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卷第6期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Vol.29No.62009年11月 JournalofSouth-Central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 Nov.2009

收稿日期:2009-05-03 作者简介:李其荣(1954—),男,湖北省洪湖市人,华中师范大学教授,主要研究美国历史与文化、国际移民与海外华人、城市史。

美国哈佛大学的魅力与特色——我所了解的哈佛大学李其荣(华中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摘　要:哈佛大学办学理念是追求真理,办学特色是追求完美的教学与管理制度,发挥每一个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永远创新,永远追求向上。关键词:美国;哈佛大学;魅力;特色中图分类号:G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433X(2009)06-0176-05

哈佛是世界一流大学,自然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和研究。近年来,笔者应美国哈佛大学邀请,在哈佛大学进行学术访问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哈佛的精神与特色。一、世界名牌大学中的王中之王哈佛大学(HarvardUniversity)位于美国东北部马萨诸塞州,创建于1636年9月8日,至今已有370年的历史,是美国历史上最悠久、声望最高的大学。当时之所以建立大学,是因为“在北美殖民地时期,殖民主义者视教育为每一个家庭的责任。读书的能力被认为是学习基督教义的基本要求。因此,马萨诸塞立法机构命令每个城镇每50户家庭开办一所小学,由地方税款支持。较大的城镇开办语法学校,教基本的拉丁语课程。1638年以后,年轻人能够上哈佛学院,这样,第一所高等学院在英格兰殖民地建立。”[1]所以,哈佛大学的历史比美国的历史还早140年,有“先有哈佛,后有美国”之称,这说明了哈佛在美国历史上的地位。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哈佛大学当之无愧地成为美国高等教育、学术科研的主阵地,拥有数不清的“第一”。哈佛拥有与培养的名人第一。哈佛至今培养了7位美国总统,有40位教授获诺贝尔奖,获普利策学术与新闻奖获的有40人次。哈佛的毕业生在社会上有极高的声誉,哈佛的学位是地位与财富的等同物。哈佛获得的捐赠是最多的。2003年哈佛获得的捐赠高达193亿美元。哈佛2003年度的收入为25亿美元,支出是24亿美元,是一所有赢余的学校。哈佛的教育在引导人们进入社会,走向成功,成为社会的优秀角色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2]。哈佛大学有一些基础性的指标是高居顶峰的。如发表科学论文的数量,一般以被美国费城《科学引文索引》(SCI)收录量来表示。以1998年为例,哈佛在SCI上高达8158篇,遥遥领先,独居榜首,第二位是日本东京大学5751篇,而我们中国,则全国千余所大学被SCI收录的都加起来才不过7563篇[3]。哈佛一直是站在时代的前列,根据时代的生产关系、社会形态来设计它的教学、研究方向和院校结构。哈佛现有9大学院,分别是科学与人文学院、医学院、商学院、设计学院、神学院、教育学院、肯尼迪政治学院、法学院、公共卫生学院[2]。商学院、医学院和法学院是全美闻名的研究生院,在多次同类研究生院排名中名列前三名。历史学、工商管理硕士(MBA)、数学、经济学、英语学、物理学、心理学、社会学、生理学、政治学、生物化学、化学、地球科学等学科排在全美前五名,尤其是政府研究、经济学和社会学研究更为突出。另外,人类学、艺术、古典文学研究、德语学、分子生物学、哲学、西班牙语、统计学、动物学等学科的排名也均居美国所有大学同类学科排名的前十名[4]。从学院的设置可以看出,哈佛大学以围绕社会运作的方式,把人类最重要的知识体系纳入教育与研究之中。

176哈佛的组织结构充满了效率和智慧。首先,哈佛的校长任期是灵活的,这让有才智的校长能大展身手。其次,哈佛拥有独立的管理公司来安排管理哈佛的财政与捐赠,使哈佛不会因为财政、政治,甚至经济危机影响教育质量、文化探索以及设备水平。足够的资金使哈佛能拥有第一流的教师与学者,并使他们安心自己的高水平工作。再有,哈佛的办学方针很开放。在美国所有常春藤大学中,哈佛是最早不墨守成规,富于创新,从而永葆青春[2]。二、立校兴学的宗旨:求是崇真哈佛大学虽然根置于英国的教育模型,但它逐渐发展了自己的传统和办学目标。哈佛大学的办学宗旨是:追求真理,这也体现了哈佛精神与特色。哈佛的特色又具体体现在教学与管理制度上。1.校徽与校训。由哈佛学院时代沿用至今的哈佛大学校徽上面,用拉丁文写着VERITAS字样,意为“真理”。哈佛的校训是:LetPlatobeyourfriend,andAristotle,butmoreletyourfriendbetruth。翻译成中文是:与柏拉图为友,与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与真理为友。校徽和校训的文字,都昭示着哈佛大学的立校兴学的宗旨——求是崇真。正是因为坚持不懈地追求高质量、高标准地择师育人,哈佛才得以成为群英荟萃、人才辈出的一流学府,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求知者[5]。哈佛大学树立追求真理,捍卫学术自由的标杆。1829年,当哈佛大学神学院教授亨利·威尔关于废除奴隶制的言论受到抨击时,昆西校长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支持立场。他在一封信中说:“哈佛大学校方从未以保留教授职位为条件要求威尔教授放弃他在奴隶制问题上的观点。”涉及到教师的专业领域,洛厄尔的看法更加明确:“大学的目标不仅是获取知识,还是传播知识,所以,每位教师必须完全自由地发表其在专业领域的研究成果,作为一名学者在专业学科领域发表的著作和观点应该以学术的语言和形式来表达。”正是由于哈佛大学历任校长对于学术自由的保护和捍卫,使得哈佛大学长期以来坚持学术自由的办学理念,营造了有利于学术发展的环境,促进了哈佛大学的快速发展[6]。2.追求完美的教学与管理制度。哈佛建立了一整套有效的教学管理制度,能让所有进入哈佛的“金子”都在毕业之后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教学方面,主要表现在其课程设置的科学性和时代性以及独特的案例授课法。教师们能够因材施教,根据不同学生的不同特点,运用不同的方法来充分发挥其优势,挖掘其潜能[7]。第一,在课程设置上,哈佛大学形成了由必修课、限制选修课、自由选修课共同组成的课程体系。在课程的形式上,则有讲授课、讨论课、实践课、教师个别指导课等等。课程设置既体现了课程的多样化,又体现了某种统一性。学生可根据自己的专业特长和兴趣爱好自由选修课程,这样就使学生学会并掌握处理各种问题的思路、方法和能力,形成以学生为主体(自主、自为、自控)的完整的知识体系,使学生既专精于某一学科,又有宽厚扎实的人文、社会和自然科学的基础知识。第二,尊重、保护学生独立的个性,让学生与不同类型的人打交道,锻炼社会智能。哈佛商学院认为:看待问题、处理问题应该是因人而异,因地而异的,不同品质、气质类型的企业管理者运用同样的措施,其效果也会有很大差别。故他们把学生进行分类:有数理分析型、人际关系型、数理分析和人际关系兼有的混合型、老谋深算型、怪杰型等六种。并根据不同类型学生的优势、特点和不足,让他们在课堂上扮演不同的角色,起不同的作用,从而锻炼了社会智能。第三,独特的案例授课法,让学生担任课堂教学中的主角,解决生产、经营中的各种现实问题。案例授课法就是学院设计了800个各种各样的经营实例作为授课的主要内容,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参与课堂讨论,并在课前作好充分的发言准备,把授课的内容与现实融合起来进行思考和制定具体方案。在课堂讨论中,师生所注重的是得出结论的过程,而不是能否得到正确的答案。实际上每一个案例都是没有唯一正确答案的,也没有多少正式的教科书,而是以全世界真实的经济和企业为基础。在管理方面,哈佛大学建立了一套符合教育教学规律的科学管理制度。第一,以务实的态度评聘教授。基辛格博士出任美国国务卿之前,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从国务卿岗位上卸任下来后,基辛格很想回哈佛大学再重执教鞭,担任教授,但被哈佛大学婉言谢绝,原因是他提出不给学生上课。而不履行教授任课职责的教授,哈佛不需要。哈佛大学重视教学能力和任职条件,“严把教授评聘原则,严把教师引进关,不讲私人交情的举措,对提高本校的师资水平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8]。第二,录取新生既重成绩,又重能力。美国并没有像中国那样的全国性高考,每个大学的录取标准177

第29卷 李其荣:美国哈佛大学的魅力与特色 也不完全一样。其中,主要的有SAT或ACT考试成绩,高中平均成绩(GPA)及全校排名,学校推荐信,社会活动推荐信以及历年的获奖资料这五项内容,有时还会有面试的要求。除了成绩之外,学校方面还要求学生自己提供是否拥有活动、领导和知识运用等方面的能力,以及是否具有开创新天地的创造性、探索未知的好奇心和关注其他领域的广泛兴趣的种种证据[9]。第三,对学生进行严格的管教。在哈佛学习的学生,在学习上是有压力的,竞争也很激烈。以哈佛商学院为例,规定学生必修12门课程,一般都必须在第一年修完,而用案例授课法进行的每一堂课,每个学生都必须作好高质量、有个人独到见解的准备。这种带有一定强制性的自学为主的学习,对初学者来说是十分困难和艰苦的,所以他们每天要学习13-18个小时。在期中考试期间,即使是最优秀的学生也紧张到了极点。期中考试后,凡发言和书面成绩均属于全班最差的20%的学生,要受到校方的秘密警告。在哈佛商学院,评分采取强制性分配法,即一年级的每个班都将有5%的差生被迫退学(但可以保留重新申请入学的条件)。在此,给我们的启示是,自主学习和强制学习也是辨证的统一,高质量靠的是严格的管教[10]。第四,对教师实行严格的考评。每学期结束时,有专人让学生填写课程评估调查表,主要是反映教授的教学效果。学生的评价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1)技能知识的掌握及思维方式的转变。(2)授课形式:从老师课堂授课、课堂讨论、实例分析以及客座教师到阅读、专业活动、书面作业及教师的评阅情况等等。(3)任课教师的长处和弱项。(4)整体性评价及对以后学生的建议。让学生进行评价主要有四个目的:(1)帮助任课教师加强和改善其教学。(2)学生可在图书馆查阅有关课程信息。(3)鼓励学生通过自己的学习进行反馈。(4)有助于保持这一专业性评估系统的活力[11]。3.繁荣学术,探询求知之风。哈佛大学始终致力于形成和提升良好的学习氛围和学术氛围,因此,有人把哈佛大学形容为从事十分严肃的学术和人文多样性的冒险事业的“实验室”。哈佛大学追求真理,探求高深学问的理念,对于高层次人才的培养具有重要意义。哈佛大学几乎每天有学术讲座。访问期间,笔者还有机会听了塞缪尔·亨廷顿(SamuelHuntington)¹的课。亨廷顿是政治系著名的终生教授,据说他在国际政治方面全球排名第四。听了亨廷顿的课,笔者感到他的课有几个特点:一是讲自己的研究心得,也就是在课堂上讲自己的研究成果。二是课堂非常活跃,他讲20多分钟以后,学生便自由提问,这可谓是研讨式教学。三是大部分学生带手提电脑到课堂上,用手记笔记的学生较少。前不久,塞缪尔·亨廷顿教授去世,真可惜,学术界失去了一位大师。4.一流的服务。哈佛大学是一流的大学,服务也是一流的。哈佛图书馆的服务就是有力的证明。哈佛大学图书馆是最早的大学图书馆,始建于1638年。之后又分别成立了医学院、神学院、商学院、设计学院、政府学院、教育学院等图书馆,这些图书馆统称为哈佛大学图书馆。哈佛大学图书馆是美国最老的图书馆,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学图书馆。它有100多个分馆,其藏书量仅次于美国国会图书馆,藏书量达1300万册,比耶鲁大学图书馆多300万。哈佛图书馆的服务是人性化的服务,其服务宗旨是“一切为了读者”。图书馆阅览室里每张桌上有两个高脚台灯,4个电源插头,读者可以使用手提电脑,可以有线和无线上哈佛的网。哈佛图书馆有用的网络连接有9个,第一个是哈佛网上电子资源主要门户,几乎有4500个索引,包括大纲、词典、百科全书、年鉴、统计等,一年365天都可以上这个网。其他网址包括:教你如何使用哈佛图书馆的网址;连接单个的图书馆的网址;连接18个哈佛科学图书馆的网址等。主要图书馆设有一个电脑室,读者可以在这里查阅各种资料,且可以马上打印出来。在主要图书馆设有一个咨询服务台,值班员会耐心地为读者解答各种问题。图书馆里设有免费公用电话。图书可以借用半年或更长的时间。图书馆的复印机很多,读者可买卡方便使用,复印一张需要10美分或者15美分。为了帮助学生勤工俭学,图书馆还为学生提供打工的机会。其他方面的服务也值得称道。如果是下雨或借的书太多,图书馆还为你提供装书的塑料袋或套雨伞的套子,以保护图书。图书馆有馆际借书这一项目,效率很高,笔者需要的两本书在哈佛图书馆没有,馆际借书处就设法从麻省理工学院为笔者借到这两本书,并用电子邮件通知笔者去取书,馆际借书时间一般需要7—10天。主要图书馆有一个地下室,读者可以在这里用餐、喝水,水是免费供应的。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