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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弗洛姆的人性异化论来看格里高尔的异化
文 章 中 ,格 里 高 尔 是 一 个 挣 钱 的 “工 作 狂 ”,他 对 工 作 没 有 什 么 兴趣,甚至达到一种厌恶的地步,劳动只是他获取金钱的手段。 这 样枯燥无味的工作,他所做的只是顺从,只是在老板和秘书主任 的强制下劳动,失去了创造性和自主性,他没有体验到他是自己 行 动 的 主 体 ,体 验 到 的 却 是 他 的 劳 动 结 果 — — — 金 钱 。 在 这 样 一 种 劳 动过程中,格里高尔逐渐成为了金钱的附庸,失去了自己的尊严 和价值,作为人的生命的价值也逐渐被否定,最终异化成非人。
2 格里高尔与他人关系的异化
弗洛姆认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在现代社会中也异化了。 本该 是爱的情感 将人联结成友好伴侣,符合人性的关系蜕变成“一种两 个 抽 象 物 、两 个 活 机 器 之 间 相 互 利 用 的 关 系 ”,〔3〕即 成 了 一 种 相 互 间 有利可图的交易关系。 “我给你所需要的东西,而你是知道的,你也知 道应当用什么样的墨水给我书写卖身契;我使你受用,我也要从你身 上捞一把”。 〔4〕这便是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真实写照。 人 与人变成了两个抽象物, 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和相互利用的需要才 联系在一起,人与人之间的爱也成了一种交易、买卖关系。 他们彼此
4 结语
在工业化资本主义社会,异化无处不在,人与自然、与他人、与 真实自我疏远而又对立。 作为一位有社会使命感的作家,卡夫卡 在作品中竭力去表现现实的残忍和悲哀, 积极融入个人主观体
验,细腻地表现人多方面的异化和无奈,折射出资本主义私有制 度下人与人、人与物、人与自我关系的扭曲与异化。 这在《变形记》 中的表现尤为深刻。 因此,作者从弗洛姆的人性异化论出发,对格 里高尔人性异化的几方面进行全面分析,窥探出了卡夫卡的困惑 与矛盾。这不仅是他个人性格解构所造成的,同时也是那个社会时 代的产物。 由此,不难看到,我们在追求物质文明的同时,一定要 保持自我,充分发挥生产能动性,防止人性的异化,用爱心来浇灌 人性与生活。
关键词:人性异化论 弗洛姆 格里高尔 异化 爱 中图分类号:I25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3-2111(2011)02-0028-02
人性论是弗洛姆人性异化论的前提和基础。 他认为,“人性包 括生理的需要和精神的需要, 只有在满足生理需要的基础上,满 足各种心理需要,人才有可能健全与快乐。 ”〔1〕否则,人就会被“异 化”。 在现代工业社会里人虽然表面上生活富足,但实际上非常不 健全,人的精神贫乏,基本需求得不到满足,人不能成为他潜在的 那个样子。 他认为,人性异化是自有人类社会以来就存在的现象, 在本质上,异化就是对人的创造性— ——生产性潜能的否定。 在 社 会关系领域,人性的异化主要表现在人与人、人与国家、人与自己 关系的异化。
(上接第 28 页)个人的体力和智力的表现。 在这一真正活动的过 程中,人使自己得到了发展,变成了人自身;劳动不仅是达到目的即 产品的一种手段,而且就是目的本身,它是人的能力的一种有意义 的 表 现 。 因 此 劳 动 带 来 愉 快 。 ”〔6〕这 是 弗 洛 姆 对 劳 动 的 理 想 的 企 盼 。 但是在现代工业文明社会这一理想是没有实现的, 而且走向了它 的反面。 劳动越发成为一种获得金钱的手段,而根本不是一种有 意义的活动。 在异化的劳动中劳动的意义和作用都发生了根本的 变化,它不再是一种自我满足的创造性,而成了一种强制与责任, 人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和价值,人的生命逐渐被否定。
综述,在柏格森那里,审美活动是一种非理性的行为,审美就 是离开现实寻求超理性的“绵延”或“实在”,借助“同情”的方式来 直觉非物质、 非实体、 非事物的绝对自由意志的运动和流变,将 “美学”从理性世界拉回到感性世界中去,是“美学但作为对 美学回归感性的伟大尝试,其历史价值和意义是不容忽视的。
3 格里高尔的创造性的异化— ——劳动本质的异化
弗洛姆相信:“劳动是人的自我表现, 是他的 (下转第 35 页 )
文 学 界·文 学 评 论
愿放弃对自然的模仿” 艺术家要长期同实在的外部表现接触,即 对“自然”的模仿,熟悉并掌握大量形象材料进而透析实在的秘 密,回归“自我”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创造,没有这个前提艺术创造 是不可现象的。 “直觉在我们与其他生物之间建立了同情性的通 讯,并且扩大了它带给我们的意识,而将我们引入了生命本身的 领 域 ,互 相 渗 透 进 行 着 无 穷 无 尽 的 创 造 ” 〔2〕 “同 情 ”也 是 观 照 “非 我”的最佳方式。 而“同情”又颇具个性化,不同的创造主体对于同 一个审美对象产生的情感往往是不一致的,艺术创造是“不可预 测形式的创造”,“不可预测”就在于“同情”的独特性。 柏格森主张 艺术创造者要有独特的个性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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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弗洛姆的人性异化论来看格里高尔的异化
黄秋晓 王宏威 ( 安徽大学外语学院 安徽合肥 230039)
摘要:文 章 运 用 弗 洛 姆 的 人 性 异 化 论 ,对 卡 夫 卡 《变 形 记 》中 的主人公格里高尔人性的异化进行了全面的分析,揭示出人性的 异化是资本主义社会不可消除的真实存在的危机。
单纯的从固化僵死的模板、零散而无生命的形象符号中不能 体验出实在,必须借助于“同情”,在艺术家那不确定的、不停息的 生命冲动中艺术品才能得以产生。 因此艺术家必须要有创造性的 态度。
艺术欣赏也要“同情”实在,直觉实在。 “生命同意识一样,每 时每刻都在创造某种东西 ” 〔2〕欣赏者必须自己揭开那条阻隔的帷 幕,真正放松自我,遗忘自我,与艺术家的情感融合一体,同艺术 品中的生命之流一起运动,直觉实在。 柏格森举例说“节奏的抑扬 顿挫麻痹了读者的心灵,使他忘记了一切,使他如在梦里一样跟 诗 人 一 样 想 一 样 看 ” 〔1〕此 时 ,欣 赏 者 可 以 超 越 艺 术 作 品 的 形 象 符 号而同其内在精神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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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交换的不是关心、责任、尊重和认识,而是人性商品的交易。 格里高尔的老板, 居高临下、发号施令,把推销员当作实现自
己利益的机器。 秘书主任,刻薄挑剔、时时监控,把对推销员的残 忍当作讨好老板,实现自己经济利益的工具。 在他们看来,他们彼 此之间,以及他们与推销员之间都是一种相互利用,物物交换的 关系,每个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们的感情不是通过人与 人之间的爱链接的,利益才是他们之间虚假情意的纽带。 格里高 尔在公司,尽管受着上司和秘书主任的气,依然态度谦和地与之解 释 并 卖 命 工 作 ,埋 没 自 我 ,忍 辱 负 重 ,交 易 了 自 己 的 “人 格 部 件 ”。 在自己变形之后,秘书主任全然忘了格里高尔一向对公司的忠心 耿耿,居然以“您在公司里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稳固”相威胁,格里高 尔 想 的 是 “如 果 不 是 为 了 父 母 亲 而 总 是 谨 小 慎 微,我 早 就 辞 职 不 干 了,我早就会跑到老板面前,把肚子里的气出个痛快” 他甚至想“今 天他身上发生的事有一天也让秘书主任碰上……”,〔5〕 由此可见,人 与人之间的友好顺从,只不过是一个面具,背后隐藏着冷漠和猜忌。
艺术品一般均能够暗示情感,这种暗示或者说直觉的对象是
非规则的、无任何限制的、非理性的,是盲目的、偶然性的,艺术创 造和艺术欣赏也应该是盲目的、偶然性的,因此必须取消形式符 号的相对独立性和稳定性。 取消并不意味着否定,否则艺术品就 没有物化的载体了。 在柏格森那里并不完全排斥这种独立性和稳 定性的。 他提出了一个评判艺术作品的标准,即作品能否感动人, 能否麻醉人的理智,使人进入“自我遗忘”的状态,“艺术家在感觉 的范围内带给我们的观念越丰富,孕育的感受和感情越多,这样 表现出来的美就越深刻,越高尚” 这个标准自然是相对稳定相对 独立的形式符号, 对艺术品好坏的评价本质上也是一种艺术欣 赏。
参考文献 〔1〕、〔2〕 〔美〕弗洛姆:《马克思关于人的概念 》,《西方学者论
格里高尔为了家庭而拼命地工作,替父亲还债,为母亲看病,送 妹妹去读音乐学院。作为家里的长子,他认为自己理应承担起这一 切。家里人也把他当作经济支柱,每次都是怀着感激的心情从他那 里拿钱,一家人幸福而温暖。 虽说辛苦,但这个家庭在这种格局下 过得宁静、满足而不失亲情。 然而在格里高尔变为虫后,一切都变 了样,原来温情脉脉的面纱被揭开了。 父亲性情暴躁,生怕“家丑” 外扬, 丝毫没有考虑过儿子这个虫身是如何行动不便,“无情地把 他往后赶,一面嘘嘘地叫着,简直像个野人”。 当知道格里高尔把 母 亲 吓 得 发 病 的 时 候 ,父 亲 “ 决 心 要 轰 炸 他 了 ”,用 许 多 苹 果 狠 狠 地 攻 击 他 ,其 中 一 只 “ 正 好 打 中 了 他 的 背 并 且 还 陷 了 进 去 ”,从 而 成 为 他死亡的致命伤。 心地善良的母亲,被他的外形吓得多次昏厥,从 不敢直接面对他的“虫”儿子。 〔6〕在格里高尔变为甲虫后的两个月 里,他的父亲始终没有踏进他的房间探视过他,只有与他关系很好 的妹妹给他送饭, 而这饭也是晚餐剩下来的排骨和泡菜以及两天 前的干烙之类。 随着时间的推移,妹妹对他也由同情变成嫌恶,拍 着桌子恶狠狠地说:“一定要把他弄走 ”,“再也无法忍受了 ”。 7 显 然, 此时的格里高尔已由以前全家人的经济支柱变为全家人的包 袱了。 原本以为关系很融洽,彼此熟悉、热乎的一家人,突然因为格 里高尔的异变而显得异常陌生、异常绝情。 因为在这个异化的社 会里,维系家庭的纽带并不是家庭的爱,而是隐藏在财产共有关系 之后的私人利益。 格里高尔变成了大甲虫,丧失了劳动能力,不再 是家庭的经济支柱。 金钱、利益作为联系亲情的纽带,一旦这根绳 索断了,一切关系包括亲情也都断了,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具有很 大的虚伪性,他们之间交换的已经不再是爱和责任,而是利益。 所 以,到后来格里高尔的死去,给家人带来轻松的心情,“让我们感 谢 上 帝 吧 ”;家 人 如 释 重 负 ,因 而 到 郊 外 去 的 旅 途 中 感 受 到 了 “充 满温暖的阳光”的爱抚。
1 格里高尔与自己关系的异化
纵然弗洛姆说,“人性是一种先天具有的潜能,而人生活的目 的就是根据人的本性法则展现他的力量, 成为他所能够成为的 人。” “人本该是有个性、有情 感的自主个体。”〔2〕而格里高尔却没 有这样的运气,在变形之前,格里高尔与乐趣无缘,也没有知己朋 友,承受着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早已沦为工作的机器。 除了还 具有人形外,却已渐渐失去了人性,沦为非人,体验不到自我的存 在,他的价值完全取决于外物。 他平庸地忙碌着,却不知生存的意 义,也从未听取过自己内心最真的声音。 他对家人竭力付出,无欲 无求;对公司忠心耿耿,拼死拼活,丝毫没有停下来喘口气的闲隙。 他活得是那样盲目,不能够把握自己,完完全全受控于外物。 他在 工作中,已把自己的思想、意见、人格和尊严完全丢弃,彻彻底底 成为了一个赚钱的机器,一种具有市场使用价值的物品,这也就是 弗洛姆异化理论中所描述的人与自己关系已异化成为“市场倾向” 关系,人只不过是一种具有市场使用价值的物品,这种异化使人失 去了许多尊严感和自我意识而沦为物。 即使是在变形之后,他都无 法成为自己的主宰,“有的只是无数细小的腿, 它们一刻不停地向 四面八方挥动,而他自己都完全无法控制”,直至最后顺从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