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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鞋山遗址的文化意义

草鞋山遗址研究价值及其影响
草鞋山遗址位于苏州城东15公里处的唯亭镇陵南村。

此处原先有两处土墩,一处土墩外形像草鞋,故被称为草鞋山或草履山;另一处土墩是与草鞋山隔路相望的夷陵山。

这两处土墩及其周围,东西长约260米,南北宽约170米。

在这面积约为44000平方米的范围内,就是曾引起史学界极大关注的草鞋山古文化遗址。

1972年和1973年两次发掘,发现这里的古文化堆积厚达1米,共分为10个文化地层,从上到下依次的叠压分别为吴越文化、良诸文化、崧泽文化、马家浜文化等。

换言之,这里记录了远古先民从距今约7000年至距今约4000年的生活历史。

这是除三山岛外,目前已知的最早的苏州人生活过的地方。

不仅如此,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达3000多年,远远超过了苏州城的年龄。

仅此,足以令今日的苏州人不能不怀着一种古典的情怀,虔诚地聆听先人在这里迈向文明的脚步声了。

1972年春南京博物院及原吴县文管会对遗址进行的两次大规模的发掘。

该遗址文化堆积厚达1米,分为10层,是目前我国古遗址文化层堆积最厚的一处,在世界也属罕见。

草鞋山文化遗址的文化堆积分属不同的文化时期,其先后次序是:最下面的第十、九、八层属马家浜文化,其次的第七、六、五层属崧泽文化,再其次的第四、三、二层属良诸文化,而覆盖在上面的第一层则属春秋时期的吴、越文化。

这个序列从新石器时代的较早阶段开始到太湖地区早期国家的繁荣阶段,几乎跨越太湖地区和长江下游新石器时代历史的全部编年。

草鞋山遗址最下层(第十层)距今约7000年,发现有炭化稻谷粒,经江苏省农业科学院鉴定除籼稻外还有粳稻,这是我国发现的最早的人工栽培稻之一。

草鞋山遗址发现的马家浜文化水稻田,是中国发现最早有灌溉系统的古稻田。

草鞋山遗址的发现为中国稻作农业的起源、栽培稻起源的研究提供了实物依据,是中国水田考古与研究取得的一项重要成果。

在这一文化层,还出土了三小块炭化纺织品残片,这是我国迄今所知年代最早的纺织品实物,经上海市纺织科学研究院、上海市丝绸工业公司鉴定,认为纤维原料可能是野生葛,属于纬线起花的罗纹编织物,花纹为山形和菱形的斜纹。

它不同于普通的平纹粗麻布,显示了很高的织造工艺水平。

据学者研究,吴地的原始时期织造、纺织“无论在种类或技术方面,都远超黄河流域。

”吴越地区是世界上最早养蚕缫丝的发源地,到春秋战国时期,吴国的丝织业已很发达,《左传》中有“吴地贵缟”的记载,告诉我们那时吴地所产丝织缟已有较高的声誉。

草鞋山遗址出土的“葛布”残片,开创了苏州织造工艺之先河,可谓是姑苏繁华纺织丝绸织造之雏形,难怪此后的苏州,其苏绣、缂丝(刻丝)等精美的传统丝绸织物手工艺品会名扬海内外,成为“国宝”级名品,苏州也就成为全国丝绸业的中心,成为我国近代轻工业尤其是纺织业发展最早的城市之一。

据清《元和唯亭志》记载:古代(明、清)时的唯亭“东隅业织夏布,东南隅业织毛毯,南隅业织蒲蒌,西南隅业织芦席,西北隅业织……”织出夏布,外埠有运销到朝鲜去的;织出毛毯“彩画、人物、山水、花卉、禽兽并极精巧。

”而“女红业纺纱缫丝”,“在唯亭蔡顾巷比户习织”,“生纱,有花素,夏月可代烯(细葛布)络(粗葛布),惟唯亭蔡顾巷有之。

”另据民国22年(1933年)12月苏州青年会施中一所写的夷陵山村《旧农村的新气象》和《苏州明报》的报道,在民国20年(1931年)11月,唯亭乡副业改进会的陆仁明,应邀去南京,在全国农产品展览会上,表现缂丝(刻丝)技术,荣获特等奖状。

总之,一句话,唯亭不愧为草鞋山织造文化的发源地和传承地,在过去曾有“踏进唯亭镇,家家织机声”之谚。

草鞋山遗址出土的3小块距今6000多年前新石器时代的“葛布”,为了解、复原我们祖先当时生活情景,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实证。

草鞋山遗址的第10层,发掘发现一处由一圈10个柱洞围成的圆形居住遗迹。

居住面土质坚实,房内面积约为6平方米,木桩(房屋柱子)竖立地面,最高约
1.5米,每桩下垫有一至两块木板。

同一层中尚有大量零散的柱洞发现,有许多保存着相当完好的木桩和柱下垫板,有的木板上有清晰可见的砍劈、锯截的加工痕迹;同时在残留的居住面上普遍发现印有芦苇痕迹的成堆烧土块,还有芦席、篾席、草绳捆扎的草束等实物。

这些遗迹说明当时我们祖先已能直接在地面上建造房屋,盛行木架结构,在柱洞底衬垫一两块木板,以芦苇杂草为筋涂泥成墙,有用芦苇、竹席或草束盖顶。

这种木构建筑房子,其平面布局类似以前江南农村田间看瓜棚、水车棚、牛棚一类。

这种居住建筑具有既适合当地水多的自然条件又符合因地制宜、因材制宜的建筑特点,这也说明了我们的祖先在6000多年前就创造了这种木构建筑的比较先进的居民文化。

同时,这也告诉了我们,那时的先民已经开始过定居的生活,他们以原始农耕为主,渔猎为辅,家畜饲养也已起步,且当时在栽培稻谷、织布、制陶等方面已经有相当高的成就。

草鞋山遗址在相当于崧泽文化时期和良诸文化时期的文化层中,还发现了彩陶、黑陶及玉器等。

对于研究环太湖流域史前文化分布及发展有重要意义。

草鞋山遗址的发现,完整地展示了远古时期的不同阶段长三角地区人类的生存和生活状态。

以实证的方式,展示了苏州地区的远古先民跨越文明门槛的历史过程,从而以雄辩的事实证明长江流域也是中华民族产生的摇篮,证明中国文明起源的多元性。

关于草鞋山遗址发掘的重大意义,汪遵国《草鞋山遗址发掘追记》一文记录了一些著名学者评价。

如考古学者石兴邦说,草鞋山遗址“是江南地区从原始母系氏族社会到奴隶制末期的一部通史,十分宝贵。

”而苏秉琦教授在长江下游新石器时代文化学术讨论会上讲话时,称草鞋山遗址是古吴越地区的“典型突破口”。

1977年他还说:“草鞋山上层的良诸文化玉琮,在《周礼》上就有记载。

如果不是阶级社会,那也是阶级社会的前夜,已经踏到文明时代的门槛了。

玉琮上面的饕餮纹,可不是随便刻上去的,有特定的含意,商代的铜器上就有么!”戈春源、叶文宪两位教授撰著的《吴国史》中更认为“草鞋山类型是马家浜文化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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