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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语文文化美文千古黄鹤楼

千古黄鹤楼
武汉的黄鹤楼,位于蛇山的黃鶴磯頭。

地处华夏要冲,凌黄鹄之巅,控龟蛇对峙,扼江汉合流,渊临鹦鹉,俯瞰晴川,巍然矗立,气势恢宏。

是最让武汉人津津乐道的地方。

其实黄鹤楼最初不过是座哨楼。

据唐代李吉甫编写的《元和郡县志》载:“吴黄武二年,城江夏,以安屯戍地也。

城西临大江,西南角因矶为楼,名黄鹤楼。

”建于公元223年的黄鹤楼,只是东吴军事上用的守望楼,专门用于观察放哨,餐风露宿的黄鹤楼,无趣莺歌燕舞,无心春花秋月,无力蓝天白云,看的是来来往往瘦弱的军人,听的是喋喋不休怨战的哀鸣,闻的是连绵不断伤感的硝烟。

可惜,小小黄鹤楼,挡不住北方的战舰、铁蹄。

国破家亡,吴国早已烟消云散,烟灰飞灭。

独黄鹤楼免遭劫难,只是人去楼空,变得空空荡荡,过着与江水为伴的清淡日子,倒也落得一时寂寞清闲,闲云野鹤般。

可惜这种日子并不长久,黄鹤楼注定不寂寞。

饱受战乱后的人们一旦风平浪静,便会忘却战乱之苦,不经意发现黄鹤楼原来背靠花香鸟语的小山,面临波涛澎湃的大河,有苍茫原野,有野渡鱼帆,可以煮酒论诗,可以踏青休闲,实在是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好去处。

从此黄鹤楼人气旺盛,后来又有辛氏开设的酒店,一时间文人政客会友赏景、休闲赋诗、临江抒怀,不亦乐乎。

是一个诗人成全了黄鹤楼。

当时的黄鹤楼虽说人丁兴旺,也不过在当地小有名气而已,谈不上名闻遐尔。

千百年前的一个深秋时节,薄暮时分,一位风尘仆仆的旅者,在奔腾的江水之畔停住了脚步,登上江边这座雕梁画栋富丽的黄鹤楼。

秋风乍寒,只见江面烟雾迷离,在萧索的韵味中,漂浮着一丝苍凉的壮美。

他伫立良久,注视良久,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还是宦海浮沉终不得志的悲苦,还是乡关何处的迷惑?这位少年得志,却历经坎坷的落魄诗人,只觉百感交集,激情喷涌,挥笔如雨: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诗叫《黄鹤楼》。

此诗传出,一时洛阳纸贵,广为传颂;黄鹤楼更是名声大振,广为人知,来黄鹤楼的人络绎不绝。

这个诗人就是崔颢。

是他成全了一个黄鹤楼,赋予它一段不毁的生命;黄鹤楼也成就了他,仕途无功,却诗运不朽。

一首《黄鹤楼》,让他名垂青史,这或许是一种补偿吧。

只是黄鹤楼没能留着他的脚步,他随手扔下那首诗,飘然而去……
一个黄鹤楼成就了一个诗人,一首诗更引来了无数风流人物,这是黄鹤楼的幸运。

正是这些骚人墨客铸就了黄鹤楼的永恒,铸就了诗人崔颢的永恒。

黄鹤楼盖过了湖南岳阳楼、江西滕王阁、虽然有范仲淹《岳阳楼记》、王勃《腾王阁序》的支撑。

黄鹤楼自唐以来,准确的说,自崔颢以后,登临的人士不记其数,许多人直奔黄鹤楼,不如说是奔崔颢而来。

登临即席挥毫者有之,登临而归后咏诵者有之,梦游登临者有之,长忆登临者有之。

李白来了、白居易来了、陆游来了、张居正也来了,到黄鹤楼成了一种愿望,一种欣慰,一种寄托。

那位忧国忧民却报国无门的爱国将领岳飞在黄鹤楼,抚剑请缨,感慨万千,壮怀激烈:“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漏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

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

其心日月可鉴,江水可戚。

毛泽东,这位浪漫诗人在1927年的血雨腥风前夕,来到黄鹤楼,站在蛇山之巅,面对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倚危把酒,怀古思今,心潮难平:“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

把酒酎滔滔,心潮逐浪高。

”忧国忧民可感苍天。

当然,不得不说李诗仙。

据说兴致勃勃的大诗人李白到了黄鹤楼,景色不错,心情很好,可能又喝了不少酒,那个诗瘾就上来了,这么有名的黄鹤楼没有他的题诗留名那是遗憾,那是欠缺;何况还有一帮好友的怂恿,李白飘飘然,那就写吧。

不巧看见了崔灏的诗,崔诗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一时李白灵感不现,兴趣全无。

他是万人敬仰的大师呀,只得故作轻松。

“一拳打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
上头!”。

既生瑜,何生亮,可见他当时的笑可能比哭还难看,他尴尬呀。

不过大师李白的“一锤定音”,让崔颢和《黄鹤楼》在诗史中的地位牢不可破,也算在恨愤中做了件好事。

李白当时一笑了之,未免言不由衷,终难以释怀,他惦记这个事呢,这个崔灏难堪了李白一回,让他颜面全无,他心里那个恨呀,总希望有一天可以报一诗之仇。

后来他的好朋友孟浩然要去扬州,自然在黄鹤楼送别,朋友情深,依依不舍,“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李白信手拈来,将黄鹤楼雄伟壮丽、登高望远的意境描写的非常美妙,成为千古绝唱,也算回敬了崔灏一拳,一解心头之恨。

这还不算,后来,李白在游金陵凤凰台的时候,还特地仿效崔颢的诗,写了一首《登金陵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邱;三山半落青天外,两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一样的七律,一样的借古讽今,而且用的也是同一个韵,分明是挑衅。

诗是好诗,只是李白一代诗宗,诗才无纵,磊落磅礴,偏要学步邯郸、东施效颦,未免小鸡心肠,足见李白的小气,耿耿于怀。

如今,厮人已去,黄鹤楼尤在。

千余年来的黄鹤楼命运多舛,风雨里她倒下了许多次,但她每次都坚毅地站了起来,一次比一次挺拔,一次比一次壮丽,在浪花淘尽英雄的长江边,注视着这片古老大地的兴与衰、成与败。

黄鹤楼不仅仅是一幢高楼,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处文化的堆积,一种化灵魂的触动。

如今黄鹤楼早已不在旧址,而搬迁在蛇山之上。

蛇山不过是一个小土丘,只因从平原中突兀而起,如一条游龙,自北方逶迤南下,首枕万里长江,尾隐于远方迷茫云雾之中,与对面的龟山遥相呼应,在平原显得十分珍贵。

今天,登临黄鹤楼,不用斗诗,不用吟诗。

从鹅池旁人声鼎沸的小道,走入落梅轩后的竹林,从喧闹到宁静,只一步之遥。

一路往上走,欣赏着树木的碧绿苍翠,思绪跟着天马行空起来,很快到了山顶的一片空阔之地,心境也平静而简洁起来。

只见楼更高了,黄鹤楼巍然屹立,气吞云梦,势连衡岳;楼更靓了,黄鹤楼璀璨夺目,溢彩流金,雄奇壮丽,令人叹为观止。

也不用爬楼,现代工具把我们变成懒人和庸人。

还没念完崔颢的诗,电梯已把我们送上黄鹤楼顶。

好一个居高临下,极目远眺,楚地风光尽在眼底。

眼前的长江,依旧是古人诗中奔腾不息的浩浩长江;眼前的黄鹤楼,依旧是洋溢着大家气势和深邃文化气韵的文化名楼。

我看见了,滚滚长江,破三峡而出,携洞庭之水,在荆楚大地九曲回肠。

迢迢汉水西来,在黄鹤楼前与长江汇合,使长江更加波澜壮阔。

滔滔江水,生生不息,直向天边流去,看不到它奔赴的尽头,只有无限的遐想与回味;秋阳漂浮的鹦鹉故洲,凝结着三国狂士祢衡的故事,在惊涛拍岸的大江东逝水中讲述着永不褐色的故事传说;大桥如带,如飞虹横跨长江,演绎着现代人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城市经典。

忘了一切,尽情陶醉,黄鹤楼上,放飞我心!
凭栏许久,不舍得走。

目光缥缈处,那个苦命的诗人呢?千百年前的那个薄暮时分,长衣飘飘的崔颢,来到黄鹤楼,极目八方、凭栏远望自己的家乡,他看到了什么?他想起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究竟领悟了什么。

千百年后,浩瀚的江风吹过我的脸,吹来吹去的是难以割舍的权势利益、尔虞我诈、名利浮华。

面对脚下雄伟壮丽的黄鹤楼,眼前共长天一色的江水湖水,心中亘古千年的史韵气息,究竟我要魂归何处?我精神的家园在哪里?我有些茫然。

那些远去的故事突如其来,夹带着湿气的空气,历史的沉韵,在我眼前穿梭不停。

无须刻意远眺,眼光完全是自然的落在遥远甚至更遥远的地方:周公谨之雄姿英发,李太白之远眺极目,岳武穆之凭栏咏志,毛润之之中流击水,八方胜景竟似活了般向胸中涌来,忧国,忧民,历史,天地,古人,浊酒,明月,相思……也许,登高望远可以使人心胸开阔,人世的种种繁杂种种浮华,终会成过眼烟云。

只有这千古名楼独伫于这危崖之上,笑看日月星辰,见证兴胜衰落,饱偿人间冷暖,却激情依旧,真诚依旧,灿烂依旧。

我还看到了那些骚人墨客想看又没看到的东西,文人的理想社会一点点变成眼前的真相。

昔日茫茫平原已是纷纭繁华、气象万千。

只见高楼如林,大桥如虹,电视塔高耸入云。

远点,白墙灰瓦,小楼处处,风送桔香,莲叶接天;近点,市面繁荣、街道宽阔、人流如潮,车水
马龙。

来来往往的人们洋溢着欢笑,交流着憧憬,流淌着和谐。

我不知道,那些圣贤煮酒论诗,赏长江风光,看黎民沧桑,是否在设想今日模样?徜若诗仙今安好,焉能两字即回头! 我的黄鹤楼,无需穿越山径疏林,你就立在都市之中,现在是,曾经也是。

你是鹤仙的馈赠,是旅者的驿站,是诗者的闹肆,是市民的花园,是和谐的象征。

你凝结了千百年来荆楚大地的历史、文化、以及代代踌躇满志的文人墨客的心情故事,你早已和荆楚大地血脉相连,苦难相伴,生死相依。

我如崔颢一样走了,但没有惆怅,我只用一颗虔诚的心把黄鹤楼带走了!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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