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支歌长留心间
母爱是世界上最动人的词语,最美丽的歌谣。
那是渗着寒意的深夜,一束微弱的光亮,极力地驱散周围的黑暗。
我醒了,循着光源走去。
看见我的母亲正撑着眼皮织着毛衣,毛衣黑白条纹相间——这正是我最喜欢的样式。
她的手撑着桌子,粗糙的手握着针交织穿过这边,挑起毛线,又拢到那边,重复不休动作娴熟。
衣服已经织了一半了,也不知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织的,熬了多少个夜晚,谁能想象这过程是多么枯燥。
母亲为家整天地操劳染白了她的头发,皱纹悄然地爬上了母亲瘦削的脸,原本光滑的双手也日渐粗糙。
创可贴贴着母亲受伤的手,我却发现受伤的还有我的心。
我忽地发现母亲是那么的瘦小,脆弱。
泪水渐渐地盖过了我的双眼。
回到房间。
我呆呆地躺在床上,泪水慢慢地浸湿了枕头。
那束微光一直亮着,也不知何时熄灭的。
几天后,母亲拿给我一件黑白条纹相间的毛衣。
我知道这件毛衣是那天晚上母亲做的。
我却问她这件毛衣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片刻都不敢直视我,说:“这是我昨天在一家新店里买的。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分明透露着她的心虚。
“你为什么不把实话告诉我?这件毛衣分明是你前几个天晚上织的。
我都看见了,我……”
母亲张大了嘴:“你怎么知道?我怕你知道我熬夜为你织毛衣——冬天要来了,外面的衣服材质不好不暖和,还是我亲手做的好。
”
“妈,不是只有您爱我,我也爱您!您的身体不重要吗?我的健康才最重要吗?”
母亲笑中带泪,欣慰的点了点头。
用全身的力气把我紧紧的拥入怀中。
我清晰地感觉到母亲的骨头,眼泪再一次侵占了我的眼眶。
在我去学校的前一晚,妹妹贪玩,将我要带去学校的那件毛衣扯开了。
母亲又悄悄的在半夜缝补它。
再次被我发现,母亲也看见了我。
我们俩久久无言地互相凝视对方。
微光里,两个人,两行泪,一段距离,无限的爱将他们相连。
他们的心被这份爱浸没着,长留在他们心间。
穿上那件毛衣,我总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如一首温馨悠扬的歌,飘荡在我的心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