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档之家› 柴胡桂枝汤辨治疑难杂病验案举隅

柴胡桂枝汤辨治疑难杂病验案举隅

始于怀疑终于信仰归于实用——柴胡桂枝汤辨治疑难杂症验案举隅学号:20150931112 姓名:张徽题记:中医学术流派及其各家学说之间的争鸣与更替之路是一条始于怀疑、终于信仰、但必须归于实用之路。

摘要:柴胡桂枝汤立足于肝胆脾胃的脏腑功能,着眼于气血津液的盈虚通滞,用力于膜腠三焦的内外上下,可表、可里、可温、可清、可升、可降、可补、可泻,用于辨治疑难杂症,屡获佳效。

关键词:柴胡桂枝汤;疑难杂症。

柴胡桂枝汤集“柴胡法”和“桂枝法”于一身,寒热并调,正邪兼顾。

其制方立足于肝胆脾胃的脏腑功能,着眼于气血津液的盈虚通滞,用力于膜腠三焦的内外上下。

由此观之,仲景之匠心独运便展露无遗。

余会其意,以此方用于辨治疑难杂症,竟屡获佳效,兹以验案为证,举隅于下,以飨同道。

1.情志内伤而致厥证赵某,男,50岁,于2008年3月22日初诊。

患者近一个月来,频繁在凌晨3点至上午9点之间出现昏倒而不省人事,每次都拨打120急往市医院,但各种检查均显示正常,值班医生无从下手,遂皆令回家观察。

刻诊:昏倒前都会出现以胃脘部为中心的紧缩感并伴有汗出及短气,苏醒后一如常人,欲发作时急饮盐水而会稍舒,胃脘及左胁有不适感,自觉胃中似有物从左腹而下并伴有打雷声,大便首次必于五更之时且日计不少于2次而粗细不匀,小便正常,舌胖色淡苔白腻,因察动脉见关上,故追问此病由来,方知始于兄弟不和。

处方:柴胡10g,黄芩10g,黄连5g,干姜10g,半夏10g,党参10g,桂枝10g,白芍10g,枳实10g,炙甘草10g,生姜5片,大枣10枚。

6剂,每日1剂,水煮2次分2服。

3月28日复诊,仅于昨日凌晨四点多发作一次,持续约半小时,早饭后常有困意,口干苦,舌上布有水珠,左脉较右脉为快。

守上方,将柴胡和白芍用量均增至20g,另加吴茱萸5g,当归10g,细辛10g,乌药10g,香附10g,6剂,服法如前,药尽而诸症悉除。

随访至今,未有复发。

按:《伤寒论卷第一·辨脉法第一》[1]言:“阴阳相博,名曰动。

阳动则汗出,阴动则发热。

形冷恶寒者,此三焦伤也。

若数脉见于关上,上下无头尾,如豆大,厥厥动摇者,名曰动也。

”王肯堂[2]说:“阳升阴降,二者交通,上下往来于寸尺之内,方且冲和安静,焉得有所谓动者?惟夫阳欲降而阴逆之,阴欲升而阳逆之,两者相搏,不得上下,鼓击之势,陇然而起,而动之脉形著矣。

”张山雷[3]评:“此细绎动脉突然耸起之理,而想到阴阳二气,不相和同,彼此鼓击冲突,而成此形,实是气化推移必然之势,盖即王子享旧说而更畅言之,最为亲切有味。

”何西池[4]说:“数而跳突者名为动,乃跳动之意,大惊之时,多见此脉,盖惊则心胸跳突,故脉亦应之而跳突也。

”本例初诊即以脉为线索而审得病因,继而参合平素体质、发病时间、病变部位及舌象特点而辨为气郁湿滞证,治以柴胡桂枝汤调气行津,加黄连、干姜而有半夏泻心汤苦辛开泄之法,加枳实而有四逆散疏郁畅阳之能。

复诊又更兼顾阳虚,加吴茱萸、当归、细辛而取当归四逆加吴茱萸汤散寒通滞之力,更加乌药、香附以为助。

至于“口干苦”一症,实因气化不及,湿滞三焦所致。

当知无热亦有口苦。

2.顽固寻常型银屑病李某,男,38岁。

2008年10月29日初诊。

患者于20岁左右罹患银屑病至今。

期间,也曾积极治疗,却一直未能取效,终受家境所限而不敢贸然求治。

近因见闻王姓病友之愈而不由心生一试之念。

刻诊:全身泛发皮疹,以躯干及四肢居多,表面覆盖有肥厚的银白色鳞屑,强行剥离后底面有筛状出血点,并有散在抓痕血痂,身痒如虫行皮中状且以晨起及睡前穿脱衣服时较为剧烈,口苦明显,无汗出,饮食及二便正常,睡眠尚可,舌胖色淡,苔薄黄,脉弦而兼沉。

处方:柴胡25g,黄芩15g,半夏15g,党参15g,桂枝15g,白芍15g,白鲜皮15g,徐长卿15g,乌梢蛇15g,炙甘草10g。

3剂,水煮2次分3次服,另以药渣再煮取水以熏洗周身。

11月1日复诊,身痒有所缓解,口苦减轻,余无变化,又以前方3剂,用法如前。

11月5日三诊,身痒进一步缓解,口苦消失,皮肤整体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干燥,余仍无变化,将前方中柴胡用量增至30g,黄芩用量增至20g,另加入三棱15g,莪术15g,生首乌30g。

5剂,用法如前。

11月11日四诊,身痒基本消失,偶有汗出,皮疹鳞屑减少,部分较大片皮损中心已有消退趋势,余无不适。

之后共以前方70余剂,用法如前,渐至痊愈。

随访至今,未有复发。

按:《伤寒论卷第八·辨发汗后病脉证并治第十七》[1]言:“发汗多,亡阳谵语者,不可下,与柴胡桂枝汤,和其营卫,以通津液,后自愈。

”《伤寒论纲目·卷九·身痒》[5]载:“赵嗣真曰:虫行皮中状者,即太阳症言身痒是也。

久虚者,以表气不足,津液不充于皮肤,使腠理枯涩,汗难出也。

若谓虚则当补,毕究阳明受邪,为病邪可补乎?如《活人》用术附汤、黄芪建中汤辈,皆收汗药,则营卫郁闭,邪无从出,内热发矣。

何况又无吐利谓虚等症,病不在里,但皮肤中表气虚乏,理宜和解可也,莫若借用各半汤。

或有热者,柴胡桂枝汤,庶几甘辛之剂,可以和其营卫,通行津液而解也。

”是以本例治用柴胡桂枝汤,乃水到渠成而毫无疑义矣。

3.面及双手灼裂痛痒王某,女,63岁,于2008年11月12日初诊。

患者于2001年夏季开始出现面及双手阵发性灼热痛痒,后渐加重致皮肤皲裂且久久不能愈合。

辗转多家中西医院,进行各种相关检查,未能查出病因,或谓阴虚血热而滋阴清热,或谓风湿热痹而疏风除湿、清热活血,或谓皲裂性湿疹而消炎镇痛、抗过敏,均未能取得预期疗效。

刻诊:面及双手皮肤有较多裂纹,面部皮损集中在面颊和颧骨,手部皮损集中在掌侧,皮损色泽以紫红色为主,夹杂白色及黑色,触之粗糙而无明显寒热感觉,发作时自觉灼热痛痒难耐,常挠抓以求缓解,遇感冒发热会有显著加重,无糖尿病病史,体温正常,饮食及二便正常,睡眠尚可,舌质黯红,苔薄白,脉涩而有力。

处方:柴胡30g,黄芩20g,清半夏15g,党参15g桂枝15g,白芍15g,生石膏40g,知母20g,粳米20g,当归15g,细辛15g,木通1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5枚。

5剂,水煮2次分2服,每日1剂。

另用制乳香、制没药各100g,研细末,以香油调敷患处,每天换药1次。

11月17日复诊,自诉灼热痒痛明显减轻,挠抓次数亦相应减少,以前方5剂,内外用法如前。

11月22日三诊,些许裂纹开始收敛平复,虽仍有灼热痒痛,但已能忍受,不需挠抓,以前方10剂,内外用法如前。

后又守方治疗月余,诸症悉除。

随访至今,一切尚好。

按:《灵枢·经脉》[6]谓“胃足阳明之脉,起于鼻之交頞中,旁纳太阳之脉,下循鼻外,上入齿中,还出挟口,环唇,下交承浆,却循颐后下廉,出大迎,循颊车,上耳前,过客主人,循发际,至頞颅;……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历络三焦,……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其支者,别掌中,循小指次指出其端。

……是动则病手心热,……面赤……掌中热。

……三焦手少阳之脉,……以屈下颊至,……出走耳前,过客主人前,交颊,至目锐眦。

……胆足少阳之脉,起于目锐眦,上抵头角,……其支者,别锐眦,下大迎,合于手少阳,抵于䪼,下加颊车,……”。

《伤寒论》[1]第48条言:“二阳并病,……因转属阳明,……若太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下之为逆,如此可小发汗。

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在表,当解之熏之。

若发汗不彻,不足言,阳气怫郁不得越,……何以知汗出不彻?以脉涩故知也。

”可知,本例病位涉及少阳经、阳明经及厥阴经,病性为郁热。

故治以柴胡桂枝汤疏通为君,以白虎汤清解为臣,以当归四逆汤温通为佐,且三方均能引药直达各自所辖而皆兼为使。

4.单次重度抑郁发作吴某,女,38岁,于2012年7月17日初诊。

患者于2011年春季被市精神病医院以“情绪低落、精力不足、兴趣下降、自责、睡眠障碍、存在明显的自杀观念和行为、精神运动性迟滞、犹豫不决”诊断为单次重度抑郁发作,予帕罗西汀无明显好转,加用多虑平病情无变化,先换用米氮平、思瑞康、奥氮平均未能改善睡眠,后换用氯丙嗪,每晚虽能睡眠2~3小时,但终因导致体位性低血压而停服,遂对治疗失望,转求中医。

刻诊:忧心忡忡,高兴不起来,自感头昏目涩及周身无力,记忆力减退,或思维一时不能集中,不愿料理家务,不愿再参加基督教活动,对以前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彻夜不眠,焦躁不安,常自行于院中跑动以求缓解,反复要求先帮助其解决睡眠问题,多次说不想活了,并曾试图自缢一次被家人发现制止,唇干,口苦,咽燥,时有惊悸,肩背及胸胁偶有窜痛,进食速度变慢,进食量少,小便偏黄,大便偏干,舌质暗红,苔薄黄,脉弦细。

处方:柴胡15g,黄芩15g,半夏30g,党参15g,桂枝15g,白芍15g,麦冬30g,夏枯草30g,酸枣仁45g,茯苓30g,知母20g,川芎30g,郁金15g,姜黄15g,元胡3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5枚。

3剂,每日1剂,清水小火煎成,晚饭后服头煎,次晨、午后服二、三煎,另以药渣再煮取水于睡前泡脚,每晚一次。

7月20日复诊,每晚睡眠1~2小时,唇干、口苦及咽燥均减轻,肩背及胸胁窜痛缓解,二便正常,余症如前,又以前方7剂,用法如前。

7月28日三诊,每晚睡眠3~4小时,睡眠浅,易惊醒,总于凌晨1点左右醒来就不能复睡,心烦意乱,浮想联翩,以待天明,唇干、口苦、咽燥及头昏均消失,肩背及胸胁窜痛未作,仍有目涩、惊悸,乏力轻,食量增,余症或有改善、或如从前,处方:柴胡30g,黄芩20g,半夏15g,太子参15g,桂枝15g,白芍15g,夏枯草30g,百合30g,生地30g,酸枣仁45g,茯苓30g,知母20g,川芎30g,合欢皮30g,丹参30g,夜交藤30g,元胡3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5枚,3剂,用法如前。

7月31日四诊,每晚睡眠4小时左右,目涩消失,惊悸未作,余症继续改善,又以前方7剂,用法如前。

8月8日五诊,每晚睡眠6~7小时,抑郁、焦虑明显缓解,对外界有些兴趣,对自己有些信心,余症均有较大改善。

效不更方,之后又以前方治疗近1月,诸症悉除。

后每月又以前方5剂以资巩固疗效,如此持续1年而停药。

随访至今,一切尚好。

按:无原因的、顽固的、久治难愈的、持续时间颇长的睡眠障碍在抑郁症早期就具有提示价值,并为本病主要临床表现。

而睡眠恢复正常亦往往是本病向愈的重要征象。

《灵枢·营卫生会》[6]谓:“营卫之行不失其常,故昼精而夜暝。

……气道涩,……其营气衰少而卫气内伐,故昼不精,夜不暝。

”,《灵枢·口问》[6]谓:“卫气昼日行于阳,夜半则行于阴,阴者主夜,夜者卧。

……阳气尽,阴气盛,则目暝;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寤矣。

”,《灵枢·邪客》[6]谓:“今厥气客于五脏六腑,则卫气独卫其外,行于阳,不得入于阴。

相关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