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物。象符的所指是不在场的现实物，是对现实物的形象描摹图画，也
导
是记录词语的文字。一个符号一旦脱离了对铭刻对象的依附性，它便可以
论
自由传播并与其他符号产生某种结构关系。
上
象符的组织性或结构性表现在：其一，它自身高度结构化了。这包括它
的笔画化、部件化（有的象形字是在两个意符基础上合成的，有了结构上
的合体性）以及形体系统的分配关系（比如两个象形字之间假若形体太近
论 上
（ 器 物 做 了 能 指 ） 的 所 指 —— 刻 符 成 为 铭刻对象的元语言或区别性标记。
二里头遗址出土陶器、骨器刻符（采自 许宏著《最早的中国》第147页）
刻符的意指关系是随着阐释者的视角
而变化的，同时，刻符的语法跟随的是
它所依附的器物的摆放的空间法则：语
法服从于物法。
甘肃马家窑史前彩陶
中含有“升上树梢的太阳”的意境，以表“明亮”的意思），而音符切断
导
了与外部现实或观念的联系，而转向指代语言的纯形式单位（音节），由 形式单位的约定性组合来表意。
论
音符阶段是中国文明进入现代社会的标志，体现为汉字自身发展的表音倾
上
向以及将汉字当作表音工具来看待的文化思潮。汉字的音符化主要表现在：
汉字的拉丁化运动（最终诞生了汉字拼音方案）、汉字书写的硬笔化（为
似而影响区别，整个系统便会作出调整以保持个体文字单位之间的区别
性）。其二，象符不仅从属于语言，同时也依赖于一个仪式符号场。
8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
（3）意符 汉字意符所直接指涉的对象已不再是象符那样的现实物，而
第
是观念物。这是由象符转向意符的一个重要标志。
的主导型，这就是汉文化的汉字性。
意符阶段基本上与中国封建社会相始终。
9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
（4）音符 指整个汉字系统中谐音性音符的数量增多及其表音功能得到
第
加强的趋势。如假借字、记号字、简化字或理据性磨蚀、转移等情况。
一
讲
意符是建立在字形与外部某个观念的理据关系基础上的（如“杲”，字形
汉字简化奠定基础）、废除繁体字改用简化汉字、电脑时代的汉字信息处
理以及语言中心主义的文字观。音符化表现在在汉字应用方面，最重要的
是汉字简化和电脑对汉字的信息处理，它强烈要求汉字作为一个纯约定而
简便的记音符号被使用。音符化表现在汉字文化思潮方面，则是出现了我
称之为“去汉字化”[3]的现代文化运动。
10
讲
字的视角阐发一种本土化的文化符号学理论。 人类进入互联网时代后，多种符号（如多媒体）的融合成为现实，语言
符号与非语言符号的关系、各人文学科之间的关联性成为学术研究的重点，
导
符号学开始成为显学。
论
当前中国符号学研究大致包含四个部分：
上
1）对欧美符号学的介绍性研究。
2）欧美符号学在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各学科内部的理论研究。
论
隶书），象形字变成抽象方块的意符字；意符字的历史大致终结于中国封
上
建社会的灭亡或“五四”前后新文化运动时期。
意符阶段的两个代表人物是孔子和许慎，他们建立了以汉字书写为中心
的经学和小学。将汉民族的文化记忆由多元符号形态转化为一个单元的书
写性文本、一个由汉字铭刻而成的书写问题。汉字开始成为汉文化符号场
3）世界符号学的中国视角。
4）中国传统文化符号的符号学研究。
其中最具系统性、典型性和世界意义的中国符号非汉字莫属。
4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第 一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质 从历史演变看，汉字经历了刻符（史前类文字）、象符（象形字）、意符
讲
（隶变前后的繁体字）、音符（现代简化字）四个不同阶段。汉字向下一
一
在意符阶段，汉字的象形性褪色，合体字、形声字大量出现，字形逐渐
讲
变为抽象方块结构，它失去了对现实物描摹的象形性，于是现实物变成了
观念物，意符开始直接指涉一个概念性所指。这些意符的组合构成了会意
导
字和形声字（形声字的音符最初常常也是同时具有表意性）。这个阶段的 初期是春秋战国，以篆文为代表；中期是汉代汉字发生隶变（由篆文变成
阶段的每次过渡都与中国文化的转型密切相关。
导
（1）刻符 汉字的前身——史前类文字一般认为主要是刻符，指刻或划
论 上
在陶器、石器、龟甲、骨、玉等遗物上的原始符号，其中资料最丰富的是 契刻在陶器上的陶符 。 刻符的最大特点是器物与刻符共存一体，二者具有存在性关联。这代表了
一种被布留尔称之为“互渗律”的原始符号思维。这种思维方式与部落化
6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
第 一 讲 导 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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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
第
（2）象符 主要指甲骨文和金文象形字，在，甲骨文或金文参与到仪式符号场中，但汉字还没有成为
讲
符号场的主导型。仪式符号场与商周的神权国家体制相辅相成[2]。 从符号意指方式上看，象符已经脱离了刻符那样的存在性关联而成为
汉字符号学导论第一讲
《汉字符号学讲义》
孟华
第一讲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1汉字符号学与中国符号学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质 3共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质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第
1汉字符号学与中国符号学
一
本课试图对汉民族文化符号——汉字进行符号学解读，同时，又借助汉
的原始社会形态是一致的。 [1]
符号常见的有两个功能：一是空间识别，二是时间传播，而刻符时代的符
号主要是用于视觉识别。
5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
第
一
刻符的存在性意指关系，决定了刻符
讲
缺少自身的组织性，刻符一般是孤立符
号很少组合性，也不能线性叙事。
导
在存在性的刻符那里，符号既是其所 指（在场物）的能指，又是其在场物
导论（上）——汉字：中国文化符号的根元素 2历时看汉字符号的根元素性
第
音符化或“去汉字化”的结果是突出了汉语在汉民族文化符号场中的中心
一
地位，淡化了汉字的主导性。
讲
但是，汉字的音符化并非是汉字向表音文字方向的根本转变，它仅仅代表了对
汉字记录语言功能的一种强化趋势，不是对汉字表意制度的彻底否定。
导 论
近几十年来中国学术界出现了“再汉字化”或“再意符化”的思潮，要求 重新评估汉字简化、汉字改革乃至白话文运动的呼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