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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胃学说

脾胃学说祖国医学认为脾胃为后天之本,是人体十分重要的脏腑,共营受纳与运化的功能,胃主受纳水谷,有“水谷之海”之称,是津液、宗气、糟粕所出之处,是气血的根源,又称“气血之海”;有津液气血才能灌溉五脏六腑而生荣卫,故又称“十二经之海”,“五脏六腑之海”;但水谷入胃,其精微之气全靠脾的运化,故胃腑同属于脾脏。

脏腑学说中有关脾胃的论述内容丰富,是祖国医学的重要遗产之一。

一、理论探讨(一)脾胃学说源流梳理1、脾胃学说渊源于《内经》《内经》除对脾胃的解剖有粗略的记述外,对于脾胃的生理功能、病因病机、证候诊断治疗均作了多方面的论述,从而奠定了脾胃学说的基础。

对脾胃病的病因作了多方面的论述:生理功能:《内经》对脾胃功能的论述散见于各篇,但从总体上肯定了脾胃在人体的重要性,在整体上强调脾胃是一个功能系统主肌肉与四肢,开窍于口,其荣在唇,在志为思,连结的经络为足太阴与足阳明;同时通过脾胃的气、味、声、畜等建立与外界的联系,具体图示如下:脾与胃分属一脏一腑,共营受纳与运化的功能。

《内经》论运化的过程,大略如下表: 脾胃然而《内经》有些论述,看来较难理解,特别是与外界联系的部分。

在脏象学说中,的确有其牵强附会的地方,要逐步加以扬弃。

但《内经》把人体看成一个整体,并将脾胃建立在脏腑经络系统中,这个观点已在医疗实践中反复证明确实行之有效。

人与自然界的联系,从机体内外环境统一的观点来看,也是合于辩证法的。

至于其中有不尽不实之处,则可以批判地继承。

《内经》论脾胃不止于此,但这是中医脾胃学说的基础。

病因方面,在六淫病因中特别突出风湿二邪伤脾而致病,如《素问·气交变大沦》说:“岁木太过,风气流行,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减,体重烦冤,肠鸣,腹支满”,又如“湿伤脾,牌恶湿”,“湿胜则濡泄”,“诸湿肿满,皆属于睥”等;七情方面,特别突出“思伤脾”、“怒伤肝”致伤脾胃的病变;饮食方面,特别指出“饮食自倍,肠胃乃伤”,“甘伤脾”,“多食酸则肉胝月刍而唇揭”。

又说:“有病口甘者,名曰脾瘅,此肥甘所发也”,“膏粱之变,足生大丁”。

主张饮食有节,甘淡茹养。

劳逸方面,指出“劳则气耗”,“烦劳则张”,“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成,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可致“肠胃之络伤则血溢于肠外”。

外伤方面,击仆造成“恶血留内”,也能伤脾。

辨证方面,脾胃病变的寒热虚实,《内经》也有简明扼要的记载。

脾胃的证候,包括有脾病色黄,口味变化,唇舌异常,腹胀、腹痛,肠鸣腹泄,呕吐,呃逆,噫哕,痰涎等。

脾胃病的脉象也有不少记载。

认为辨别脉象之有无胃气,是诊脉的关键。

治疗方面,《内经》以五行学说为指导,根据药物的气味制胜来指导治疗。

如云:“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泻之,用甘补之”,“甘入脾”,“淡入胃”,“欲令脾实……宜甘宜淡”,“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灵枢·邪气藏府病形》指出:“诸小(脉)者,阴阳形气俱不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

同时又用针灸进行治疗,提出“治藏者,治其俞,治府者,治其合”的针刺原则。

2、脾胃学说孕育于仲景张仲景在《金匱要略》提出:“四季脾旺不受邪”之说,含有预防思想。

又根据传统的五脏相互关系,强调了“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以治未病之脏,重申了《难经·七十七难》治未病的观点,又补充了未病防传的内容,这些观点对后世脾胃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治疗上提出了温补脾胃、滋养胃阴、顾护胃气的治法,并且都创立了相应的方药。

温补脾胃方如附子粳米汤、大建中汤等;滋养胃阴方如白虎加人参汤、竹叶石膏汤等;顾护胃气方如十枣汤中之大枣即是。

还有健胃和营之桂枝汤,健中补虚之小建中汤,温脾理中之理中汤,润脾泻胃之麻子仁丸等,均体现了张仲景治疗脾胃病的学术思想。

有学者研究《伤寒论》中113方,发现用药93味中,有四分之三涉及脾胃,用甘草70方,大枣40方,人参22方、茯苓15方、白术10方;而《金匮要略》方中则用甘草88方、大枣43方、茯苓30方、人参29方、白术25方。

3、脾胃学说形成于金元唐代孙思邈在《千金要方·卷二十五》中提到脾脏与胃腑病证的诊断及分型并有相应处方治疗,如脾脏病有脾实热、脾胃俱实、脾虚冷、脾胃俱虚、脾劳;胃腑病有胃实热、胃虚冷等病证。

宋代,钱乙从小儿生理病理特点出发,深入阐明了小儿脾胃的生理与病理,提出了切合临床实际的理论指导原则,奠定了小儿脾胃学说的基础。

指出辨小儿脾胃病证,以虚实为纲,统括寒热诸证,并指出论治小儿脾胃病应从四个方面着眼。

一是先攻下,后和胃;二是先补脾,后攻下;三是明“母子”,论补泻;四是随时令,择方药。

钱氏的这种思想已经渗透在李杲的脾胃学说之中。

南宋陈自明治疗妇科病时重视脾胃,认为“妇人以血为根本”,“但助胃壮气,则荣血生而经自行”。

月经不通,由损伤肝脾而致者,“但资其化源,其经自通”;若脾气虚弱,不能制水,变为肿满者,“当益其津液,大补脾胃,亦可保生”,若暴崩下血不止,“大法当调补脾胃为主”。

张元素对于脾胃虚实病证的治疗有着比较系统、完整的方法。

如他提出:土实泻之,方法有泻子、涌吐、攻下;土虚补之,方法有补母、补气、补血;本湿除之,方法有燥中宫、洁净府;标湿渗之,主要是开鬼门;胃实泻之,主要是泻湿热、饮食;胃虚补之,补胃气以胜湿热、寒湿;本热寒之,主要是降火;标热解之,主要是解肌,等等。

这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张氏根据脾喜温运,胃宜润降之特点,分别确定了治脾宜守、宜补、宜升;治胃宜和、宜攻、宜降等治则,这是深得治疗脾胃病之奥旨的。

其弟子李杲,在《内经》理论指导下,在继承张元素学术思想的基础上,独对脾胃学说加以阐发,先后著成《脾胃论》、《内外伤辨惑论》、《兰室秘藏》等,全面系统阐述了脾胃的生理、病理,提出脾胃为元气之本,为升降之枢,脾胃内伤则百病由生的观点。

并把脾胃升降失常、气火失调作为内伤脾胃病的主要病机。

在诊断方面,提出内伤与外感病的主要鉴别诊断,在治疗方面,提出益气泻火、升清降浊是脾胃内伤病的治疗大法,并创立了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散火汤等著名方剂,使脾胃学说的内容大大丰富,故后人称其为补土派的宗师。

可以认为,脾胃学说发展到李杲时,已经基本形成。

4、脾胃学说发展于明清金元以后诸家对脾胃学说的发挥,可谓百家争鸣,学术繁荣。

在脾胃阴阳属性认识上,万密斋、缪希雍、唐容川等医家继李东垣侧重脾阳的基础上,根据“万物负阴中抱阳”之理,进而分析脾胃各有阴阳,重点发挥了脾阴学说,补充了东垣之所未备。

如万密斋在《养生四要》中指出:“受水谷之入而变化者,脾胃之阳也;散水谷之气成营卫者,脾之阴也”。

简言之,是胃阳脾阳主运;胃阴脾阴主化。

两者都以“体阴而用阳”,阴阳互相作用,才能使水谷腐化和运行。

在脾胃与他脏关系认识上,李东垣强调内伤脾胃百病由生,重点论述了脾胃病而影响他脏。

李东垣强调内伤脾胃百病由生,重点论述了脾胃病而影响他脏。

如张景岳说:“如肝邪之犯脾者,肝脾俱实,单平肝气可也;肝强脾弱,舍肝而救脾可也。

心邪之犯脾者,心火炽盛,清火可也;心火不足,补火以生脾可也。

肺邪之犯脾者,肺气壅塞,当泄肺以苏脾之滞;肺气不足,当补肺以防脾之虚。

肾邪之犯脾者,脾虚则水能反克,救脾为主;肾虚则启闭无权,壮肾为先。

至若胃司受纳,脾主运化。

若能纳而不化,此脾虚之兆易见,若既不能纳又不能运,此脾胃之气俱已大亏,即速用十全大补、六味回阳等剂尤恐不及,而尚欲以楂、苓、枳、术之类冀为脾胃之永赖乎?是以脾胃受伤,但使能去伤脾者,即俱是脾胃之药”,体现了他的调理治五脏即可以安脾胃之理。

在脾胃病的治疗上,东垣重在补脾、益气升阳,后世医家既发展了补脾阳的方法,又补充了滋补脾阴胃阴的治法。

在倡养胃阴上最著名为叶天士,如其门人华岫云提炼叶氏治法为:“阳明阳土,得阴自安”、“胃有燥火,则当遵叶氏养胃阴之法”,故治胃不宜用辛升苦降或苦寒下夺以损胃气,而应用甘平或甘凉濡润以养胃阴,使津液来复,达到通降的目的,因此叶桂从仲景炙甘草汤和麦门冬汤受到启发,制定了著名的“益胃汤”以甘凉滋润为主,治胃阴不足之证,证见舌红、咽干、口燥、肌热、不饥不纳、心烦不寐、大便干结等,效验神奇。

在脾胃实证热证认识上的发展,继金元刘河间表里双解法,张子和攻邪法之后,清代随着温病学说的兴起,对阳明实证,从理论和实践上都有进一步的发展。

明末吴有性用大承气汤攻下法治瘟疫热结胃腑里证,并且强调“逐邪为第一要义”,颇有见地。

吴鞠通更是将承气汤化裁为新加黄龙、宣白承气、导赤承气、牛黄承气、增液承气五承气汤。

关于脾胃湿热,温病学派总结了一系列治湿热证的方剂,如藿朴夏苓汤、三仁汤、黄芩滑石汤、甘露消毒丹、连朴饮、薏苡仁竹叶散、加减正气散诸方、宣痹汤等,丰富了热性病治疗。

(二)脾胃学说理论探析1、东垣脾胃论脾胃学说的代表著作首推金代李东垣的《脾胃论》与《内外伤辨惑论》两书,此两书既继承了前代学说,又提出了新的见解,有所发明,有所创造。

直至今天,用这一学说指导临床,确有一定的效果,值得加以发掘提高。

邓老将东垣学术概括为以下几个论点:1.内因脾胃为主论。

2.升发脾阳说。

3.相火为元气之贼说。

4.内伤发热辨。

(1)内因脾胃为主论:李氏认为内在的元气充足,则疾病无从发生。

元气充足与否,关键在于脾胃是否健旺。

《脾胃论.脾胃虚实传变论》说:“历观诸篇而参考之,则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

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

”又说:“至于经论天地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六腑,及形气俱虚,乃受外邪,不因虚邪,贼邪不能独伤人,诸病从脾胃而生明矣。

”就是说,不论外感或内伤杂病的发生,都因脾胃之气受损害所致。

并进一步指出脾胃的受伤,往往由于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劳倦过度、七情所伤等积聚而成。

李氏此说是汉代张仲景《金匮要略》中“四季脾王(旺)不受邪”说的进一步发展。

(2)升发脾阳说:李氏认为脾胃是人身气机升降的枢纽。

脾主升,把水谷精微之气,上输心肺,流布全身。

胃主降,使糟粕秽浊从下而出。

一升一降,使人体气机生生不息。

主张升清降浊以调理脾胃,而升清降浊两者中,主要方面又在于升清。

他认为许多疾病(包括五官疾病)的发生,与脾阳不升有密切的关系,故创立不少以升阳为主的方剂,如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除湿汤、升阳散火汤、升阳补气汤……等,都以升发脾阳为宗旨。

(3)相火为元气之贼说:李氏认为,饮食不节,寒温不适,足以损伤脾胃。

喜怒忧恐,劳累过度,便耗损元气。

当脾胃受伤、元气不足时,心火可能独盛。

但这种独盛的心火,不是真正的阳火,而实在是阴火,是代替心火的相火,这种相火是下焦包络之火,为元气之贼。

这种火与元气不两立,一胜则一负。

明代张景岳对李氏这一论点有异议,认为于理不通。

张氏在《景岳全书·论东垣脾胃论》中指出,元气既损,多见生旺的阳气日减,神气日消,怎能反助心火?脾胃属土,得火则生,怎么能说火胜侵犯脾土?为什么不说寒与元气不两立,而反说火与元气不两立呢?并批评李东垣用药多而轻,补中益气汤中加入0.6~0.9克的黄芩、黄连以制火虽然败不了元气,但用2克左右重的人参、白术则补不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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