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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葬礼祭文

姐姐葬礼祭文
上午9点,我打电话问克细,你情况怎样,她哽咽着对我说,你已于昨天下午4点走了。

挂了电话,我的泪花怦然而出。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毕竟是不想看到的现实。

因为,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同胞骨肉了。

咱妈生下我们姐弟三个,三个人,一个母亲,三个父亲,人家所榴因为咱妈的事和咱们不来往了,不管怎样,咱俩是一姓,我告人们说,我就是咱姐弟俩。

现在,你走了,我心里的难受能对谁说呢?我和二开说,南头的路又断了,以后,每年正月初几和八月十五以后,再没有人在等待我了,我也没有地方去取羊粪了,家里养的那么多君子兰的养分来源也断了。

姐呀,去年六月初八,你在村里发现浑身出水,大汗淋漓,让孩子们接下来看。

我们找了王勇大夫,开了些中药,有所好转,在我这儿住了两夜就回去了。

当时你一个明显的特征是血压高,为了让你能及时了解血压的情况,我给你买了血压计,让富珍带了回去。

八月二十一,你的病情加重,孩子们把你接下来到西局二院检查,发现肝上有一个圆点,医生当时就说是瘤子。

为了进一步确诊,四则拿上片子又到太原让专家看了,确诊是,但因位置紧靠动脉血管,医生建议不要做手术,这样还可以多活几个月,
一做手术,将加快速度。

他们回来和我商量,我们决定不做了。

这些都没有敢和你说。

我和俊文说了后,他马上带着未婚妻回来看你。

八月二十八,我们仨上去看你。

你说春宇是个好媳妇,还给了她200元钱。

更让我高兴的是,你不仅坚强地活了几个月,还高高兴兴地参加了俊文和春宇的婚礼。

那几天,看见你的胃口很好,我们很高兴。

过了春节,我们回去看你,看见你的情态各方面都和俊文办婚事时差不多,觉得还能再坚持几个月。

二月二十,你头晕得厉害,孩子们接你下来,我们没有敢按医生的意见做全面检查,只取了些药。

四则原准备给你输点液,认为是春天上火,我看到你脸色黝黑,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儿精神,特别是二开往你嘴里喂橘子,你嚼了几口又吐了出来。

我看了,感觉不对,就马上让志文的车把你接回去了。

我对孩子们说,反正是个输液,回南头和在古交一样,咱们就是个尽心,在古交就有个万一老了回不去南头的可能;回南头输,就没了这个后顾之忧,已经是七十七岁的老人了,总不能老不在自己的炕头吧!二月二十七,我和二开及梅梅、俊芳回去看你,孩子们已经给你进行了洗涮,脸色好多了,但你却不能说话,迷糊迷糊的,我和二开喊了几声,你也没有回话,随后就听到你睡觉的鼾声。

二十九,俊文高兴地告诉我,说春宇怀孕了,我马上告诉了沙珍,让他转告你。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咱康家总是后继有人了。

后来的几天,我
不断地和沙珍联系,他都说你还是那样,时清楚时迷糊,我说怕过不了清明,沙珍说应该没问题。

还真让他说准了,清明后的第二天你就走了。

你没有受疼痛的罪,也没有多拖累孩子们,这是你一生辛辛苦苦修来的福,也是你为郝家养育了一女四子应得的回报。

我们将来能像你有这样的回首,就烧高香了。

姐呀!此时此刻我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你说。

我走出上白泉的第一地就是南头。

也就是七八岁吧,你生下克细妈妈去伺候你,我就随着妈妈跑。

后来大了些,不用跟大人了,我就一个人跑。

爬白尖局坡,够艰难的,特别是张和渠、老鼠峁洼、麻骨头那些难走的地方,我一个小孩子,还真是有点怕,但都一次一次走过来了。

记得那一年冬天,雪下了有一尺多厚,妈妈还在你家,我们和生产队的社员们铲开了去南头的路,把妈妈接了回来。

那时候,你家就是我除外爷家以外的第二个最想去的地方。

一是晚上可以听到拉清则、二货、富则、丙友等讲的故事,你的那个小小的东房里,每天晚上总是挤着满满的人;二是每年正月总能吃到比咱家炸的好的油面儿。

你们的那个圪台子确实是沟子里的一道风景,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到从庙门前抬上来的铁棍;每到饭时,人们端上一碗山药蛋炒面,都在那儿边吃边侃。

一来二的,我就把你家也看作是自己的家了。

1973年,我在南头代课的那几个月,我的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

作为姐姐,在我年轻的时候,你
给我的确实是不少了,而我却做的不够,尤其是当得知妈妈把那只放在你家的元宝是给我的时,我竟然拿去卖了。

现在想起来,感到很内疚,当时真是太幼稚了,就卖了那120元钱,就为了买那一只上海手表,以至于该把传家宝卖掉吗?败家子!
姐呀!我知道你肚子里苦啊,你在为你三则成不了家苦,你在为你四则离了婚苦。

弟弟告诉你,你不要老把这些事挂在心上。

有好多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没有办法改变的。

再说,大人就是个脱人的模子,人家美国人把孩子养到18岁就不管了,咱也把他们养大了,该尽的义务和责任也已经尽到了,他们的路实在应该他们自己去走。

三则的事,也可能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们郝家辈辈三字上就该有这么个人呢!姐夫的三叔是这样,年娃是这样,也可能这就是定数。

就像你住的房子一样,前几年我怕房顶漏雨劝你搬到下面的新房里住,你一直说没地方圈羊,今年你同意把羊让才维去养要搬下去住,却不能去了。

这说明你住在老院就是定数。

至于四则,我认为是怨他,孩子都那么大了,如果他不痛快地同意离婚,国娴她能飞了去?大丈夫应该是能软能硬,对婆姨该软的时候就得软,为了人家,为了孩子呀!现在木已成舟,以后的路只能由他自己选择了。

你的其他三个孩子都不错。

克细,儿孙满堂,家业兴旺;富珍,古交买了楼房,儿子娶了媳妇,养下大胖孙子;沙珍也住上了楼房,孩子学习不错,大有前
途。

谁家都不会十全十美的,有缺欠、有不足是正常的,完完美美的是没有的。

姐呀,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正面跟你说,现在可以跟你说了。

就是曲坪的事。

从我记事起,妈妈和姥姥就告诉我了。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也有外人在我耳边嘀咕,我脑子里对这件事的认识也在进一步的增多。

小时候每年到老妗子家走亲戚,有两三次,我偷偷地去看过那个神秘的院子。

当我把那个院子和富农这个成分联系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点怕,因为,当时我还想出人头地,在那样的年代,戴上那样一顶帽子,岂不把人压死!加之妈妈压力,于是我没有再想什么。

我调回常安教书时,听说生父病重,经过妈妈的允许,我回曲坪看了看病中的父亲。

当时已经发生了埋在地里的硬货被社员们耕地耕出来抢了去的事件。

老人家对我说:“你回来的晚了!”。

我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颤巍巍地拿出了两丈布票给了我。

这就是我收到的我的生父给了我唯一的礼物。

记得是在麻会农大教书的那个正月的初几吧,王元俊前去报丧,说
生父殁了,让我回去,我没有答应。

因为我早就想好了,要回去就得穿孝,要传孝,就是儿子,要是儿子,就有继承权,而在我的印象中,那个大嫂不是盏省油的灯,有可能因为几间烂房子发生摩擦,何必呢?后来,我到报社当了记者,侄女彩连几次
找上门来要认我这个叔叔。

开始我们没有答应,但架不住她死缠活磨,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些年来,我是为他们姐弟四人的大事操办过,但我一直把他们当作亲戚朋友对待。

他们也曾提出让我百年后回曲坪,我没有答应。

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一者是妈妈的遗愿;二者怕上白泉康氏父子及村里人骂;三者我没法向你交代。

我郑重地告诉过他们,这是不可能的!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和我的子孙们永远姓康。

姐呀,我俩都承继了母亲的那种脾气,那是一种很不好的脾气。

如果有来世的话,咱们一定要改掉。

姐呀,弟弟把想和你说的心里话都说了。

上白泉背坡上家父的坟墓,咱姐弟已经做了不动迁的决定。

母亲已经埋在了人家覃家的坟墓里,这些,都就这样吧!你见到妈妈后,就说我一切都好。

弟弟愿你一路走好!我姐夫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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