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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精神的发展

资本主义精神的发展
在高中历史教材中,围绕资本主义发展在必修1、2两本教材中都有所介绍,所以闲暇时间我决定阅读一下马克斯.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在韦伯看来,资本主义的诞生并不是一个纯经济的过程,宗教意识对资本主义的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我们不必去深究他到底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我们只需要了解的是,哪一种更接近历史真实。

韦伯所谓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的精神的核心就是禁欲主义,勤劳、节俭而非穷奢极欲。

简单一点说就是挣钱并非为了享乐,反倒是为了抑制这种非理性的享乐冲动。

这在我们今天看来,似乎是不可思议的,天下竟有这样的傻子?可是回溯到历史中,这种现象又的确是存在的。

在路德宗教改革之前,禁欲主义就已存在,不过那时,它的适用范围十分有限,仅限于教会的神职人员。

对于这些教士僧侣们而言,自己是世俗百姓和上帝进行沟通的中介,是高人一等的。

俗人犯了错,只需到教堂进行忏悔即可,但是对于神职人员来说,则必须恪守清规戒律,严格执行禁欲主义,拒绝享乐,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才是对上帝的忠诚,才能为神所喜。

教会对修道院内的冥想式训练称赞有加,但对世俗劳动却是鄙视的。

在他们看来,世俗劳动“纵然是信仰生活不可或缺的自然基础,却如同饮食一样,无关乎道德”1,即进行俗世的劳动仅仅只是为了维系生活,在宗教伦理上是没有什么特殊价值的。

而基督教尤其贬抑商业性的赚钱行为,认为这是不道德的行径。

类似的俗语——“要让富人上天堂,比让骆驼穿过针眼针还难”2——就显示了中古时期西方社会对俗世劳动的一种普遍态度。

在路德的宗教改革中,他对宗教教义的革新无疑改变了人们对世俗职业劳动的态度。

在路德看来,世俗劳动来自上帝的召唤,人们按照上帝的旨意去从事某种职业,并坚守岗位,才会为神所喜。

路德的“天职观”赋予了世俗劳动以价值意义,并给予其宗教上的奖励。

“宗教对世俗劳动的态度,自此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由否定变成了肯定!”3但是路德只是在宣扬尽世俗义务方面跨出了第一步,而之后他传统主义倾向也越来越重,他认为“人们应当服从当局并顺应既有的生活状态”4,而不应该擅自改变职业,即每个人都应当恪守“本职”。

这对于现代意义的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是不利的,因为他限制了人员的自由流动。

而加尔文派则比之更进了一步。

加尔文的“上帝预选说”,认为谁是上帝的选民已经是定好了的,无从改变,但是上帝并
1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P54。

2顾忠华:《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导读》,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P43。

不会透露这份名单,如何验证自己就是上帝的选民呢?唯有信徒坚信自己就是选民的一分子,并且终身以所有行为来荣耀上帝,成为上帝的工具。

人们可以通过勤劳的工作来验证自己是否为上帝的选民,因为上帝是不会让他的选民一事无成的。

因而赚钱只是一种手段,获取更多的财富不是为了享乐,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是上帝的选民。

因而在富兰克林的语录里,“从人身上挣钱不是什么坏事,只要是正正当当的赚钱,都可以看作是职业上的美德和能力之成果,而这刚好符合了现代经济活动的“职业义务”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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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宗教改革家,路德和加尔文的本意都只在于加强人们对上帝的信仰,以此获得灵魂的救赎,而非促进资本主义的发展。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偏离原来的目的。

“宗教上认为不休不歇的、有系统的俗世职业劳动,是制欲的最高技术并且是重生与纯正信仰的最确实、最彰明的证据;而这个宗教思想,对于本文所称资本主义精神的那种人生观之扩张,必然成为想象中最有力的杠杆。

”6
在宗教改革之后,“基督教的这种禁欲精神,于是关闭了僧院的大门,步入市井的生活,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克制俗世的日常生活,使它成为一种在俗世内而“不属于”俗世,也“不为”俗世的合理生活。

”7
总的来说,宗教对世俗劳动的态度大致走了这样一个方向:从鄙视到肯定其价值,认为它是必须履行的义务。

这种禁欲主义精神逐渐由出世转而入世,逐渐构成了韦伯所谓的资本主义精神。

那么这种禁欲、宗教虔诚的价值观与资本主义的盈利理念是否冲突?
然而在资本主义精神刚刚流露之初,这些新教徒却能够很好的把握两者。

他们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最大限度的赚取财富,但不是为了享乐,也不是为了子孙后代,可以说,赚钱并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不会在家产积累到一定程度以后就停止工作,退休享乐,对于他们来说,赚钱仅是一种手段,来验证自己已经得救,工作就是好好尽义务,增加上帝的荣耀,证明自己是上帝的选民,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然而这样一种人生观却在无意中推动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既在不停地积累财富,同时又抑制非理性、无节制的享乐,那么财富只能是越积越多,这算是一种“非意图性后果”。

那么当财富积累到足够多时,各种金钱、享乐的诱惑又随之产生,人们很难抵御得了这种诱惑,这与宗教最初宣扬的禁欲主义又产生了矛盾。

所以,卫斯理有段名言显示出了宗教制欲与世俗致富之间是一种危险的关系,他认为“凡是财富增加的地方,宗教的精粹即同比5顾忠华:《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导读》,P32。

例地减少”。

8而韦伯也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他说“资本主义的精神在点燃了发动机之后,便逐渐地枯萎,剩下这部资本主义大机器自动的运转”9因而其他的国家,诸如日本、韩国才可以把这种资本主义移植。

当宗教的根基慢慢枯萎了以后,功利主义思想逐渐占据上风,构成了资本主义的新的指导思想。

现代的资本主义已经具有了某些竞赛的意味,只是追求财富的积累,却丧失了附着其上的宗教价值。

过去的清教徒是以何种虔诚的心态来追求宗教的目的,财富对于他们是身外之物,却没想到这反而为他们带来更多的财富,本来这些身外之物对圣徒而言只应是“一件披在其肩膀上的随时可以甩掉的轻飘飘的外套”,却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这件外套最终竟变成了一只“铁的牢笼”。

禁欲精神已经从这牢笼中溜走,只剩下资本主义无处不在。

没有了资本主义精神支撑的资本主义还怎么发展呢?这时的资本主义之所以还能继续发展,就在于它本身所具有的宗教意义与工具意义已经发生了分离,只剩下工具意义继续发挥作用,即追求财富本身。

韦伯考察了西方资本主义发展的精神动力,这种精神在新教伦理的影响下,逐渐形成了以禁欲主义为核心的价值观,但这种精神却又慢慢消失,让位于纯粹的功利主义。

可以想见如果我们今天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那无疑是可悲的。

我们如何从“这只铁笼”中逃脱出来,摆脱现代资本主义的困境,是我们今后要解决的问题。

至于在将来会不会有另外一种类似的“理念”对我们的经济发展产生巨大的影响,那也是未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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