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诗三百,思无邪。
不学诗,无以言",诗三百指的就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
《诗经》最初称《诗》,汉武帝始称《诗经》,收集了自西周初年到春秋中期各地的诗歌,诗的作者已无考,传由尹吉普采集,孔子编选。
《诗经》共计311首诗,内容包括了爱情、战争、风俗、祭祀、动植物等等,下面让我们看看诗经最美的十首诗歌吧。
野有蔓草
《郑风·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tuán]兮。
有一美人,清扬婉如。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ráng ráng]。
有一美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是首恋歌,写在一个零露未干的清晨,男子在田野草蔓间与女子不期而遇,一见倾心。
邂逅总是美好的,而邂逅美人的地点在带露的蔓草间,正合我意,让此诗浪漫而唯美。
《唐风· 绸缪》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绸缪》描写新婚之夜的缠绵与喜悦。
诗借了“束薪”作象征,用“三星”作背景,描写了傍晚到入夜的过程,再借助内心的独白“今夕何夕”、“如此良人何”,真有道不完的情深意长和新婚之夜的憧憬和激动。
《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一首风雨怀人的名作。
在一个“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早晨,这位苦苦怀人的女子,“既见君子”之时,那种喜出望外之情,真可谓溢于言表。
难以形容,唯一唱三叹而长歌之。
《邶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击鼓》全诗采用赋的手法,叙述了战争过程中士兵不得回家和对心上人的思念。
诗的第四章是流传千古的名句,可以看出作者在作战期间不时想起曾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想如今生死离别,天涯孤苦,不免流泪蒙眬,肝肠寸断!
《国风·卫风》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木瓜》是先秦时期卫国的一首描述爱情的民歌,是通过赠答表达深厚情意的诗作,传诵极广。
成语“投桃报李”便出自这里。
礼尚往来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止友人,恋人之间也是如此。
礼物本身的价值已不重要,象征意义更加突出,以示两心相许,两情相悦。
《小雅·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家靡室,猃狁之故。
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
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
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
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
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騤騤。
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
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采薇》,是一位久戍之卒在归途中的追忆唱叹之作,通过归途的追述集中表现戍卒们久戍难归、忧心如焚的内心世界,从而表现周人对战争的厌恶和反感。
末尾这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是写景记时,更是抒情伤怀。
今人读此四句仍不禁枨触于怀,黯然神伤,可谓绝世文情,千古常新。
《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蒹葭》是一首被古今人誉为:“情真景真,风神摇曳的绝唱”,是思心徘徊,百读而不厌之佳作。
整首诗笔调含蓄委婉,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诗中所述的秋水伊人,亦给人以可望不可即之感,然而却始终使人存有希望。
正因为这一份朦胧与期盼,诗人对“伊人”的那种向往、思恋和追求才更为显得强烈和执着,若说穿了,也就没有了韵味。
《郑风·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子衿》描写一个女子在城楼上等候她的恋人,其心理描写手法开创先河,女子单相思的心理活动,维肖维妙,而且意境很美,是一首难得的优美的情歌。
这首诗是《诗经》众多情爱诗歌作品中较有代表性的一篇,女主人公在诗中大胆表达自己的情感,即对情人的思念。
这在《诗经》以后的历代文学作品中是少见的。
《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首诗非常有名,即便只读过很少几篇《诗经》的人,一般也都知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般认为这是一首祝贺年轻姑娘出嫁的诗。
不论自古以来多少解经者就《桃夭》作过多少文章,但像小桃树那样年轻,像春日骄阳下桃花那样鲜艳、美丽的少女,却永远活在读者心里。
人们衷心祝愿她:“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国风·周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周南·关雎》是诗经的开篇之作,冠于诗三百之首,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特殊位置。
《关雎》描写的是一位青年对女子一见倾心,而后朝思暮想,辗转反侧,渴望得到女子芳心的心理感受。
本诗的起兴之妙正在于诗人情趣与自然景物浑然一体的契合,也即一直为人们所乐道的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
全诗朗朗上口,韵律和谐悦耳,且刻画出朴实恋情和美丽如画的场景堪称为千古传诵名篇。
供稿老师:李波
2018年5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