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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老舍戏剧艺术特色

论老舍戏剧的艺术特色容摘要:老舍先生作为当代中国文化的巨人、唯一的话剧“人民艺术家”,无疑他对中国现代话剧的贡献是巨大的。

他的语言运用的别具风格,形成独具魅力的语言风格,他的戏剧结构设计的别具匠心,打造出自己独特的艺术特色。

他把历史和现实,从一年四季的自然景色、不同时代的社会气氛、风俗习惯,一直到三教九流各种人等的喜怒哀乐、微妙心态都结合浓缩在一起,有声有色、生动活泼,自成一个完整丰满、"京味"十足的世界。

这与他的生活经历和独特的创作意识是分不开的,这也是老舍在现代文学史上作出的特殊贡献。

笔者试从几个方面讨论老舍戏剧创作的艺术特色:产生独特戏剧艺术特色的成因和对《茶馆》和《龙须沟》等作品的分析,从戏剧冲突、结构、人物和语言等方面阐述老舍戏剧独特的艺术特色.关键词:老舍、戏剧创作、艺术特色、戏剧冲突、朴素自然、结构、语言幽默、民族性、今京味护话剧老舍先生生于一八九九年,卒于一九六六年,满族正红旗人。

原名舒庆春,字舍予,笔名老舍。

作为中国唯一的话剧“人民艺术家”,为中国现代话剧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的许多话剧作品成为了中国文化史中的经典。

作者生活的年代为十九世纪末到文化大革命,创作期由1924年开始到1966年,这个时期正是中国动乱的时期,而老舍更是经历了“五四”运动后进入新主义革命阶段的社会变革,1937年到1945年的抗日战争,1946年到1949年在美国从事写作和演讲活动,所以老舍的作品是时代历练的结果,融合了中西方的文化结晶。

他虽然在话剧创作的时间上晚于田汉、禺、夏衍,而且开始创作的多为抗战宣传剧,其成就和影响远不如田、、夏三人,但他却后来居上,在社会体制大转型、意识形态一体化的20世纪50年代,创造出了《龙须沟》、《茶馆》等传世精品,开辟了中国话剧的新时代。

老舍对新时期以来的戏剧创作有着直接、集中、鲜明、突出的影响,它甚至形成了一个“茶馆派”。

比如叔阳、龙云和何冀平等人,在进行戏剧创作时都深受以《茶馆》为代表的老舍剧作的影响,表现出类似的文学见解、共同的美学追求和大致相同的文学风格,自觉地向老舍先生学习。

也就是说,与《茶馆》等老舍剧作一样,他们的创作也以中下层市民为主要描写对象,塑造人物群体的时候充分使用了现实主义描写手法,使得每个主体形象都十分鲜活,通过描写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以及他们生活上的变迁,进而反映社会的变迁,表现出深沉的民族情感与历史意识。

《茶馆》等老舍著名剧作对新时期以来我国戏剧创作的深远影响,是以往任何作品所难十比拟的。

“如果说老舍抗战期间的剧作中所表现出的京味特色还没有被人们作为一种特殊的艺术风格现象引起足够关注的话,五十年代老舍的话剧则以数量多,社会反响大而第一次在话剧舞台上刮起了‘老舍风’。

老舍的京味话剧以它的高品位使京味话剧在发展道路上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同时,京味话剧也第一次有了公认的权威性的代表作家,京味话剧作为话剧的一种风格流派,从此令世人刮目相看。

”作为唯一的话剧“人民艺术家”,老舍对中国现代话剧的贡献是巨大的。

后来又真实生动地描绘了现代中国的社会风貌和民情心理,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

再加上规的现代汉语,而受到国外的重视。

这些,都扩大了中国现代文学的影响。

一、老舍戏剧创作的独特意识(一)动机明确他的写作动机是被一种明确而具体的社会功利目的鼓动起来的。

对此,老舍丝毫不掩遮,不回避:“我急于写出作品,并期望收到立竿见影的教育效果。

剧本这个形式适合我的要求。

”这样的表现,把他的心急如焚的创作渴望和为了“劳动人民”看戏的创作动机,极其自然地熔铸在一起了。

这个连接点就是“期望收到立竿见影的教育效果”,简言之,就是“立竿见影”和“教育”。

由此确立了老舍的戏剧观乃至其艺术观的基本核,这也决定了老舍戏剧的大众性,取材生活化,冲突自然性等戏剧特点。

(二)心急如焚老舍在写于1959年的一篇文章中,坦诚地表述:“十年来,我主要的是写剧本与杂文,没有写小说。

为什么呢?首先是忙啊。

写一部长篇小说需要长的时间,我等不得,我急。

”1这几句话,十分真实地袒露出他的创作心态,“我等不得,我急”,成为他创作驱动力的高度概括。

在这样的驱动力的牵引之下,老舍从原本是轻车熟路的创作轨道上转移下来,果断地走上了另一条充满艰辛的创作路途。

战争一爆发,他立刻放弃已经写了几万字的两部长篇小说,而成为通俗文艺最热心的鼓吹者和实践者。

显然,老舍的转向饱含着浓重的情感因素,然而由于这种情感因素来源于热爱新中国、新社会、新生活、来源于热爱党、热爱人民、热爱革命的赤诚之情,深厚之情,它又是植根于坚实的理性基础之上的。

所以这种转向具有鲜明的目的性,强烈的主动性,坚韧的持久性。

老舍建国以后始于1950止于1966年的戏剧创作活动,不容置疑地证实了这一点。

十六年间,他始终保持着“每七八个月生产一部”的写作速度,共计创作出二十三部戏剧作品。

这确凿的数字,为老舍的“我等不得,我急”的创作心态,作了极富说服力的诠释。

(三)满怀热情1.老舍:《十年笔墨》老舍认为:即使对创作题材缺乏了解,但是只要有“热诚”,仍然可以进行创作。

由此还可以再推进一步:素材的不足完全可以由“热诚”来弥补。

1944年初,老舍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四世同堂》。

全书分《惶惑》、《偷生》、《饥荒》三部,共百万言,描写北平沦陷后各阶层人民的苦难和抗争。

老舍熟悉故都却缺少这段生活的体验。

刚从北平来到的夫人胡□青,向他提供了敌伪统治下故乡人民的苦难和抗争的大量素材,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种缺陷。

虽然书中抗日斗争的线索仍然显得有些单薄和比较模糊,但以浓烈的油彩涂抹出在民族存亡关头这座古老城市的众生相,细致刻画了深受传统观念束缚的中下层居民的心冲突和由此萌发的觉醒,蕴含着对于他们的鞭挞和期待,在他关于市民的众多描绘中增添了不少丰富多彩并有一定思想深度的画幅。

而《龙须沟》所取得的成绩给了老舍以莫大鼓舞,使他更坚信上面的结论,甚至把它归结为一种行之有效的创作经验。

正是他的这种热情理论,促使他的创作毅力练就了坚韧的耐性,文学创作必须借助于饱满的情感状态才得以进行和完成,这是无需多说的常识。

所以,作家的“热诚”“热情”,不仅不可缺少,而且是难能可贵的。

(四)舞台意识前面说到小说和戏剧是文学艺术的两个独立分支,因此具有不同的艺术特色。

老舍的创作着重点既然从小说转换到戏剧上,那么,他就不能不对剧本与小说各自独具的艺术特征,以及在表现方式上的差异,进行探究和把握。

这两种样式对于接受者来说,小说专供读者阅读;剧本自然也可供读者阅读,但是更主要的却是通过舞台演出供观众观赏。

由于老舍专心致力于剧本创作就是立足于让劳动人民看戏这个基点上,所以,写作剧本时,“舞台”仿佛是一座精神殿堂,一直耸立在他的创作意识之中。

(五)广纳意见老舍写剧本的起因,常常不是因为他个人的创作欲望,而是被友人劝说或者引导以后,萌生出写作动机。

老舍认为:“这个剧本的写成,的确具有精神,大家的意见都包括了进去。

”所以,老舍宣称:“我的作品叫作‘剧本’。

”“剧本”的称谓,显示了老舍是一位具有广泛的群众意识的剧作家。

不过,群众意识的强化却导致了老舍主体意识的淡化。

文学创作完全可以理解为是饱含作家个性特征的、独特的艺术创造行为。

“个性”和“独特”是作家主体意识的具体外化。

所以说,作家的主体意识只宜增强,不宜减弱。

从这个角度来透析,“我的作品叫作‘剧本,”,可以看作是老舍主体意识淡化的一个鲜明的印记。

此外,老舍作品的创作往往是与当时中国社会紧密联系,并且受时局动荡所左右。

二、老舍戏剧独特艺术的体现话剧《茶馆》、《龙须沟》两部作品的艺术成就最高,影响面也最广。

下面试图通过对《茶馆》、《龙须沟》两部作品的分析、比较,论述老舍戏剧的艺术特点和魅力、举重若轻的戏剧冲突。

(一)举重若轻的戏剧冲突戏剧是舞台表演艺术,剧本集中表现的是矛盾冲突,如果把一出戏比作一幢房子,那么戏剧冲突就是房子的脊梁,他是戏剧艺术的生命,作者正是通过舞台上的护矛盾冲突护,掀起观众的感情波澜,产生动人的艺术力量。

传统的戏剧讲求开门见山式的揭示矛盾,紧凑发展矛盾并迅速推向高潮。

例如禺的《雷雨》、郭沫若的《届原》,都是写一天中发生的故事,依赖严密的组织结构达到短时间高度集中,产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激烈戏剧冲突。

而老舍先生的作品却反其道而行,含蓄、敛、毫不扬,看不到激烈的矛盾冲突,往往在话家常般的描述中,达到出神入画的戏剧效果。

1.自然流露的尖锐矛盾老舍曾自言:我老是以小说的方法去述说,而舞台上需要的是“打架”我能创造性格,而老忘了“打架”。

我这里所说的“打架”换个词就是“戏眼”。

戏无眼而不立,戏有眼则灵通。

这其实就是上文提到的“戏剧冲突”.老舍的作品含蓄、朴素,描写重大历史事件惜墨如金,展现人物冲突不着痕迹。

这一点在《茶馆》第一慕中表现得相当精彩,也最能体现老舍戏剧的风格。

《茶馆》第一幕以戊戌变法(1898年)失败后的清末社会为背景,写年轻掌柜王利发经营的裕泰茶馆中,宾客满座,三教九流一应俱全,流氓忙着调解打架,乡妇卖自己的女儿,常四爷说了句“大清国耍完”,被清政府的暗探抓了起来。

坐在角落的马五爷轻轻一声“二德子,你好威风啊”,就制止了地痞的撒野,原来他是“信洋教、说洋话、吃洋饭的”。

皮条客麻子在说媒拉纤,要农夫康六以十两银子把十五岁的女儿卖给四十岁的庞太监为妻。

最后,大幕在下棋茶客一句:“将,你完了!”中落下。

禺在他为《茶馆》演出本所写的序中说:“我记得读到《茶馆》第一慕时,我的心即评然,几乎跳出来,我处在一种狂喜之中,这正是我一旦读到好作品的心情,我曾对老舍先生说:‘这第一幕是古今中外剧作中罕见的第一幕’”(庚:《茶馆漫谈》,人民日报,1958年5月27日)如此众多的人物,活灵活现,勾画出了戊戌变法后整个中国的形象这四十分钟的戏,也可以敷衍成几十万字的文章,而老舍先生举重若轻,毫不费力地把厚重的时代托到观众面前。

七十余人,上至宫太监,财大气粗实业家,下到普通百姓,城市贫民、地痞流氓、特务打手,各色人等在裕泰茶馆里演绎着他们的人生,表现着各自的性格,却又处处透着时代的风云。

从马五爷一句话镇住二德子可看出外国教会势力在中国的强大。

马五爷对常四爷的不屑,生动地表现了他其实并不是为了主持公道,而仅仅是为了展示自己仰仗洋人所获得的威风.《茶馆》第一幕中最精彩的一段也是全场最尖锐的一段矛盾冲突是“庞对阵”。

庞太监代表的是封建皇权,仲义代表新兴的资本家。

“谭嗣同问斩”是两人斗嘴的核心。

戊戌变法失败,六君子被斩后封建顽固派洋洋得意,民族资本家表面屈从而心不满。

一个是慈禧派的人,一个是维新派的人,两人斗嘴话中有话,绵里藏针,从侧面写出百日维新从开始到失败的整个过程及最后结局庞太监一句“谁敢改祖宗的章程,谁就掉脑袋”语带杀机,而仲义的“我早就知道”轻轻拨掉了对方递来的千斤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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