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与自由
——《美丽新世界》读书笔记
“轮子必须保持不停地转动,不能没有人管。
必须有人管——像枢轴上的轮子一样稳定的人,清醒的人,驯服的人,安于现状的坚定的人。
”
欢迎来到美丽新世界,没有痛苦,没有战争,每个人都有事可做,每个人都服从安排,每个人都属于每个人,甚至连死亡都来得像一场空中舞会。
公平,稳定,娱乐至死,这是我们一直渴望并为之发展科技的未来世界吗?
与另外两本著名的反乌托邦小说作者不同的是,阿道尔·赫胥黎继承了其祖父赫赫有名的姓氏,他拥有丰富而系统的生物专业知识,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将波坎诺夫斯基程序描写地详尽精致又有科学性,如同这个系统是经过百年百位生物学家精心研究出的成果,让我们相信这个系统是完全有可能问世的。
阿道尔构建了一个荒唐缥缈的世界,可怕的是我们从这个世界上看到了当今世界的影子。
“人们忧心忡忡的1984并没有如期而至,而赫胥黎预言的美丽新世界却在日渐成为现实。
”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如是说。
这种现实是建立在一个问题之上的:要秩序还是要自由?尽管在现在看来这两种东西并不完全矛盾。
但在这个崇拜福帝的世界中,秩序即稳定,即控制,每个人都没有自由的时候,它就不那么重要了。
为了保持秩序,统治者们做了许多工作。
第一就是伟大的波坎诺夫斯基程序,把人类控制在一定的数量并将他们分为五个等级,赋予他们最符合自己等级的基因。
第二,许普诺斯教育,温柔微弱的声音不知疲倦,喋喋不休地告诉每个阶层的婴儿该干什么,怎么对待其他阶层的人。
第三,一个关键的药品—唆麻,或者说是毒品。
只要服上一克两克,所有的哀愁都变成自由飘了,远了,人们再也没有烦恼,从而确保每个人都是恭顺的。
第四,毁掉真理和美,追求这两件东西的结果往往是曲折痛苦的,甚至极易燃起矛盾与争吵,所以,新世界锁起了历史,文学,宗教等等,留下了科学与幸福。
当人们处于这种极科学的统治下丝毫没有自由,但也有现世人说自由是为了自己快乐,不受束缚。
看看新世界,似乎每个人都是快乐的,然而并非如此。
仔细想想,新世界的人们没有比我们文明多少,他们依旧对上阿谀奉承,对
下狂妄自大,瞧不起低等级的人,男人攀岩附会,色迷心窍;女人虚荣做作,水性杨花,依然有看热闹起哄的爱好,对异类抱有害怕又鄙夷的心态。
他们所谓的快乐只是被共同压制了思想,让他们相信自己现在的生活是最好的,至于唆麻是和迷幻药差不多的作用。
科技的高峰,生活的便捷并没有使人类达到真正的乌托邦、真正的文明。
机械化、程序化的社会下单调,荒靡,不需要精神的生活是真正的娱乐至死。
小说有个通用的写法,在稳定的背景下插入一个异类打破平衡,于是野蛮人成了我们的主角,他是新世界掉入蛮荒之地的意外产物,他和现在的许多年轻人一样,勇敢,乐观,喜欢诗和文章,渴望亲情、爱情,厌恶粗野的旧生活,对新的世界充满好奇。
他在一个阴谋环节的推动下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新世界,但一切都是这么失望,这里什么也没有,甚至让他觉得恶心,他反抗,没有成功,反而陷入了迷茫,他选择了隐居避世却被当怪物一样被层层围着看。
在结尾时针的脚还在转着,阿道尔通过野蛮人告诉我们,在这个美丽的世界,打破秩序的叛逆者是没有好下场的,这个文明的社会被巨轮包裹着,一旦形成了,将随着时间的轴永远平稳地转下去,因为,秩序即稳定。
谁还会在乎车下那抹苍蝇血呢?
黑白色的默片,卓别林用流水线上生产的猪肉嘲讽了福特鼓吹的新工业文明。
我们引以为傲的科技将指引我们通向怎样的道路依然是未知,我们应该由衷感谢反乌托邦三部曲的作者们带给我们深刻的反思,没有独立思想的世界没有自由,泯灭人性比死更可怕,我们应牢记野蛮人的话,作为灵魂底处的呼喊:“我不需要舒服。
我需要上帝,需要诗,需要真正的危险,需要自由,需要善,需要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