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程度高的纺织工业已出现了颇具规模的现代工厂。但从整个 来看，经济学家也普遍指出垄断的四大弊端：（１）使产量受到限
制造业来看，手工作坊和工场仍占压倒优势。此外，蒸汽机的使 制。（２）使管理松懈。（３）影响研究与开发。（４）垄断企业可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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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是有限的，但是它却为 １９ 世纪末 ２０ 世纪初企业合并的浪潮 法起到了积极作用，推进了 ２０ 世纪初美国在反垄断立法方面的 起到立法导向的作用。当时，针对垄断组织，存在两种观念：一种 历史进程。
观点主张禁止垄断，保护中小企业，实行有效的竞争，这一观点反
１９ 世纪末 ２０ 世纪初是美国政府制定反托拉斯立法的第一
《赫伯恩法》扩大了《州际贸易法》的范围。《州际贸易法》是 １８８７
二
年通过的最早限制垄断的部门性立法。其次，在实际行动中，罗
斯福一方面鼓励并参与反托拉斯的法律活动，例如，罗斯福援引
针对上述垄断组织给美国经济、社会生活、乃至政治所带来 反托拉斯法在 １９０２－ １９０４ 年对北方证券公司，１９０２ 年，１９０５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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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美国反垄断立法的历史演变
田小惠
摘 要 垄断是美国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重要问题之一。１ ９ 世纪末 ２０ 世纪初美国社会反垄断情绪高涨，对此，美 国政府主要通过一系列反垄断立法（反托拉斯法）规范了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此后 １ ００ 多年，反垄断立法仍在不断发 展。本文主要考察美国反垄断法的历史，并在此基础上分析美国政府在参与经济事务中所起到的作用。
诉要求赔偿三倍于受害人的损失费以及包括律师在内的诉讼费 效果也大打折扣。例如《埃尔金法》并没有从根本上消除铁路公
用［８］。该法案有利于避免经济上的全国规模的反托拉斯群众运动 司的回扣现象。
演变为政治上的动乱，对于确保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
在威尔逊任总统期间，１９１４ 年 １０ 月通过了《克莱顿反托拉
为寡头；（３）所涉及的厂商数目比寡头市场要多，但还没有多到 重心从农业转向工业。１９００ 年，国民生产总值中的农业产值占
足以实现竞争的程度，此为垄断竞争［２］。西方经济学家还指出， ３３％，制造业产值占 ５８％；６０％的美国劳动力从事非农业劳动。
“一般说来，任何联合只要控制一个工业部门的百分之八十的产
人如独占垄断、企图独占垄断或与其他任何人或共谋、藉以独占 容之一。但是在反托拉斯法的执行过程中，垄断组织并未遭到实
垄断州际间或对外贸易或商业之任何一部分者，均应视为犯罪； 质性打击。一些被法院裁决肢解的托拉斯，彼此之间又达成非正
第七条规定任何人如因本法案禁止的行为而受害，可向法院起 式的“利益共享”协议来实现对价格和生产的控制。法案的推行
经营者的角度来看，垄断的出现打破了市场经济所倡导的自由 石油公司合并了 ４０ 多家公司的资产，之后又插手钢铁、制铜业、
竞争的原则，无法保证一个公正、合理的竞争环境。
航运业和银行业。
然而，作为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一种不可避免的经济现象，
同时，银行资本开始与工业资本结合起来。银行家通过为公
针对上述情况，政府应该站在何种立场、采取何种方式来对待垄 司出售股票，从而对公司的经营拥有监督权，银行资本与工业融
要扩大政府的权力，施行对经济的干预政策。正是这种政府干预 再一次兴起。１９５０ 年 １２ 月，美国国会通过了《塞勒— ——凯弗维
措施，一度成为美国历史中的一个独一无二的侧面，而现在仍然 尔法》，该法案对克莱顿第七条进行了修正，填补了克莱顿法在
是非常特殊的一个侧面。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即持此观点。
资产上的漏洞；并且把违法的标准的范围扩大到“任何地区、任
制盛行，大大阻碍了资本主义经济的进程。经过 １８１２ 年战争和 生产的 ９５％［５］。垄断组织给美国的经济、社会生活、乃至政治都带
南北战争，扫除了外患内忧，美国资本主义发展获得了广阔空 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间。虽然美国在此期间已开始了工业革命，但是，此时美国仍是
首先，在经济上，大企业通过垄断价格，获取巨额垄断利润，
随着工业的发展，生产的集中，出现了企业合并运动，并最
量，就能支配其余百分之二十的价格”［３］。由此可见，前者对垄断 终形成了垄断企业和组织。１８９０ 年至 １８９３ 年发生了约 ５０ 起大
的理解，实际上从经济学概念来看代表的是寡头和垄断竞争两 的公司的合并；１８９７ 年至 １９０４ 年，由 ４２２７ 家公司合并为 ２５７
的平稳过渡起到积极作用。但是《谢尔曼反托拉斯法》的弊端在 斯法》，进一步修正和补充了 《谢尔曼反托拉斯法》。１９１４ 年 ９
于它只限制横向联合的垄断组织，并不限制大企业之间的纵向 月，美国国会还通过《联邦贸易委员会法》，设立联邦贸易委员
联合。因此，从实际情况来看，它并没能有效地限制垄断的恶性 会， “随时收集、编制和调查有关从事商业或其活动影响商业的
关键词 反垄断立法 美国
对于什么是垄断，一种解释认为，它是指少数（经常不止一 用也不广泛。
家） 巨型企业以各种组织形式联合起来霸占某些工业部门的生
然而，从南北战争结束到 １９ 世纪末短短的几十年内，美国
产和市场［１］。经济学家提供了严格的经济学上的解释，认为按照 工业迅速增长，一跃成为工业强国，实现了从工场手工业向机器
断？本文试图通过考察美国政府在处理垄断问题上的政策的演 合，并在金融资本基础上形成了金融寡头。１９１２ 年，众议院的一
变，从中寻求答案。
个调查委员会指出，摩根和洛克菲勒一起通过他们的银行、托拉
斯公司和保险公司控制的金融财力达 ６０ 亿美元。
一
１９ 世纪末 ２０ 世纪初的美国社会用“垄断”二字来形容最为
斯的要求，主要针对垄断制定了一系列反托拉斯法案。
建议。他说： “如果永远不去修改法律条文，那即是荒唐的，也是
美国的反托拉斯法案始于 １８９０ 年的《谢尔曼反托拉斯法》， 有害的。一条法律，比如反托拉斯法，仅仅在反对邪恶的企业联
该法案是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压力下保护自由竞争、保护正常垄 合方面能起一些作用，然而它在理论上却一直被解释为现代企
种含义。本人在这篇文章里，采用前一种解释。
家公司；在 １８９９ 年一年中，由于合并，有 １２０７ 家公司消失［４］。企
无论概念如何界定，垄断是自由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 业合并主要采取纵向和横向两种形式。所谓纵向合并，是指将原
的必然产物，是工业不断进步、生产集中的结果。一方面，由于垄 料供给、产品制造和销售等纳入一个企业内进行统一、有效的管
罗斯福是 ２０ 世纪美国第一个实行改革的总统。针对当时的 何行业”；同时，该法案更严格之处在于，它不视动机，只看兼并 垄断问题，他在 １９０１ 年 １２ 月发表的第一年度国情咨文中就提出 可能带来的后果［１２］。该法案增强了反托拉斯法对企业合并的控
了管理和监督垄断组织的原则。他系统地提出了肯定托拉斯制 制力，有效地限制了从根本上削弱竞争或产生垄断的横向、纵向
竞争受限制的程度往往将市场分为三类：（１） 最极端的情况，市 大工业的过渡。１９００ 年，美国工业总产值约占世界工业总产值
场上不存在竞争，只有一个厂商，它供给整个市场，此为垄断； 的 ３０％，成为世界上最富有、最大的工业国。蒸汽机广泛使用。
（２）有几个厂商为市场提供产品，因而具有某种程度的竞争，此 １８９０ 年蒸汽机动力占全国动力供应的 ７８％。从经济结构来看，
有利于提高生产效率，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使消费者在价格方 业部门的许多公司被迫将它们的股本转交受托人委员会来管理
面获益；但另一方面，垄断的产生却不利于其它中小企业的发 所有公司，而且托拉斯还可能发展成为纵向联合的包括原料、生
展，使得资金、生产规模相对较小的企业面临困境，因此从生产、 产和销售等不同环节的多部门大企业。洛克菲勒的新泽西美孚
一个农业国，而且当时工业革命的资本的主要来源是制造业和 据统计，大企业所获得的利润比在自由竞争条件下获得的要高
商业资本。１８６０ 年，制造业产值在国民生产总值中占 ３２％；南北 ４０％；而且大批中小企业因不敌垄断公司的竞争而面临破产的
战争前，制造业大部分是对农业原料和林业原料进行加工；机械 境地，这破坏了自由竞争的原则。同时，从企业自身发展的角度
贴切。如美国烟草公司 １９００ 年控制了除雪茄外美国其他烟草产
１７７５－ １７８１ 年的美国革命使美国获得了独立，但外患内忧 品的 ５０～６０％，标准石油公司（美孚公司）１９０６ 年控制了全美国
均未消除，外部有英国的觊觎，战争的阴云密布；内部南方奴隶 石油精炼业的 ９１％，美国制糖公司在 １８９５ 年时控制了全国砂糖
度、反对全盘否定托拉斯、消灭托拉斯的弊端、完善托拉斯、保护 合并。《塞勒— ——凯弗维尔法》适应并引导了当时美国经济发展
好的托拉斯、反对坏的托拉斯、管理和控制托拉斯发展的主张。他 的形势，促进了混合合并的发展。由于混合合并的公司难以界定
认为，企业联合是实现物质和技术进步的最有效的手段。他不主 跨行业市场的违法行为标准，因而，该法案事实上为垄断组织转
的诸多负面影响，可以说，垄断已经成为美国资本主义发展过程 对斯威夫特、阿穆而、莫里斯牛肉公司等的违法行为进行起诉。
中所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政府应该采取何种措施来解决这一 在他任期 ７ 年内，约有 ４３ 起对托拉斯的起诉案件。另一方面，
问题？１９ 世纪末 ２０ 世纪初美国政府适应当时广大人民反托拉 １９０５－ １９０８ 年间，罗斯福多次提出修改《谢尔曼反托拉斯法》的
断企业和组织具有相对较大的生产规模、较雄厚的资金实力，因 理；所谓横向合并，其最初形式称普尔，是指在生产同类产品的
此才有可能占有较多的资源（包括原料、技术、设备、人才等），这 大公司之间达成协议，决定各公司的生产量和制定价格，划分和
将有利于降低生产成本和产品价格，从讲求效率的角度来看，这 控制市场。而更重要的一种横向合并为托拉斯，它除了使同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