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①徐文滢.民国以来的章回小说.万象.1941 年 12 月. ②沙.恨水的创作表现.张恨水研究资料,P317. ③张友鸾.老大哥张恨水.张恨水研究资料.P100， P101， 张占国,魏 守忠编.天津人民出版社,1986 年 10 月第 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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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第
4期
安徽文学
终使樊家树与沈凤喜之间发生的故事变成反灰姑娘叙事。金 《 粉世家》 叙事过程中出现的两个家庭的点： 冷宅和金宅， 构建 起家族叙事体系。如果将冷宅比作闹市里的桃花源， 金宅则 是王道之家。王道之家自是社会仰慕的典范， 作品恰恰就是 通过王道之家里的种种腐朽黑暗， 揭示出整个社会其实都处 在急需改造的问题状态。 《满江红》 以侦探小说的技巧叙述水村与桃枝由相遇、 相 爱到相知的人生历程， 其实关于爱情的故事叙述只不过是罩 在外面的壳， 隐藏在下面的， 是桃枝这个人物性格的逐步展 现， 换句话说， 即小说探询和展示的真正对象是桃枝这个性 格。从情节叙述转到人物性格塑造， 这是小说现代化的一个 标志， 而将传统小说对故事情节的侧重与现代小说性格塑造 方面的追求融合起来， 张恨水的某些小说创作无疑是做出了 有益的探索。 如果说 《春明外史》 延续了 《儒林外史》 官场现 、 《 形记》 的风格， 又以主人公的爱情连缀起简短的场景故事， 开 拓出社会言情小说创作模式； 金粉世家》 《 承继了 《红楼梦》 的 叙事艺术， 以家庭为中心展开故事叙述， 属于现代小说创作中 家族叙事； 借鉴了现代侦探小说叙事的 《满江红》 从某种程度 ， 上来说， 也就标志了张恨水言情小说创作在叙事艺术方面进 行的另类探索， 即侦探叙事。 张恨水众多小说创作中， 爱情是其常写常新的主题， 也最 能体现其艺术成就。在张恨水全部小说创作中， 言情小说约 占十之六七， 一些闻名遐迩的代表性作品， 《春明外史》 金 如 、 《 粉世家》 啼笑因缘》 无一不是言情之作。创作手法的多 、 《 等， 样化， 小说叙事艺术的不断探索创新， 使张恨水总能寻找到新 的灵感， 以崭新的面貌激发起读者的阅读兴致。 同时， 张恨水 言情小说创作承继了中国传统言情文学兴象手法， 含蓄蕴藉， 包孕无穷。 两性世界透视出来的却是大千世界的万象变化。 将情爱作为故事发展的线索， 串起不同的人生场景， 并在场景 的转换中描写人性细微的颤动， 人性的变化反过来又影响着 人物情爱关系的进程， 一个复杂的互相影响生发的人际网络。 社会的变革往往最先从性爱关系体现出来。 除了那些低俗下 流， 以窥隐癖或媚俗为骨的艳情、 淫情、 滥情式的创作， 言情之 作往往带有深刻的人文意蕴， 即便是艳情、 滥情之作， 从文化 的角度来看， 作为一个时代或社会风情的反照， 自有其社会意 义和价值在。
文 艺 理 论
张恨水小说创作的叙事艺术◎吴 Nhomakorabea（广州美术学院
摘 要 关键词
彦
510260）
广东・广州
张恨水小说有四种典型叙事模式： 家族叙事， 新闻叙事， 原型叙事， 侦探叙事。 张恨水 叙事 模式
早在四十年代初， 就有人指出了张恨水小说创作中表现 出来的那种高超的叙事艺术。 “作者张恨水， 在描写人物个性 的细腻以布局的精密上是绰绰有余的。 ①与追求 ” “陌生化” 效 果， 叙事上翻新出奇作品相比， 张恨水小说叙事无疑显得 “传 统” 平常， 、 但也恰恰是这些地方获得了读者认可， 使小说具有 流传长久的艺术生命力。 “他的小说技巧， 综合中国的旧的写 法和新的戏剧作风； 他的小说形式， 是一般人最易接受的语文 和体裁； 这些都是很少变动的， 也是作品魅力之所在。②张恨 ” 水小说创作有四种典型性叙事模式： 金粉世家》 《 中的家族叙 事，春明外史》 《 中的新闻叙事，啼笑因缘》 《 中的原型叙事，满 《 江红》 中的侦探叙事。 在我看来， 它们构成了张恨水言情小说 创作的基本叙事特征， 代表了张恨水言情小说叙事艺术方面 的不断开拓创新。 职业报人的角色是张恨水保持新闻工作的本质特色， 并 将这种特色灌注到他的小说创作中去。 张恨水多次谈到自己 是身处两间， 新旧具兼的文人， 在他身上， 中国传统知识分子 的道统意识， 忧患情怀向来表现得比较浓厚， 虽以那些为新文 学作家所不屑的通俗小说创作名世， 但就在那些向来被人视 为媚俗取笑的作品中， 作家感时伤世之心却滢然可见。职业 的敏感使他对时势弊端不无深察， 受社会时代环境限制， 不适 宜在报纸上披露的， 往往就流泻于小说创作； 借影射之笔， 含 谴责小说之愤激， 虽然不必索隐时事， 以求尽合于事实， 但新 闻叙事的特色， 灌注在张恨水小说创作笔端。 “他把写小说当 成自己新闻工作的一部分。有时小说中的故事， 和当时发生 的新闻紧密配合， 遥作呼应， 读者常把它当作不是新闻的新闻 看。 ③作为新闻记者、 ” 报纸编辑的张恨水， 先就是为了填补报 纸空白而创作小说， 职业个性与对报纸读者阅读兴趣的把握， 也必然使得张恨水难以避免地将新闻渗透进小说创作之中。 与历史演义不同， 亦与民初兴起的社会小说有所区别， 不以小 说写历史， 亦非以历史的笔法写小说， 实以纪时手段， 糅小说 新闻历史于一体， 开创了新闻小说一途，春明外史》 《 可作张恨 水此类小说创作模式的代表。 《啼笑因缘》 叙述的是樊家树、 沈凤喜、 何丽娜之间的爱情 故事， 千百年来一直被讲述着的才子佳人故事在张恨水高超 的叙事艺术中获得蓬勃生机， 灰姑娘的原型故事再次被激活。 与一般灰姑娘故事不同， 沈凤喜从逆境中走出时， 却带有了那 个环境留下的阴影。沈凤喜之所以能够得到樊家树垂青， 符 合了 “美德有报” “美貌” 中 这一先决条件。 但有美貌却没有美 德， 面对刘将军交给她的数额巨大的家产， 沈凤喜最终在金钱 诱惑面前屈服， 背叛了自己的领路人。对灰姑娘进行教育启 蒙的引路人最终却被灰姑娘抛弃，负心女子” “ 形象的塑造，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