强化和固化了这种角色分工。社会政治生 活， 先由王室与贵族控制， 后为资产阶级主宰； 在家庭生活中， 丈夫乃一家之主， 妻子从属于丈 夫， 孩子从属于父亲， 姐妹从属于兄弟， 等级森 严， 秩序井然。在维多利亚时代， 资产阶级熟练 地接过这项历史遗产，个人主义的胜利和工商 业经济的繁荣， 经济收入的增加， 经济实力的增 强， 使中产阶级男子在家中、 在国家生活中都拥 有了更大的发言权。 在结婚时， 他不仅得到了妻 子的嫁妆， 如金钱、 房产和地产等， 而且妻子本 人也成了他的财产， 从法律上说， 妻子从此失去 了独立的人格、 独立的经济地位。 《 圣经》 云： “ 男 子离别父母， 与妻子结合， 成为一体” ， 这被理解 为： 通过婚姻， 丈夫和妻子在法律上成为了一个 人， 而那个人就是“ 丈夫” 。既然丈夫代表妻子， 因而在家庭生活中， 妻子处处仰仗丈夫的鼻息， 唯丈夫之命是从； 在性生活中， 成为丈夫“ 自愿 的性奴隶” ， 顺从丈夫的要求， 充当丈夫的工具； 在国家政治生活中，丈夫的观点就代表了妻子 的观点，上层的意愿就代表了下层社会的 “ 意 愿” 。一言以敝之， 如果说 !" 世纪的英国妇女， 在婚前多少还拥有一定的财产和地位的话， 那 么， 婚后便沦为丈夫的私有财产， 成为附属物， 失去了独立的人的资格。 妇女的这种尴尬地位，是男性社会的现实 需要。 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 使英国妇女分成 泾渭分明的三个阶层， 各司其职， 为男性社会服 务。 这个社会需要下层妇女的廉价劳动力， 为工 业英国和城市英国提供劳动力，她们或充当纺 织女工， 为工业出力， 或充当女佣， 保证上层社 会的舒适生活， 她们一身而几任， 既是母亲 A 女 儿， 又是家庭主妇， 还是劳动者， 生活负担最为 沉重， 男性社会对此“ 视而不见” ； 富裕的中产阶 级妇女， 则充当“ 客厅里的装饰品” ， 成为体现资
LM9,%(<+E)N !" #$%&’() *$+,-./+01 2(33-%- (4 5(6+#3 7-,-3(89-$0: " #$%&’() ;;<==;: >+#$%/) ?.(,+$6-: 2’+$#@ *P"-%) ’ 0*C(NB’0R*P"-%) ’ 0*-"F%-%)’R*%S2E$(’G*T%’P%%)*-%)*E)3*P"-%) *AB(0*UEU%C*UC"T%0*’V%*0"2CD%*"+*’V%*+%-W)(0’*-"F%-%)’*()*IC(’E()X* E)3*E)E$G0%0*(’0*0U%D(E$*+%E’2C%0*()*’V%*68’V* D%)’2CG7*AV%*+%-()(0’*-"F%-%)’*()*IC(’E()*PE0*()(’(E’%3*TG*%32DE’%3*P"-%)*()*’V%(C*-(33$%*D$E00*UEC$"C0X* (’0*E(-*T%()N*’"* 0* %S2E$* C(NV’0* P(’V()* ’V%* UC"F()D%* "+* D")0’(’2’(")E$(0-7AV%0%* %32DE’%3* +%-E$%0* %++%D’%3* 2)0P%CF()N$G* +(NV’* +"C* P"-%) ’ TC%EY’VC"2NV0*+WC0’*W)*P"-%) ’ 0*CWNV’*’"*C%D%WF%*%32DE’W")X* ’V%*CWNV’*’"*N2EC3WE)0VWUX* ’V%*CWNV’*’"*3WF"CD%*E)3*’V%*UC"U%C’G* CWNV’X* E)3*E’’EW)%3*D%C’EW)*CWNV’0*W)*$"DE$*U"$W’WD0X* ’V20*’EYW)N*’V%*+WC0’*0’%U*W)*’V%*0’C2NN$%*+"C*%S2E$*CWNV’0*E)3*%S2E$*0’E’20* PW’V*’V%*"UU"0W’%* 0%Z* E)3*TCW)NW)N*’"*+C2W’W")*’V%*DVE)N%* "+*P"-%)*+C"-*T%W)N* E)* EUU%)3EN%* ’"*-%)* ’"* E)* W)3%U%)3%)’* P"-E)7*:$$*’VW0*PE0*E)*"2’D"-%*"+*’V%*0’C2NN$%*"+*’V%*+%-W)W0’*-"F%-%)’*UW")%%C07*[’*PE0*E$0"*E)*W)%FW’ET$%*UC"32D’*"+*’V%* %D")"-WD*E)3*U"$W’WDE$*3%-"DCE’W\E’W")*W)*ICW’EW)X* E0*P%$$*E0*E*C%02$’*"+*’V%*])N$W0V*U%"U$%*+C"-*’V%WC*S2%0’*+"C*’C2’V*+C"-* %ZU%CW%)D%*E)3*+C"-*’V%WC*CE’W")E$*’VW)^W)N9W)9E9-E$%<02UC%-%90"DW%’G7
同时， 女性被奉为“ 家庭中的天
使” （ 英 国 诗 人 帕 特 莫 尔 3*4’,5&- 1657*&’ 语） ， 拉斯金（ 英国政论家和 89.:;,， !2!"<!"==， 艺术评论家） 在《 芝麻和百合》 中， 赞美家是“ 和 平之地， 避风之港， 不仅避开所有的伤害， 而且 挡开所有的恐惧、 忧虑、 离 别 …… 这 是 神 圣 之 地” ，
/>0 （ 1?=@）

让妇女这个“ 天使” 置身人间， 为男子
营造安乐窝。长期的男女角色的社会教化， 强 化了男性家长制社会的道德价值观念， 固化了
# " !
本主义物质财富丰富的象征， 一切以男子的意 志为转移， 她们无需操持家务， 只须打扮得花 团锦缀； 其紧勒的细腰， 巨型的裙撑， 坦露的双 肩， 使她们既脆弱又“ 可赏” ， 成为男性欣赏和 玩弄的对象， 据说“ 装饰” 与“ 愚蠢” 乃是其两大 特征， 其地位则在玩偶与主妇之间。中产阶级 下层妇女， 则有地位而无财力， 需要独立谋生， 她们一般为富裕之家充当家庭教师或陪伴女 士，简・爱就是我国读者最为熟悉的家庭教师 的文学形象， 其介于主妇与仆人之间的特殊身 份， 构成为英国社会特有的一道风景， 成为显 示英国社会富足的又一手法。上层贵族妇女则 一切依旧， 在闲暇中消磨时光。总之， 工业化和 城市化的进程，把英国妇女或甩进劳动大军， 挣钱养家， 或被绑到婚姻的锁链上， 成为摆设。 这样， 中上层妇女成为体现英国男性社会特色 的“ 天使” 与“ 不存在的人” 。 二 尽管这个家长制社会动用了一切的手段 来强化男性的地位，处处压制女性，然而， 反 对、 抗议之声还是穿过重重铁幕透了出来。毕 竟， 政治生活的日渐民主化是 !" 世纪英国的最 强音之一， 议会改革、 扩大选举权是人们讨论 的热点， 宪章运动的男子普选权的呐喊， 不能 不引起妇女的联想与关注； 而且劳动妇女已经 率先走出家门， 与男子一样养家糊口， 突破了 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 一些开明之士和受过教 育的知识女性首先觉醒， 认识到自己的屈从地 位， 起而抗争。这样， 从微弱的呼喊、 到理性的 思考， 再到群起抗争， 到 !" 世纪中下叶终于汇 成妇女运动。 玛 丽・沃 斯 通 克 拉 夫 特 （ #$%& ’())* 最先发出不平之声。 由于受到法国大 +,(-./%$0,） 革命政治热情的激荡， 还有托马斯・潘恩《 人权 论》 的影响， 沃斯通克拉夫特早在 !1"2 年就写 出《 女权辩护》 ， 首先明确提出妇女在政治权和 公民权方面的平等要求。她从人类普遍本性出 发， 认为人类普遍具有理性和道德观， 不过由 于女性在教育上的不足及经济上依附于男性， 妨碍了女性成为“ 应然” 的理性和道德的动物。
作者简介： 陆伟芳 !"#$%&’(女， 南京大学在读博士生， 扬州大学社会发展学院副教授。 研究方向： 英国经济与社会史。
# " !
本不存在的“ 人” 。 首先把女性尊为头脑简单的“ 天使” 。 !" 世 纪的英国资本主义文明获得长足发展， 资本主 义的生产方式、近代西方文明和生活方式， 传 播到世界各地， 在欧洲、 美洲和亚洲等地生根 开花。在国内，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结果， 促进了政治领域的民主化进程， 经过 !" 世纪的 三次议会改革， 国家的政治权力从土地贵族寡 头手中， 扩展到中产阶级身上。甚至工人阶级 也握有了一定的政治武器—— —选票， 使他们在 国家政治生活中拥有某种形式的发言权。然而 英国的资本主义民主又是不完备、 “ 不民主” —妇女排除在政治 的， 因为它把人口的半数—— 权力之外。 但充 !" 世纪的英国固然有女王高居在上， 斥政治舞台的却是清一色的男性， 女性的声音 是那么微弱， 几不可闻； 女性是多么娇弱， 如随 风杨柳， 动辄晕倒； 检视 !" 世纪的英国社会， 只 有 几 个 耳 熟 能 详 的 女 性 名 字 —维 —— 多 利 亚 女 王、 南丁格尔， 廖若晨星般散落在男性社会的 天空里。为了把妇女禁锢在家庭里， 英国社会 动用了一切的力量， 来强化“ 男尊女卑” 的观 念。从《 圣经》 开始， 西方社会就一直在告诫和 教育妇女， 她们从属于男子， 她们的体力和智 力低于男性， 母亲和妻子是她们的天职。因此 男尊女卑的观念早已浸透到了大众的灵魂深 处， 成为不证自明的“ 真理” ， 不仅男性视为必 然， 而且女性也接受和承认这个事实。阿尔弗 雷德・特尼森（ 在其诗作 #$%&’( )*&( +’,,-.*,） 《 公主》 中说： “ 男人耕作， 女人炊煮； 男人持剑， 女人拿针； 男人有脑， 女人有心； 男人发令， 女 人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