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教育事业发展评述
一、学前教育机构数量的变化趋势
因为全国性学前教育机构数据的相对缺乏①,我们无法在全国范围内
实行精确的数据比较,但通过一些相近年代的区域性数据,依旧能够
推导其变化趋势。
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两个近代学前教育事业大发展
的历史阶段,近代学前教育机构的数量呈增长态势。
(一)20世纪20-30年代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教育事业大发展
的推动下,该阶段各地学前教育机构表现稳步增长的趋势。
1927
年的北京市与广州市,各有幼稚园12所[2]、9所。
其中广州市
各园设立时间见表。
广州市9所幼稚园中设立于清末的仅有1所,设
立于民初的亦仅有2所,而在20世纪20年代却有6所新园成立,
为清末民初的2倍,数量增长的趋势十分明显。
至30年代初,这种
趋势更增强化。
以经济教育文化事业在全国相对发达的广东与人口大
省四川为例,其幼稚园数量也出现了相当的增长。
其中广东省一年就
增加了7所幼稚园,年增率达到了35%,四川省3年内增加了40所,年均增长率达到了9.77%。
截止到1933年,全国幼稚园数量
已经达到了829所。
其中四川省最多,为164所;察哈尔省最少,仅有1所[5]。
至抗战前夕,保守估计,全国幼稚园数已逾千所。
(二)抗战及战后恢复时期该阶段,在政府的主导下,随着全民保育、公育运动逐渐兴起,学前教育事业在大后方有了高速的发展,数量也
迅速增加,几乎每个县都有学前教育机构的出现。
因为全国半壁江山
的沦陷,兼之战争环境下档案资料的缺失,全国学前教育机构的具体
数量难以统计,但仅以国民政府社会部、战时儿童保育会等单位所属
学前教育机构数量统计,即可见其趋势。
至1940年,短短一两年内,全国战时儿童保育会已设立了15个分会及40多个保育院、6
个寄养处及3个连接站[6]。
至1943年,战时儿童保育会所属
的保育院分布于全国12个省份。
同年,国民政府社会部所设之直属
保育院仅在重庆地区即有5所,分别是设于唐家沱的第一育幼院,设
于歌乐山的第二育幼院、婴儿保育院,设于土桥的救济院育幼所与设于北碚的儿童福利实验区[7]。
以上这些机构都是在抗战期间设立的,可见,大量政府儿童保育机构的设立,为抗战期间大后方学前教育机构的数量增加提供了新来源。
抗战胜利后,首先是大量战时儿童保育机构在后方地区的裁并与在恢复区的增设。
如至1945年底,社会部直辖儿童保育机构为20所,分布如表4所示。
这其中,安徽第二育幼院、陕西第二育幼院、重庆第三育幼院、重庆第五育幼院4个育幼院已被裁并。
裁并后的重庆地区保育院数量也达到8所,超过1940年的数据。
而南京儿童福利实验区、上海特殊儿童辅导院、广州水上托儿所及江苏、山东、辽宁、湖南、山西、河北等地的育幼院正在筹设之中。
至1946年年底,社会部有案可查的全国儿童保育机构单位数达到了1737所,详见表5[8]:从上表可见,因为抗战刚刚结束,内战又很快开始,恢复区的数量即使有所增长,但依然明显不及后方,如江苏(含南京)仅有12所,山东(含青岛)仅有6所,北平仅有5所,河北仅有3所。
而后方的重庆有76所,陕西有159所,四川有277所,对比悬殊。
但很快就有了变化,有数据证明:上海市在1946-1947年的一年内,即新成立儿童保育机关12处,占全部53处的22.6%,年度增长率达到了近三成[9]。
1948年,南京市仅托儿所即达到了6所,分别是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儿童福利实验所托儿所、南京妇婴保健所儿童所、社会部南京儿童福利实验区第一日间托儿所、航空工业局托儿室、中央医院托儿所、新运妇女指导委员会妇女日间托儿所[10]。
从上海、南京的情况来看,增长速度是惊人的。
二、学前教育机构的一些数据分析
在数量增长的同时,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学前教育机构在内涵建设上的进步并不明显,但亦有变化。
我们能够从机构的教职员数、机构教养幼儿总数与平均数、被教养幼儿的人均经费上实行考察。
(一)机构教职员数南京国民政府时期,限于机构规模,学前教育机构教职员数量普遍在1~5人的范围内。
如1927年,北京幼稚园
教职员人数为58人[11],园均4.8人。
1930年的四川省
幼稚园教员有255人[4],园均2.06人。
1933年的江苏
昆山县,有3所幼稚园,教职员6人,园均2人[12]。
具体到省
份范围,以1936年的河南省为例。
36所幼稚园中,教职员共5
8人,园均1.61人。
教职员最多的郑县、扶沟幼稚园,也只有4人。
而仅有1名教职员的幼稚园多达14个,占总数的38.9%。
再如1948年,江西省赣县、大庾、浮梁、贵溪4县有4所幼稚园,教职员有7人,园均1.75人[13]。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也存
有一些大型的幼稚园,如私立集美幼稚园,拥有教职员十数人。
又如
抗战前南京的一些大型幼稚园,也有相当数量的教职员,但总体相对
于中小学来说,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学前教育机构的教职人员的数量明
显偏低。
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学前教育师资的缺
乏与学前教育事业整体规模的相对弱小。
<BR>(二)教养幼儿总数南
京国民政府时期,各学前教育机构所收容的幼儿总数呈上升趋势。
2
0世纪30年代初期,全国幼稚园入园幼儿总数已经达到2万6千多人,较之清末的数百人,有了天壤之别。
从江苏、上海、河南、广东、四川等具有代表性的省域及全国的数据上分析,更加明显。
从上表可见,四川省为民国人口第一大省,其幼稚园幼儿数量也居全国首位。
此5省市教养幼儿数达到了全国总数的近一半,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南
京国民政府时期学前教育事业的发展存有着区域性的不平衡现象。
除
幼稚园外,其他学前教育机构的幼儿数量也有发展,如1932年,
江苏、上海的县立保姆所也收养了大量的幼儿。
抗战期间,在全民保育、公育的大环境下,大后方的幼儿保育人数有了巨大的增长,以社
会部直辖儿童保育机关为例。
截止到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末年,全国保
守估计,各类学前教育机构教养幼儿应不下于数万人。
(三)机构平均教养幼儿数整个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幼稚园的园均幼
儿数普遍不高,在几十人的数据上徘徊。
如以20世纪20年代至3
0年代初的几个代表意义的城市幼稚园园均幼儿数的比较。
这5个城
市中,北京、广州为南北部特别市;汕头为普通市;合肥、昆山为中部、东部县,各有其代表意义。
除了汕头园均幼儿数超过百人以外,
其余皆不足百人。
除各园具体幼儿数不详的北京外,广州、合肥、汕头、昆山4市的23所幼稚园中,仅有6所入园幼儿数超过百人,仅
占总园数的26%;而入园幼儿数不超过50人的有9所,达到了39.1%。
从上表可知,1936年河南全省幼稚园37所,总计教
养幼儿1396人,园均幼儿数为37.73人,其中仅郑县,实际
是郑州,园均幼儿数超过百人,为总园数的2.7%。
而园均幼儿数
超过50人的也仅有扶沟一县。
园均幼儿数不足30人者多达9县1
1园,占总园数的近三成。
抗战时期,幼稚园园均幼儿数基本保持与
战前一致。
如1938年江西4县的园均幼儿数在50人左右。
相比
于幼稚园,在抗战时期全民保育运动下所兴起的保育院等机构的院均
保育幼儿数相对较多。
1939至1940年,全国战时儿童保育会
成立约60个保育院、寄养处、连接站,前后收容幼儿将近2万人[6],单个机构收容幼儿超过300人。
1945年年底,社会部
直辖儿童保育机关的单个机构保育幼儿数见表13[8]:上表中,
20所保育院总计收养6799名儿童,其中学前幼儿6696人,
院均幼儿数为334人,甚至出现了超过700人的广东第二育幼院(733人)、陕西第一育幼院(741人),而最少者亦有82人。
这是因为在抗战时期,需要保育的幼儿数量大量增加的现实环境所造
成的。
这种情况在抗战结束后就有了改变,如抗战胜利后的1947年,上海22所儿童保育机关共收容幼儿1046人[9],所均47.55人。
所均收养幼儿数明显下降。
(四)学前教育机构儿童人均经费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学前教育机构
的经费来源分公立与私立两部分。
一般来说,公立机构的经费较私立
机构更加充裕。
如1927年的北京,11所私立幼稚园全年经费为
65118元,同期的1所公立幼稚园全年经费为9960元[11],园均经费公私立比为1∶0.59。
在公立机构中,高一级的
政府所立机构较低一级政府所立机构经费更为宽裕。
以1932年的
江苏为例,如表14:学前教育机构儿童人均经费区域不平衡现象也
很突出,如以四川、广东、河南三省为例,如表15:可见,广东省
幼稚园儿童人均经费是河南省的近2倍,是四川省的近3倍,是全国
平均水平的1.42倍,河南与四川却仅有全国平均水平的74%与51%,差别悬殊。
但在经费总数上,广东却不占优势,仅为河南的54%,四川的24%。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近代学前教育事业实现了在系统上的三个转变,其机构数量也表现巨大的增长,而其内涵建设上,亦有相当变化。
学前教育事业发展评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