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汪文宣、曾树生婚姻失败的原因 杨×× (西安广播电视大学××分校05级汉语本科,陕西省西安市710100)【摘要】《寒夜》是巴金四十年代写的一部长篇小说,作品着重写了汪文宣、曾树生从积极争取爱情自由和婚姻自主最终婚姻破裂的整个过程。
本文从汪文宣自身的性格特点、曾树生自身的性格特点以及旧的社会形态对他们婚姻生活的影响三个方面分析了他们婚姻失败的原因。
【关键词】 《寒夜》 婚姻 爱情 悲剧《寒夜》是巴金四十年代写的一部长篇小说,讲叙的是发生在重庆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那个黑暗、混乱社会下无助挣扎的影像,故事的气氛始终让人压抑,以至于窒息。
主人公汪文宣夫妇都曾满怀着美好的理想走入社会,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汪文宣善良懦弱、与世无争,只想努力工作,养家糊口,却仍然朝不保夕、艰难度日,最终落得无钱治病、失业等死的悲惨下场;他的妻子曾树生,追求自由和享受,竭尽全力追求幸福,甚至不惜牺牲亲情,但仍无法摆脱象花瓶一样充当别人玩物的命运,在内心深处的尊严和外界物质的诱惑间踯躅徘徊,在追求心灵自由的奋斗与任人摆布、充当玩物的现实中无奈挣扎;汪文宣的母亲不满儿媳的“花瓶”式生活,却不得不间接靠儿媳的钱来艰难度日,最终只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被肺病慢慢折磨而死,以自己年迈、孱弱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四处筹钱用一口薄棺简单葬掉儿子,带着孙子远走他乡…… 本文试从以下三个方面浅析汪文宣、曾树生婚姻失败的原因:一、汪文宣自身的性格特点汪文宣善良悲悯,懦弱隐忍,是一个把苦水全往自己肚子里咽,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担的老好人。
小说读来让人对汪既同情,又恨他的逆来顺受,恨他的不争,恨他的颓废,恨他的懦弱,终究还是归因于一个点:老好人。
他从不反抗,只是默默的顺从,在单位里不敢吱声;因为这个,他显得毫无斗志,任人摆布,任人欺侮;因为这个,他敢于隐忍,在母亲与妻子的吵架声中左右为难,不敢指出任何一方的过错。
他是这样痛苦地活着,只求暂时的安稳。
当一个小职员,养家糊口很困难,上司和同事待他不友好。
在家里,他夹在母亲和妻子的矛盾中,母亲保守固执,妻子曾树生时髦开放,沉醉于交际,婆媳两人经常争吵。
故事的宋体,小4号;加粗,居中楷体,小4号;加粗,居中开头就是他看到有人送到妻子一封信,他随口问了问,就激起了妻子的愤怒,大吵一场后出走。
他就在的街头到处寻找她,可她不肯跟他回家,他心里痛苦,喝醉酒后遇到妻子,总算跟他回家了,可婆媳间还是争吵不断,妻子还是喜欢交际,不喜欢他清冷的家里。
他总看到妻子跟她的上司陈主任在一起,他心里难过,但听他母亲说他妻子跟陈主任不三不四时,他还竭力帮她辩解。
汪文宣的确太懦弱了,懦弱得毫无反抗精神,懦弱得不敢干涉曾树生和陈主任的交往,懦弱得不敢阻止她跟陈主任去兰州,懦弱得连儿子上什么学校也要听她的,懦弱地不敢反抗她的意见。
读来让人感觉其很可怜。
一个男人最大的不幸莫过于自己深爱的妻子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但汪文宣却一次次的原谅了妻子,毫无反抗。
一次次的纵容,最终使妻子将他和儿子抛弃。
如果刚开始他发现妻子和陈主任的关系时就及时出面干涉乃至反抗,也许会是另一个结局,至少结局不会那么惨。
当曾树生跟陈主任一起去兰州了,他强支撑着病体帮她提箱子,遇到魁梧的陈主任,他心里自卑,看到曾树生的离去,他只能悲痛而已,却没有任何的反抗!在工作上他不敢对上司的不公发出任何的抗议,忍着强烈的病痛依旧工作着,但是如果反抗一点,还不至于沦落到如此。
正如妻子树生对他说的那段既心疼又带着几分怨恨的话,“你为什么这样软弱!……可是你只会哀求,只会叹气,只会哭”,一味地逃避矛盾,委屈求全,压抑自我,一味地无原则的妥协,忽略了个体主体生命意志,个体自由,自我价值的实现,只是被动地承受别人的选择,也是造成其悲剧的一个主要原因,这或许值得我们陷入深深的思考。
在感情上,对待妻子汪文宣可谓是一个非常专一的人。
他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的妻子曾树生,以致在妻子面前说话“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病中的汪文宣总盼望着妻子归来,一心一意地挂念她。
可他妻子不愿放弃热情的生活,不愿跟他过清苦日子,认为跟他在一起是在牺牲自己。
他卧病在床数点钟一样盼望她时,她却和陈主任约会。
她认为自己应该过得更好,离开多病的汪文宣和他们的13岁的儿子,寻找自己的幸福,他们父子不能影响她的前途。
而汪文宣却把她看成自己的全部,当他听说四川将有战事,他放下自己的痛苦,希望她跟陈主任去兰州,好逃得一条生路。
当他听说日本人不会打到四川时,他多希望妻子曾树生留下来陪自己,他每天的盼望就是盼望妻子回家,当他无意看到曾树生前往兰州的调令时,心如刀割,象针刺一样,他还要强颜欢笑,把曾树生还留在自己身边两星期当作唯一的安慰。
以后他就盼望着曾树生的信,却只有短短的信,让他难过,终于盼来了一封长信,却是分手信。
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却还是很礼貌地给她回了信,同意分手,祝她幸福,并表示自己至死都爱着她。
剩下的日子,就是汪文宣等死的日子,他已经不想活了,病痛的折磨,同事间的冷漠。
他感觉痛苦的担子太重了,他的肩头挑不起,他受不了零碎的宰割和没有终止的煎熬,他宁愿毁灭自己,来一个痛痛快快的了结。
在他饱经痛苦和折磨后,终于死去。
在他临终的时候,只有他那个哆嗦的老母亲照顾他。
他终年35岁,而和他同岁的妻子,却在另一个城市过着快乐的生活。
汪文宣和曾树生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一个老实忠厚读书人,一个是热情爱享受的时髦女。
但是汪文宣爱得太苦太认真了,他到最后还自欺欺人地认为曾树生和陈主任去兰州就是为了挣薪水养家,其实曾树生是想摆脱他,摆脱清苦的生活。
汪文宣很老实很贫穷,他不如陈主任有权有办法,当曾树生跟陈主任走时,汪文宣束手无策,不能给情敌致命一击。
老实本份不但让他在社会中无立足之地,在家庭里也无什么地位,妻子跟着别人走了,他也无能为力。
他的爱始终不被妻子重视过,有过一度的感动,但最终被自私和利益占了上风。
汪文宣有什么错?为什么他就不能活下去,他只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好人,性格怯弱,没做过任何歹事,他爱母亲、爱妻子、爱儿子,他努力尽到作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却最终穷困潦倒,内心痛苦并染上重病而亡。
他没有一个能和他同甘共苦的妻子,他羡慕别人家夫妻的和睦亲密,在他死前的那段日子,他还爱着他的妻子,爱那个喜欢热闹、爱享受、爱虚荣不肯跟他过苦日子、不顾他死活的妻子。
好人没有好结果。
对汪文宣,我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除了同情,还是同情……二、曾树生自身的性格特点曾树生以前也是有理想的,她受过高等教育,充满事业梦想,曾经希望和丈夫共同创办乡村化、家庭化的学堂;她蔑视伦理道德,勇于表达爱意,选择自己的生活,和丈夫汪文宣由爱同居;她经济独立,在家庭经济困难的时候,用所得供养家人。
她处处表现出新女性意气的昂扬开朗,处处追求个人价值的实现。
可是面对战争阴云笼罩,难民纷涌,物价飞涨,人心浮躁的现实,这样一位有着追求,敢于行动的新女性却最终选择“花瓶”的命运,在痛苦、焦虑、无奈中离开她的丈夫,失去了自身的主体价值。
他变了,变成了一个自私的女人。
她靠自己的漂亮、会打扮、会应酬,得到一个薪酬较高的位置,来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来培养儿子读书,来补贴家用。
她并不愿意做“花瓶”,她因此常常苦闷、发牢骚。
可是为了解决生活上的困难,为了避免吃苦,他竟然甘心做“花瓶”。
她口口声声嚷着追求自由,其实她所追求的“自由”也是很空虚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解释,就是“我爱动,爱热闹,我需要过热情的生活。
”换句话说他追求的也只是个人的享乐。
在对待婆媳关系上,曾树生一味地把责任推到婆婆身上。
就是婆婆讨厌她,她也应该想想婆婆为什么讨厌她。
她业余时间都用于交际,跟男人交往,不保持距离,对丈夫儿子不管不问,家里一切都由婆婆主理,婆婆怎能看得惯她?就是被婆婆挖苦,也不能跑出来和男人约会啊。
难怪婆婆挖苦她,她的行为检点吗?跟追求自己的上司一再来往,还搂搂抱抱,连亲吻都不生气,还继续来往,一起远赴外地工作。
其实婆婆讨厌她就是烦她交男朋友。
她改过,婆婆就不烦她了。
她不但不改,还和那个男人走了。
这样的女人,她是一个好媳妇吗?在对待感情上,曾树生不是一个尽职的母亲和妻子,她没有尽到一个妻子应该尽的责任。
她只顾自己交际,没有关心过丈夫和儿子,丈夫的皮鞋和儿子的大衣都旧得不成样子,她没有关心过,儿子被她送入贵族学校后除了交学费外她不闻不问,她认为儿子对自己不亲,怎么没想到自己没有尽过一点母爱?丈夫汪文宣已病入膏肓,她只因婆婆挖苦她,就跑出去跟陈主任约会,陈主任对她示爱,搂腰亲脸,她先惊慌推开他,却没有表示生气,还挽着他的膀子走路,又搂紧他的膀子,最后还跟他一起去兰州工作。
如果她重病时,丈夫跟着追求他亲吻他的女人一起走了,她会怎样想?汪文宣至死都爱着她,从来没有二心,把她看成自己的全部世界。
她是怎样对待汪文宣的呢?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还是跟追求她的男人走了。
所谓工作调动,不过是陈主任要调去兰州,想把她带走,才要求上级下的调令,并不是什么工作需要。
一个有着深爱自己的丈夫的已婚女人,应该不应该跟着接受追求自己的上司走呢?对于这种上司,应该保持一定距离,怎能丢下多病的丈夫跟上司走?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吗?就算她没有跟陈主任同居过,她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一个忠诚检点的妻子。
最后她的分手信上写着,你体弱多病,我的生命力很旺盛,不能跟着你们过刻板似的单调日子,我爱动,爱热闹,需要过热情的生活,不能在你那古庙似的家中枯死。
她追求的只是她所认为的上层社会的生活,在内心深处,其实她早就认为她和汪文宣是不合适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越走越远。
当她看到不死不活的汪文宣,她没有想到该如何照顾他,令他多活些日子,她反而想到清苦的家是使生命憔悴的监牢,她认为自己应该飞,趁她还有翅膀时,她要救出她自己,不能陪着他们牺牲。
她看到汪文宣憔悴瘦弱的样子,她没有一丝怜悯,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守着垂死的他?她觉得她在家里没有得到精神和物质上的满足,她打定主意硬起心肠要走自己的路,她所谓的路就是找陈主任,让他帮她离开可怕的地方,她所认为的可怕地方,就是有着重病丈夫的破屋子。
她所谓的救星陈主任,不过是知道她家里有多病丈夫,还追求她、搂她亲她的男人。
她应该在那个时候去找陈主任吗?她对得起她丈夫吗?她唯一良心发现的地方,就是在汪文宣初病吐血时,她断绝了几天交际,照顾了他几天,但其中又去和陈主任约会了。
而以后,她经过强烈的思想挣扎(一度的良心发现让她想放弃跟陈主任去兰州的计划),还是要离开奄奄一息的丈夫,跟陈主任走。
她去兰州后来又给他寄了点钱也算良心发现吧,但她给他的那封分手信简直是给他的催命符啊,金钱是不能弥补的。
她所谓的自由和幸福不过是夜夜笙歌的热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