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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儿时的趣味游戏

回忆儿时的趣味游戏------劈甘蔗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绍兴城区流行一项儿童趣味游戏-----劈甘蔗。

甘蔗是一种水果,是用来吃的。

劈甘蔗的游戏,是在吃之前,先做一道劈的游戏,劈后才可以吃。

一个劈字,寓含了这项游戏的真谛。

我童年时住在肖山街探花台门里,台门外就有一个甘蔗摊。

甘蔗摊靠墙而立,摊主将贩来的整捆头甘蔗,解捆后按大小、长短、粗细、好坏分类挑选,依次排列,标出售价,放开喉咙,吆喝喊卖。

要说那年代的物价,真是低得惊人;那时代的人民币,真叫值钱!现在市面上十多元一支的甘蔗,那时只需七、八分钱;一角钱一支的甘蔗,长度肯定能在两米以上。

四、五个小伙伴,每人只要凑出2分钱,就能玩上一场十分有趣的游戏。

游戏的前奏,是抽蒙捉签。

这是最体现公平、公正、确定游戏顺序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

小伙伴中的一个孩儿王,往往在这时候呈现出一个头儿的风范。

由他做签并确定抽签的顺序,其他人先抽,最后一根签留给自己。

要知道:最后一根签是大家拣落剩的,从心理上讲,一定是最坏的一根签。

要抽的签往往是就地取材。

或用扫帚丝、或用稻草杆,反正只要能比出长短的细草、细棍都可以。

做签人按照出资游戏的人数,制作好长短不一、相应数量的签杆,将签身紧紧握在自己的拳头中,拳头上部露出签头。

做签人为了最后留给自己的那根签能如自己心中的顺序意愿,往往做出许多误导抽签伙伴的假象:或是将最短的那根签露出得最长,或是将最长的那根签露出得最短,有时侯则是将所有的签露出得一样齐头,使先抽签的伙伴们,挑这根也不是,挑那根也不好,费尽了心机。

抽完签后,小伙伴们比试签的长短,最终确定游戏的顺序。

说到抽签,一般来讲,都想抽第一,因为第一代表了主动和先行。

但劈甘蔗这项游戏,抽得第一签的却往往会唉声叹气,抽得第二名的也不会那么高兴。

这是因为:长长的一支甘蔗,上段是梢头,吃起来淡淡的,甚至有猫尿臭;下段是老头,甜味虽足但节硬渣多,也不尽如人意;最好吃的是中段,甘甜而且汁露多,节头长、渣沫少。

劈甘肃游戏,是从上向下劈,抽到第一、第二签的,往往只能吃到上段的梢头甘蔗;而抽得第三、第四签的小伙伴,劈下来的甘蔗大多是中段,从这一角度看,劈甘肃这项游戏,抽得第一、二顺序签的,并不是好签。

记得那一天傍晚,十多个小伙伴聚在探花台门内的大道地里,大家有的跳房子,有的旋木柁,一会儿玩追逃,一会儿又玩起了老鹰捉小鸡,路过的大人们直摇头:这群小孩玩疯了。

疯玩中,不知是谁说了句:好几天没有劈甘蔗了,今天玩玩吧!一语唤醒满道地的小伙伴。

大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玩耍,聚拢到一起,几个年长的小伙伴开始凑钱。

一会儿功夫,三胖、阿池、有福、长顺、小龙五个人,每人凑出2分钱,由长顺负责,到台门口甘蔗摊里,买回来一支两米多长的青皮大甘蔗。

趁买甘蔗的空间,三胖去家中拿来了一把近三十厘米长的裁纸刀,聊充劈甘蔗游戏的刀具;阿池则从旁边围墙上的一只破竹篮上,抽出几根旧篾丝,做了五根签。

抽签结果揭晓:阿池哥为第一签,留给做签人的最后一根拣落剩的签,果然是坏签;其后分别是:三胖第二签,长顺第三签,有福第四签,小龙第五签。

说明他们四个抽签都是手指生眼有灵气。

游戏开始,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围聚到上道地高畈坎前。

探花台门大道地紧连上道地,畈坎高差约50厘米。

要知道:青皮甘蔗连头带尾足有2米多,去掉梢头后,还有一米八十左右,小伙伴们的身高当时都不过1.4米左右,不借助一个高畈坎,根本劈不着甘蔗。

上道地高出大道地50公分,参加游戏的小伙伴,人站到高畈坎上,正好略高于甘蔗。

第一签是阿池哥,当年14岁。

他是我们这群小伙伴中的孩儿王。

只见他站在高畈坎上,拿着甘蔗在道地上寻找最佳着落点。

大道地与畈坎相离15公分左右处,正好有一处石板拼接的斗角,因为石板道地年代久远,斗角处已经腐蚀成一个小坑洞。

阿池哥将甘蔗底部在石板的斗角小坑里狠狠地拄了两下,试了一下甘蔗自立的平衡性,就开始操刀了。

他将那把裁纸刀用四根手指紧紧握住,腾出大母指抵住甘蔗顶端,在小伙伴们的一片开始声中,撤回母指,换用那把裁纸刀的平面压住甘蔗顶端,继而用迅捷的速度,举起刀来,翻转刀刃,向甘蔗顶端直劈而下。

只听见刷的一声,从甘蔗顶端处如愿削下一片边皮,可惜只有5公分左右长。

阿池哥叹了一口气:唉,今天真背,手发抖了。

边说边横转甘蔗,切下了已削去一片边皮的5公分左右的梢头甘蔗,随手掷给为他喝彩喊嗬的一个小伙伴。

看着他暗淡的神情,小伙伴们都为他感到可惜。

第二签是三胖,那年他13岁,长得圆鼓鼓的,身体很壮实,但缺点儿心眼。

只见他接过阿池哥交给他的刀,嘴里含糊其词地咕噜着:阿池哥本事也介差,看我的吧!说话间,竖甘蔗、伸母指、压刀面、劈甘蔗,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但见一条长长的甘蔗边皮掉落地上,用手一量,足有35公分长。

三胖拿眼瞅着阿池哥:怎么样?本事还是我好吧。

阿池哥坏坏地笑着:你的本事确实好,可惜脑子缺一腔,还是吃甘蔗吧。

边说边帮三胖切下了那段长达35公分的甘蔗梢头。

三胖吃着劈下来的甘蔗,嘴里淡淡的,心里闷闷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第三签是长顺,长顺与阿池哥同岁,在小伙伴中间也有相当的威信。

只见他拿着刀,扶着甘蔗,端祥了一会,走下了高畈坎。

原来,那支甘蔗,去梢后的长度约1.8米,被阿池哥和三胖劈去40公分后,现实长度已只有1.4米,长顺身高1.4米左右,站到高畈坎上,超过1.8米。

如果俯身劈甘蔗,一是劈不到底,二是人容易前冲跌落畈坎,引发危险。

因此,从这一签开始,剩下的甘蔗都在大道地平地上劈了,不再借助高畈坎。

长顺哥重新寻找了一处小坑洞,将甘蔗老头拄了又拄,直到感觉甘蔗直立的平衡性较稳时,才不慌不忙地撤大母指换刀身,翻转刀刃一刀劈下。

这一刀,赢得了全场小伙伴们的大声喝彩。

只见掉落地上的甘蔗边皮足有40公分长,这一段甘蔗,已属于中段,甘甜多汁少渣。

长顺签抽得好,劈甘蔗技术高,临场劈刀眼目灵、手不软,放到生意场上,叫做赚了个盆满缸溢。

当然,长顺也不吝啬,这劈下来40公分长的甘蔗,场上足有五、六个起哄看热闹的小伙伴们受到了长顺的恩赐。

接下来第四签是有福,他与三胖同岁,但没有三胖壮实,人倒不矮,但显得瘦一点。

虽有一点灵性,但总是毛毛燥燥的。

这时候的那支甘蔗,还有1米长,甘蔗直立的性能比前三签更显得稳定,甘蔗顶端的断面也比前三签要粗大了许多,人与甘蔗间的俯劈角度也最为适当。

只见有福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菩萨保佑,一刀成就。

说真的,当时的那段甘蔗,只要劈刀技术好,一刀到底完全有可能。

就在大家纷纷预测有福这刀能劈多长?特别是第五签的小龙,脑子中想得最多。

因为如果有福真的一刀到底,自己的第五签就将成为空签。

就在这时候,有福出刀了。

说是迟、那时快,甘蔗边皮还没落地,道地里响起了一片啊呀声,就见有福丧气地把刀丢弃在地,傻立一旁。

仔细一看,劈下的甘蔗皮将将只有10公分,离有福预想的希望和结果,差了十万八千里。

原来,有福在一片大好形势面前,忘乎了所以,出刀时心浮气燥,刀锋偏转,马失前蹄了。

阿池哥代有福切下了这10公分长的甘蔗,递到有福的手中,同时劝慰道:阿福,别懊丧,这是游戏,能参与就好。

最后一签是小龙。

游戏的五个人中数他最年轻,当时他还只有13岁。

简短直说,小龙年纪虽然最小,但面临的局面也最好。

一是到他手中的甘蔗已只有90公分长度,呈现的是最佳可劈状态;二是有福的心浮气燥、以致马失前蹄,为他敲响了警钟。

前车之鉴,岂能再犯。

只见小龙气沉丹田,循规导矩,一刀下去,立见成就,竟也给他劈下了20公分长的一段。

这一段甘蔗虽然并不太长,但汁多味甜,只把小龙嚼得津津有味。

第二轮了,仍从第一签阿池哥开始。

第一轮中,阿池哥只劈下5公分的梢头,小伙伴们都为他感到婉惜。

其实,那是阿池哥虚晃一枪,礼让三分,聪明才智,他是在合理利用游戏规则。

作为一个孩儿王,他抽到了最差的第一签,又不原意自己吃梢头,为别人做嫁衣裳。

于是乎在动手劈甘蔗时,心计一动,手腕一转,刀锋偏处,边皮斜切,只拿下短短的5公分,在别人不知不觉间,他将自己的第一签让给了第二签,自己实际上转化成了第五签。

要说阿池哥的劈甘蔗水平,那叫真高。

看着他挽起袖口,握刀在手,神情肃穆,循规导矩,大有当仁不让,舍我其谁的样子。

众目注视下,阿池哥一刀劈下,一长段甘蔗边皮掉落地下,好家伙!足有40公分长。

阿池哥哈哈大笑,满脸欢愉,无形中更彰现出一个孩儿王的霸气和睿智。

当然,这长长的一段中段甘蔗,阿池哥自己只享受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恩赐给了那群为他喝彩喊嗬的小伙伴。

阿池哥后,又轮到三胖了。

这时的甘蔗,只有30分分了,是标准的甘蔗老头。

吃起来虽然渣多一点,但甜味特别足,也不失为上品。

三胖刚才收获的是甘蔗梢头,吃在嘴里淡出了一只鸟。

现在还有最甜的一段等着他去拿,而且简直可以说能够手到擒来,绝不用大费周折的,可以说:这是老天爷给予的补偿,真是满心欢喜,急不可待。

满脑子憧憬之中,一刀已经下去。

只见30公分的甘蔗老头一刀两半,散落成两瓣。

三胖一声雀呼,丢刀就捡。

只见捡起来的这段甘蔗,虽然已劈为两半,但甘蔗蒂部因为老头根子的纵横错结,却还藕断丝连,阿胖捡起了这一半,另一半却还晃晃悠悠地连挂在一起。

几乎同时,有几个声音响起:没劈开!没劈开!三胖一下子呆住了。

这真是:到嘴的肉,夹嘴夺落!在阿池哥的发号施令下,一个小伙伴跑去台门口的甘蔗摊,拣来一根稻草,阿池哥将已经劈开的两半边甘蔗老头合在一起,打了一个稻草箍。

第三签的长顺又轮到了。

这一次,甘蔗长度只有30分分,直立的稳定性无与论比;而且已经劈开,全靠一个稻草箍箍牢;长顺又是劈甘蔗的老手,从未有过三胖那样的失手。

真可谓是:项项因素都有利,万事俱备,水到渠成,只等长顺一劈。

说话间,长顺的刀面已经翻转,刀刃已经劈下,锋口顺着三胖已经劈开的甘蔗缝,直贯而下,那个稻草箍一下爆开,刀口直达道地的地面,甘蔗再次劈开为两半。

这时候,长顺不象三胖那样急不可待地去捡起甘蔗,而是在刀口劈到地面相平时,微微抬起刀柄,只用刀尖着地,向着身前着地一拉。

这一拉,显出长顺的水平来了,只见连着两半甘肃的蒂部全部根筋,根根断裂分明。

小伙伴们议论纷纷:一是赞叹长顺的高超刀技,二是婉惜刚才三胖的功亏一簧。

一支1.8米长的大甘蔗劈光了,游戏结束,小伙伴们又恢复到游戏前的状态。

你跳房子,我旋木柁,组团玩追逃,或者老鹰捉小鸡,反正是没有大人来叫,绝不自己归家。

笔者是共和国的同龄人,那一年还只有10岁,与比我大几年的哥哥们还夹不上帮,遇到劈甘蔗游戏时,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喊嗬喝彩。

受赐的几片甘蔗边皮,吃得不亦乐乎,至今记忆犹新。

现趁着退休在家无事,特予敲击键盘,追忆成文。

秋天的牛2015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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