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鲁迅与沈从文小说创作之比较院(系):中文系专业年级:文秘教育一班姓名:胡美玲学号:0 8 4 0 1 7 1 5指导教师:赵秋生2012 年 3 月 1 日鲁迅与沈从文小说创作之比较指导教师:赵秋生姓名:胡美玲学号:08401715摘要:该论文主要是论述现当代文学史上鲁迅与沈从文两位大家的小说创作的同与异,同从作品所选择的地域范围以及人物关系的设置上来分析的,而异则主要是从小说创作的人生背景经历,题材反映的大小差异,作者创作的风格的不同以及作者小说创作语言的差异来说的,而这几个方面之中,又是重点从小说创作的风格的不同方面来具体了解这两位现代文学大家小说创作的差异,文章的结尾重点谈了一下两位作家对现代文学的贡献,并且反思了一下与鲁迅与沈从文先生的创作,当代文学创作的不足。
关键词:鲁迅沈从文经历题材风格语言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贡献正文:中国现代文学,是中国文学在20世纪持续获得现代性的长期、复杂的过程中形成的。
在这个过程中,文学本体以外的各种文化的、政治的,世界的、本土的,现实的、历史的力量都对文学的现代化发生着影响,这些外因影响着它的萌生、兴起,影响着文学运动、文艺论争、文学创作,形成中国现代文学种种迅速、纷纭的变化,构成一部能折射历史的方方面面的多姿多彩的中国现代文学史。
正是在中国现代文化的发生期,孕育了鲁迅,沈从文这样的中国现代文学大家,而同样的,也正是由于这样一批现代文学大家将其所见,所闻,所思,所感转化为一部部文学作品,才能够创造20世纪丰富多彩的现代文学史,影响中国的文学发展,甚至影响整个中国人民的觉醒,促进社会的发展进步。
鲁迅,沈从文的文学创作在20世纪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产生,他们的作品均对国家以及中华同胞表现出一股深沉的爱,均对社会弊病持有同样的反感,均对人性的愚蠢和残忍怀有同样的悲悯之情。
这是他们作品所反映出的思想的共同之处,也是支配作家进行创作的灵魂动力。
同样,在题材与小说模式的选择上,两位作家都采取用一个实际的具体的地域为背景(一为汉文化古城绍兴,一为湘西苗族聚居区凤凰),通过描绘这些地方的人、事、景来反映旧中国“表现农民与乡音”的历史主题。
《呐喊》和《彷徨》是搭建在“鲁镇”的平台上,逐渐影射封建制度和封建宗法势力长期统治下,农村贫穷、破败、凋敝的景象以及农民遭受残酷经济剥削和精神奴役的悲剧命运。
通过对闰土、阿Q等落后、愚昧、麻木的穷苦农民形象塑造,说明了辛亥革命的不彻底性,几千年封建文化在农民头脑中的根深蒂固性,这也就是鲁迅一直强调的所要改造的农民的劣根性;通过对单四嫂子、祥林嫂、爱姑等妇女形象的刻画,表现了在封建夫权的社会中农村妇女的地位之低下,命运之悲惨,流露出作者对农村劳动妇女悲惨命运的同情。
而在沈从文先生的小说中,特异优美的“湘西世界”是作者用来表达“我实在是一个乡下人”和“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的乡土情趣。
在《边城》、《萧萧》、《柏子》、《丈夫》等作品中,作者以恬静悠远的风格,用温润柔和的笔调,借诗词曲赋的意境,描绘出了湘西边城的美丽风光,同时也突出作者对湘西下层人民的关注和同情。
另外,两位作家作品当中的主要人物都很少,人物关系也简单,人物之间没有直接的紧张激烈的矛盾冲突。
无论是《祝福》、《故乡》,《在酒楼上》、《孤独者》、还是后期的《故事新编》,鲁迅先生大多采用“看与被看”的二元对立模式,小说里既没有着意构造极大的队伍层次,也没有特别渲染紧张激烈的矛盾冲突,只是借助单纯而严正的布局追求,通过简单的情节来“揭出病苦,引起疗救”;在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里,也是没有尖锐的阶级斗争画面,只用看似清淡的笔墨,点出令人颤抖的故事。
在《边城》、《萧萧》、《丈夫》、《柏子》,或者改编的佛经故事及民间传说里,一切皆是以轻描淡写来达到乡情风俗、人事命运、下层人物形象三者的完美和谐、浑然一体。
虽然他借以展示自我现代理想图式的是一个文化不发达的乡村世界,因而只能对照病象,探索病因,而很难令人信服的直接化为变革现实的力量,但这触及到了20世纪中国文学改造民族性格的基本命题。
他企盼通过民族品德的重造,进而探索“中国应当如何重新另造”。
或许,没有紧张激烈的矛盾冲突以及跌宕起伏的情节来喧宾夺主,正是他们小说的深刻主旨得到突出体现的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同样的时代背景造就了鲁迅和沈从文这两位现代文学大师相同的思想意蕴以及某些相同的表达方式,但基于他们人生经历以及生活态度的差异,于小说创作的过程中,在寻找艺术表达的方式上,他们确是迥然不同,从而致使其小说所运用的视角各不相同,所呈现的风格也是各不相同的。
一、医生画家,分道扬镳鲁迅出生于没落的封建士大夫家庭。
少年时代,正值家道式微,祖父周介孚因科场案入狱,父亲患病不起,从小康家庭坠入混沌的途中,他深深领略到了事态的炎凉,他母亲娘家在农村,使他从小有机会接触农村和农民。
1898年后,他接受了进化论思想,激发了变革图强的热情。
1902年,鲁迅考取官费到日本留学,先在东京进弘文馆,1904年4月,鲁迅在弘文学院毕业。
同年9月,他离开东京,前往仙台医专学医,此间虽有如日本老师藤野先生的关怀和帮助,但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弱国子民所受到的歧视和嘲讽,特别是在观看一次日俄战争的纪录片时,鲁迅先生看到自己的同胞如此的麻木不仁,深深感到“医学并非一件要紧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及时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造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
”此后,开始了鲁迅先生的弃医从文之路。
虽然弃医从文,但业已练就了医生望诊病人的目光。
对社会的观察与思考,对人性灵魂的拷问,全是以医生的角度来看的,所以,在鲁迅先生的作品中,社会多是病态的社会,人物也多是病态的人物,几乎找不出清纯和美丽来。
沈从文则不同,他早年热爱美术,甚至想到美专学习,在美术绘画上颇有造诣,因此养成了画家审美的慧眼,对社会的观察也是以一个画家追求唯美的目光看的,所以他的作品中多是清新婉丽的形象,看不出丑恶和残忍。
同样,年轻的沈从文过早的直面这生活中的鲜血和阴暗,反而促使他以后在形诸笔墨时形成了一种追求生活中的真、善、美的艺术品格。
1922年沈从文受五四余波之影响,升学未成便只身离开湘西来到北京,开始了他的文学写作的生涯。
二、创作题材,大小不同鲁迅对辛亥革命的反思具有社会意义,是以短篇小说达到史诗的效果,应该说这跟他在短小的篇幅内容容纳巨大的思想历史内容的超人能力是分不开的。
例如《药》反映的不仅是辛亥革命脱离群众的问题,也反映了精英与大众之间的隔膜。
沈从文一般不写重大的题材,在沈从文的作品中,没有战事,没有政坛风云,他所给我们展示的就是一幅和谐美丽的湘西风光,呈现出人性美得极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仿佛是当时社会的一个对立面,使人们不禁想要追寻这样一个美的世界。
沈从文的《菜园》中对国民党杀戮青年也仅仅是一个侧面的描写,把他作为背景推得很远,沈从文在小的题材中抒发着浓烈的主观情绪,热烈的关注着几近丧失的健康人性。
三、文学风格,大相径庭鲁迅先生善于用写实的手法描画当时社会的真,揭示人的“奴性”,沈从文先生则善于用浪漫的笔法书写当时社会中还存在的“美”,揭示人的本性。
两位作家,两种风格,源于对生活的两种态度,两种眼光,源于他们的两种使命感。
鲁迅先生不只看到美,但他却只写故乡的萧条和冷落,百姓的麻木与冷漠,因为他是为了给这个社会治病,对没有病的地方的审视和赞美不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
沈从文先生也不是看不到社会的丑陋,但他只写湘西的美丽的风光,人性的善良与纯正,因为他是为了给人们构筑美的愉悦,重造一个不同于现实世界的美丽的世外桃源,诱使人性向美好的方向回归。
大多数人都会将鲁迅归类为现实主义作家,因为他的作品不仅具有关注现实的文学精神,还富于文学理论上的真实性、真实感。
但与许多现实主义作家不同的是,鲁迅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人的灵魂上,在他所写的乡土小说中反映尤甚,例如闰土、祥林嫂等等,一个个精神愚昧、心灵麻木的人物,在其笔下显得活灵活现。
另外,就写知识分子的作品而言,其体现的则多是知识分子与生俱来的弱点以及先驱者的孤独感和荒原感,也就是说他关注的都不是表层的事件和社会历史的变动,而是现代中国人的病态灵魂。
他确实残酷地鞭打着人的灵魂,但他并不以拷问自身为目的,更从不鉴赏人的精神痛苦,也反对任何形式的忍从,他的最终指向是“绝望的反抗”:对于社会,更是对人自身的反抗。
因此,鲁迅一直在尝试将主体融入小说里面,这便使得他的小说具有“主观抒情性”的特征。
先以《在酒楼上》为例,小说中作为叙述者的“我”与吕纬甫实质上是内心矛盾的两个对立面的延伸以及外化。
因为在这篇小说中,两人的对话蕴含着深刻的矛盾“冲决与回归”“躁动与安宁”……种种两极间摇摆的生存困境,无不反映着一种无可附着的漂泊感。
在此言语之间,隐藏着鲁迅内心的绝望与苍凉,体现着作者自我灵魂对话的性质。
再以《伤逝》为例,绢生在意识到他与子君之间的婚姻变得有名无实之后,所面临的两难选择:“安于虚伪”抑或“将真实的重担”卸给对方。
这类无论怎样都不免空虚与绝望,而且难以逃脱犯罪感的“两难”,正是终生折磨鲁迅的人生困境之一。
可见,鲁迅在其小说的创作上,介入了自身一定的主观精神、生命体验,从而完成作品对灵魂的深度开掘,构成了其小说诗性的丰富内涵。
对于沈从文,评者往往把他的作品描述为“抒情性”的,甚至有评者说到:“藉着写小说而达到诗歌的抒情境界,正体现了沈从文文学的最高目的。
”沈从文的浪漫格调是由他文中的传奇色彩、梦幻叙事、牧歌情调所带来的。
1.传奇色彩传奇是浪漫主义作家惯常使用的艺术手法。
在一般意义上,传奇是对于历史传说、民间故事、童话等艺术形式的民间叙事文学的概称,多以历史、爱情、侠义、神怪故事为题材。
传奇因神奇非凡的想象力和个性焕发的理想色彩而具有浓郁的浪漫主义诗情。
沈从文湘西题材的小说富于传奇色彩,一方面源自于沈从文生于斯长于斯的湘西这片土地。
湘西由于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形成“偏僻的一隅”,一个化外之境。
这里自然环境未经人工斧凿而近于天然。
“夹岸高山,壁立拔峰,竹木青翠,岩石黛黑。
水深而清,鱼大如人。
”这里的民风民俗古老而原始,“放蛊”、“行巫”、端午划龙舟、月夜男女整夜唱歌等等民族风俗非常盛行。
这里人们仍过着一种四五千年以前“猿人”似的生活。
在冬天的雪夜里,仗着明火在河里叉鱼;“常常拿了刀矛火器种种家伙,往树林山洞中去寻觅,用绳网捕捉大蛇,用毒烟设陷阱猎捕野兽”;山野村姑独自捕捉钻进窝棚的野猪;山大王劫持美丽的女孩做压寨夫人等等。
湘西以原始、自然、古朴而又带着野蛮的面貌,使沈从文的小说带上了神秘传奇的色彩。
2、梦幻叙事浪漫主义者所要描写的,“就是现实生活如何化为诗,化为艺术,化为席勒所谓的精力的自由‘游戏’,化为一种梦幻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