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庸之为德”
摘要:中庸是儒家思想的精髓,是儒家哲学的基础和最高的道德准则,几千年来对华夏的文明和民族性格产生了极为漫长而深刻的影响。
中庸的理论基础是“天人合一”宇宙观。
“诚”是中庸德性观的轴心,联结天人,使之合一,并在具体的实践中达到全体而完满的道德理想的可能性,这便是“中庸之道”。
作为“中庸之道”所表现出来德性规范广泛用于自然、社会和思维各个领域,其功用表现为“正已正人”、“成已成物”,其理想的人格载体是“君子”,其理想的状态是“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因而具有普世性的价值意义。
关键词:中庸德性观内涵实质理论基础实践意义
“中庸”是儒家思想的精髓,是儒家哲学的基础和最高的道德准则,几千年来对中国历史及民族性格产生了漫长而深刻的影响。
为此,本文试图从历史和现实双重视角,对中庸思想的内涵和处延进行辩证的分析、诠释和解读,立足当前,从实际出发批判地吸取其中的精华养份,从而达到古为今用的目的。
一、中庸的内在含义与形成过程
有关中庸的思想论述最早出现于先秦秦时期有关的文献,虽然这些文献没有明确地说出“中庸”一词,如《尚书》“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周易》典籍中,有不少关于中庸的记载,如“有孚窒惕,中吉”,“得尚于中行,以光也”,“鼎黄耳,中以
为实也”,“震索索,中未得也”,“中以行正也”等,在强调执中、中行中呈现出中庸之意。
《左传》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周礼》中关于“中”的表述也不少,如“以刑教中”,“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
”(《大地官?大司徒》)。
从上述先秦典籍有关中庸思想的论述来看,“中庸”均被理解为中国文化精神与哲学思想的直接诠释。
孔子总结了先贤中庸思想学说而加以创新,更为集中多次论述“中庸”,并提出了“中庸之道”这个命题。
《论语》中有不少关于“中庸”的论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盛赞中庸之德的高尚,同时也指出实践中庸之道的难度,这便使“中庸”思想有了理性的德性规定的同时不断延伸了中庸思想维论的外延,形成了儒家哲学派的重要著作《中庸》体系化并发扬光大,“中庸”由此成为一个独立的哲学范畴。
至此,“中庸之道”开始全面发挥它对中国历史的深刻影响,至南宋时期,朱熹将《中庸》从《礼祀》中抽出,单独成书,成为《四书》之一,“中庸之道”进一步权威化和普及化,成为“百姓日用百不知”的天下至道。
何谓“中庸”,中,有中和,不偏不倚的含义;庸,有平常,常道的含义。
东汉郑玄解释《中庸》说:“名日《中庸》者,以其论中和之为用也”。
“中庸”之“中”,《说文》曰:“中,内也”。
本义指内心合谐的境界。
本训云:“中也者,和也,中为体,和为用,用者即用其体,故中和一也”,又云:“不偏而和,则与事物恰合,故又为当,
意正如此”,这里说“中”既有内在的辩证规定,又有外在的的超越性,也就是说“中庸”之中皆为中正之意,表征一个恰切的“度”,意味着既不能过,又不能不及,合乎一定的标准或法则,意味着与生命和谐具有同行同构的心理内在性,这便是“致中和”。
至于“庸”,《说文》曰:“庸,用也,从用,从庚,庚,更事也”。
《易》曰:“先庚之曰”。
用,就是实践,行动,是把握纷繁复杂的事情的度,并将这个度运用到生活与实践中。
《糸雅?释诂上》云:“庸,常也”,《易经文言》:“庸言之信,庸言之谨”,以庸为常,具体指常行常道。
可见“庸”有用和常两种意思。
所谓“中庸”就是中而正,经常可用之意。
《中庸》首篇指出“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也,庸者天下之正理也”,明确地指出只有遵循千古不变的常理,行不偏不倚的道路,才能治国平天下。
在《中庸》中转述孔子的思想“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中节,谓之和。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大道也”。
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诠释为“中庸只是一个道理,以其不偏不倚故谓之中,以其不差异可常行,可谓之庸。
未有中而不庸者,亦未有庸而不中者”。
到了二程那里,将“中庸”提高为“正道”和“正理”,即天地间万事万物遵循阴阳平衡与相互矛盾运动调和的规律。
任何事物包括自然与社会,无论当前呈现何种形态,最终将在矛盾中调和至相对中性的状态,这便是道,这便是中庸之道。
从这处意义上说,“中庸”是种境界,这个境界,出发点正确,分寸适当,方法适宜,以不断自修为手段和载体,以物我和谐为特征和追求,既是对内在修养的一种不断调整与提升,又是对外
在行为的一种准确的把握。
可以说,它是可以贯穿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理想的一条主线,是可以融汇与实现“内圣外王”境界的一个核心,这种宽大而精微,深刻而实用的思想,不但使中华民族形成了一种稳健笃定的民族的精神气质,而且对几千年的文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中庸思想的理论基础和实践指导意义
“中庸”既然是一种境界,这个境界就是“中和”,以尚“中”而达到“和”,以达成“和”而追求“中”,是故,“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大本”即是根本,“达道”即通达的道路,从形而上来说,“中”即天下的本质,“和”是天下的普遍规律,唯有做到“中和”才能使天地安处其位,万物生生不息,这便是“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这便是中庸之道达到理想目标的无量功德和品德效应。
因为“天地之大德曰生”,“德”既是天之所以为天者,也是人之所以为人者,也就是说,人的存在体现了天地生生之“德”,也体现了自然和社会的目的,所以人要与天合一,才会体现天地生生之德的目的性,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庸称为至德的本身就在于其包涵了“天人合一”的大道理。
从形而下来说,就是要求世间万物与人生处世要遵循“中道”,顺“中”而“和”,具体说来就是要求人道与天地之道相吻合,天道为诚,人道就是追求诚,这便是“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
再说天道与人道路合一的目的就是将天性与人性合一,天性至善,至诚,至仁,至真,那么,人性也应该是至善,至诚,至仁,至真,只有使人性达到了至善,至
诚,至仁,至真的天性,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合一,才能达到中庸之道。
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还表现在理性与情感的合一,人们的喜怒哀乐是人的自然属性,情感的表现,为了追求与天道、天性合一的至诚、至善、至仁、至真的人性,因而需要对情感加以约束和理解,所以《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只有“致中和”才能达到天人合一。
此外,《中庸》的第二十五章还揭示了中庸之道最为重要的内容,成已成物的内外一体性,即合内外之道,其文云:“诚者,自诚也,而道,自道也。
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
是故君子诚之为贵”。
这段话强调了内外合于诚,所以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又合于诚,这种内外合一既是品德意识和品德行为的合一,又是诚已与成物的合一,不仅注重诚者自诚,而进一步强调有所超越,要求诚者诚天下的践行,从独善其身到兼善天下,并鼓励人们不断追求至诚,与天道相配合,生命不息,真诚不已,这便是中庸之道对人们修身提出的更高要求。
也意味着中庸之道主旨在于修养人性,教育人们在自觉地进行自物修养,自我监督,自我教育,自我约束,自我完善的过程,必须遵循“五达道”和“三达德”的根本性道理,处理调节好“九经”用来治理国家以达到太平合和的九项具体工作,以及知行合一的为道功夫履行慎独自修,怨宽容和至诚尽性的三大重要原则,从而把自己培养成为具有理想人格,达到至善、至仁、至诚、至道、至圣,合外内之道的理想人物,其创“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太平合和”道德境界。
这便是中庸之道的“中和”效应的自我价值的实现和“致中和”的社会价值的体现。
当然,中庸之道的这些自我价值的实现和社会价值的实现所具有的超越性思想和普世价值,集中地体现在人生哲学的方法论和矛盾论的高度认同上,即矛盾的统一性和同一性。
从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看,任何思想和观念之所以能为人们认同和接受,变为现实的物质力量,是因为思想和观念本身所具有真理性程度功能效应,中庸之道强调内心之“中”与外在之“节”的准确契合,以达到“和”的大功用,而“中”的基本原则是适度,无过而不及,恰到好处,这就要求人们要善于用矛盾的基本观点,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方法,把握不同时期的特点,在认识“矛盾转化的度”上下深的功夫,正确地认识不同时间段,不同空间段的“度”,从而把握事物的实质,认知事物“度”的变化方向,引领事物的变化发展,这就是“中和”之道,而中庸便是对中和之道的运用。
因此,我们要科学的、辩证地看待中庸之道,要理解真正的中庸之道的实质,用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看待问题,在认识“矛盾转化度”上下功夫,科学认识时代的特征,把握时代的脉博,不但要“与时俱进”更要“引领时潮”,在“以人为本,科学发展”的发展观指导下,回溯源头,开拓创新,实现中华民族历史上质的伟大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