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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教版-语文-高一-《雷雨》台词的针对性

周:你你贵姓?
侍:我姓鲁。
侍萍关窗的动作勾起周朴园的思绪,问话里自然流露出对眼前之人身份的探询。侍萍的回答恰又使这种探询心理得到缓释,剧情自然推进到那件三十年前“出名的事”。
周:(抬起头来)你姓什么?
侍:我姓鲁,老爷。
眼前之人对三十年前“出名”的事也了解,周朴园的内心难免有点儿警觉,再次追问侍萍身份时自然就少了先前的矜持。侍萍的回答却比上次多了两个字“老爷”,这好象是做惯了下等人的侍萍的“职业化”语言,但这个“老爷”更是针对周朴园警觉心理的再次缓释。能称他周朴远园为“老爷”的人,无论如何不可能是自己的旧日情人的。话题得以继续,剧情开始向纵深发展。
周朴园怀念鲁侍萍是真还是假
生:老师,周朴园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他对鲁侍萍的怀念是真还是假?
师:周朴园作为脱胎于封建阶级的中国第一代资产阶级,天生带有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两重性;周朴园是一个由封建地主转化而成的资本家,他残忍、冷酷、自私、贪婪而又虚伪。但是他对鲁侍萍的怀念却不能一概以虚伪论。周朴园和鲁侍萍相认后,在周朴园的内心中,本能与良知在发生剧烈的冲撞。从他保留侍萍的相片、保留三十多年前陈旧的家具以及穿旧雨衣和熟记侍萍的生日、夏季关窗等习惯中可以看出,在周朴园的潜意识深处,他的确没有忘掉侍萍,因为在他的一生中,侍萍曾令他青春焕发,让他体味到了被一个女人真爱的全部温柔。我们联系全剧看,他说过这样一番话:周朴园最终迫使周萍认母时说:
侍:她是个下等人,不很守本份。听说她跟那时周公馆的少爷有点不清白,生了两个儿子,生了第二个,才过三天,忽然周少爷不要她了。大孩子就放在周公馆,刚生的孩子她抱在怀里,在年三十的夜里投河死的。
在这里,周鲁二人的对话体现出鲜明的针对性。这里值得玩味的是出现于周鲁二人话语中的同一个词“忽然”。周朴园一句“忽然地投水死了”,就轻描淡写地抹煞了对一个年青姑娘的摧残,这“忽然”更成了推卸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儿之死的责任的巧妙遁词。这怎能不激起侍萍内心的愤怒的波澜。侍萍所言“忽然周少爷不要她了”,这似乎有点出人意料,难道侍萍真不知道周朴园“不要她”的原因是“为了要赶紧娶那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其实,这是侍萍的原话)。当一个纯情少女将青春和爱情(灵与肉)都献给了自己所爱的人时,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始乱终弃。仔细玩味,这“忽然”不正是对周朴园的冷酷、自私心理的绝妙讽刺吗?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台词的针对性形成了人物内心情感撞击的涡流,增强了戏剧的冲突性。
台词出自人物性格,针对冲突双方,情感的涡流撞击翻涌,掀起感情潮,更为有力的推动剧情向纵深发展,这是《雷雨》台词针对性的深层作用。让我们摘出周朴园对侍萍身份探询过程的台词作一探析:
周:你是新来的下人?
侍:不是的,我找我的女儿来的。
在这里,侍萍对自己身份的解说恰给了周朴园一个推断的前提。眼前之人到周公馆找女儿,那她充其量也只是周公馆一个下人的母亲罢了。身份既然明确了,周朴园的专横就不用掩饰了,“那你走错屋子了”,这里是周家的饭厅,你的身份是不能到这儿来的。
当周朴园知道了侍萍的身份后,两人的话语中的潜在动机颇值玩味:
周:谁指使你来的?
侍:(悲愤)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周:三十年的工夫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
侍:(怨愤)我没有找你,我没有找你,我以为你早死了。……
在这里,一个“指使”可以让我们看出,以操纵家庭、操纵厂矿为本事的周朴园以其特有的警觉审察着侍萍的来意:“指使”之人是谁?真有人想利用他的“孽债”敲他一笔?侍萍的一句“不公平的命”自然也并非那么简单,这命里的“不公平”何止侍萍在三十年前灵与肉的付出,“我伺候你,我的孩子再伺候你生的少爷们”,加在母女两代人身心的痛楚岂不令人心碎难平?“你还是找到这儿来了”,在周朴园的眼中,似乎侍萍的到来是多方寻求的结果,似乎侍萍从来就没有熄掉对他周朴园的“爱念”(说无尽的怨愤更恰当)。“我以为你早死了”一句简直是周朴园对侍萍的诅咒。
但是翻捡旧衬衣的话题终于使周朴园认出了眼前人:这不就是自己三十年前始乱终弃的旧情人么?两人还有过爱的结晶两个孩子。可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一位大少爷对一个纯情少女的占有、玩弄、欺骗。一位少女付出自己的灵与肉去“伺候”那位大少爷,而这丝毫不能改变其“下人”的身份。针对性的语言昭示的是人物沉痛的命运,感情潮一旦掀起便不可阻遏,在这闷热的夏日午后,一场洗刷罪恶和冤孽的雷雨正要到来。
《雷雨》台词的针对性
戏剧是台词的艺术。台词的个性化、动作性是戏剧的艺术特质。曹禺的剧作《雷雨》历来被奉为这方面的典范之作。但《雷雨》不仅有这一戏剧台词的共性特征,更有其鲜明的个性特征,那就是具有强烈的针对性。
试以人教新课标必修四所选第二幕周朴园与鲁侍萍的相见为依据,分析求探如下。
先看以下台词:
周:梅家一个年轻小姐,很贤慧,也很规矩,有一天夜里,忽然地投水死了。后来,后来,你知道么?
一部《雷雨》让曹禺苦苦构思了近5年,苦心写作半年,五易其稿。写成后将剧本交给了他在南开中学的同窗好友靳以。靳以与巴金共同负责《文学季刊》的组稿工作,《文学季刊》的主编是郑振铎。靳以人很正直,他觉得曹禺是他的好朋友,就没好意思将《雷雨》剧本向主编推荐,稿子一直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
1934年7月的一天,靳以与巴金一起谈论《文学季刊》的组稿工作,巴金说:我们要注意文坛的新人,组稿面要宽一些。靳以便将曹禺的《雷雨》交给巴金。巴金当晚就读完,被深深打动,把剧本推荐给主编振铎,在当年《文学季刊》的第三期发表。之后很快由中华同学新剧公演会在日本东京上演,东京神田一桥教育馆发行了《雷雨》的日译本,成为畅销书。鲁迅看了日译《雷雨》剧本颇为兴奋,对到访的美国记者斯诺说,中国最好的戏剧家有郭沫若、田汉、洪深和一个新出的左翼戏剧家曹禺。正在东京的郭沫若观看了《雷雨》的演出后亲自为《雷雨》的日译本作序说,《雷雨》确是一篇难得的优秀力作。曹禺由此从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一跃成为中国剧坛的巨星。
“萍儿,你原谅我,我一生就做错了这一件事,我万没有想到她今天还在,今天我在这儿,我想这只能说是天命向鲁妈叹气,我老了,刚才我叫你走,我很后悔,现在你既然来了,我想萍儿是个孝顺孩子,他会好好地侍奉你,我对不起你的地方,他会补上的。”
这是他心底发出的忏悔,是感情的真实流露,而决非虚伪。
巴金、鲁迅、郭沫若力挺《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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