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内容第一章一共有九节,主要讲东北小城呼兰河的卑琐平凡的实际生活,这里的生活是死寂、平静的。
第一节引出呼兰河以后,主要写东二道街上的大泥坑;第二节主要写卖豆芽的女疯子;第三节写染缸房里的故事;第四节第五节主要写扎彩铺;第六节主要写小胡同卖麻花的;第七节主要写卖卖豆腐的;第八节介绍火烧云;第写总写呼兰河的一年四季。
这些都不是是单纯地写介绍呼兰河的地理,而是以地理为纲逐一介绍,反映生活在呼兰河的人们的精神面貌。
在这里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对王安忆的《长恨歌》的影响。
不同的是《长恨歌》各小节都加了标题,并单纯地介绍一种事物,而《呼兰河传》没有这么做。
第二章一共五节,主要写呼兰河精神上的“盛举”,反映呼兰河的人们的精神面貌。
第一节写“跳大神”;第二节写七月十五鬼节的河灯;第三节写台子戏;第四节写庙会;第五节小结,这些盛举都是为鬼而做的,只是跳秧歌是为活人预备的。
开头的两章以介绍为主,所占的篇幅超过了全书的四分之一,与后面的内容结合不够紧密,叙述的中心也不怎么明确,看起来与散文没有多少区别。
第三章主要写祖父与祖母。
第四章主要是从各个方面描述我家的荒凉。
第五节主要写小团圆媳妇之死。
第六章主要写有二伯的故事。
第七章主要写磨房里“冯歪嘴子”一家的故事。
尾声主要交待结局。
第三、第五、第六、第七分别叙述了四个相对独立的故事,各个故事之间没有多少必然的关联。
通过发生在呼兰河小城的一个大院及叙述者“我”把各个故事串联起来,各个故事可以独立成篇。
不谈《呼兰河传》的思想、语言、及其它的艺术手法,单就其故事结构而言,它似乎还不够完美。
《呼兰河传》与萧红的另一部作品《生死场》一样,在结构安排上还有不少欠缺。
总的来说,生活在呼兰河的人们呈现以下几种心理:一.迷信愚昧,二.自私,自顾自,三.冷漠麻木不仁,四.“看客”心理,喜欢看热闹,说东道西,把别人的痛苦当成谈资,幸灾乐祸。
全书由七章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1、2章)细腻地展现了小城风情,诸如跳大神,放河灯,野台子戏,四月八娘娘庙大会,跳秧歌等;第二部分(3、4章)诗意地抒写了“我”、祖父和后花园所构成的三位一体的童年生活;第三部分(5、6、7章)生动地描述了小城的故事——小团圆媳妇的故事、有二伯的故事、冯歪嘴子的故事。
但是,作品各部分、各章节、各人物之间似乎无必然联系。
它打破了传统小说对人物、情节、结构的处理方式,以情贯穿全篇,是一部典型的“三无小说”,即无主要人物,无连贯情节,无确定主题。
萧红自己也说过:“有各式各样的生活,有各式各样的作家,也就有各式各样的小说。
”[1]《呼兰河传》是萧红艺术风格成熟的标志,正如矛盾在序中所说:“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景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2]。
小说虽无贯穿始终的主要人物,但又确确实实为我们塑造了四个经典的人物,即慈爱的祖父、可怜的小团圆媳妇,古怪的有二伯和坚忍的冯歪嘴子。
学术界一直关注的是祖父、小团圆媳妇和冯歪嘴子,目前还没有人专门论述有二伯。
有二伯虽然是一个小人物,但是他古怪的性格形象,绝不亚于鲁迅笔下的阿Q。
《小城三月》中翠姨悲剧形象分析萧红,我国现代著名女作家,黑龙江省呼兰县人,原名张廼莹,“萧红”系发表《生死场》时使用的笔名。
被誉为“30年代的文学洛神”的萧红,是民国四大才女中命运最为悲苦的女性,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她有着与女词人李清照那样的生活经历,并一直处在极端苦难与坎坷之中,可谓是不幸中的更不幸者。
然而她却以柔弱多病的身躯面对整个世俗,在民族的灾难中,经历了反叛、觉醒和抗争的经历和一次次与命运的搏击。
她的作品虽没有直接描述她的经历,却使她在女性觉悟的基础上多了一层对人性和社会的深刻理解。
她的小说自有一种东北特色的豪气,又多添一份女性的情致,因此很耐看。
《小城三月》是萧红的最后一部作品。
这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作家,在写完这部作品不到半年的时间,就离开人世了。
在《小城三月》中,我们可以真切地聆听到一个东方女性悲惋的哀歌,一个叫做翠姨的女子热烈而哀怨的情感贯穿全文。
在三月的微风里,这个平凡的女子静悄悄的死去。
对于这样一个处在新旧礼数之中的一个被新思想熏染的传统型的少女,她的命运到底是有希望的好,还是没有希望的好,或者说哪一种情更为悲剧?正如鲁迅的关于铁屋子的思考:对于没有希望的民众,不去唤醒他们,固然可以让他们蒙昧地死去,不必背负心理的痛苦,但面对希望,还是有唤醒他们的责任。
那么,在旧礼教的中国,翠姨的命运到底有没有希望呢?这也许有,但她的境遇却注定这是多么渺茫的一种奢望。
首先,小说尾声给了一点亮光,“我”母亲在翠姨死后说:“要是翠姨一定不愿意出嫁,那也是可以的,假如他们当我说。
”但翠姨的悲剧不在于嫁与不嫁,她的悲剧在于她认识了一个有文字、文明的一种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在当时只是一个如试管中的胚胎,微动而脆弱。
这个世界让她对原有的她脱胎出来的世界绝望。
而她更大的悲剧是她深爱着这个她不属于其中的这个世界,而且爱上了她不能爱的人。
可以想象,不嫁人的翠姨仍然要死!其次,翠姨的性格直接导致了她的失望。
她腼腆、柔弱、纯情,她没有去反抗与争取的能力与勇气,她只能用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她的希望。
翠姨的世界是万分复杂的,过分的复杂让她的选择没有空间。
翠姨的爱是一种没有成功希望的冒险,相比于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她的爱更不能为世人所容,因为她与“表哥”是姨与侄的关系。
她没有曹七巧那么蒙昧,所以她不愿只求得一个嫁或不嫁的结果。
嫁,他不能成为曹七巧。
如果她要活下去,又必然得成为另一个曹七巧。
不嫁,她的世界是空的,她的生命在真空中是不能存活的。
所以,她无需于此加以选择。
她也没有曹七巧的心力,曹七巧最起码能孤身去同周围的人拼打,尽管为了存活而失去了原本的心灵。
翠姨的美丽恰在于此,她不做曹七巧,所以悲剧美让她如同圣母,没有曹七巧的庸俗。
曹七巧的悲剧是一直庸俗下去,而翠姨的悲剧是她选择了文明:文明的世界,文明的思想,文明的生命,文明的爱情。
翠姨的悲剧美尤其在于传统之外有一点新化。
如果她是传统的,她不过腼腆,贤淑;如果她完全新化,她也就会热烈、坚强。
但她在新旧之间,为我们显示了一种既贤淑又聪慧,既腼腆又充满向望,既柔弱又不无勇气的激情少女情致。
正如小说末尾,那马车再也驮不动美丽的甚至圣洁的翠姨了。
在文明与传统夹缝里生存的翠姨,她选择的悲剧的命运其实就是最幸福的了。
正如她所说:“我心里很安静,而且我求的我都得到了……”萧红与《王阿嫂的死》《王阿嫂的死》是萧红早期的作品之一,写于1933年5月21日,收录在《跋涉集》中,篇幅极短,场景也不是很大。
但是,作品反映的社会现实以及社会意义是极为深刻的,作者的创作意图与创作方法都值得我们做深入的研究,是其乡土小说中成功的篇章之一,全文共分为六节,写的是有孕在身的“王阿嫂”因失去丈夫过度悲伤、劳累,在休息时被“张地主”踢中肚子而早产后失血过多而死,新生儿也随即死去的悲惨故事。
是具有典型意义的以农村生活为题材的现实主义小说。
通过“王阿嫂”这一悲剧形象,展现出受地主阶级无情压迫、剥削的农民艰难度日的情况,并且通过写“王阿嫂的死”来控诉封建统治阶级吃人的残酷本质。
“王阿嫂”,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什么活计都做过,”地主们从不管农民的死活,时时刻刻变着法儿的剥削他们。
“家家都从房檐上把茄子解下来,送到地主的收藏室去,”他们自己冬天吃的却是“地主用以喂猪的烂土豆,连一片干菜也不曾进过嘴。
”农民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却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控,更不消说别的了。
萧红些这类题材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生于地主家庭的她,耳濡目染,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苦。
难得她有这样的出生却懂得反抗,懂得争取自由,否则,她也只是千千万万个牺牲品中的一个,陷入封建家长的摆弄之中。
尽管后来萧红的生生活道路布满荆棘,但总好过被别人支配一辈子,她离家私奔体现了莫大的勇气,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不屈服,这是她的性格所在。
正因为如此,萧红的小说大多都是以农村为背景并且隐含着浓烈的悲剧味道。
她没有写农民与地主的正面斗争,或者说没有斗争,只有压迫与被压迫;也没有写农民自我意识的觉醒,而是写一系列麻木的过着自己生活,一代一代重复着相同悲剧的,却没有想过从根本上改变这种命运,依旧如蝼蚁般苟活着的愚昧的农民形象来表现在那样一个时代背景下,农民身心备受摧残,无力抗争,也不想抗争,连死亡都不能唤醒他们的灵魂的真实情况。
“王大哥”的死,没有换来村民对地主的不满与反抗,不知情的妇人们甚至还说“总是张老爷子,有多么慈心;什么事情,张老爷子,都是帮忙的。
”对“张老爷子”感恩戴德,这是多么讽刺,多么可笑的场面,形成的强大的反差,自然会对读者的心灵产生冲击。
当然,文中也不乏人性的闪光点,不管是处于真心还是假意,总归又善良和美丽的一面,也是一点小小的慰藉。
“竹三爷”对“小环”的怜悯,“李愣三”对“王阿嫂”暗中的关心,“王妹子”对“王阿嫂”的照顾等等。
虽然这些人同样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同样的卑微,但对于比自己更弱小,更卑微的人他们还是存有一丝怜悯之心,这是同为下位者的惺惺相惜。
即使不能名正言顺的给与帮助,总还是会在暗地里相互扶持。
从这里,我们可以体味出尽管萧红写的这些小说都以悲剧为总格调,以农民阶级的落后、愚昧为出发点揭露封建地主阶级的丑陋面貌,但是,总会有人性的美贯穿在一些细节上,说明她本人虽痛心于农民阶级的愚昧,却一直坚信这个民族是有希望的,只要人性未被扼杀,这个民族迟早会兴盛。
再者,从作者的创作方法上来说,本文采用的是顺叙、插叙的手法。
先写“王阿嫂”在其丈夫过世后独自支撑整个家的艰苦生活,再插入“王大哥”惨死的原因和过程,最后回到“现在”写”王阿嫂之死”。
这样设计更加突出“王阿嫂”的悲剧性。
“王阿嫂”是封建礼教调教出来的产物,“女以夫为天”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在得知“王大哥”被“张地主”烧死后,她失去了理智,啕天大哭,声音“凄惨泌血”,连听的人都免不得被这“滴血的声音诱惑得哭了”,“王阿嫂”哭的不仅仅是她的丈夫,更是哭诉自己坎坷的命运。
一个弱女子,在封建农耕社会若失去了男子的依靠,就根本无法活下去,而“王阿嫂”却只能咬着牙苦干,养活自己和“小环”。
因为她们无人可靠,等待她们的只有永无止尽的劳动。
萧红是受过新式教育的,因此她能更清楚地认识到笼罩在中国农民头上的阴云有多厚,更加迫切的局的解放、改革的重要性,从而用文字表现出来的震撼力也大大加强,文章的深度自然而然也就的到提升。
另外,作者的比喻手法、细节描写运用的相当的不错。
比喻例如,把“茄子”比成“紫色的铃铛”十分新鲜、恰当;把“王阿嫂”比成“一条瘦龙”,不仅贴切,更突出其瘦骨嶙峋的身板;把她的“悲哀”比成“沉淀了的淀粉,”沉重的厉害,浓厚的不可分解;把“张地主”比成一只“阴毒的老鹰,”使“张老爷”丑陋、残暴的一面表现淋漓尽致,是典型的剥削者的形象,令人厌恶、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