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
——《史记》
造价091班14号杨运琼
顺天之义,知民之急。
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
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
其色郁郁,其德嶷嶷。
其动也时,其服也士。
帝喾溉执中而篃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
吕不韦乃以五百金与子楚,为进用,结宾客;而复以五百金买奇物玩好,自奉而西游秦,求见华阳夫人姊,而皆以其物献华阳夫人。
因言子楚贤智,结诸侯宾客篃天下,常曰“楚也以夫人为天,日夜泣思太子及夫人”。
夫人大喜。
不韦因使其姊说夫人曰:“吾闻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今夫人事太子,甚爱而无子,不以此时蚤自结于诸子中贤孝者,举立以为适而子之,夫在则重尊,夫百岁之后,所子者为王,终不失势,此所谓一言而万世之利也。
不以繁华时树本,即色衰爱弛后,虽欲开一语,尚可得乎?今子楚贤,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为适,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诚以此时拔以为适,夫人则竟世有宠于秦矣。
”华阳夫人以为然,承太子闲,从容言子楚质于赵者绝贤,来往者皆称誉之。
乃因涕泣曰:“妾幸得充后宫,不幸无子,愿得子楚立以为适嗣,以托妾身。
”安国君许之,乃与夫人刻玉符,约以为适嗣。
安国君及夫人因厚馈遗子楚,而请吕不韦傅之,子楚以此名誉益盛于诸侯。
且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国。
郡中长吏无足与言者,故召公告之。
”即被佗书,行南海尉事。
嚣死,佗即移檄告横浦﹑阳山﹑湟溪关曰:“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守!”因稍以法诛秦所置长吏,以其党为假守。
秦已破灭,佗即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
高帝已定天下,为中国劳苦,故释佗弗诛。
汉十一年,遣陆贾因立佗为南越王,与剖符通使,和集百越,毋为南边患害,与长沙接境。
因让佗自立为帝,曾无一介之使报者。
陆贾至南越,王甚恐,为书谢,称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前日高后隔异南越,窃疑长沙王谗臣,又遥闻高后尽诛佗宗族,掘烧先人頉,以故自弃,犯长沙边境。
且南方卑湿,蛮夷中闲,其东闽越千人觽号称王,其西瓯骆裸国亦称王。
老臣妄窃帝号,聊以自娱,岂敢以闻天王哉!”乃顿首谢,愿长为藩臣,奉贡职。
于是乃下令国中曰:“吾闻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
皇帝,贤天子也。
自今以后,去帝制黄
屋左纛。
”陆贾还报,孝文帝大说。
遂至孝景时,称臣,使人朝请。
然南越其居国窃如故号名,其使天子,称王朝命如诸侯。
至建元四年卒。
其后越直开道给食,未至番禺四十里,越以兵击千秋等,遂灭之。
使人函封汉使者节置塞上,好为谩辞谢罪,发兵守要害处。
于是天子曰:“韩千秋虽无成功,亦军锋之冠。
”封其子延年为成安侯。
樛乐,其姊为王太后,首愿属汉,封其子广德为龙亢侯。
乃下赦曰:“天子微,诸侯力政,讥臣不讨贼。
今吕嘉﹑建德等反,自立晏如,令罪人及江淮以南楼船十万师往讨之。
”
闽越王无诸及越东海王摇者,其先皆越王句践之后也,姓驺氏。
秦已并天下,皆废为君长,以其地为闽中郡。
及诸侯畔秦,无诸﹑摇率越归鄱阳令吴芮,所谓鄱君者也,从诸侯灭秦。
当是之时,项籍主命,弗王,以故不附楚。
汉击项籍,无诸﹑摇率越人佐汉。
汉五年,复立无诸为闽越王,王闽中故地,都东冶。
孝惠三年,举高帝时越功,曰闽君摇功多,其民便附,乃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俗号为东瓯王。
天子募罪人击朝鲜。
其秋,遣楼船将军杨仆从齐浮渤海;兵五万人,左将军荀彘出辽东:讨右渠。
右渠发兵距险。
左将军卒正多率辽东兵先纵,败散,多还走,坐法斩。
楼船将军将齐兵七千人先至王险。
右渠城守,窥知楼船军少,即出城击楼船,楼船军败散走。
将军杨仆失其觽,遁山中十余日,稍求收散卒,复聚。
左将军击朝鲜浿水西军,未能破自前。
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
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
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
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
及小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
鲍叔遂进管仲。
管仲既用,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
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闲而窥其夫。
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
既而归,其妻请去。
夫问其故。
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
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
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
”其后夫自抑损。
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
晏子荐以为大夫。
夷吾成霸,平仲称贤。
粟乃实廪,豆不掩肩。
转祸为福,危言获全。
孔赖左衽,史忻执鞭。
成礼而去,人望存焉。
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
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
相如既学,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名相如。
以赀为郎,事孝景帝,为武骑常侍,非其好也。
会景帝不好辞赋,是时梁孝王来朝,从游说之士齐人邹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之徒,相如见而说之,因病免,客游梁。
梁孝王令与诸生同舍,相如得与诸生游士居数岁,乃着子虚之赋。
于是乃使专诸之伦,手格此兽。
楚王乃驾驯驳之驷,乘雕玉之舆,靡鱼须之桡旃,曳明月之珠旗,建干将之雄戟,左乌嗥之雕弓,右夏服之劲箭;阳子骖乘,纤阿为御;案节未舒,即陵狡兽,辚邛邛,嚺距虚,轶野马而穐騊駼,乘遗风而射游骐;儵眒凄浰,赖动熛至,星流霆击,弓不虚发,中必决眦,洞胸达腋,绝乎心系,获若雨兽,揜草蔽地。
于是楚王乃弭节裴回,翱翔容与,览乎阴林,观壮士之暴怒,与猛兽之恐惧,徼
受诎,殚睹觽物之变态。
于是乎背秋涉冬,天子校猎。
乘镂象,六玉虬,拖蜺旌,靡云旗,前皮轩,后道游;孙叔奉辔,韂公骖乘,扈从横行,出乎四校之中。
鼓严簿,纵獠者,江河为阹,泰山为橹,车骑赖起,隐天动地,先后陆离,离散别追,淫淫裔裔,缘陵流泽,云布雨施。
道尽涂殚,回车而还。
招摇乎襄羊,降集乎北纮,率乎直指,闇乎反乡。
帇石(阙)[关],历封峦,过桗鹊,望露寒,下棠梨,息宜春,西驰宣曲,濯鹢牛首,登龙台,掩细柳,观
士大夫之勤略,钧獠者之所得获。
徒车之所辚轹,乘骑之所蹂若,人民之所蹈宾,与其穷极
倦,惊惮慑伏,不被创刃而死者,佗佗籍籍,填坑满谷,揜平弥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