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８卷第１Ｏ期　Ｖ０１．２８　Ｎｏ．１０　钦州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ＱＩＮＺ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０ｌ３年１０月　Ｏｃｔ．，２０１３　

基于功能文体学的　

韦尔蒂短篇小说分析　

孙素茶　

（福州大学阳光学院外语系，福建福州３５００１５）　

［摘要］　诸多名家更多关注英雄人物的命运，然尤多拉・韦尔蒂以独特的视角将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展　现在读者面前，引发了读者对人生的深沉思考。运用功能文体学的三大功能相对应的及物性系统、语气系统与　主位结构分析其短篇小说中的小人物，可以深刻地感受小人物们的生活和命运以及造成她们贫穷生活和悲惨　命运的更深层原因。　［关键词］　韦尔蒂；功能文体学；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谋篇功能　［中图分类号］１１０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８３１４（２０１３）１０—００１９—０４　

功能文体学是以Ｈａｌｌｉｄａｙ的系统功能语法理　

论为基础的文体学理论。Ｈａｌｌｉｄａｙ的系统功能文　

体学理论强调语言功能与文学研究问题之间的相　

关性问题。他主张利用三大元功能——概念功　

能、人际功能、和谋篇功能在语言中的体现来剖析　文本。三大元功能分别有以下三大系统体现：及　

物性系统、语气系统、主位结构。三大系统与功能　

文体学的三大元功能相对应。　功能文体学的分析离不开语篇存在的语境。　

在语境和语篇的相互关系中，语境因素和语义结　

构之间存在着“一对一”的对应关系。具体地说，　

话语范围制约着及物性系统，话语基调制约着语　

气系统，话语方式制约着主位结构。　

句子是一个多变的结构体，是比较完整地同　时体现语言的三种元功能的语法单位，句子包括　

及物性结构、语气结构和主位结构。句子的及物　

性结构体现概念意义，语气结构体现人际意义，主　

位结构体现谋篇意义。　一、功能文体学与韦尔蒂短篇小说　

古今中外的作家以短篇小说的创作在世界文　

坛上获得一席之地的可谓屈指可数。美国当代杰　

出的南方女作家尤多拉・韦尔蒂就是其中一位，　

其短篇小说短小精悍，玲珑剔透，主题寓意深刻，　

超越篇幅限制。韦尔蒂被誉为美国文坛的契诃　

夫，她通过描写一些普通却又富于戏剧性的日常　

生活，揭示人生真谛和社会哲理。　

韦尔蒂是美国文学史，尤其是美国南方文学史　

上的一颗璀璨耀眼的明星，是“美国民族的纪念　

碑”。韦尔蒂以其摄影师般的独特视角，将一幅幅　

或悲或喜的画面呈现在读者面前。读者可以通过　

她的小说领略到人在意外和生死面前的无能为力，　

也可以看到新兴的工业文明给南方人们带来进步　

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的精神摧残，还可以看到落后　偏远地区的家庭的桎梏、人情的冷暖和世态的炎凉　

以及白人和黑人之间所谓的平等。韦尔蒂的短篇　小说，是南方文学的精品。为其赢得美国最佳短篇　

小说奖的《绿帘》中拉金夫人的物质与心理过程中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０８—２２　［作者简介］孙素茶（１９８１一），女，福建福州人，福州大学阳光学院外语系讲师，硕士。

　钦州学院学报　第２８卷　

运用的及物性结构正是功能文体学中概念功能的　

透视；韦尔蒂的第一部短篇小说《流动推销员之死》　

中主人公鲍曼以绝望的语气展开了真诚的人际交　流；荣获欧・亨利小说奖的短篇小说《熟路》中老奶　

奶精巧地运用的主位结构体现了功能文体学中的　谋篇功能，被誉为经典之作。　

二、基于功能文体学三大元功能的　

韦尔蒂短篇小说分析　

（一）概念功能的表现形式——及物性系统　概念功能是通过及物性的选择和使用得到　体现的。所谓及物性，实际上就是语言所具有　

的把自然界的各种现象与人类的各种活动和经　

历进行分类的语义结构。及物性系统中共有六　

个过程，三个主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和关　

系过程；三个次过程：话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　在过程。　

下面以《绿帘》中主人公拉金夫人语言中的　

重要及物性过程来探索当时的客观世界和主人公　

的主观世界及两者间的关系，以期以概念功能更　好地剖析本小说的主旨和内涵。　

物质过程　心理过程　话语过程　她成天淹没在茂密、凌乱的植　她意识到这个松松垮垮的所在只有自　丈夫死后　己在活动。　杰米，她生气地大叫道。　被里，直到天黑透。　一瞬间她感到恐慌，点明了她的孤单。　确信她的力气能让木柄表面吃痛而突　她不住地追问：不可能去补　欲害杰米　她握住锄把，把锄举过头顶。　陷。　救吗？不可能去惩罚吗？不　生与死，她想到，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可能去反抗吗？　她把锄头拿低，小心放在地面　她能感觉到身后屋子发出信号似的白　“拉金小姐啊！拉金小姐！”　上。　色亮光。　下雨后　杰米惊恐、凄惨地呼喊她的　拉金夫人一头倒在花丛里，躺　柔弱无力的感觉膨胀开来，在她萎顿　着不省人事了。　的体内撕扯、旋转。　名字。　

《绿帘》讲述拉金夫人失去丈夫却无法摆脱　

失去丈夫的悲痛而以死为解脱的心理描述。　

丈夫的死给拉金夫人以沉重的打击，于是她　

选择以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来使自己忘却悲痛。她　

希望通过麻痹自己的身体来麻痹自己的心灵，选　

择过一种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拒绝与邻居们来　

往，她的心中已不能容下任何其他人，即使是黑人　

小帮工杰米。她每日辛苦劳作，铸就起一道道绿　色的屏障，不为美感，不为送人，只为自己能够控　

制所有花草的生死，就像她想控制丈夫的生死一　

样。在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的同时，她的内心　

也在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看到黑人杰米温顺的　

背影，她有一种想控制其生死的欲望。　

她想杀死他。面对温顺的杰米低垂着头，拉　

金夫人想了很多。“这个脑袋她准能砍下来，只　

要她存心去砍。她亲眼目睹丈夫所处的危险和死　

亡，她是那样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意外的发生、　

生死的发生。她手握锄头想到，生与死对她没有　

任何意义，生与死只是她一直意欲控制的事情。　

她不停地反问：不可能去补救吗？不可能去惩罚　吗？不可能去反抗吗？”　究竟是什么使拉金夫人放弃杀害杰米呢？显　

然，丈夫去世带来的悲痛转移到拼命的劳作并没　

有把拉金夫人成功地从悲痛中拯救出来，丈夫死　

的那一幕始终无法从她脑海中抹去，爱的缺失一　

直没有得到补偿。　下雨后，雨光中万物都显得熠熠生辉，拉金夫　

人感觉到身后的屋子发出信号似的白色亮光，仿　

佛暗夜里点燃了一盏信号灯。拉金夫人经过密雨　

的洗礼，无名的愤怒已被雨水冲刷掉，她似乎顿时　

醒悟了，企图靠一己之力控制他人甚至万物的生　

死是徒劳的。死对于拉金夫人承受的痛楚和压力　来讲，无疑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人际功能及其表现形式——语气系统　

人们通过人际功能进行交流从而维持一定的　

社会关系，人际功能主要通过语气系统来体现。　

语气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话语基调的制约，　

而这种制约又是与说话者与受话者的社会地位、　相互关系和交际目的紧密联系的。　

语气结构主要体现话语角色关系。各种话语　第１０期　孙素茶：基于功能文体学的韦尔蒂短篇小说分析　２１　

角色关系都可以概括为两类：给予和求取。也就　

是说，讲话者在讲话过程中或者给予，或者求取某　种信息或服务。讲话的过程就是一种交换过程：　

给予隐含着接受，求取隐含着给予。　

下面以《流动推销员之死》中主人公鲍曼向　桑尼夫妇求取帮助的乞求语气及以鲍曼的眼光投　

射出的桑尼夫妇一贫如洗却恩爱有加的生活境　况，更充分地揭示了商业化侵蚀南方导致人物的　

内心孤独的主旨。　

鲍曼给予信息（即提供）　鲍曼求取帮助　’桑尼夫妇给予帮助　她双唇紧绷，用好奇却光芒暗淡的眼　我的车子掉沟里了，需要帮忙。　桑尼不在家，他会回家来的。　第一层　神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有一批很好的低价女鞋。　桑尼会把你的车弄上来的。　她还很年轻。牙齿雪白，双目炯炯。　我想付钱啊。准我在这过夜　我们不收钱。　第二层　他真希望那女人怀的是他的孩子呀。　吧。　你可以在这过夜。　

《流动推销员之死》是韦尔蒂的第一篇小说，　

讲述了一个疲于奔命的推销员的悲剧。　

第一层（鲍曼求取帮助）：鲍曼车掉入山涧，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必须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的冲动拖动他的双脚来到了身后小山上仅有的一　

栋久经风霜、略显倾斜的、盒式小木屋。“不知道　

你是否关心”他努力说明，“出事了，我的车”。此　

时的鲍曼要求人帮忙，只好暂时放下傲慢、冷漠的　

面孔，低声下气地以一种乞求的语气恳求他最瞧　

不起的乡下人静｝亡。然而，出乎鲍曼意料的是，这　

位妇人坚决地确定，桑尼回家后，定能把他的车弄　

上来。在等待桑尼的过程中，鲍曼为了打破沉默，　

改变一直沉闷的气氛，他一开口便说道：“我有一　

批很好的低价女鞋……”推销已经成为鲍曼的职　

业习惯，以至于正常的交流对于鲍曼来说都是一　

种困难，因此，当桑尼回家时，鲍曼居然不能说清　

自己的处境。商业化侵蚀南方把常年四处奔波的　

鲍曼转变成为一台销售机器，在这位眼中只有物　

与金钱的交易的推销员骨子里，亲情和爱情只是　

两个空洞的字眼而已。　

第二层（桑尼夫妇提供帮助）：鲍曼深陷困境　

时，这对素不相识的贫农夫妇无私地帮助了他。　

在桑尼夫妇家中，鲍曼近距离地感受了亲情和家　

的温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怜处境。文中有很　

多关于农家、桑尼夫妇、桑尼妻子的特写镜头，透　

过鲍曼的视角，展现了他们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这与鲍曼失落、自卑的心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一刻，鲍曼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落，意识到自己　

生命中缺失的重要东西：爱、家庭、亲情……然　

而，他什么都没有。内心强烈的失落感与挫败感　

油然而生。此时，鲍曼内心的意识与潜意识正作　着强烈的斗争，他内心的那些行为和想法与他遇　

到的现实相冲突，使他产生强烈的自卑感和罪孽　

感，使他走向了死亡。韦尔蒂用她特有的方式走　

进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并将人物内心的斗争和强　

烈的冲突展现出来，在此，她借助鲍曼的语气告诉　

读者的是爱和家庭对于人的重要性。　

鲍曼的死，表面上是由于心脏病突然发作所　

致，实际上有商业化侵蚀南方的更深层的原因。　

心脏病的发作只是一个因素，他内心的落寞、孤　

寂、希望的破灭和对爱和家的渴望才是导致他死　

亡的真正动因。　

（三）语篇功能及其表现形式——主位结构　

语篇功能，即谋篇功能，指语篇成分与周围的　

环境相适应，使整个语篇与情景语境相联系。语　

篇功能的表现形式是主位结构。主位结构由两部　

分组成：主位和述位。主位是讲话人谈论的话题，　

述位是对主位的发展。在语篇的生成过程中，讲　

话者选择主位的成分受情景语境的支配。一方　

面，主位把语篇和情景密切联系起来；另一方面，　

主位与上下文，及支配信息流动的更高层的意义　

结构相联系。连续选择同一事物作为主位来控制　

信息的流动，叫平行型主位推进程序。此程序有　

利于集中对事物的行为、特点和过程进行描述，加　

强表现力，可集中表达人物的行为和特点。　

下面通过分析韦尔蒂的经典之作《熟路》中　

黑人老奶奶和白人猎人的对话语篇中主位推进程　序的应用进一步剖析主位结构和其布局谋篇功能　

以及主位结构揭示的深层内涵。　

《熟路》讲述了黑人老奶奶克服重重困难最　

终给生病的孙子讨得救命药水的历程。老奶奶勇　

敢地面对一切艰难险阻，源于她对久治不愈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