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背后的故事
故事的最初,她之于他,不过是 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无幸面圣颜。 他只能听闻,她眼中似开倾世桃 花,她的美,颠倒众生。可这点 点滴滴,却仍是为他构了一场憧 憬。 后来,那个小卒奋勇杀敌, 终成为英勇神武、显赫一时的将 军。手中剑,为国守疆;心中血, 氤氲赤诚。可那个梦,那一场憧 憬,从未被时光冲淡。就像才子 配佳人,英雄理应就该有个美人 相配,于是他们的邂逅成为理所 当然。上天从来就是如此安排, 不是么? 那一天,长安飞花纷舞, 似雨缠绵,似歌升腾,又似点点 离人泪,轻轻浅浅的敲在人心头。 远处传来飘渺的琴声,似有魔力 一般,将他唤至那片桃花林。
《上邪文案》 公元二零一二年,陕西西安考古又发 现一墓葬。通过墓志铭可判断其为一位 将军与一位宗室女子合葬墓。 主墓室存放双人合葬棺椁。但合葬 棺内却仅有一具男性尸骨。 意外的是,墓志铭上该宗室女子封 号与史册记载的一位同时代的和亲公主 封号一致。 目前不知何故 。
那年,长安的飞花舞的决裂 而缠绵,似是在生命的最后, 舞得一段倾国倾城。她着了 嫁衣,似戏子一般,再演一 场华丽的情深云端,化成丝丝缕缕的愁绪。 嫁衣如火一般的红,灼伤了 天涯。残阳如血,烙在他心 上,紧缩成他心口那一点朱 砂。是谁奢望着不诉离殇? 只一夜,将军白发佳人泪。
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过去。远 到我们只看得见结局,看不 到最初。 且让时光一直向后 退去吧,开始的开始,他仍 是他的无名小卒,她仍做她 的高贵公主。有时会想,时 光若就这样止住,他们的人 生轨迹两不相交,没有所谓 的开始,便不会再有最终那 蚀心蚀骨的结束了吧。只是, 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时 光是冷酷无情的杀手,它从 不为谁而停留,只会淡漠的 为人们抛下浓重的悲伤,冷 眼见证一幕幕悲欢离合。
分别之时,他听到她启唇似又要吟咏 《上邪》,只是,随风四散的,却分 明是一句:我愿与君绝。。她声音细微, 却字字让自己听得清晰,一字一句, 似刀刻在他的心头。向来温和的风儿 在此时突然变得肆虐,花瓣被风吹起, 漫天的飞舞之中,似哀诉,似哭泣, 似祭奠。而他,心口的朱砂突然就蔓 延成血。轻嗅风中血似酒浓烈,耳边 兵戈之声吞噬旷野,火光中飞来的雁 也呜咽,沙场哭声传去天地间。胸口 似有利刃划破肌肤直逼骨骼的刺痛, 可这却及不上他心中的痛楚。一瞬间, 黑暗吞噬他的一切,世界沉寂,宇宙 荒芜。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似乎又听 到她的低吟。回眸一眼,逆流回溯遥 迢流年。循着她请咏的那阙《上邪》, 再去见她最后一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林中本就该孕 育一场美丽的邂逅。漫天飞舞的花瓣之 下,伊人独坐,抚琴轻吟,唇齿开合之 间,一阕《上邪》飘然而出。一切美好 的那样不真实,他竟无法移开视线。 她 吟完那句“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抬头 间,眸光交织缠绕,命运的红线悄然将 彼此捆绑。 此后,她反复为他吟诵那首 《上邪》。他轻笑,笑她轻许姻缘。“定 不负你如花美眷”。他的声音传开去,在 彼此的心中缠绕。将军公主,才子佳人, 本是那样理所当然的结合。只是,得到 所有人的祝福又如何?竟是终得不到命 运的青睐。自古安危托妇人。和亲这样 的悲剧从未在某一朝代停止上演。一封 朝奏,奈何情深缘浅。她远去和亲,从 此王朝安危系一身;他策马边疆,沙场 硝烟湮灭过往。她求他带她离开,从此 浪迹天涯,他却带她站到山头,看烽烟 滚滚,满城杀戮,叹一句:敌不过的那 是似水流年,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在命运面前,我们往往是如此的渺小与 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