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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肾”论治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治疗进展

从“肾”论治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治疗进展发表时间:2013-04-08T10:42:45.467Z 来源:《医药前沿》2013年第4期供稿作者:姜丽丽王丹薛鸾[导读] 西医根据美国SLEDAI评分将SLE分为稳定期、轻度活动期、中度活动期和重度活动期。

姜丽丽王丹薛鸾(通讯作者)(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 200437)【摘要】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难治的自身免疫病,其病因不明,发病机制复杂,临床表现变化大,造成多脏器、多系统损害,预后凶险,死亡率高,是亟待解决的医学难题。

西医治疗SLE主要采用糖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等治疗方案,其感染、骨髓抑制等副作用严重危害患者健康,甚至成为患者直接死因。

新应用于临床的生物制剂虽可针对免疫反应的某一环节,避免了广泛的副作用,但其价格昂贵,患者难以接受,且其未知的副作用让人担忧。

较多研究表明:中医药治疗SLE不仅可以有效缓解临床症状,还可减少西药毒副作用,改善免疫指标[1]。

且其价格相对低廉,安全性好,具有高度的灵活性。

综观我国中医风湿病专家在治疗SLE方面的经验可发现,从“肾”论治是临床中最为常见、最为重要的方法[2]。

现将中医药从“肾”论治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治疗进展综述如下:【关键词】系统性红斑狼疮从肾论治治疗进展综述【中图分类号】R593.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1752(2013)04-0082-03SLE属中医学“红蝴蝶疮”、“阴阳毒”等范畴,本病可累及全身各个脏腑,因此可分属“肾着”、“虚劳”、“水肿”、“心悸”、“血证”等不同病证范畴。

无论分属哪一病证,中医普遍认为,SLE的主要病因之内因为先天禀赋不足,肝肾亏虚,或七情内伤而致阴阳不调、气血失和,导致五脏六腑受损;外因为风寒湿邪、紫外线照射、妊娠及药物等诱发。

而肾为先天之本,真阴真阳之所在,其他脏腑的阴阳均有赖于先天阴阳之滋养,肾脏的亏虚可导致其他脏腑阴阳失调,肾为SLE病因之根源。

肾主水,肾主气化。

肾中精气的蒸腾气化功能失常,则可引起关门不利,津液代谢障碍或气不化水,产生肾脏的病理变化。

肾藏精,主生殖。

肾中先天之精乃孕育的物质基础。

肾脏亏虚,精气不得孕育,故SLE女性患者易流产或于孕育之时发病。

又SLE病程持久,缠绵难愈,久病则必入肾。

总之,肾在本病的发生、发展中呈现不同性质的阴阳失衡,调节肾脏阴阳平衡在治疗本病中起到重要作用。

1 分期论治西医根据美国SLEDAI评分将SLE分为稳定期、轻度活动期、中度活动期和重度活动期。

据大量中医临床实践观察及资料显示,SLE疾病分期不同,其临床表现及从肾论治也具有相应的规律可循。

1.1 肾阴亏虚证诸多中医学者提出SLE肾阴虚证主要出现在发病初期、疾病轻中度活动期。

此期患者由于先天禀赋不足,肾阴不得滋养,加之外邪侵袭而发病,治疗中应用糖皮质激素伤阴灼津,临床多表现为发热、烦渴、腰膝酸软等阴虚之象,故以肾阴虚证为主,辩证施治多采用滋阴补肾法为主,根据患者证型加减变化。

李宝丽等指出,狼疮初发多因湿热火毒乘虚而入,深入脏腑而见肾阴亏虚或肝肾阴虚之证,毒邪不得清解,呈现轻中度活动,表现发热、烦渴的阴虚之象,可选滋阴补肾之法联合西药控制病情。

而高度活动期则以邪实为主,宜用清解热毒为主要[3]。

黄咏菁等在研究狼疮II号方治疗中度活动期SLE疗效过程中收集的病例均为肾阴虚证阴虚内热型患者[4]。

刘淑清等在研究62例轻中度活动期SLE患者服用补气、滋肾阴药物疗效中发现患者五心烦热、腰膝酸软症状明显改善[5]。

金实教授在其临床诊治SLE过程中发现肾阴亏虚为本病发生发展之根本[6]。

孟如教授在97-98年治疗的97例活动期SLE患者有41%为肾阴虚证[7]。

另有学者指出,SLE疾病发病初期、轻中度活动期患者须服用激素类药物控制症情,而激素具有助阳作用,加重阴液亏耗,呈现阴虚内热表现。

疾病的发生发展错综复杂,各种证型常相互夹杂,虽此期以肾阴虚证为主,仍应仔细辩证,不可一概而论。

1.2 肾阳亏虚证急性重度活动期患者多以邪实侵犯机体为主,急则治其标,采用大剂量清热解毒、凉血散瘀之法。

久病则阴损及阳,久病不愈的稳定期、缓解期患者多以肾阳亏虚为主,或可见阴阳两虚,表现为腰酸、怕冷等,治疗则侧重于培补肾阳或阴阳双补。

如时水治提出,在SLE 恢复期(后期)出现腰腿痛,浮肿,肢冷,夜尿多,舌淡胖嫩,脉沉细,多以脾肾阳虚为主,治在补阳[8]。

李宝丽等提出SLE缓解期以平补肾阴肾阴或偏于补肾阳为主[3]。

宋立群等也认为狼疮以肾亏为主,主张其缓解期及激素减量期应选用温肾益气之药补肾助阳填精[9]。

宋述菊认为SLE迁延不愈发展为狼疮肾炎、肾病综合征时多以肾阳亏虚为主[10]。

2. 辩证论治禤国维强调补肾法贯穿SLE治疗始终,在此基础上酌情采用凉血解毒、滋阴降火及温阳利水法等[11]。

徐俊良治疗SLE以培补肾元作为主要法则,不论何证均以补肾祛瘀为主,兼用祛风、解毒、清热之法[12]。

刘维对于SLE稳定期的患者,确立扶助正气、解毒化瘀的治疗大法[13]。

笔者跟师薛鸾教授学习多年,但凡SLE患者均根据活动期、缓解期不同辩肾阴虚或阳虚以相应补肾之法治疗,疗效可观。

下面将SLE辩证补肾之进展做如下归纳:2.1 肾阴亏虚证可出现腰膝酸软、五心烦热、舌红少苔、脉细数等症状。

治疗以滋补肾阴为主,常用六味地黄丸、左归丸、左归饮之类。

目前中医科学界多项研究表明肾阴虚证与生化免疫学等指标异常密切相关。

临床观察发现肾阴虚证患者血清球蛋白升高。

严慧芳对近20年阴虚患者客观指标研究发现,其血清IgM明显升高,抑制TG低下,血粘度、肌酐系数升高,而微量元素、骨矿物质低下[14]。

这些都是导致SLE症候群的内因所在。

胡兵做了补肾对干细胞关键基因影响的研究发现补肾阴可阻止干细胞调亡,促进基因表达[15]。

王燕也发现滋补肾阴可抑制脂质过氧化反应,提高抗氧化酶活性,从而改善免疫功能[16]。

张景岳有言:“善补阴者,必于阳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

”张景岳重视理论的研究,其阴阳观在补肾法中得到充分体现。

补肾以真阴为本,以涵阳为度,培阴以生阳,通过协调阴阳双方以达到协调整体的作用,针对不同病证调整配伍关系而呈补阴与补阳的两类方剂。

魏道祥强调补肾阴需要五脏兼顾,补中融合泻法、通法、涩法,使肾受诸脏之精液而藏之[17]。

经方研究中,早在1998年就有学者指出六味地黄有抗癌作用,能调节免疫,改善肾功能。

白桦经研究发现六味地黄对红细胞免疫功能确有较好的调节作用[18]。

而红细胞免疫功能在清除免疫复合物、减轻其沉积到组织所引起的炎症反应方面作用显著。

王晨媛采用知柏地黄丸加味配合激素治疗肾阴虚证型自身免疫病收到良好疗效[19]。

史正刚动物研究表明知柏地黄丸能增强肾上腺皮质激素所致肾阴虚幼龄大鼠的免疫功能[20]。

赵毅在另一项研究中提出左归饮可从改善自由基代谢和增强免疫两方面发挥调节机体阴阳的作用[21]。

单味药研究中,姚运香发现我们常用的山萸肉提取物山莱萸多糖能增强小鼠免疫功能、保护肝脏组织和改善肾阴虚症状[22]。

还有很多单味药的药理作用有待我们进一步研究。

2.2 肾阳亏虚证表现以腰膝酸软、畏寒怕冷、舌淡胖苔白、脉沉弱无力为主。

免疫系统反应特别是MHC-II类分子介导的抗原加工及提呈过程的异常可能是肾阳虚证发生的主要免疫机制[23]。

高博等提出肾阳虚证使NOS/cGMP系统发生改变,从而抑制下丘脑功能;补肾阳可调控与整合以下丘脑为中心的分子网络群[24]。

陈炳忠收集68例SLE患者研究发现肾阳虚证几乎出现在SLE肾脏累积、肾病综合征期,临床实验室指标中ds-DNA升高最为明显,补体下降程度亦最明显[25]。

李道中用醋酸氢化可的松造型肾阳虚证大鼠,观察发现造型使大鼠脾重减轻,脾细胞IL-2活性减轻,而补肾阳可提高其活性[26]。

还有数名学者先后研究发现肾阳虚则大脑NE、DA等下降影响体温调节平衡、下丘脑c-fos过度表达使体内Ca2+ 浓度升高等均为引起肾阳虚临床表现的发病过程之一[27]。

多种补肾阳药物均可增强机体免疫功能。

孙奕等发现淫羊藿提取物淫羊藿总黄酮对免疫功能低下小鼠有较好免疫促进作用,仙茅中仙茅多糖能改善小鼠免疫功能[28]。

陈忠等采用环磷酰胺免疫抑制模型法、单核吞噬细胞及巨噬细胞吞噬功能测定法研究表明,巴戟天水提液对小鼠免疫功能有促进作用[29]。

商小英等发现肉苁蓉总苷对辐射引起的免疫系统损伤具有修复作用[30]。

刘宇春研究提出沙苑子黄酮可增强荷瘤小鼠巨噬细胞吞噬功能,对非特异性免疫功能有增强作用[31]。

贺新怀研究发现千佛菌对肾阳虚小鼠免疫网络有正向调节作用[32]。

史宏报道了淫羊藿、锁阳、蛇床子对去势及药物诱发的肾阳虚小鼠有一定补肾壮阳作用,对肾阳虚小鼠应激能力及免疫功能有较好的提高作用[33]。

也有研究指出补骨脂、菟丝子等中药对体液免疫功能也均有增强作用。

魏道祥对补肾组方颇有经验,他强调三有:有基-欲补真阳,先复真阴,如大多数补阳之方重用熟地、山萸肉、山药;有制-温润兼顾、补阴以制阳,如补阳方药中,阴中求阳基础上加用茯苓、泽泻、丹皮以泻助补;有归-随配伍的不同.引阳气各归其所,如肉桂引火归元,附子补命门真火[17]。

3. 展望通过查阅和研究大量相关文献笔者发现:首先中医药研究SLE绝大部分局限于其病因病机及辩证分型的探讨,而从活动期、缓解期的分期研究用中医学理论宏观把握其发病及辩证规律者并不多,临床观察及研究有待进一步开展,而针对SLE单纯某一证型的探讨与研究也鲜为见到。

其次,中医药治疗SLE确有疗效,但单味药或单方的临床疗效观察报道较少,更少有研究其明确的药理作用机制及影响免疫的过程。

另外,目前SLE的分型较为混乱,SLE的辩证诊治没有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比如本文所述肾阴肾阳失衡在SLE发病及治疗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却鲜有相关研究。

应在这些方面做更多的科研投入,以指导临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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