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生毕业论文题目游走在香椿树街上的孤独灵魂——浅析苏童香椿树街系列小说目录中文摘要、关键词 (12)一、书写阴影里的另类生存—暴力、孤独、淡漠 (12)(一)暴力中获取欢愉 (13)(二)淡漠的关照一场场死亡游戏 (14)(三) 父母的缺席 (14)二、探究苏童写作的缘由 (16)(一)自身因素—童年生活的投射 (16)(二)外来因素—作家塞林格的影响 (17)三、动乱世界里孤独的流浪者 (18)(一) “文革”伤痕的另类书写 (18)(二) 孩童世界里的先锋写作 (19)四、小结 (20)参考文献 (21)注释 (22)英文摘要、关键词 (23)游走在香椿树街上的孤独灵魂—浅析苏童香椿树街系列小说摘要:苏童的香椿树街系列小说,是其在塞林格的影响下,结合自身的童年记忆,以童年视角对自己曾经生活过的街道上人与事的写作。
这一系列小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游走在街上的少年,他们孤独无望,企图通过暴力充实自己,结果在暴力中或失去生命或失去健康,变得更加孤独。
苏童这类作品中充斥着一种虚无感,本应该朝气蓬勃的少年却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对死亡无所恐惧。
对暴力极端痴迷,生命变得毫无存在价值,少年们是恶魔的化身,让读者生出一种无力感。
关键字:苏童香椿树街自我书写在当代文学史上,苏童以先锋作家的身份登上文坛。
他的写作经历了从先锋到写实的过程,在对人性关照上,则从揭露人性之恶回归到展示人间温暖。
文学史上将苏童的小说分成三个系列:香椿树街童年记忆系列,枫杨树追寻家族之根系列,妇女生活红粉系列。
苏童被大众熟知的作品多是描写妇女生活的系列小说,更因为张艺谋将《妻妾成群》搬上大荧幕,苏童名声大噪,一度被认为是书写女性心理的好手。
一时苏童作品大热,开始有更多的读者关注他。
但苏童自珍自爱的作品则是香椿树街系列小说,这是由十几篇短篇小说和一部长篇小说《城北地带》组成的系列小说。
他几十年间不间断的书写着香椿树街的故事,同那里的孩子们一起经历着迷惘与彷徨。
这些小说是以童年视角来书写的,没有成年人的世俗,只是单纯的以孩童的眼光看当时社会上的人与事,整体氛围昏暗压抑,没有掺杂太多功利心态。
“香椿树街”是苏童为自己的小说创造的一个固定的写作背景,苏童特别喜欢在这个背景下展开他的文学想象,对记忆中的生活进行再次回味,虚构着那里的人与事,从而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有意味的生活图景。
一书写阴影里的另类生存:暴力,孤独,淡漠整条香椿树街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个大人物,没有一处热闹有趣的地方,没有任何一种令人心动的事物。
在这样一条街上,苏童所写的孩子不同于一般意义上我们认为的孩童,本来应该天真无邪美好生活的孩子们,在苏童的作品里却是生存在阴影里的一群找不到光明道路的迷失者。
在街头上成长的孩子,不自觉地身上便带着“街头气”,暴力的孩子寻求另一个暴力标准,并向他靠拢。
苏童以迷恋而忧伤的口吻叙述着处于青春发育期少年的不安定情绪和伤痛。
他醉心于这样一种创作:“一条狭窄的南方老街,一群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南方少年,不安定的情感因素,突然降临于黑暗街头的血腥气味,一些在潮湿的空气中发芽溃烂的年轻生命,一些徘徊在青石板路上的扭曲的灵魂。
从《桑园留念》始,我记录了他们的故事以及他们摇晃不定的生存状态”,“如此创作使我津津有味且心满意足,少年血在混乱无序的年月里流淌”。
(1)(一)暴力中获取欢愉苏童刻意地制造着一场场血腥的暴力场面,街上时常发生决斗,青少年们在垃圾瓦砾堆上浴血奋战,刀器和人的嘴里发出的呼啸声能够覆盖石灰厂那台巨大的粉碎机运转的啸声,《刺青时代》里的小拐,《城北地带》里的达生,他们以暴力争取着自己在社会上的生存。
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在充满着刺鼻的苯酐的香椿树街上的澡堂、码头、石拱桥游走着。
在小拐的屈辱成长史中,他像吸食毒品一样迷恋暴力,频繁地使用着暴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没有接受过教育,没有文化,内心荒芜,百无聊赖,他的目标就是重建哥哥天平的野猪帮。
他不厌其烦的向周围人炫耀自己已经获得武届泰斗罗乾的真传,他让人相信他学会武术。
原本身体残缺被人欺负的小拐,因为自身有了施展暴力的资本,周围的孩子们开始迷恋崇拜他,形成了以他为中心的孩子帮。
“那是男孩小拐开始扬眉吐气的日子,我曾经在他的书包里看见过多种习武器械,除了他随身携带的三节棍外,还有九节鞭、月牙刀、断魂枪等等,这些极具威慑力和神秘色彩的名称当然是小拐亲口告诉我的。
”接下来,小拐当众演练了散发着神秘光辉的武器:“我记得那是一个秋日的黄昏,在石码头布满油渍的水泥地上,男孩小拐第一次当众表演了他的武艺,虽然是初学乍练,但是我们还是听到了三节棍和九节鞭清脆悦耳的声音,舞鞭的男孩小拐脸上泛起鲜艳的红晕,双目炯炯发亮,左腿的疾患使小拐难以控制身体的重心,他的动作姿态看上去多少有些生硬和别扭,但是在石码头上舞鞭弄棍的确实是我们所鄙夷的男孩小拐,到了秋天他已经使所有人感到陌生。
”(2)小拐当众完成了他建立野猪帮的第一步,他让人相信他拥有了暴力这一资本,他率领着一群体格健全的孩子开始了他的暴力征程。
小拐靠暴力争到帮中老大的地位,最终也因为暴力被曾经的野猪帮人刺上“孬种”的刺青。
最终他在自己的阁楼度过了他的另一半青春时光,自己孤独的玩着钉铜游戏,结束了暴力的激情岁月。
小拐的短暂辉煌是靠谎言支撑的,也就是他拥有了武术的资本,即有了使用暴力的支撑。
小拐是一个残疾人,但仅仅因为他是武林泰斗的徒弟,可以耍弄断魂枪等,在孩子群中就有了威信,成了孩子王,随意打击报复欺负过自己的人。
但他的资本是虚假的,随着谎言被戳穿,野猪帮的残余人物座山雕的出狱,小拐的辉煌日子也随之结束。
暴力是一个虚假的膨胀的躯壳,小拐根本无法将它充实圆满,这注定了小拐未来的沉寂。
暴力本就是一个虚幻的东西,香椿树街的孩子将欢愉建筑在虚幻的暴力身上,注定了他们日子的空虚。
苏童书写孩童对暴力的执着,从而写出那些孩子的无知与无聊,整个街上的孩子为暴力牵着鼻子行走。
这些孩童身上的暴力街头气符合那个年代孩子身上的特征,“文革”中到处是打斗的场面,哄抢辱骂的场景随处可见,这些孩子游走在这样的街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混乱场面,他们的脑中就形成了这样的念头:拥有了暴力,就可以在街上出人头地,就可以耀武扬威。
苏童的书写没有夸大,这是在那个年代习以平常的事情。
不过是苏童将这样的暴力架设到了孩子身上,给读者带来更大的震撼罢了。
(二)淡漠的关照一场场死亡游戏苏童的这一系列作品中,死亡随处可见,苏童对死亡进行了执著书写。
而这些青少年对于死亡极其漠视,香椿树街的孩子们在暴力的争斗中看到了太多的血腥,他们对于死亡保持着一种冷淡的姿态。
几乎在每个作品中都出现过死亡,死亡被作为了常态,几乎每个少年都面临过死亡,但他们面对死亡没有怅然失措,只是漠然的接受。
小拐哥哥天平在斗殴中惨死,小拐看到哥哥尸体时首先看到的竟然是哥哥手臂上的猪头刺青,大声喊着哥哥是猪头帮老大。
他根本就没想过悲伤,他对死亡是无动于衷的。
哥哥的死亡只能加快他加强自己能力的步伐,靠自己残缺身体用暴力支撑起自己的帮派,重建野猪帮。
达生听别人称自己的街道是烂屎街,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烂屎,便只身与十人打架,最终命丧煤场。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是毫无价值的,只是觉得有必要证明自己不是烂屎。
死亡在他看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就是明天看不到太阳了,还想着让猪头把闹钟送回家,让妈妈上班有闹钟听。
《稻草人》中的轩和土兄弟俩为了争夺荣手中的两只齿轮,便将荣杀死,杀死后竟如无其事的回家吃饭,这两个青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活生生的一个人置于死地。
他们根本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中的孙子,竟说可以将爷爷活埋,就像埋羊般只是把坑挖大点罢了。
最终孙子和孙女一起将爷爷活埋了。
死亡在苏童的这类作品中变得毫无价值,如游戏般结束。
这些十七八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看到自己亲人死亡,依旧安心的活着。
孩子们对于死亡的漠视让读者吃惊,但读后在回味时又觉得孩子这样的反应是理所应当的。
那个年代的孩子看到了太多的死亡,早已对死亡麻木,死亡不过是一个人消失了,远离了自己的生活,但自己依然可以活着,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笔者认为书中对于死亡的大量书写,及其孩子对于死亡的漠视,可以反应苏童对人性是持悲观的态度的,他认为死亡随时可能发生,生命是虚无的,他通过孩子的行动以及态度表现着自己的观点。
(三)父母的缺席父母对孩子有一种生命延续的依恋,对孩子应该是关心的;孩子对父母有一种感情依附,对父母是尊重敬爱的,他们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但苏童小说里的孩子们,偏偏与父母之间没有依恋、关爱、温暖,有的只是冷漠、不分是非的殴打、凶恶的相互对待。
苏童童年视角里的香椿树街系列作品中缺失亲情,孩子们是孤独的存在。
少年们有自己的想法感受,有自己的自尊和追求,渴望周围人的理解却得不到理解,渴望同龄人的尊重结果却是受到耻笑。
他们是孤力无援、有着复杂心事的人群。
因此他们对亲情变得漠视,对父母只有敌对,作品中看不到家人之间的那种温暖。
“父亲”、“母亲”早已不是让人敬畏、具有权威的对象。
贫穷、愚昧、粗俗,使“父亲”、“母亲”身上的任何尊严和自信丧失殆尽。
“父亲”的形象在小说中绝无神圣、尊严、慈悲的权威性,相反却是一个个卑劣、虚伪、下流的“无赖”。
母亲和父亲一样庸俗、卑琐,与儿女们格格不入,她们或是慑于父亲话语的威压,母亲身份被异化,成为父亲话语的共谋者。
(3)《刺青时代》中的安平,是野猪帮的老大,但却因为弟弟小拐的事故遭爸爸毒打,文中的爸爸王得基是一个好色酗酒,不分是非对自己儿女不闻不问的流氓,在儿女面前早已没有尊严。
安平便集合了野猪帮的兄弟们在爸爸去上夜班的路上,将爸爸毒打一顿。
安平脑中根本没有什么伦理道德,只是知道自己受了欺负,就要还回来,不会去想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亲情淡如薄纸。
父亲在这些孩子眼中就是一个代号,没有任何威严。
《城北地带》中,达生因为没有及时把家里的自行车骑回,间接地导致爸爸骑了没有闸的自行车而出了事故。
对此,达生毫无愧疚之情,对于他来说爸爸走了,以后便没有人以拳头或工具教训他了。
当他知道耍蛇人就是自己的姥爷,却冻死在桥洞时,也毫无感觉,仿佛那人与自己毫无关系。
亲情在他们眼中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只是生来所带来的一种无法隔断的关系,家人的生与死与自己毫无关联。
苏童作品中没有明确的时间,但可以推断那个年代正是“文革”时代,混乱的年代里,香椿树街上的少年们如野草般杂乱的生长着,家庭早已破乱不堪,眼中的成年人给不出正常的人生指针,他们的脑中没有是非观念,没有善恶之分。
他们恣意的在街道上闲逛,在暴力打斗中获取片刻的欢愉,冷静的观看他人或自己的死亡。
苏童的写作另辟蹊径,执着的书写了一系列孩童的作品。
但苏童笔下的孩童作品并不适合孩子来读,因为里面充斥着暴力、血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