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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金文到小篆

甲骨文、金文到小篆
大概是读大学时,曾立志要把说文四大家的著作翻读一次,但最后也终究没有完成。

今日看章太炎讲说文的笔记,忽然记得老孔也曾对我表达过的学术亏欠。

他很遗憾自己在本科时没有能够选择一门文字学的课静心听下来,之后意味深长地叹气道,在每个汉字背后潜藏天地间的大学问。

应该是那次之后,我又把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桂馥的《说文解字义证》、王筠的《说文句读》和《说文释例》、朱骏声的《说文通训定声》购置手边,但读书时间急迫,桂、王两书似不如王、段,所以先暂搁一旁;因为对小学实在研习不够,朱骏声的著作也没能通读完,最后是静下心来花了很多时间匆匆翻完了段注。

自此,对清儒小学功底的理解更深些,也真佩服段玉裁的学识。

一部《书文解字注》读下来,好似同时翻看了几百本其他的书目一样。

这和当年读范文澜注的《文心雕龙》颇有些同感。

近些日子闲来无事,正是琢磨这天地间大学问的时候。

看许慎《说文》,随意选了三千左右字详读,其余匆匆一过,三日读完。

想的很多问题旁及文字以外,比如汉字字根问题,比如鲁迅、钱玄同当年对废除汉字的意见包括王照开始的官话字母,这些对汉字的彻底颠覆背后仅仅是一种文化抉择上的新变还是其本身对汉字文化真正价值的忽略。

抑或是清儒在卷帙浩繁地对汉字的阐释中缺失了某种对汉字最深切的关怀,从而让人们彻底陷入对汉字浩渺无边、繁难无序的恐慌中。

归根结底,小学的自闭,其与天地万物,特别是造字初始时的那种勃勃生机间恐怕隔膜太远了。

故此,我以为,研习汉字若从《说文》中的小篆起始,恐怕很多时候仍然琢磨不透,必须从一开始就打下甲骨---金文----小篆这样的思维,一个一个去重新发掘其细微的变化,从最原始的造字开始体味生机勃勃的人类生活,这样才能走进汉字的本源、天地间的真正美好之中。

随性举些小例附于下,看看如何真正进入汉字的解读,先从天干中选择几个字:
这是金文中的甲,这是《说文解字》中的“甲”。

我们看金文中的“甲”最为形象,这实际上是一个盾牌的形象。

由这个字根我们可以造出很多新字,像
(卑),右下角是一只左手。

实际上这也有区别,我们看,这是左手;
这是右手,右手从口,是吃饭的。

手中拿着盾,这个字写成现代汉字就是“卑”,
如果在金文中则成了,实际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再比如天干中的“丙”,如果甲骨文写作,金文写作,《说文》里的小篆写作。

考察一下它最开始的意思,实际上也是一个象形字,就是钻木
取火用的那个小木片的形象。

以它为字根,又可构成很多新字。

比如(便),这就是方便的“便:左边是一个人,有下角简单地说还是一只手,我们汉字中的反文旁实际
上都和手密切相关,随便说,比如(教),右下角是一个小孩子的形象,两面的两个叉告诫孩子不许做的事情;很显然对孩子的教育是不能光靠口头说教的,很多时候要让他牢记于心,莫过于用手执杖,这正是右侧的意思。

说回到“便”字,一个人,手里拿着的是“丙”,也就是取火用的小木片,这对于我们初民在野外的生活来说恐怕是最为便利的
了。

最比如(更),这是它的金文写法,手里拿着两只取火用的小木片,持续不断地
钻木,由此我们知道“更”这个字最开始的意思就是持久地从事。

再比如
(商),这个字上面是“辛”,“辛”是什么,看看它的金文写法就知道了,这实际上是一把凿子,“商”的下面还是我们刚才说过的“丙”,这是明显的用凿子凿木片,典型的手工劳动。

读过《尚书》的都知道,在武王伐纣之后,商朝人被迁到洛阳,为周人从事手工生产,这是商的另一个意思,商朝人。

由不断的手工生产转而开始产生交换等等,又引出了“商”字的第三个意思,商业、商人。

前面说天干地支,实际上我们汉字中的每个数字都有着相当大的来头。

不能多举,比如
随手拿一个“八”字来说。

(八),这是它的甲骨文写法,与今天很像。

八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数字,从一到九,只有它是可以被不断切分的,因此难免就与分、切之列
意思相关。

有这个字根,可以直接想到(分),上面是八,下面是刀。

(充),这个字上面是个倒过来的,孩子什么时候大头朝下呢?刚出生。

下面的“八”则是分开,女人产道在生孩子的时候要张开,这就是“充”的意思。

说到女性,再
顺手说一个(女)字,上面是它的甲骨文形象,跪着、两手在后面。

这也是一个
典型的字根(奸),这与我们今天的那个奸字不是一个来源,这个奸左侧是“女”,右面是“戈”,女人手持武器,这个字因此表示一种“僭越”的意思。

另外还有一
个姦,三个女字放在一起,就是女人搬弄的意思了。

从造字上来看,这恐怕非在一个男子权利极大的社会中。

(母),这是女人成为母亲后的形象,很明显,这个字在造字上
有意突出的乳房。

如果在母上加上表示更多的符号则成为(每),经常生孩子的
熟女。

如果在“每”字旁边在加上表示绵延的“系”,也就成为(繁),不断地繁衍后代。

当年鲁迅、周作人在日本听太炎先生讲《说文》,我无此幸运,但愿补好这课,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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