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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月刊 ２００６ 年第 ５ 期
市场还是政府!
$ $$经济自由主义与干预主义的斗争历程
唐 彬
"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新华金融保险学院# 湖北 武汉 !"####$
摘要!经济自由主义和经济干预主义是两大基本经济思想! 两种主义曾经在经济思想领域进行过激烈的斗 争"并交替占据主流地位"各领风骚几十或几百年! 其斗争的历程曲折而迂回"从重商主义的干预思想"到古典和 新古典的自由放任思想"再到凯恩斯主义的干预思想"然后在 !" 世纪 #" 年代由新经济自由主义取代"而到了 !" 世纪最后二十年"又出现了许多包含干预思想的新经济学! 本文重点回顾了两种主义的斗争历程"以体现经济思 想发展的规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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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第二次修补开始演变为一场干预主义革命# 并最终完 全推翻新古典主义成为主流经济学% 凯恩斯主义驳斥新古典主义的说法是) 通过利率把储 蓄转化为投资和借助于工资的变化来调节劳动供求的自发 市场机制# 并不能自动地创造出充分就业所需要的那种有 效需求水平% 在竞争性私人体制中#!三大基本心理规律 "" 使有效需求往往低于社会的总供给水平# 从而导致就业水 平处于非充分就业的状态% 在立论方面# 凯恩斯主义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维克塞尔 的!累积过程"理论% # 在维克塞尔之前的主流货币数量论认 为货币对经济没有实质性作用 #而维克塞尔的 !累积过程 " 理论认为货币可以通过影响货币利率与自然利率的对比来 导致经济出现累积性的增长或衰减% 这种理论无疑为凯恩 斯干预主义提供了一个有力的理论武器% 凯恩斯的 ’货币 $就业和利息通论 (及相关论文从两方 面论述了其干预思想)一方面#经济危机的危害性是如此之 大#而新古典主义面对危机又是如何无奈#所以必须摈弃自 由主义而另寻他径 #这是必要性 *另一方面 #!累积过程 " 理 论揭示了货币量可以作为一个调节中介# 让政府借以完成 积极干预的目标#这是可行性% 因此#凯恩斯提出了!管理通 货 "的概念 #主张政府利用管理通货 #实施积极的货币政策 和财政政策 #缓解有效需求不足的状况 #提高就业率 #完成 新古典主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 !这是唯一切实办法 # 可以避免现行经济形态之全部毁灭"% 第四阶段 #!" 世纪 $" 年代西方经济的 ! 滞胀 " 宣告凯 恩斯主义的破产 #一大批所谓的 !新经济自由主义 "学派如 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使 $" 年代和 %" 年代变成新自由主义 百花齐放的时代% 在这个浪潮中#值得一提的是所谓的后凯 ++新剑桥学派和新古典综合学 恩斯主义的两个主要学派+ 派% 左倾的新剑桥学派以正宗凯恩斯主义自居#由于其更坚 定地反对均衡观#提倡政府干预收入分配#希望通过收入的 均等化来消除产业差距# 所以在 !" 世纪 $" 年代的斗争中 很快败下阵来#消失在主流经济学的队伍中% 而右倾的新古典综合学派试图将凯恩斯主义的分析方 法与新古典主义的理念结合起来#希望完成三个方面的!综 合 ")将经典凯恩斯主义综合成一般宏观均衡理论 *用均衡 分析方法将宏观经济学与微观综合起来* 将需求管理与市 场机制调节综合起来# 以此创造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经 济学#并且他们真的将这个工作做到了一定的高度#所以即 便是被新剑桥学派斥为 !杂种的凯恩斯主义 "#他们仍然成 为了近几十年最有影响力的主流学派% 由于后凯恩斯主义 的左右之争主要是由英国剑桥大学与美国剑桥镇的麻省理 工大学的经济学家们发起的# 所以被称之为 !两个剑桥之 争 "# 这种有趣的巧合也为经济学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
这三次修补没有从根本上完善新古典主义# 反而凯恩斯发
! 也有经济学家认为新古典主义的第三次修改是由萨缪尔森等人完成的!对新古典微观分析方法与凯恩斯主义宏观分析方法的综合" 不
过!既然萨缪尔森与托宾都是新古典综合学派的代表人物!所以不妨说第三次修改就是由新古典综合学派的修改"
" 即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资本边际效率递减和流动性偏好增强三大规律" # 该理论是货币经济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换点" 其主要观点是$货币量的增减可以通过自然利率与货币利率之间差距的变动来影响
图&
自由主义与干预主义交替示意图
第一阶段! 重商主义没有明确地对干预主义思想进行 理论性的论证和推导! 但其政策建议包含了明显的干预色 彩# 作为经济学史上最早的独立的经济学流派!不管是早期
! 实际上"以马歇尔为代表的新古典主义在二十世纪初就受到各种质疑"&%!% 年爆发的世界性经济危机只不过是 %从形式上正式宣告了
他的终结&! 由于马歇尔在此之前就已经去世"所以他的%愿与自己的理论一起进坟墓&的愿望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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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月刊 ２００６ 年第 ５ 期
!重金主义 "者的 !货币差额论 "#还是晚期的重商主义者的 !贸易差额论"#都从货币即财富$财富即货币的货币财富观 出发#公开宣称只有金属货币才是财富#而流通领域是财富 的直接源泉# 因此国家必须大力发展对外贸易# 坚持多出 口$少进口或不进口的原则#以增加国际收支盈余% 因此# 重商主义者代表新兴的商业资产阶级的利益和 要求#提出了一整套借助国家力量引导经济#开展以邻为壑 的国际贸易的理论和政策主张# 并在早期殖民狂潮中成为 西方列强发动殖民主义战争的思想理论基础之一% 第二阶段# 古典经济学和新古典经济学的基本目标就 是论证经济的 !自动均衡 "机制 #因而出发点 $分析方法 $基 本结论和政策建议都是鼓吹!自由放任"的思想% 古典经济 & 斯密在其 学代表着新兴产业资产阶级利益#其开创者亚当 代表作’国富论(中将自由主义形容为自由竞争的生产方式 的必然选择% 古典主义的主要观点是)市场经济可以通过价 格机制这一 !看不见的手 "达到完美的自动均衡能力 #即达 到!市场出清"状态% 而政府!是无能 $低效 $腐败的化身 #市 场解决不好的事情政府也未必能够解决"#因此政府不应干 预经济活动 #政府的主要职责是维护社会安全 #即充当 !守 夜人"的角色% 新古典主义是对古典主义换汤不换药的发展# 经济学 史将这个发展称为 !边际革命 "#指出了新古典主义只是在 古典主义的基本理念和核心观义的集大成者#马歇尔的理论体系是最 有代表性的#他将自由主义上升到了信条的高度#认为个人 行为的最大化会转化为一种社会状态最优化% 新古典主义自由放任思想的理论依据有三个) 第一是 萨伊定律#即商品供给自动创造本身的需求*第二是储蓄必 然全部转化为投资*第三是工资波动能使劳工市场均衡% 新 古典主义的经济学家们认为#在自由竞争的前提下#经济都 能通过价格机制自动达到均衡) 商品的价格波动能使商品 供求均衡* 资本的价格+ ++利率的变动能使储蓄和投资趋 于均衡* 劳动的价格+ ++工资的涨落能使劳工市场供求均 衡#实现充分就业% 因此#一切人为的干预#特别是政府的干 预是多余的#即使政府是最会管理的政府#也应该信守自由 竞争$自动调节$自由放任的经济原则% 第三阶段 #!" 世纪 #" 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代表新古典 主义的终结#取而代之的凯恩斯主义在反驳!货币经济两分 法"的基础上提出政府积极干预经济的思想% 进入 !" 世纪 后 #新古典主义无法解决的问题接踵而至#导致其理论体系 不得不经过了三次大的修补)一是张伯伦等人对!垄断是例 外现象"论断的修补*二是凯恩斯等人对经济危机现象的理 论修补*三是托宾等人提出序数效用论代替基数效用论%
两种主义已经斗争了几个世纪! 而且从现代经济学的 趋势来看!斗争还会持续下去# 即便近二十年来在政策界出 现了自由主义外壳包裹干预主义成分的格局! 但这种生硬 的综合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势如水火的两者之间的矛盾 # 市场与政府!仍然是一个不可得兼的两难论题!也将会是一 个永恒的抉择问题# 在当前我国市场经济发展如火如荼的 时刻!清楚地认识两种主义的关系并做出相应的价值评判! 将非常有利于我国经济理论和经济的发展# 经济自由主义 和经济干预主义斗争的历程体现在两者交替占据主流经济 学地位的形式上# 这种交替过程可分成四个阶段和一个正 在发展的新阶段!具体过程可见图 &#
关键词 ! 经济自由主义# 经济干预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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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产生之前!就存在着有关 政府应不应该组织生产和农作的争论!但这种朦胧的思想没 有成为社会生活中很重要的问题"自经济学产生以后!要市 场还是要政府!要经济自由主义还是要经济干预主义的斗争 和选择就一直贯穿于经济学的发展过程中!并成为经济学发 展的主线# 在不同的经济思想指导下!一个国家或一个经济 学派的整个经济理论基础$分析方法$政策建议等都会截然 不同!当然整个经济的实际效果也会截然不同# 因此!对自由 主义或干预主义的选择就成为经济理论的出发点# % 经济自由主义以亚当 斯密&无形的手’的理论为基石! 认为市场机制具有完美的自动均衡能力! 一切生产要素及 其价格都可以通过市场机制的自我调节完成均衡! 任何外 在的人为的影响! 尤其是政府的各类调节企图不仅不会使 情况变得更好 !而是变得更坏 # 因此坚持以 &市场 ’为第一 性!排除政府行为的影响就成了经济活动的前提条件!政府 唯一要做的就是充当经济的&守夜人’# 经济干预主义最辉煌的时期是 !" 世纪 ," 年代前后 # 这段时间大致以新古典经济学无计以对的 (" 年代的经济 危机为起始点!! 终止于 #" 年代的经济&滞胀’# 干预主义最 典型的特征就是承认市场机制有滞后性! 应该由政府运用 积极的经济政策来调节总供求!以促进经济的长期发展# 不 过西方经济学中的干预主义思想与计划经济中政府调节的 概念是有区别的! 它主要是希望通过政府政策的变动来影 响经济个体的偏好和行为 !从而使经济个体 &自觉 ’地回到 均衡的轨道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