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入人心
有些声音,即使许久未闻,却依旧记忆犹新,这些声音已经深
入人心,它们时常在人们的心田中徘徊,带给人们那些难忘的时光。
声入人心I——公鸡打鸣
乡村的农民不会用手机,公鸡打鸣便成了他们最好的闹钟。
小时候每当临近过年我都要回老家住几天,清晨,天幕仍以黑色
为主,微弱的光挣扎着透进屋内。几声洪亮的鸣叫传入耳朵,我艰难
地睁开双眼,耳畔又传来鸣叫,是院子里的公鸡。我心中略有些抱怨,
翻了个身,在梦境与现实世界中迷离,朦胧地听到爷爷与奶奶的对话,
得知此时不过才四点。当我再次睁开眼,屋内已是一片明亮,八点了。
我裹上厚厚的棉衣,亲自拜访了庭院中那位尽职尽责的“闹钟先生”。
这只公鸡正在栅栏里踱步。大红色的鸡冠坚挺着,爪子有力的踩
在土壤上,它每向前迈一步头都要向四周环顾,头微微上扬,展现出
一幅天下唯我独尊的狂傲模样。
第二天清晨,这只公鸡仍然在四点钟准时打鸣。那叫声高亢明亮,
如几十个喇叭同时吹响。每一段鸣叫声持续时间极长,它又像一位经
验丰富的老歌唱家,炫耀着美声。我清醒地聆听着长达数分钟的鸣叫,
它高傲的模样突然又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暗自感叹,原来它的狂傲来
源于它这强大的实力啊。
如今的我已经习惯了用行云流水般的乐曲做闹钟,已好久没有听
到老家那鸡鸣了,不知“闹钟先生”换了几个了呢,但我想那清晨四
点鸣叫的准时与叫声的高亢是永远不会减少的。
公鸡打鸣。此声深入我心。
声入人心Ⅱ——木屑纷飞
爷爷年轻时是个木匠,以前经常听到他在院中锯木头的声音。
小时候我的许多玩具都出自爷爷的手。他每次锯木头都会在一条
长凳上,一脚踩着木块,一手拿着巨大的锯子,锋利的锯齿在木头表
面留下划痕,渐渐地深如沟壑,继而裂痕过半,最后断成两半。锯木
头的过程声势浩大,“唰唰”声震耳欲聋,甚至能盖过屋内的电视机。
一次,爷爷说要给我锯一把木制的小手枪,年幼的我站在一旁目
睹了爷爷如何将一块木头变成了精美的玩具。他从木料中挑选了合适
的木块,反复打量,在心中做好了计划。然后将木块放在长凳上像往
常一样用脚踩住,开始雕琢。
锯木声时快时慢,时缓时烈,每当到了细节部分的时候,爷爷的
锯子就会放慢,像是艺术大师在雕琢玉石一般,那木屑在此时也一改
平日里急匆匆的模样,缓缓地飘落到地上。时间在木屑的纷飞与锯木
声的催促下流逝,作品也有了雏形。爷爷反复调整木块的位置,不断
地变换着切锯的角度,我有些累了,便回到屋里,静静聆听着外边时
断时续的“唰唰声”。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爷爷带着他的作品来到
屋里,我欢喜的拿过那把精致的手枪,高兴了多久虽已记不清楚,但
却是我记忆中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
已经许久未见到空中木屑纷飞了,耳畔那“唰唰”的锯木声也隐
匿多年了,爷爷已经很少动用他那些工具来加工木制品了,或许,是
因为我长大了,已不再需要那些小玩具了吧。
木屑纷飞,锯声“唰唰”,此景此声深入人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