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鲁迅我自幼爱好文学,青少年时的理想是当作家。
而在那个年代中国大陆唯一的作家就是鲁迅,除了鲁迅,那时的教科书上找不到任何其它的可以被称为作家的人。
因此鲁迅曾一度成为我崇拜的人。
那时的我被灌输的鲁迅形象是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国魂”。
后来,在我读了大量的书之后,我开始怀疑这一切。
尤其是近年来网上大量的出现质疑鲁迅的文章,有些不能说没有道理。
于是我认真的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写下了这篇文章,目的是想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鲁迅。
一.世态炎凉的童年鲁迅1881年9月25日生于浙江绍兴,周姓,名樟寿,字豫山、豫亭、豫才。
祖父周福清是同治十年三甲第十五名进士,被政府认命为江西金溪知县。
原为清廷七品官,家境尚属殷实。
然而,鲁迅13岁时,周福清因儿子周用吉(鲁迅和周作人之父)多次乡试未能中举,因而谋图贿赂考官。
事发,被捕入狱,判斩监侯,等候处决,开初两年每次秋决之前,周家都要凑一笔钱打点刑部,后几年性命虽可无忧,人事仍少不得的,就这样花光了所有积蓄。
后改为“牢固监侯”(无期徒刑)。
鲁迅的父亲周用吉,也被牵连入狱,释放后,大约在牢里受了气,又被革了功名,前途绝望,心绪极坏,竟然抽起鸦片,1894年病倒,初则吐血,复转水肿,1896年去世,寿仅37岁。
四年后,周福清逢大赦获释。
周家遭此大变,彻底破落。
受到的打击远不止于物质条件,贫穷自然会遭到嫌贫爱富的人的冷眼,犯下杀头大罪也使许多人避之不及,但是,世人的鄙视远非都源自势利眼,科场舞弊之卑鄙无耻,也是清流知识分子所不齿的。
因此,鲁迅及家族在社会上从此抬不起头来。
鲁迅青少年时期这段经历,对其一生扭曲性格之形成和对社会仇视的心理有重大影响。
其实鲁迅最初还没有想学医。
1898年他18岁,1899年旧历12月到南京江南水师学堂,翌年改入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的矿路学堂。
矿路学堂只教出鲁迅那一期学生,便遭裁撤。
鲁迅以优异成绩毕了业,四顾茫然:“爬了几次桅,不消说不配做半个水兵;听了几年讲,下了几回矿洞,就能掘出金银铜铁锡来么?……所余的还只有一条路:到外国去。
”二.东渡日本1902年22岁时,鲁迅赴日本留学,乘日轮“大贞”号自南京过上海放洋,4月经横滨抵东京,未被军校性质的成诚学校录取(因为身材矮小?),改入弘文学院,那是专为留学新人补习日语和理化等科基础知识的学校,年初始设。
1904年,因不满东京留学生的浮嚣,鲁迅离开弘文学院,往本州宫城县首府、人称“学都”的仙台学医,仙台医专远不是一所知名学校,地处偏僻。
鲁迅选中的原因,可能如他在《藤野先生》所说,“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其弟周作人在《鲁迅的青年时代》一书中也说,“但是他却特地去挑选了远在日本东北的仙台医专,…,还没有留学生入学,这是他看中了那里的唯一理由”。
一个破落家庭的子弟,远离家乡孤身在外,没有同胞为伍,其强烈的孤独感是可想而知的。
然而,他在仙台却遇到了一位给他十分温暖的人,这就是藤野先生。
藤野先生每星期都亲自校订鲁迅所抄的讲义,“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
”改正的讲义足足有三厚本。
藤野先生不仅在学业上对鲁迅严格和关心,而且,在生活生上也非常关爱,“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劝说”鲁迅,离开兼包囚人饭食的客店,认为他住在那里不相宜。
1906年,鲁迅要终止学业时,藤野先生脸色悲哀凄然,依依惜别。
对于尝尽世间炎凉的一个孤独的年轻人来说,这一切犹如获得了慈父般关爱的温暖。
鲁迅心中郁结的恋父情结得到了很大满足。
鲁迅后来说“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
”鲁迅讲,促使自己终止学医的原因是,课堂里放映一部日俄战争的纪录片,一名中国人替俄国人当间谍,被日本军枪毙了,围看的是一群麻木的中国人。
课堂里的日本学生鼓掌欢呼“万岁!”于是,他说“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后来,许多研究鲁迅的人解释说,鲁迅当时认为,中国问题主要不是国民体质弱,而是头脑麻木,因此,决定放弃学医,改用文字唤醒民众。
这显然是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
一个不能解释的事实是,鲁迅在1906年放弃学医后,却一直滞留在日本,直到三年后的1909年才返回祖国。
既然要唤醒民众,为何一直滞留在日本?而且,一呆就是三年!那段时间日本,尤其东京,是革命党的大本营,留学生多数有救国志愿,大批党人避难东来,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很多革命团体。
以乡谊为纽带,形成一个个山头。
蔡元培、陶焕卿、章太炎领导的光复会之基干就是浙东人士,与广东人的兴中会抗礼,后合并为同盟会。
在东京期间,鲁迅与光复会一些人有一定交往,至于,他是否加入光复会,至今没有直接证据。
二十世纪初叶,章太炎、邹容、陈天华等人公开发表了大量唤醒民众的革命文章,然而,却不见退学后的鲁迅在发布任何片言只语。
可以说明鲁迅退学的原因可能是学习成绩不理想。
1905年春季升级考试中7科总平均分仅65.8分,在同级142人中仅列第68名,鲁迅当时学得最好的是伦理学,得了83分,其余德文、物理、化学都仅是60分,而藤野先生教的解剖课还不及格,只有59.3 分。
这些课程都是学医的入门基础课,在一所二流的医专里,一开始就只能拿到这样的成绩,往后的难度可想而知,于是,不得不知难而退了。
三.不幸的婚姻1906年,鲁迅的家乡忽然传说他已在日本结婚,甚至有人说亲见他带着日本妻子在神田散步。
家里早给鲁迅定了山阴丁家弄朱家女儿名安的为亲,闻讯大急,以“母病”赚他回国完婚。
鲁迅到家才知道上了当,为不忍令母亲伤心,只好任由摆布,举行了婚礼(时在7月6日,农历6月初6,鲁迅是年26岁,朱安29岁。
)但不肯圆房,婚后3日即再赴日本,这一去又是3年。
朱安则顶着一个名不副实的媳妇头衔,伺候婆婆,,独守空房,一等十三年。
十三这个年数很有趣。
江冬秀等胡适回安徽老家结婚,足等了十三个春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朱安则是在婚后,枯等了鲁迅十三载,可终究没换回鲁迅的心。
回国后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两夫妇各处一室,休说肌肤之亲,每天话也少谈。
他的书房“大太太”是进不得的,她也全不能理解他在做着什么。
鲁迅对许寿裳说:“这是一件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只得好好地供养她。
”1909年6月,滞留在东京三年后,鲁迅29岁,按照中国过去以虚岁计算年龄的习惯,他已经是30出头的人了,三十而立,而他依然没有工作,万般无奈只好回国了。
回国后先到杭州,经浙江两级师范学堂教务长的许寿裳举荐,鲁迅先做了该校生理学、化学教员,并负责在日本教习授生物课时从旁翻译,1912年南京临时政府成立,正好同乡的绍兴人蔡元培任教育总长,鲁迅由许寿裳介绍,应聘到教育部任科长,国民政府北迁后,鲁迅随至北京,继续在教育部任职。
此后,他在北京的北洋政府内长达十四年的公务员生涯中,始终只是一个科长级的区区佥事,没有得到任何升迁。
1925年,留美归国的杨荫榆任国立女子师范大学校长。
杨认为该校原来的学风不正,学生无故旷课现象十分严重,想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一套管理方法整顿校风,却遭到许广平等一批学生的强烈抵制,闹起驱逐校长的风潮。
之前,作为公务员的鲁迅对政治事态从来保持沉默的,这次鲁迅挺身而出了,成为闹事核心组织“女子师范大学校务维持委员会”的委员兼总务主任。
作为国家公务员,公开支持学生闹事,当然不能被当局所允许。
8月,鲁迅教育部佥事的职务,被支持杨荫榆的教育总长章士钊免去。
鲁迅不服,上诉法院,次年3月,法院裁决认为章士钊对鲁迅的处理决定存在程序问题,予以撤销,鲁迅胜诉。
当年9月,受林语堂邀请,鲁迅赴厦门大学当教授,然而,仅仅干了三个月,到12月即辞职。
次年的1927年1月,鲁迅又出任广州中山大学文学主任,也只干了三个月,到4月即告辞职。
在广州只呆了短短的几个月,就匆匆离开赶到上海。
鲁迅于当年10月3日到达上海,住进了虹口日租界,直至1936年逝世,再没有迁居。
周氏一家团圆的岁月里,或许是因为朱安没有读过什么书,或许是因为大先生鲁迅的“冷落”让朱安在这个家庭有点自卑,又或许是由于朱安天生就有种与世无争性格,总之,在周氏兄弟分家之前,朱安这个长嫂,没有顺理成章地当上家。
家庭的财政大权,悄然旁落到了周作人的日本媳妇羽太信子手里。
1936年,鲁迅去世。
北京方面的生活费,大部分是许广平在负担。
1943年,鲁瑞去世。
临死前,她让朱安千万收下原周作人每月给她的十五块钱,算是这么多年服侍她老人家的一个交代。
抗战胜利后,周作人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上朱安?更何况朱安从心底里,大概也很抗拒收二弟的钱。
大先生走了,如今娘娘也走了,朱安的人生走到这儿,真的是到了恋无可恋的地步,人世间,仿佛也只剩下糊口这件事,可供她去操劳。
1947年6月29日,朱安因病去世,享年70岁。
去世时身边没有一个人。
朱安生前希望自己死后能葬在鲁迅身边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她葬在鲁迅母亲墓的旁边。
朱安的一生是悲哀的,在她的生命里,几乎没有飞扬的时刻。
她仿佛是一颗锈了的图钉,最初被钉在哪里,一生就只能钉在哪里,无可奈何孤独老去。
她不过是想做一个孝敬婆婆、恪守三从四德的旧式妇女,她最大的愿望,也不外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只可惜,她是带着一双小脚被推进新时代的,她无力往前走。
四.兄弟反目的原因鲁迅有一个“封建”的家庭梦想:肩起长子长兄的责任奉养母亲,扶持弟弟,一家人相处怡怡。
到京后,他开始四处寻觅房子。
1919年鲁迅终于买定鼓楼公用库八道湾胡同11号院落一所,稍事修葺后与三弟搬入,年底特赴绍兴接来家眷,至1920年3月14日以乡味家宴同乡同事15人,证迁居事成。
从此母亲鲁瑞、长子鲁迅、夫人朱安、二弟作人、夫人羽太信子及儿子、三弟建人、夫人羽太芳子及一双儿女一大家子熙然共处,鲁迅大约总可以满意的了。
八道湾可称豪宅,三进院落,空地极大,后院甚至还挖了荷池。
鲁迅自居中院西屋三间,母亲和朱安分住中院北屋西、东,两位兄弟在后院,中房是正房堂屋,吃饭时全家在那里聚齐。
这时的鲁迅,宛然一个力图重振家声的官家富户了。
鲁迅刚来京时仅靠60元津贴过活,4个月后支半俸125元,11月领到足薪220元。
这是笔不菲的收入,据陈明远统计,鲁迅在京期间官俸收入折成银圆约合33000元,另有后几年的稿费、兼课、讲学所得七八千元,总计4万有奇。
当时虽称物价腾贵,但银洋的购买力始终坚挺。
荆有麟回忆:“当时生活程度比现在低得吓人的北京,十个八个当十铜元,即能吃饱一顿饭,而两菜一汤颇为丰美的包饭,才出两三元钱一个月。
”八道湾偌大的宅院,购房全部花费一总算下来也不过现洋3990元而已,可见每月稳定收入二百几十元的生活是可以怎样的优裕。
1917年3月周作人入北大任国史编纂处编译员,9月聘为文科三等教授,两兄弟每月收入约600元,统交羽太信子掌家。
现代文学史上有一段公案。
周氏两兄弟原本形影不离,携手前进,可突然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