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忠yú zhōnɡ1.稍有愚蠢而忠心或有点偏见。
《战国策·赵策二》:“今奉阳君捐馆舍,大王乃今然后得与士民相亲,臣故敢献其愚,效愚忠。
” 唐韩愈《潮州刺史谢上表》:“陛下哀臣愚忠,恕臣狂直,谓臣言虽可罪,心亦无他。
” 宋陆游《舟中作》诗:“惟有愚忠穷未替,尚馀一念在元元。
” 欧阳予倩《忠王李秀成》第三幕:“臣只有一片愚忠,鞠躬尽瘁。
”2.谓昧于事理的忠心。
《管子·七臣七主》:“愚臣深罪厚罚以为行,重赋歛、多兑道以为上,使身见憎而主受其谤,故记称之曰:愚忠谗贼,此之谓也。
”《史记·酷吏列传》:“ 狄山曰:‘臣固愚忠,若御史大夫汤(张汤)乃诈忠。
’” 续范亭《感言》:“实在告诉你们吧,现在大奸卖国的秦桧虽有,再不会有多少愚忠误国的岳武穆了!”3.有能力而忠于没有能力之人的行为,通常用作评价“有能力者”完全听从“没有能力之人”的指挥,而导致其不能正常发挥之人。
含贬义。
常指愚昧地忠实,不计后果,不想原因,不衡量利与弊,只知道按照命令去做某事,没有自己的想法。
先看一段文字:“齐庄公到大臣崔抒的家里,竟跟崔杼的太太通奸,崔杼不甘戴绿帽子,当场把齐庄公杀了。
晏子是齐国大臣,皇帝被杀,别人不敢去看,但他要去吊,他到了崔家,他的左右问他:你为君死么?晏子答得好,他说皇帝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我要一个人为他死?左右又问他:那么,你离开齐国逃走吗?晏子答得好:皇帝的死又不是我的罪,我为什么要逃?我为什么要出国?左右又问他:那么你就回家吗?晏子答得好:皇帝死了,回到哪儿去呢?晏子真是中国第一流的大政治家,看他这三段答话,不死、不逃、也不想回家,说得又识大体、又有感情、又义正词严。
当时他去吊皇帝,大家以为崔杼必定杀他,但是他仍然去吊、去哭,并且…枕尸股而哭‟,一点也不怕刺激手里拿刀的崔杼。
晏子识大体,是大智;有感情,是大仁;不怕死去哭,是大勇。
晏子为什么有这种大智大仁大勇,我认为他是真正深刻洞悟…死事‟和…死君‟理论的人。
他的理论是:做人君的,岂是高高在百姓之上的?而是主持社稷;做臣子的,岂是为领俸禄混饭吃的?而是维护社稷。
所以人君死是为了社稷而死,做臣子的,就该和他一道死,…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
‟如果做人君的,死的原因不是为了社稷而是为了他自己,那么陪他死的,只合该是那些在他身边,跟他一起混一起谋私利、谋小集团利益的宠幸和亲信,才有份儿,堂堂大臣是不干的。
齐庄公被杀以后,崔杼决定立齐灵公的儿子做皇帝,就是齐景公。
那时景公年纪小,崔杼自立为右相,庆封为左相,他们把所有大臣都找来,在太庙里歃血发誓,说:…诸君有不与崔庆同心者,有如日!‟大家一一发誓,可是轮到晏子,晏子却要改变誓词,只发誓:…诸君能忠于君、利于社稷,而婴不与同心者,有如上帝!‟当时崔杼他们要翻脸,高国赶忙打圆场,说:…二相今日之举,正忠君利社稷之事也!‟高帽子一戴,弄得崔杼他们也只好接受晏子的大条件……”(选自《北京法源寺》作者李敖)这段文字提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是真正的值得提倡的忠诚?晏子认为真正的忠诚是忠诚于国家、人民,而非忠诚于君主。
换句话说,就是要忠诚于明君(因为明君善治国),而非昏君。
而那些不分黑白,一味盲目服从君主,为君主作无谓的牺牲的行为我们称之为“愚忠”,那么你认为苏武的忠诚是愚忠吗?问题二:前段时间,国家教育部对高中历史教科书的教学大纲进行修改,其中备受争议的是如下一段文字:“中国历史上的民族战争,…是国内民族之间的战争,是…兄弟阋墙,家里打架‟,有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不宜有侵略和反侵略的提法…对于岳飞、文天祥这样的杰出人物,我们虽然也肯定他们在反对民族掠夺和民族压迫当中的作用与地位,但并不称之为民族英雄。
”按照教学大纲的说法,苏武也就不能称之为民族英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参考观点一:苏武的忠诚不能说是愚忠。
首先,他忠诚的对象是国家是人民,身为汉使,当卷入匈奴的政变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汉使身份,不能引起汉匈两国的不必要的误会和纷争,他甚至愿意以性命来平息祸端,可见他是把边界的和平、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其次,他保持民族气节十九年,始终忠贞如一,这种忠诚表面看起来是对汉武帝,但实际上是对国家人民的,因为汉武帝是一个善于治国的明君,忠诚于他就是忠诚于汉武帝治理下的国家。
但是苏武的忠诚里有没有愚忠的成分,我认为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李陵劝降时曾经提到苏武的两个兄弟尽心为国却枉死,但苏武却一味坚持汉武帝对他们父子有莫大的提拔之恩,因此愿意为皇帝肝脑涂地。
我认为,皇帝的知遇之恩固然应该感激报答,但兄弟的枉死也不应该回避,皇帝的恩情不能抵消皇帝对亲人的伤害之过,该报的恩要报,该澄清的事实,该争取的权利也还是要争取。
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权利与义务的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不能苛求苏武,因为他毕竟是古代人,他的思想有着那个时代的历史局限性,如果他能生活在今天这个时代,说不定也能像我们这样争取自己的应有的权利。
参考观点二:反驳岳飞是民族英雄的人,一般是从民族英雄的定义出发,然后导出结论的。
至于民族英雄的具体定义是什么,人民群众不关心,但似乎专家的定义和广大群众的不一样。
是让专家修改定义,还是人民改变认识向专家看齐,值得探讨。
但是一般来讲,在诸多英雄称号中,诸如打虎英雄、抗洪英雄,民族英雄的称号是最高的,我想凡是对于民族、国家的独立、解放和发展作出过巨大贡献、并且具有巨大人格力量的人,都应该称作民族英雄。
尤其是民族英雄身上所体现的爱国和献身精神,是构成一个民族灵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民族的文化传承的关键内容。
民族英雄的英雄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甚至敌我双方。
所以康熙给袁崇焕平反,乾隆给史可法立祠,日本人给抗日英雄送葬。
因此,有人所说的称岳飞为民族英雄,不利于民族团结,纯属无稽之谈、庸人自扰。
事实上,好象也没有哪个少数民族对称岳飞为民族英雄提出过异议,或觉得伤害了谁的民族感情,金人的后代乾隆还拜谒过岳王庙呢。
参考观点三:如何描述中华民族的起源和演变,看起来容易、做好却很难。
既要反映当时历史情况,又要反映中国地域和民族合并、共处、融合的演变,也要照顾到少数民族和汉族的感情,有利于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
更微妙的是,太多去谈各民族间纷争的痛苦和少数民族被兼并的详情,恰好启蒙了少数民族和族群(甚至包括中国南方和边远地区)被兼并的意识,激发了他们对属于历史上外来民族(特别是汉族或北方民族)的怨恨,导引少数民族和地方的分离倾向。
从历史的处理来看,一个带积极性的做法,是承认民族之间曾经出现过压迫或掠夺与反压迫或反掠夺的历史,承认各民族有一些特有文化。
指出特有文化的有些方面丰富了中华民族。
但是,更加强调民族合并、融合、共处、互助、互利、共同发展的历史,更多去挖掘民族融合历史积极的方面和必要性。
老去挖历史伤疤,只能让中华民族大家庭中,各兄弟民族间善意和兄弟情感淡漠,互相指责,相互的怨恨加深,引起民族大家庭的分裂。
如果说岳飞、文天祥是民族英雄,他们首先是汉族英雄,在当时反抗外族压迫和掠夺时,其事迹勇气令人敬佩。
在当今各民族共处和形成的中华民族,在反抗外敌人入侵时,可以发挥他们的精神。
但是,在描述民族冲突和民族融合历史时,有必要了解少数民族的感受,方法应讲究,需要微妙和成熟。
中华民族需要有理性包容的民族主义和民族观,也需要属于各民族的民族英雄。
岳飞并非愚忠,而是大忠,他的死有三方面促成:首先,金人想杀岳飞。
岳飞是宋廷抗金的急先锋,是宋廷内部抗金派的主要代表,他所率领的“岳家军”又是金人最为头疼的力量。
因此,岳飞就成了金的头号“敌人”,金人欲除之而后快。
颍昌大战后,金主将兀术写信给秦桧:“汝朝夕以和请,而岳飞为河北图。
且杀吾女婿不可以不报。
必杀岳飞而后和可成也。
”后宋金和议既成,但岳飞不除,威胁犹在,还是该除去。
其次,秦桧等朝廷重臣想杀岳飞。
秦桧是金的奸细,和金是他一直的目标。
岳飞激烈的抗金呼声和举措使他的目标屡屡受阻。
岳飞还多次攻击他,也令他万分嫉恨。
而且,岳飞的国防得宠也不利于他的“和谈大业”以及其他朝臣在朝廷的位置。
杀岳飞以利己利金,最后成了秦桧的锁定目标。
当然,秦桧只是杀岳飞的执行者和合谋者,最后除去岳飞还得依赖于最高统治者——宋高宗赵构。
赵构是我国历史上少见的荒淫无耻的君主。
利用抗金诸将,以保南朝小朝廷,是赵构利用和驾驭岳飞等的目的。
岳飞不解个中深意,一旦上了抗金战场,就自由发挥,根本不听其节制,屡触龙威,又惹怒了连赵构也不敢得罪的金人,几坏其和谈大事,令赵构大为恼火。
至于说岳飞遭冤时,仍对宋高宗表示忠诚,抱有幻想,这种说法,恐怕主要是来自历代统治阶级故意宣传岳飞忠君至上(譬如乾隆皇帝)和《说岳全传》之类演义,宋代的岳飞,从一被诏到临安,就对宋高宗不义存有戒心,虽然相信“使天有目,必不使忠臣陷不义”,但又预感到“万一不幸,亦何所逃”!待如狱遭刑讯逼供时,他悲愤地说:“吾方知既落秦桧国贼之手,使吾为国忠心,一旦都休!”一直到临刑前,岳飞只写了“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个大字,再没有一句“对皇帝抱有幻想”的只言片语,倘若他对宋高宗存有幻想,为何不请求皇帝为他主持正义呢,他把自己的冤屈全对“天日”倾诉,不正是因为他看透宋高宗狼心狗肺了吗?哪里“还愚不可及地希求赵构能洞察他的耿耿忠心”呢?诸葛亮是“愚忠”吗?在《三国演义》塑造的众多人物形象中,诸葛亮无疑是塑造得最为成功,影响最为深远的一个。
可以说,他是全书的真正主角,是维系全书的灵魂。
在他的诸多优秀品格中,最突出的有两点:一是智慧,二是忠贞。
多年来,一些人谈到诸葛亮的“忠”时,每每贬之为“愚忠”。
我认为,这是一种片面之见。
什么是“愚忠”?就是对国君个人盲目的、毫无原则、毫无主见、逆来顺受,因而是愚昧的“忠”。
不管国君善恶如何,行事是非怎样,一律俯首帖耳,唯唯诺诺,亦步亦趋,不敢有任何怀疑,更不敢有任何违忤;即使国君荒淫残暴,滥杀无辜,也不敢谏阻指斥;哪怕毫无道理地杀到自己头上,也只知低头受戮,还要说什么“天子圣明,罪臣当诛”的昏话;甚至国君腐朽亡国,仍一味追随,以死效忠。
在漫长的封建专制社会里,最高统治者为了一己私利,总是不断地集中权力,不愿受到任何制约;同时又总是要求臣民对自己无条件地效忠,鼓励愚忠。
特别是专制主义恶性膨胀的明清两代,统治者更是以各种手段灌输愚忠意识,以至愚忠成为一般臣民普遍的道德信条,严重地阉割了民族精神,阻碍了社会进步。
因此,现代人反对愚忠,批判愚忠,是完全应该的。
然而,任何问题都必须具体分析。
尽管封建时代国君通常是国家的象征和代表,尽管封建统治者竭力提倡愚忠,但千百年来,总有许许多多的志士仁人,信奉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民本思想,把对国家、民族的忠诚与对国君个人的盲从加以区分,在不同程度上摆脱愚忠的桎梏:或对国君的恶德劣行予以批评抵制,直言极谏;或勇于为民请命,不顾自身安危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