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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中国周边安全的美国因素

浅谈中国周边安全的美国因素莫翔一、美国亚太战略转变的中国因素冷战之后,美国顺应变化了的全球和地区安全形势,在确保控制欧洲的同时,开始重点加强对相对薄弱的亚太地区的扩展。

美国为了维护和扩展它在该地区的战略利益,借“反恐”战争之契机,竭力在亚太地区编织一张复杂的以自身为核心的战略关系网。

美国亚太战略的核心是:以对安全问题的关注为近期重点,以保持其在亚太地区总体战略格局中的优势地位为长期目标,在不断提高它对地区事务的影响力和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的同时遏制地区大国的崛起与挑战。

由于亚太地区各行为体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存在着复杂的竞争与合作、冲突与协调的关系,为了确保美国在该地区的总体战略利益不受地区主义和地区大国力量的挑战,美国开始进一步调整其亚太政策的主要方向,为此,美国积极强化与盟国的军事合作关系,深化与扩大原有的双边安全联盟,同时注意建构多边主义安全体系。

另外,单边主义倾向也日益成为调整后的美国亚太政策的主要趋势。

这里我们要强调的是,促成美国亚太战略发生转变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中国在地区力量中的崛起。

换言之,中国是促使美国亚太战略发生调整的主要动因之一。

尽管中国一再强调“和平崛起”的国家发展模式,但是在美国看来,中国的崛起将引起亚太区域国际格局的结构性变动。

如何应对中国在国际和地区政治格局中的崛起,是美国在21 世纪面临的最重大的挑战之一。

在美国看来,中国既不能容忍美国在亚太地区长期的军事存在,也不会接受美国在该地区的主导权,所以,美国认为随着中国实力的进一步增长,强大的中国将根据自己的利益要求来调整地区力量结构(即使冒与邻国及本地区以外的强国发生冲突的危险) ,从而与美国发生结构性的冲突,甚至欲谋将美国势力驱逐出东亚。

美国的一些学者甚至认为中国正在快速崛起成为美国利益的最大威胁,美国与中国的严重冲突可能来得比许多人想象的要快,美国国际政治战略家米尔斯·海默在其《大国政治的悲剧》这一进攻性现实主义理论的代表著作中明确地表达了这一认识,他认为中美之间的冲突将不可避免,这种悲剧性的冲突根源于大国都在而且必须寻求权势的互持与扩展这一内在本性。

[1]在美国政府高层中,以国防部长拉姆斯费尔德为代表的保守主义势力在对华关系上一直积极强调对华实行强硬的遏制政策。

正是在这一背景之下,布什一上台就把中国定位成为美国潜在的“战略竞争对手”。

虽然鉴于“9·11”事件和其他外部因素的压力,美国政府随后修正了这一提法,但中国在国际和地区(主要是亚太地区) 事务中不断增强的影响力,已使美国决策层对中国的看法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中国也由此成为促进美国亚太战略进行调整的一个主要因素。

二、调整后的美国亚太战略对中国周边安全环境的影响(一) 美国对中国周边安全环境影响的地缘政治特点从地缘政治的视角看,我国所处地缘区位并不十分有利。

我国拥有1. 8 万里的漫长海岸线和长达2. 2 万公里的陆地边界线,毗邻国家众多,尤其周边强国林立,同时,在历史与现实中中国与周边部分国家存有领土纠葛与安全困境的问题,在冷战时期,美国曾充分利用我国地缘政治的这一特点,在中国周边建立起新月形包围圈。

其实只要略知斯派克曼和马汉的“边缘地带”[2]和“海权论”[3]地缘政治学说,就不难理解美国亚太战略部署的实质,以上两种学说强调控制大陆边缘地带和海洋交通枢纽的战略意义,认为谁控制了边缘地带和海洋交通枢纽区域,谁就能统治大陆。

为此,美国通过与亚洲大陆周边国家缔结防御条约,组建政治军事同盟,控制了整个亚洲东部(即从东北部到东南部的边缘地带) ,使中国国家安全环境受到直接影响。

冷战结束后,美国对亚太的关注和军事投入力度加大,亚洲东部海洋防线历来是而且目前依然是美国影响中国周边安全的主要地缘方向。

美国通过在韩国和日本驻军,发展同台湾的实质性关系(包括军事安全关系) ,以及加强与东南亚国家的军事联盟与安全合作关系,构筑了一条弧形的遏制中国的岛链军事体系,美军甚至还试图重返菲律宾的克拉克、苏比克军事基地和谋求在新加坡建立海军基地。

美国从东北亚到东南亚对中国实行近距离遏制,直接影响了中国在东部海洋方向的安全环境和安全利益。

在中国的西部和北部陆地方向,美国在冷战期间对此地的影响极为有限。

冷战结束后,特别是“9·11”事件之后,美国不断加紧向中国西部和北部周边地区渗透和扩张,大大加强了在上述地区的力量存在和战略影响,使中国周边安全环境“东急西缓”的态势发生了重大变化。

美国与印度正在发展“战略伙伴关系”,包括军事安全关系,利用印度牵制中国的意图昭然若揭。

美国还大力发展同蒙古的军事合作关系,美国总统乔治. W 布什实现了对蒙古的首次访问,对蒙古提供了大量的军事与经济援助,从而使其影响扩张到中国正北方向。

另外“, 9·11”事件之后,美国在中亚的军事存在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中亚在英国学者麦金德的“陆权论”[4]中被看成是欧亚大陆轴心地带的中枢,是控制欧亚大陆的关键地区。

美国借反恐之名,挥师中亚,在该地区建立了十几个空军基地,驻军几万,由此把手伸向中亚地区,实现了从太平洋向印度洋的真正跨越。

美国的战略调整说明“, 边缘地带理论”、“海权论”及“陆权论”的地缘政治现实主义理论正在被美国运用于新时期的安全战略中。

应该说,美国借反恐战争在中国周边地区进行的战略部署起到以下作用:一是强化美国在亚太地区事务中的主导地位;二是在中亚地区的军事存在和势力扩张;三是从中国的东边、南边、西边几个方向,构成对中国的挤压态势,完善对中国的战略防范。

总之,美国对中国周边安全环境的影响在地域分布上具有全方位性的特点。

(二) 美国对中国周边安全环境影响的手段与方式美国对中国周边安全的影响在手段和方式上具有多样性。

一是保持直接的军事存在,即美军的前沿存在和前沿部署。

目前,美军在邻近的韩国和日本都驻有重兵。

近年来,美国大力加强地处亚洲前沿的关岛的军事力量,部署了大量战略性武器,增强对潜在对手的战略威慑和前沿打击能力,包括在关岛部署空射巡航导弹、战略轰炸机和攻击型核潜艇,并准备在西太平洋地区增加部署一艘航空母舰,并在关岛加紧修建便于航母停靠的大型航道。

美国还酝酿调整亚太驻军,将原驻日、韩的部队分散派往澳大利亚、新加坡和马拉西亚的基地,寻求让海军船只停靠金兰湾,并在菲律宾派驻地面部队,从而形成一条规模小但机动性更强的基地链。

二是加强和发展同中国周边国家的军事同盟和军事合作关系。

美国在亚太同日、韩、菲、泰、澳等国保持着同盟关系,这是美国介入亚太安全事务的重要工具。

近年来,美国进一步强化与日、澳、菲等国的同盟关系,将日本和澳大利亚作为实施亚太安全战略的两个重心,加强了利用盟国力量对中国进行遏制的战略态势。

与此同时,美国大力发展同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印度的军事合作关系,包括提供军事援助和武器装备,开展联合军事演习,获取军事设施使用权等。

三是介入和干预地区热点问题和纷争,强化美国对亚太地区热点问题的控制和影响能力。

在东北亚,美国利用所谓“朝鲜威胁”强化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并加紧发展东亚战区导弹防御系统,表面上是针对朝鲜的导弹威胁,实际上是要削弱中国的军事能力。

在台湾问题上,美国强力反对中国使用武力实现祖国统一,玩弄政治上声称反对“台独”而军事上又加强“台独”能力的双重手法与伎俩,向台湾出售大量先进武器装备和双方共享军事情报,企图阻挠两岸的统一,维持海峡两岸“不统,不独,不战”的现状。

在东南亚,美国对南海问题的政策已由消极“中立”转变为积极参与,声称准备参与帮助解决争端。

在南亚“, 9·11”事件后,美国加大了干预印巴冲突的力度,以巩固其在南亚的战略利益。

今后,不排除美国在一定形势下使用武力解决或干预地区热点问题的可能性,包括朝鲜半岛和台湾地区。

应该说,美国对中国的战略围堵形成了这样一种态势:即以军事基地为基点,以岛链系统为依托,以加强与中国周边国家的双边同盟关系为基础的一种点、线、面互为支撑的遏制网络体系。

(三) 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对中国安全环境的影响“9·11”事件之后,美国通过伊拉克战争加强了对中东的控制,对世界格局产生了深远影响,也给中国安全环境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

美国在中东的扩张显然对中国在中东拓展外交空间形成了障碍。

此外,中东与中亚山水相连,美国在中亚驻足后有最终将中亚纳入北约体系的计划,也有再将中亚和中东建成“大中东”的企图。

如果得逞,我国西北地区将首次与美国领导的北约军事集团对,给我国带来新的地缘军事压力,使我国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同时,美国的“先发制人”战略和伊拉克战争也将影响中国的周边总体战略环境。

中国尽管不是美国“先发制人”战略打击的现实目标,但美国在亚太地区频繁实施这一战略将直接影响中国国家安全。

首先,亚太地区将成为美国实施“先发制人”战略的重要目标。

美国有可能以伊拉克为模式和样板,对亚太地区其他国家进行相似的改造。

这将影响中国总体战略布局,缩小中国亚太外交空间,恶化中国的周边安全环境,使中国在亚太地区许多重大问题上不得不直面美国的压力,频繁与美国进行正面交锋。

美国在伊拉克得手后,肯定会腾出手来解决它所关注的其他问题。

如果美国以强硬方式解决朝核问题,将使中国面临直接压力,东北亚安全环境有可能发生复杂的变化。

其次,伊拉克战争将使中国面临复杂的民族宗教矛盾,在这场战争的负作用下,国际恐怖势力将在积蓄力量后重新整合,从高加索的车臣地区经中东、中亚到南亚、东南亚这个广阔的区域将是国际恐怖势力活动猖獗和宗教民族矛盾交织的高危地带。

中国正位于这一动荡弧的腹地,处于国际恐怖势力和民族宗教矛盾环形合围的中心,中国新疆的“东突”分裂主义势力有可能利用这一形式铤而走险。

在这个高危弧形地带上任何矛盾的激化,都将对中国产生负面影响,使中国面临复杂的民族宗教矛盾。

最后,美国对中东的控制将影响我国未来石油安全。

上世纪90 年代以前,中国的石油需求是能够自足的。

然而,自1993年以来此种状况发生了改变。

进入21 世纪,中国进口石油的60 %以上来自于中东。

随着中国石油需求的快速增长和进口石油消费的日益增多,中国对中东的进口需求将会急剧增加。

今后几十年,我国将同日本、印度、欧洲、美国一道竞相进口石油,竞争的焦点将会集中在中东。

就这个意义而言,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不希望中国更多地介入中东事务“, 染指”其势力范围,因而,在中东石油问题上,中国不得不面临着与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的微妙的关系平衡。

美国在中东事务上具有主导性控制权力,其实力与利益根深蒂固,它绝不允许其他大国染指中东。

美国完全有可能利用其对中东石油的影响和控制来牵制和遏制中国,从地缘政治上讲,美国控制着从印度洋的波斯湾、阿拉伯海一直到太平洋的南中国海的所有海上运输交通枢纽,美国主导中东地区的石油资源及其对外运输,将使中国从中东地区进口的石油由依赖中东国家为主转向依赖美国为主,从而增大美国对中国的能源牵制,最为严重的情况下可能严重影响中国对中东石油的获取和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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