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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

楚辞楚辞是战国时代以屈原为代表的楚国人创作的诗歌,它是《诗经》三百篇后的一种新诗。

汉武帝时,刘向整理古藉,把屈原、宋玉等人的作品编辑成书,定名《楚辞》,从此,“楚辞”成为一部总集的名称。

至于后人以《离骚》为代表称之为“骚”,这和后人称《诗经》为“风”一样,虽然名不符实,却是有意把楚辞和汉赋两种文体形区别开来。

【楚文化和楚辞的形成】长江流域同黄河流域一样,很早就孕育着古老的文化。

楚民族兴起以后,成为这一地域文化的代表。

至迟在殷商时期,楚人已经同北方政权发生关系;至西周初,据说鬻熊曾“子事文王”,后来熊绎又被成王封于楚(《史记·楚世家》)。

这应该理解为周王朝对楚人实际控制江汉地区的承认。

至春秋时代,楚国迅速发展壮大,兼并了长江中游许多大小邦国,成为足以与整个中原相抗衡的力量。

楚庄王为春秋五霸之一,一度有北取中原之志。

战国时期,楚进而吞灭吴越,其势力西抵汉中,东临大海,在战国诸雄中,版图最大,人口最多。

一度有“横则秦帝,纵则楚王”的说法,意谓秦、楚二国,最具统一全国的可能。

最后楚为秦所灭。

但楚地的反秦起义,又成为推翻秦王朝的主要力量。

汉王朝的建立,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是楚人的胜利。

秦、汉大一统,最终完成了南北文化的融汇,也由此形成了伟大的“汉族”。

楚民族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与中原文化进行交流。

春秋战国时代,北方的主要文化典籍,如《诗》、《书》、《礼》、《乐》等,也已成为楚国贵族诵习的对象。

《左传》记楚人赋诵或引用《诗经》的例子,就有好多起。

但另一方面,楚文化始终保持着自身强烈的特征,与中原文化有显著区别,因而楚人长期被中原国家看作野蛮的异族。

《小雅·采芑》记叙周宣王南征楚国之事,说:“蠢尔蛮荆,大邦为雠。

”并把“蛮荆”与北方的玁狁并列。

《鲁颂·閟宫》又把楚人与北方戎狄并列,同作为应予严惩的对象:“戎狄是膺,荆舒是惩。

”而楚人自己,在不愿承认周王室权威的时候,也往往自称:“我蛮夷也。

”(见《史记·楚世家》)一般认为楚文化比中原文化落后,这样说不完全对。

楚文化的兴起也许比中原文化迟,但到了春秋战国时代,楚文化的落后,主要只是表现在国家制度不够成熟,尤其是用于维护统治秩序、等级关系的政治与伦理思想远不及北方文化完密。

——所以楚人需要引进有关的学说和典籍。

与此相应,原始宗教——巫教的盛行,也可以看作楚文化落后的表现。

但在其他方面,楚文化不一定落后,甚至有许多地方远远超过中原文化。

理解这一点,对于理解楚辞十分重要。

首先应该注意到,南方的经济条件较北方具有一定的优越性。

《汉书·地理志》说,楚地“有江汉川泽山林之饶;江南地广,或火耕水耨,民食鱼稻,以渔猎山伐为业,果蓏蠃蛤,食物常足”。

由于谋生较为容易,就可能有较多的人力脱离单纯维持生存的活动,投入更高级更复杂的物质生产。

所以至少在春秋以后,楚国的财力物力,已经明显超过北方国家。

《左传》记重耳奔楚,对成王说:“子女玉帛,则君有之;羽毛齿革,则君地生焉。

其波及晋国者,君之余也。

”已可窥见一二。

据历史记载,楚是春秋战国时拥有黄金很多的国家。

从近年地下考古发掘来看,战国时代楚国的青铜器,足以代表先秦青铜器冶铸的最高水平。

至于楚地漆器、丝织品之精美,那是北方根本无法比拟的。

屈原《招魂》中描绘楚国宫廷内极其奢华的享乐景象,当然也须有雄厚的物质基础。

同样因为在南方谋生比较容易,途径也多,不需要组成强大的集体力量以克服自然,维护生存,所以楚国也没有形成像北方国家那样的严密的宗法政治制度。

据《韩非子》说,楚国的贵族也一直拥有比较独立的势力。

这对于楚国同北方国家的对抗也许是不利的。

但另一方面,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个人受集体的压抑较少,个体意识相应就比较强烈。

一直到汉代,楚人性格的桀骜不驯,仍是举世闻名。

《史记》、《汉书》中,可以找到不少例子。

丰富的物质条件,较少压抑而显得活跃的生活情感,造成了楚国艺术的高度发展,这是楚文化明显超过中原文化的一个方面。

在中原文化中,艺术,包括音乐、舞蹈、歌曲,主要被理解为“礼”的组成部分,被当作调节群体生活、实现一定伦理目的的手段。

因而,中庸平和被视为艺术的极致。

而楚国的艺术,无论娱神娱人,仍然都是在注重审美愉悦的方向上发展,充分展示出人们情感的活跃性。

楚地出土的各种器物和丝织品,不仅制作精细,而且往往绘有艳丽华美、奇幻飞动的图案。

《招魂》、《九歌》所描绘的音乐舞蹈,也显示出热烈动荡、诡谲奇丽的气氛。

旧楚地、今湖北随县出土的一套具备五个半八度的编钟,被中外专门家誉为“世界奇迹”,实际证明了楚国音乐及歌舞的发达。

而北方的正统音乐,通常是限制在一个八度的音域范围内的。

综上所述,应该说:以春秋战国时代而论,楚文化与中原文化,实是各有特点,各有所长。

如果单就艺术领域而言,楚文化的成就为高。

文学是广义的艺术的一个方面。

我们所要论述的楚辞,既是楚文化土壤上开出的奇葩,又代表了楚文化的辉煌成就。

楚文化尤其楚国艺术的一般特点,如较强的个体意识,激烈动荡的情感,奇幻而华丽的表现形式等等,也都呈现于楚辞中。

楚辞的形成,从直接的因素来说,首先同楚地的歌谣有密切关系。

如前所述,楚是一个音乐舞蹈发达的地方。

现在从《楚辞》等书还可以看到众多楚地乐曲的名目,如《涉江》、《采菱》、《劳商》、《九辩》、《九歌》、《薤露》、《阳春》、《白雪》等。

现存的歌辞,较早的有《孟子》中记录的《孺子歌》,据说是孔子游楚时听当地小孩所唱: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还有刘向《说苑》所载《越人歌》,据说是楚人翻译的越国舟子的唱辞: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种歌谣到秦汉时还十分流行。

如刘邦有《大风歌》,项羽有《垓下歌》。

它的体式与中原歌谣不同,不是整齐的四言体,每句可长可短,在句尾或句中多用语气词“兮”字。

这些也成为楚辞的显著特征。

但值得注意的是,楚辞虽脱胎于楚地歌谣,却已发生了重大变化。

汉人称楚辞为赋,取义是“不歌而诵谓之赋”①(《汉书·艺文志》)。

屈原的作品,除《九歌》外,《离骚》、《招魂》、《天问》,都是长篇巨制;《九章》较之《诗经》而言,也长得多。

它们显然不适宜歌唱,不应当作歌曲来看待。

同时,这种“不歌而诵”的“赋”,却又不是像散文那样的读法,据古籍记载,需要用一种特别的声调来诵读。

这就是“吟”。

(所谓的“吟”,就是介乎于“读”和“唱”之间的一种形式,是以一种较为简单的调子来吟完整篇文章,当然,楚辞之中应该还有当时楚地的楚音。

)歌谣总是篇幅短小而语言简朴的,楚辞正是摆脱了歌谣的形式,才能使用繁丽的文辞,容纳复杂的内涵,表现丰富的思想情感。

顺带说,现代人为了区别楚辞与汉赋,不主张称楚辞为“赋”,这不无道理,却不能说汉人这样称呼有何过错。

因为本来是先有“屈赋”而后有“汉赋”的。

汉人又有“赋者,古诗之流也”一说(见班固《两都赋序》),当是为了攀附儒家经典,兼考虑到赋的铺张特征。

楚地盛行的巫教,又渗透了楚辞,使之具有浓厚的神话色彩。

据史书记载,当中原文化巫教色彩早已明显消退以后,在南楚,直至战国,君臣上下仍然“信巫觋,重淫祠”(《汉书·地理志》)。

楚怀王曾“隆祭礼,事鬼神”,并且企图靠鬼神之助以退秦师(见《汉书·郊祀志》)。

民间的巫风更为盛行。

《汉书·地理志》及王逸《楚辞章句》等,都言及楚人信巫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的风俗。

可见在屈原的时代,楚人还沉浸在一片充满奇异想象和炽热情感的神话世界中。

生活于这一文化氛围中的屈原,不仅创作出祭神的组诗——《九歌》,和根据民间招魂词写作的《招魂》,而且在表述自身情感时,也大量运用神话材料,驰骋想象,上天入地,飘游六合九州,给人以神秘的感受。

甚至《离骚》这篇代表作的构架,由“卜名”、“陈辞”、“先戒”、“神游”,到“问卜”、“降神”,都借用了民间巫术的方式。

除了楚文化本身的因素,其他一些因素对楚辞的形式也起了一定作用。

如前所述,春秋以后,楚国贵族对《诗经》已经相当熟悉,这成为他们的文化素养的一部分。

屈原《九章》中的《橘颂》全用四言句,又在隔句的句尾用“兮”字,可以视为《诗经》体式对《楚辞》体式的渗透。

在战国时代,纵横家奔走游说,十分活跃。

他们“欲以唇吻奏功,遂竞为美辞,以动人主”,“余波流衍,渐及文苑,繁辞华句,固已非《诗》之朴质之体式所能载矣。

”——鲁迅《汉文学史纲要》中的这一节论述,正确地指出了战国纵横家华丽铺张的文辞对《楚辞》形成的影响。

当然,“不有屈原,岂见《离骚》”(《文心雕龙·辨骚》)。

楚辞是楚文化的产物,具体说来,又离不开伟大诗人屈原的创造。

【代表人物】《楚辞》的代表人物屈原(前340-前278年),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出现的爱国诗人。

在《楚辞》初本的16卷中,屈原的作品占绝大部分,共收他的诗作8卷20余篇。

包括《离骚》、《九歌》(11篇)、《天问》、《九章》(9篇)、《远游》、《卜居》、《渔父》、《招魂》等。

其它8卷是,宋玉的《九辩》,景差的《大招》,及汉代贾谊的《惜誓》、淮南小山的《招隐士》、东方朔的《七谏》,严忌的《哀时命》、王褒的《九怀》、刘向的《九叹》等。

南宋朱熹在些基础上编为《楚辞集注》,增入贾谊的《鹏鸟赋》、《吊屈原赋》两篇;删去《七谏》、《九怀》、《九叹》等作品,朱熹认为这些作品缺乏真实的思想感情。

他并把屈原的作品划为“离骚类”,把其它作品划为“续离骚类”,按原篇章次序编为8卷。

屈原的作品大致可分两类:一类是《离骚》《九章》等在流放生活中写的政治抒怀诗;一类是以《九歌》为代表的祭歌和反映诗人世界观、人生观的《天问》。

屈原的代表作《离骚》,是我国古代最长的一篇浪漫主义抒怀诗,也是“楚辞”的代表作品。

由此,世人称“楚辞”为“骚体诗”,并与《诗经》并称“诗骚”。

《离骚》是诗人在遭第二次流放中,满怀“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委屈,凝聚忧愤、感慨于笔端写成的。

这首近2500字的长诗,叙述了诗人的身世和志向,通过表现诗人一生不懈的斗争和决心以身殉志的悲剧,反映了楚国统治阶层中正直与邪恶两种势力的尖锐斗争,暴露了楚国的黑暗现实和政治危机,表达了他为国为民而战斗不屈,“九死而不悔”的精神。

【内容梗概】《楚辞》中的《离骚》、《九歌》、《九章》、《天问》和《招魂》等共23篇,是屈原的作品(此外,还有宋玉等人的作品),绝大多数是楚辞体的诗,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楚辞》的代表作。

屈原的作品主要是以楚国的民间文学为基础,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和从政遭遇而写出。

简述《九歌》艺术表现的特点。

一.屈原在《九歌》中既写出了神的灵异,更写出了神的“人性”,神性和人性统一在一起。

如《湘君》、《湘夫人》,表现湘水之神相互爱慕追求却终于不遇的波折变化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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