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权运动
女权运动,即妇女解放运动。
目的就是为妇女争取平等权利,赋予妇女以与男子平等的地位,以及选择自己的职业与生活方式的自由。
美国历史上的三次女权主义浪潮不仅触动了美国的法律与宪法,而且极大地改变了美国人的生活观念与生活方式。
凡涉及女性权利与权益的问题,女权主义浪潮可以说就是无所不包、无所不争。
学界普遍认为,自美国女性政治觉醒掀起女权主义运动之日起,美国历史上共出现了三次女权主义浪潮,其时段与西方其她国家的女权主义浪潮大体一致。
具体而言,第一次浪潮始于19世纪40年代末,终于20世纪20年代;第二次浪潮起于20世纪60年代,止于20世纪80年代末;第三次浪潮发端于20世纪90年代初,持续至今。
一、困难重重历时72年“分离”与“重合”并存
按照一般说法,美国历史上的第一次女权主义浪潮正式起始于1848年7月19日,那一天约100名美国妇女与部分男性云集于纽约州的塞尼卡·福尔斯村,召开了美国历史上第一次以女权主义为主题的妇女代表大会。
大会经过充分讨论与深入辩论后,通过了一份具有深远历史意义、堪称美国妇女解放运动史册的文件——《权利与意见宣言》,宣言中阐述了男女平等的权利。
悉美国《独立宣言》的人都知道,《权利与意见宣言》不仅在文体格式与措词风格上与前者相似,而且在思想表述与逻辑推理上也与
前者几无相异。
沿着这一思路考察,我们不难发现,美国女权主义者所追求与争取的权利,实际上就是美国政治传统中最基本也就是最本质的成分,即“生命权、自由权与追求幸福的权利”,然而事实却难尽如人意。
可以说,这场以美国白人中产阶级女性为主体、以塞尼卡·福尔斯村发布的《权利与意见宣言》为起点、以争取美国妇女选举权为目标的女权主义运动,从1848年拉开序幕始,至1920年美国国会通过赋予女性选举权的《第十九条修正案》终,标志着美国第一次女权主义运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这期间历时整整72年。
其中,运动内部也出现了一会儿“分离”一会儿“重合”的现象,甚至南北战争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等重大事件都对运动产生了干扰,但美国女权主义者克服了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困难。
二、受黑人民权运动启发两股力量交相辉映
美国妇女获得选举权后,大多数美国人倾向于认为,女权主义运动也许就此“寿终正寝”,女性们也将停止“折腾”,回归正常生活。
之后的事态发展似乎也佐证了这一“预测”。
首先,美国女性们赢得选举权后,政治热情并没有随之高涨,其手中选票没有显现出令人震惊的威力。
其次,那些行使选举权的女性,其投票走向与其说就是受性别观念影响,还不如说就是受其父亲或丈夫制约。
从各方面讲,美国女性们尚不具有用一个声音发表政治意愿的能力与渠道。
再次,20世纪30—50年代期间,美国经历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如经济大萧条、第二次世
界大战与麦卡锡主义等,在不同程度上影响或弱化了女性积极参政的可能。
最后,二战后美国出现了所谓的“丰裕社会”繁荣景象与“意识形态终结”的政治局面。
一时间,物质享乐主义盛行,“太平盛世”观念遮天,整个国家与社会开始明显走向保守。
女性们在这股来势凶猛的保守主义思潮冲击下,纷纷相互仿效,承担起“郊区家庭主妇”的角色,自觉或不自觉地卷入二战后出现于美国社会的“婴儿潮”。
然而,历史发展常常超出人们的预测与想象。
毋庸说,上述现象确实存在,但它们显然只就是一种表象,而不就是事物本质。
在美国到处“莺歌燕舞”的繁荣盛世之表象背后,就是贫富悬殊的持续扩大与种族矛盾的不断加深,就是美国社会主义者迈克尔·哈灵顿所说的“另一个美国”。
这些被排除在“丰裕社会”之外的社会弱势群体以蜗居于都市贫民窟的黑人为主,外加拉丁裔等少数民族群体与低收入白人家庭。
她们不仅经济上缺乏保障,而且政治上受到排挤与歧视。
正就是这些种族与阶级问题交叉在一起所引发的一系列社会矛盾,为兴起于50年代末60年代初的黑人民权运动埋下了种子。
此外,貌似幸福的“郊区家庭主妇”实际上日子过得并不愉快。
对这些曾经怀揣梦想的白人中产阶级知识女性来说,这种既空虚乏味又毫无成就感的生活方式无疑与她们的人生目标相去甚远。
所以,当黑人掀起民权运动时,她们如同19世纪中叶女权主义者一样,先就是出于道德义愤加入到反对种族歧视、争取黑人民权的斗争之中,继而反观与深思自己所处的不平等社会、政治与经济境遇。
如果说黑人因受种族歧视而被剥夺自由与平等权利,那么她们则就是因性别歧视而无法充分享受自由与平
等权利。
在黑人民权运动的启发与鼓舞下,这部分白人中产阶级女性于60年代中期掀起了美国历史上的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为自己的平等权利而斗争。
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主要由两股力量组成。
一个就是由“全国妇女组织”所领导的、以白人职业女性与中产阶级中年妇女为主体的妇女平等运动,另一支力量主要由白人青年女性组成,其中年轻大学生,尤其就是来自美国名校的大学生,构成了这支队伍的骨干力量。
两股女权主义力量在美国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中,起初时有分歧冲突发生,甚至相互诋毁,相互排斥,但随着“浪潮”滚滚不断地向前推进,自由主义女权主义者与激进女权主义者都认识到,两者之间的共同点与互补性远远大于分歧与差异。
60年代末70年代初,两股力量汇合成一股,携手共同为女性参政、就业、晋升、教育平等权,女性健康、生育、堕胎以及其她诸多涉及女性利益的各种权利(如最低工资、同工同酬、日托所等)而奋斗。
时至80年代末,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不同程度上实现了上述斗争目标,取得了一份相当令人满意的“成绩单”。
唯一让她们感到遗憾的就是,美国女权主义者1921年就提出的《平等权利修正案》,眼瞧1977年有望获得足够多的州议会批准,最后却因缺少三个州议会的批准而功亏一篑,“胎死腹中”。
三、黑人女作家撰文再掀浪潮视角关注获延展
20世纪80年代起,美国政坛掀起一股保守主义“逆流”,对包括女权主义潮流在内的自由派力量展开抵抗与反击。
《平等权利修正案》
之受阻,正就是这股来势凶猛的保守势力猛烈反击的“牺牲品”;也因为其时保守势力强大,追求自由、平等与变革的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于80年代末跌入低谷。
正当人们以为女权主义浪潮“销声匿迹”时,其顶着保守主义浪潮的反击“杀了个回马枪”。
作为一种称呼,第三次女权主义浪潮一词,就是美国黑人女作家丽贝卡·沃克在其1991年发表在《女士》(Ms、)期刊上的《成为第三次浪潮》(Becoming the Third Wave)一文中提出的。
有关此词的外延与内涵,学术界尚有争论,但对此词所指涉的女权主义浪潮之现象,女权主义理论家也好,女权主义活动家也罢,大家都不存在异议。
譬如,女权主义者都认为,第三次女权主义浪潮就是在反女权主义运动“刺激”下所产生的,就是对反女权主义运动的反击,就是坚持与捍卫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成果的保卫战,也就是超越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的新战斗。
第三次女性主义浪潮带有鲜明的后结构主义与后殖民主义理论色彩,旨在对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的主流理论作一定程度的解构,并把关注重点移向第二次女权主义浪潮忽略或轻视的问题。
具体而言,它强调女性问题涉及多种族、多族裔、多宗教信仰、多民族习俗、多元文化、多性取向、多元价值等各种问题;主张跳出原有的女权主义思维框架,呼吁消除社会性别角色与偏见等。
纵观美国历史上的三次女权主义浪潮,我们可以明显地发现,这三次女权主义浪潮,在美国社会、政治、经济与文化等方面留下许多难
以磨灭的印记。
它们不仅触动了美国的法律与宪法,而且极大地改变了美国人的生活观念与生活方式。
大到宏观性的政治选举权与参政权,小到微观性的带薪在家照顾老人病人等。
凡涉及女性权利与权益的问题,女权主义浪潮可以说就是无所不包、无所不争。
从这个意义上讲,美国女权主义者的事业现在非但仍未终结,而且还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