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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疯人院电影赏析

浅谈电影《飞越疯人院》——秩序与自由之间的博弈班级:英语国际法系13-4班姓名:***学号:*********《飞越疯人院》这部电影成名已久,它的魅力经久不衰。

荣获五项奥斯卡大奖,光从奖项来看,这部电影无疑是成功的,就内容来看,也是无可挑剔的。

它黑色幽默屡次令人捧腹,对白之精彩,让人臣服于冷幽默的杀伤力。

它最大的魅力在于男主角有勇气打破看似完美的静谧世界里隐蔽的黑暗,拥抱自由。

看完电影的结局,我非常震撼和感动。

但仔细考察这部电影的环境和演进,我认为是这并不是一部完全歌颂革命和自由的电影,虽然它包含着反抗精神和自由精神的因素。

疯人院是精神病人的聚居地。

男主角麦克默菲进入疯人院之前,这里秩序井然,医生和看护们与病人互道早安,按时娱乐,服药,开会和自由活动,偶尔还组织出门游玩。

病房里经常播放着悠扬的轻音乐,护士长瑞秋虽然并不友善,但足够专业。

从表面上看,这里是精神病人的庇护所,但它外表的温情脉脉有一个严酷的基础:所有病人都必须严格遵照既定的规则生活,不得反抗或怀疑医护人员的意志,否则就会受到电击甚至切除额叶的“治疗”(惩罚)。

麦克默菲的到来打乱了这一切,他是启蒙者的化身。

他开朗热情,天性无拘无束,对生活和人群有一种本能的热爱。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把周围的人当作真正的疯子,而把他们当成和自己一样的正常人,对他们有种兄弟般的感情,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应当和他一样享受人生。

“你们和那些街上的混蛋没什么不同”——这就是麦克默菲对同伴的态度。

因此,他和缄默耳聋的酋长说话,教他打篮球,教大家玩牌赌钱,甚至略施小计,把他们带领出去进行了一次海上钓鱼。

于是我们看到,“疯人”们的自我意识开始逐渐苏醒了,疯人院逐渐出现了生机。

最明显的表征是,他们开始表达自己的意见,开始“提问”了。

我们看到,最初一次会议的讨论环节,几乎是护士长的独角戏,病人一律沉默,麻木不仁。

但后来,他们开始思考自己的生活并提出各种问题,一次比一次热烈。

“比利不想谈论的问题,为什么要逼他回答?”“为什么宿舍在白天和周末要锁起来?”“为什么我不能得到我的香烟”为了看棒球大赛而进行的两次投票已经体现了这种苏醒:第一次,麦克只得到了犹犹豫豫的三票,第二次却是全票——民众的民主素质是在民主实践中提高的。

当然,护士张瑞秋压制了这种病人们妄想主宰自己部分生活的行为,虽然两次投票都是她这个实际上的独裁者首先提议的,但显然——独裁是不可能改变的,民主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引起香烟争端的第三次会议达到了一个高潮:“你们有什么权利把我们的香烟扣留在你们桌上,只当你们心情好的时候才发一包?”要注意契奇维克歇斯底里时的一句台词:“我不要他的香烟!我也不要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他的……香烟!我甚至不要你(指麦克)的香烟!我要我的香烟!我的、我的、我的!”这里强调“我的”,其实在强调一种天然的合法性,强调人的自然权利,也即“天赋人权”的觉醒。

在这一次香烟争端之后,一直沉默的酋长开口说话了。

作为疯人院里一个真正健康的正常人,酋长代表的是社会中真正的清醒者和理性者,对环境具有理性的洞察,因而选择了装聋卖傻,默默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不认为自己具有反抗或逃走的能力,但他的沉默并非出于麻木,而是代表拒绝:拒绝与权力或体制发生关系。

而麦克也看出了这种洞察,所以他力邀酋长一起逃跑,“只有我们两个”。

然而,麦克的计划失败了。

他的计划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一直在独善其身和成为领袖这两者之间徘徊。

理性告诉麦克,他不可能成为这样的领袖,但他不由自主地完成了对病人们的“启蒙”之后,潜意识里又无法完全抛弃他的同伴(他们弱于他)。

因此,他一次又一次地错失逃跑的良机,并且被比利——这个享用了麦克的友谊和女人的年轻人——出卖。

让麦克致命的行动,并非是他的最后一次“Party”,也不是他“诱使”比利与女伴发生了性关系——类似的麻烦他已经惹过很多次了——而是他对护士长瑞秋的攻击。

这时候,强权者暴露出了其容忍的底线:一切想要威胁其存在的人,必然会受到最不公正的、最严酷无情的报复。

比利遭胁迫自杀的悲剧发生以后,护士长说了一句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到日常秩序。

”于是,疯人院里,“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病人们照常打牌、赌钱、吃药,偶尔谈起麦克。

风波过后,英雄对于民众,已经成为过去式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有酋长,还在苦苦等待麦克的归来。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个被施加脑部额叶手术的、没有灵魂的麦克。

麦克的精神被杀死了,麦克也就随之死亡了。

这时,酋长身上的力量复苏了,“我感觉自己像山一样强壮”。

他用枕头闷死了被“改造”过的麦克,独自一人,举起了那个麦克不曾举起的水箱,重重地砸向疯人院的玻璃窗。

他高大修长的身影在晨曦的微光之中,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的荒原上大步向前,渐行渐远。

当强大的极权已然稳固之后,历史就形成一种难以抗拒的惯性,如同疯人院那张“精心研制”的作息表一样,这就是秩序的力量。

在疯人院里,秩序给予病人们保护,同时也造成他们被彻底剥夺自由的现实。

民众是具有疾患的。

他们热爱英雄,但同时软弱无力、畏惧强权、只重视自己的利益、无原则可言。

而且,正如李普曼说,民众是需要被统治的——“我确实知道,对同居于一国或一地的人群来说,最大的必需品莫过于被统治,如有可能便实行自治;如蒙天赐,就受廉明政府的统治,但无论如何,非被统治不可。

”当自由与秩序(权力)进行博弈的时候,其实是“利益”站在天平的两端。

而权力掌握着所有的资源,自由手里则空空如也,高下立判。

因此,疯人院依然存在,而且还将存在漫长的时光。

然而酋长毕竟代表着一种希望,一种实现理想的希望,尽管模糊,尽管在寥廓的原野上,他白色的身影只是沧海一粟。

导演米洛斯·福尔曼曾作为“捷克新浪潮”的中坚分子扬名国际,1968年捷克“布拉格之春”后流亡欧洲,之后辗转到美国,在1974年拍了这部影片。

1975年的奥斯卡奖中获得5项金像奖。

《飞越疯人院》是作家肯·克西发表于1962年的一篇小说。

小说以疯人院借喻美国式的社会形态,反体制意味浓烈。

经移民导演米洛斯·福尔曼之手,其复杂的意识形态背景给影片带来一层特殊的光泽。

同时也给了观众更多的揣度空间。

异常丰富的隐喻性是读解《飞越疯人院》的关键。

后结构主义理论家福柯在他的著作《癫狂与文明--理性时代的精神病史》中提出:“现代精神病院是文明社会的重要权力机构。

”疯人院在福柯的书中,预示着关于现代文明社会的经典寓言。

影片中透出的那些强烈的叛逆情绪与60年代的文化思潮有很大的联系。

60年代的美国,是一个“光荣与梦想”破灭的时代,一系列社会体制和意识形态的冲突以激烈的方式暴露出来。

而反传统、反秩序、反主流的文化思潮,大幅度的影响了当时的艺术创作。

电影中的疯人院里,时刻带着一种被遮蔽了的压抑。

不经意的看起来气氛似乎是和谐的,光线也是柔和的,连吃药治疗时都放着轻柔的音乐。

病人们充分自由的在医院里四处活动,打牌抽烟。

表现良好的人,甚至有机会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外出。

但只有麦克默菲看出了这看似完美的静谧世界里隐蔽的脆弱环节。

开始,他要求把音乐声减弱,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在音乐里乖乖的吞服那些不知名的药片。

而这样的举动对于秩序完整、封闭的疯人院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而麦克默菲其实也并不是刻意的去做出这样的反叛,他的行为仅仅是出于天性。

他无拘无束的性格必然和严谨的压制格格不入。

在麦克默菲撞击下,原来安稳守纪的“疯人”们也开始流露出正常人的天性。

他们享受海边阳光的沐浴和跟女人在一起的乐趣,享受争取自我反抗后从未感受过的发自生命本身的愉悦。

麦克默菲实际上破除的是一种仪式。

当他到来之后,吃药、开会,心理治疗,所有的程序都遭到了质疑。

虽然麦克默菲要求每次都遭到了拉奇德的拒绝,但对于一直机械般重复这些程式的疯子们来说,麦克默菲的举动无疑触动了他们。

这使得当他们面临这种非暴力的压抑时,产生了新的反映。

一个病人对拉奇德的质问:“既然比利不愿意说,你为什么非要问他。

”而查理也开始大声哭泣着要自己的香烟。

好比像是在一个坏孩子作了示范之后,所有的好孩子都被诱发了他们“坏”的天性。

而护士长拉奇德则担任了一个恶毒的母亲角色。

她管理和维持着疯人院的秩序,永远是一幅严肃、端庄、对局势把握游刃有余的表情。

她支配调度着这些规范化世界里的疯子,因为她熟知他们的弱点。

所有的疯子们对她而言,都更像是犯了错误在这里寻求管教的孩子。

尤其对于孱弱口吃的比利,她更象是一个母亲,一个视孩子的长大为犯罪的母亲。

在片中开会讨论的内容也透露了比利"疯狂"的真正原因是:他的母亲阻止了他和女孩约会。

比利也曾反问麦克默菲:你以为我不想离开吗?因为比利以为作为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只有滞留在有“母亲”庇护的疯人院里才能够安全,虽然他也渴望长大并离去。

而在圣诞夜的“成人仪式”后,比利奇怪地恢复了正常的语言能力,面对拉奇德的诘问,他理智的说:我可以解释一切。

但是拉奇德却拿出了对付比利的致命武器,她说:想想如果你妈妈知道了会怎样?于是比利瑟缩着恢复成那个惧怕母亲惩罚的孩子,杀死了成熟的自己。

导演福尔曼的出色不仅在于他成功的诠释了原著精华,而在于他把一个反叛的主题用好莱坞式的经典语言来陈述出来,叙事层面同隐喻层面结合完美。

在摄影处理上,也有同样的埋下了不少伏笔。

大多数画面中的拉奇德始终占据着前景的中心位置,拍护士长时,多用仰视,拍病人时,则是俯视。

当拉奇德和疯子们之间的对立越来越严重时,吃药和拉奇德主持心理治疗的意识反复出现,作为常规叙事因素,这不仅是在重复上延宕这种情绪,而且逐渐的把这表意为一种仪式。

而对于仪式的破除,就意味着神话的终结。

而印第安酋长代表的则是另一种文化特征。

他来自丛林,回归丛林,他的反抗并不是麦克默菲那样是无意识的舒展天性,他的装聋作哑也不完全是为了避免伤害。

这一切是为了要躲避,拒绝语言就意味着拒绝与体制发生关系,所以我们看到的酋长像是一位真正的隐士,安然地生活在这个类同于囚牢的空间里。

而当麦克默菲警醒了他身上原始的力量时,他主动的对他说话了。

最后,他用解除躯壳束缚的方式让麦克默菲的灵魂随着他回到丛莽之中,酋长搬起了麦克默菲生前扬言要举起,却没有力量举起的大理石水槽,用它砸破了桎梏,飞越了麦克默菲没有来得及飞越的疯人院。

电影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的表现手段,是一种新生不过百十年的传播媒介,而在这期间,出现过数量不是很庞大的经典作品,我们完全可以把经典全部看一遍的(所以我一直在推荐给朋友、同学、亲人一些好的电影)。

有一些哲理片,真的是值得看很多遍的,《飞越疯人院》是其中不可以遗漏的经典好片。

如果哲理片又同时是一部吸引人看的所谓商业片,那就有意思了。

中国几乎没有这样的片,更没有像《飞越疯人院》这样题材的电影作品。

中国的商业片是纯商业片,文艺片导演们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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