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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来看看新概念作文一等奖

《逃亡》——来看看新概念作文一等奖获得者的神作,它会给你很大的震惊! 来源:石松的日志写在前面:平常有在图书馆泛读的习惯,有缘在《新概念历届一等奖获得者作品精选》一书上拜读此文,甚感震惊,回味无穷。

回来百度此文,却只见片段,不得全文。

然图书馆此书不外借,于是网上购买此书,手打此文,以表钟爱,亦与众分享,何乐不为。

PS:首先感谢大家对此文的关注与分享,底下的评论我都看了,请恕我不能一一回复,毕竟我也不是原作者。

在大部分赞同的声音中也夹杂着一些批评,这是好事,说明大家确实对此文感兴趣。

我同意此文的创意不是作者的首创,或多或少我们看到了一些《李献计历险记》的影子,还有很多类似的文章。

在逻辑上也有一些瑕疵:在静止的世界里老夏只能旁观,失去了一切物体的使用权,那他怎么用假面A人?毕竟作者也不是专业的科幻写手。

在此我想补充一下作者背景:88年出生,现就读与厦门大学(或许已经毕业)。

以一个同龄人的眼光来审视此文,在责备求全的同时,我们是否也该反思一下自己呢?能打动内心的文章就是好文章,所以它是我心中的一篇神作。

不管怎样,赞美也好,批评也好,至少在那么一瞬间,我们震惊了。

逃亡文/郭龙从前我是不玩魔兽的,自从认识了老夏。

认识老夏是在大学报到的第一天,他和我分在同一个寝室。

我是本地人,漫长的暑假早让我百无聊赖,那天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离了家,随身的一只大箱子装了我在学校需要的全部家当。

原本我以为,我铁定是第一个到寝室的,可就在我打开门的一刹那,老夏给了我大学时代的第一次震惊。

事实上,四年后当我回顾自己的大学时代,猛然发觉,所有震惊竟全来自于老夏。

那是九月中旬,暑热已消,秋凉未至,阳光暖暖的,树叶还安安稳稳地挂在枝头上,透着内敛的成熟气息。

老夏坐在窗口,动也不动,第一眼望去,恍惚觉得他简直就像一座雕塑!老夏眼睛小,眉毛浓,鼻梁塌,嘴唇很厚,光束从窗户射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看过去像一幅年代久远的油画,我甚至能隐约看见脸部颜料的皲裂痕迹,因沧桑显得忧郁。

老夏发现我进门,冲我一笑:“这么早啊!”“你不是更早吗?”我有些讷讷地说。

老夏的回答在当时让我很摸不着头脑。

他说:“我是学校里最后一个到的,也说不定。

”我开始整理家当。

由于是刚进学校,那次整理花掉我两个小时,期间老夏以方才那个姿势坐在椅子上,还是动也不动,连面目表情都没有变过。

他总不会连眼睛也不用眨吧?我很想知道是不是这样,可每次目光在他脸上刚刚停留得久一些,他便转过头冲我微笑。

这是我大学时代的第二次震惊。

他的笑有一种解释不了的魔力,忽近忽远。

仿佛那笑是脸以外的什么东西,贴在他脸上似的。

第三次震惊,是在另外两个室友都到齐后。

“说说年龄吧!”我提议,“我是八八年八月出生的。

”“我八九年五月。

”“我八八年十一月。

”最后轮到老夏,我们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说了吧。

我比你们大很多,说了你们也不信。

”寝室里年龄最大的便以老大自居,大学一向如此。

那两位室友听老夏这么说,以为他要当老大,哧哧一笑,便不在意。

只有我,在老夏说话的那一瞬,分明觉得他那张和我们同样年轻的脸孔下,有别人看不见的成熟,甚至是苍老。

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撞邪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眼花,也不是我撞邪,真的是老夏他天赋异禀。

进大学才两个月,几乎大家全有了电脑。

隔壁寝室住着老陆,从家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左下角的黑色电镀全被磨了去,露出金属本色,肮脏而陈旧,鼠标的两个按键也褪了漆。

问他,他淡淡地说,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玩家应该有的电脑。

老陆话少,人也懒,头发长却疏于打理,衣服都不怎么换,让人觉得萎靡。

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魔兽了!不过老陆的魔兽技术的确一流。

只要他坐在电脑前,右手抓住鼠标,虽然看上去还是那副神态,可你细细观察,会发现他瞳孔聚焦处透着杀气。

老陆最爱Dota。

他曾扬言,要比Dota,系里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话虽狂妄,事实却也真的如此。

当你看见他左手五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右手幅度很小地滑动鼠标定点卡位,点击鼠标声密集得像在发电报时,你会明白为何自己比不过老陆——因为你比他缺少了一样东西,叫做天赋。

但那一次,老陆栽了跟头。

那人名叫严珂,是医学院有名的Dota高手。

他曾写过一篇Dota心得,在网上广为传播,其中有一句说:“在一个优秀的医生眼中,这世界上没有完整的人,只有一块块肌肉和一根根骨头。

而在一个优秀的玩家眼中,Dota里九十多个英雄,每一个都有血有肉、毫发毕现,就那样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他们不是数字编码,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影,他会以绝对的高度俯视他们,像上帝那样操纵他们,随时决定他们的悲欢喜乐、生老病死。

”医学院里不断有人向他挑战,可开局不出十分钟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他们说,严珂不是要打败你,而是要打垮你,就好像……当你只是一个小学生,刚刚学会一加一,突然和一个大学生狭路相逢的那种感受,就是我落败后的心情。

同老陆一样,严珂是他们学院的Dota传奇。

终于,那一次,两个传奇要一决高下了。

是严珂找的老陆。

当时还在午休,他提着笔记本,站在老陆寝室门口,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的来意,那语气不是邀战,而是命令。

以老陆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接的,可那一次例外,因为蔡诗璇。

两部电脑的开机音乐刚刚响起,老陆的室友就全围了过来。

老陆设置静音,严珂却把声音开到最大,他希望有尽可能多的人来观战!他并没有失望,开战才三分钟,寝室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三局两胜制。

第一局,老陆输了。

没有人说话。

老陆喝了一口水,瞳孔里的杀气在凝聚。

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凤凰,被敌人抓下一把翎毛,尽管痛,但不会像凡鸟一般嘶叫,而是屏息凝神,等待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第二局,老陆赢了。

依然没有人说话,严珂抖抖手臂,笑了笑,竟充满了兴奋。

我发现他则像一条驰骋沙场的苍龙,被敌人触到逆鳞,激活了身上每一个好战的细胞。

第三局,老陆输了。

严珂笑了:“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

不过很可惜,你输了。

”老陆呼了几口气,波澜不惊地说:“在蔡诗璇那里,你又多了一项第一。

”严珂正在追蔡诗璇,他正是为了蔡诗璇来挑战的,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而蔡诗璇,是我们系的系花。

我斜眼看了看老夏,不知他此刻会有什么反应。

老夏跟我说过,他和蔡诗璇小时候就认识。

他从初中时就开始追蔡诗璇,从初中追到高中,又从高中追到大学,还是没有追到。

严珂开始收拾电脑。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了他肩上。

是老夏。

老夏顶着一头乱如蒿草的长发,盯着严珂的眼睛说:“我跟你比一局。

赌五百。

敢不敢?”这已经是大二上学期了,顶着那堆“蒿草”的老夏跟一年前判若两人。

一年前他对蔡诗璇说:“不追到你,我就不去剪头发。

”一年过去了,他果然没有剪过一次。

因为没有造型,反而成了最引人注目的造型,老夏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回首侧目。

严珂一愣。

老夏是他最大的情敌,他早打听到了老夏的所有细节。

老夏从不玩魔兽,连操作都不会。

我们想劝老夏别意气用事,可当着严珂的面,开不了口。

老夏却说:“你们放心。

”严珂简直想哈哈大笑。

他最想折磨的,除了老夏,没有别人。

然而老夏赢了,竟然是。

在老夏推平严珂老家之前,严珂一共被杀死三十七次。

三月七日,蔡诗璇的生日。

老夏一战成名。

我不知该怎样描述严珂落败后的震惊和窘迫。

他沉默不语,收拾好电脑灰头土脸地走了,匆忙中还把鼠标落了下来。

老陆看着那鼠标说:“这是一个合格的玩家应该有的鼠标。

”第二天,严珂托人送来五百块。

老夏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抽屉角落。

那里已经有不少钱了,他一年来打工的成果。

老夏挣钱的确拼命。

他一周做五份家教,占去周末和七个晚上的时间;家教结束已经九点多了,十点到十二点还有一份深夜外卖员的差事等着他;他还有一份餐厅服务生的工作,占去七个午休的时间。

他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挣钱,可挣到的钱从来不花,都是叠好锁在抽屉里,我们撺掇他请客,他也从来不应。

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老夏这么拼命,竟然看不出一丝疲惫的迹象。

他不留闲暇,早出晚归,脸色依然红润、精力依然充沛,倒比我这个睡起觉来没日没夜的懒汉精神更饱满。

我上课时还会打盹儿,而他一个姿势就能维持一节课,动也不动,仍然像雕塑。

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平日他忙着挣钱,疏于功课,考试分数却不低,一半以上的科目比我还要高!大学考试基本靠临时抱佛脚,考试前两周图书馆、自习室人满为患,可老夏只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翻翻书。

这还是偶尔的,更多时候他连翻书都不翻书,裸考上阵,照样手到擒来。

同学们都说,老夏是天才,挣钱、功课、游戏,什么事到他手上都能搞定,并且出乎意料的好。

甚至有人断言,蔡诗璇迟早有一天是老夏的。

但是我知道,老夏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是天才。

考试前他翻书,一页一页翻得很快,可在看书时,又是动也不动,像一座雕塑被封锁在时光之中。

还有战胜严珂那次,老夏每次杀人前,敌人的生命值总是一晃眼儿地突然变为最低,似乎有一个时间落差,我们从落差的这一边直接跳到了那一边。

这些都是只有我留意,而别人未曾觉察的。

只是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我和所有人一样,不明不白。

还有就是,我一开始不就说老夏年轻的脸孔下隐藏着沧桑吗?一年多下来,那沧桑显得越发尖锐、越发不协调,那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老,一种无可奈何的厌倦。

战胜严珂之后,不断有人找老夏挑战,只要开出赌金,不论多少,老夏都不推辞。

那些人比赛前都和严珂一样,对老夏如屎一般的操作嗤之以鼻,比赛后也都和严珂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几乎要从脸上掉下来。

到大二下学期,已经没人敢找老夏挑战了。

老夏各种渠道挣来的钱也已经不放抽屉里。

钱太多,他开了一个账户,存在银行。

老夏的每一站我都不错过。

我发现,老夏每一次杀人,都会有一个“时间落差”。

我还发现,在Dota九十多个英雄里,老夏最常用的是“虚空假面”。

游戏里的人物介绍说:虚空假面,据说他曾经是人类的一员,只是他的过去已经被深沉的黑暗吞没,甚至他自己都已经无法回忆。

我们只知道他曾被抛入空间的缝隙,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掌握了操纵时间的能力。

他能够冻结敌人的时间,他也能通过短暂地回溯时间来躲避攻击。

他可以将身边的时空结构撕裂,处于其中的----不论敌我----都无法动弹,当然除他以外。

传言他可以瞬间对四周的任意一个敌人发动攻击,却没人真正看到他靠近。

那是一个可以操纵时间的英雄。

我终于玩上了Dota,从虚空假面玩起。

一个月后,我找老夏挑战。

这是一场秘密的比赛,同学都去上课了,另外两个室友也不在。

我们翘了一下午的课。

“拿什么做赌注?”老夏问我。

我没有回答,反问:“你挣那么多钱,到底为了什么?”老夏不言。

可我猜得到,他是为了蔡诗璇。

“秘密!”我说。

老夏一时没明白,“什么?”“我说,拿秘密做赌注!我钱不多,输了给你两百。

可如果你输了,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老夏的脸色有些不自在。

“我能有什么秘密?”他在狡辩。

“有时我见你一动不动,就好像凝固的雕塑一样。

还有你那么拼命地打工,为何一点看不出疲倦?最要紧的是,你和别人比赛,对手都是突然之间变为残血,你只需补上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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