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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医视角谈情志病的治疗(全文)

从中医视角谈情志病的治疗(全文)一、前言1.对于情志病,中医和西医殊途同归这是什么疾病?“头晕、头痛、胸闷、胸闷、心慌、气短、腹胀、胃痛、恶心、呃逆、背痛、腿软、失眠、早醒、尿频、尿急......”症状如漫天星星之多,每一条主诉都形象详尽,每一丝痛苦都呼之欲出,四处求医,好像均无良策。

着双心医学的发展,在心血管领域,人们不能仅关注疾病本身,而忽视心理疾病悄然潜入的脚步。

2.关于病因和病机,中医有成熟的理论《黄帝内经》提出: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

这段话完整的描述了人类的意识(即情志)产生的过程,也就是我们的心理活动。

中医讲求整体观与辨证论治,身心同治,认为有诸内必形诸于外,形神合一,五脏六腑的精气旺与衰直接影响到精神情志的外在表现。

3.西方医学对于精神心理疾病病因还不确切主要认为它是跟生物、遗传因素、心理社会压力,应激因素,还跟社会环境有关。

但是在治疗上,西医多依据心理量表,常用黛力新、环酮类、5-HT再摄取抑制剂、度洛西丁、文拉法辛等,不仅副作用明显,且未能针对个体甄别清楚其病因,治标不治本。

虽然我们国家近年来有许多前辈呼吁和倡导,但是医疗人员对心理疾病认识仍然不足,患者对此也有病耻感,不能认可,因此在广大基层医务工作者中,对心理疾病的诊治依然模糊。

4.中医诊治情志病优势明显中医在诊治情志病方面历史悠久,通过望闻问切,融理、法、方、药为一体,且确立了脉证并重的诊断法则与辨证论治的纲领,对于提高临床遣方用药和望闻问切的目的性、准确性,提高临床医生诊治疾病的水平具有深远的意义。

并且,情志病患者也更容易接受中医药的治疗。

因此,我们此次将从中医的视角来谈情志病的治疗。

二、对情志病的认识—历史渊源(1)先秦—两汉时期《内经》对情志与脏腑的关系、情志致病规律以及对情志病证的诊疗都做了简要的论述,提出“心主神明学说”,确立了中医学的“五志说”。

《伤寒论》中开创了情志医学的辨证论治的先河,如记载了“奔豚气”、“脏躁”、“梅核气”等情志病证的理法方药。

《金匾要略》中,以“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辨百合病;以“喜悲伤欲哭”辨妇人脏燥等。

(2)晋—五代十国时期《诸病源候论》对情志疾病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记载和详细分类,对不寐、百合病等情志病的病因病候均有具体描述。

孙思邈提出“怡情摄生”,强调情志调摄在保健防病中的意义。

(3)宋、金、元时期《三因极—病证方论》中,将情志致病因素概括为七情,创立“七气汤”、“大七气汤”、“小定志丸”、“菖蒲益智丸”等方剂。

刘完素创立了“火热论”,并提出了“五志过极皆为热甚”的著名点。

朱丹溪提出了“六郁”之说,此六郁者即气郁、湿郁、热郁、痰郁、血郁和食郁,定的行气开郁的方剂越鞠丸。

《济生方》中创立了治疗思虑过度,劳伤心脾所致健忘、怔忡名方——归脾汤。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也收载了不少治疗情志疾病的方剂,其中逍遥散一方尤为著名。

(4)明清时期张景岳阐释了《内经》“移精变气”和“祝由”的理论,也提出因病而郁、因郁而病,“郁由心生”等论点,认为“凡气血一有不调而致病者,皆得之于郁”。

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记载的情志病证医案就多达122例,并对其病证作了详尽的分类记载及分析。

三、对情志病病因病机的认识1.以五脏论,五脏气机逆乱肝在志为怒:“大怒则形气厥,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怒则气上,甚则呕血及飧泄”。

大怒或暴怒时,肝气上逆,常常表现为面红目赤,甚至怒发冲冠; 血随气逆,则呕吐、呕血、泄泻。

心在志为喜:“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喜则气缓”。

大喜或狂喜时,心气涣散,常常表现为心神不定,不能集中精神,甚至如“范进中举”般发狂。

脾在志为思:“思则气结”;“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

长期过度集中精神,思考某事物而心无旁骛“心有所存”时,特别是百思不得其解,愿望不能得到满足时,气机凝滞不畅。

肺在志为悲:“悲则气消”;“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营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

过度悲伤时,常常表现为哽咽,抽泣,哭泣不止,精神不振,周身软弱无力,语声低微等气虚气消的症状。

肾在志为恐:“恐则气下”。

肾气虚,闭藏固摄纳气功能失常。

恐惧时,常表现为心慌、面色苍白,手脚冰冷,两腿发软,甚至二便失禁。

2.从六经论心为神之大主六经与少阴经的关系根源在少阴经。

其他各经的情志异常,都是因为本经自病影响到了少阴经。

而这种影响又分为两种情况:一是病邪并未波及少阴,患者仅因躯体不适心中烦乱;二是病邪传入少阴,两经同病。

(1)太阳、少阴同病。

太阳少阴互为表里两经,太阳经的病变往往波及少阴,甚至内陷少阴。

麻黄汤、桂枝汤的条文中都没有情志异常的描述,所以单纯的太阳伤寒或是太阳中风不会出现情志异常。

临床常见的太阳情志病,或是蓄水、或是蓄血皆与少阴经有关,此外还有一类经典的太少两感,如麻黄附子甘草汤、麻黄附子细辛汤,这类人往往形寒肢冷,精神萎靡,也是一种情志病。

(2)阳明、少阴同病。

阳明为两阳合明,阳明之热最易伤少阴之阴。

《伤寒杂病论》中阳明腑实证,三承气汤基本都有神志改变。

(3)少阳、少阴同病。

少阳少阴同主枢机,少阳病也可以影响少阴,比如《金匮要略》三物黄芩汤证,方中黄芩走少阳,地黄走少阴,清少阳热,除少阴烦。

(4)太阴、少阴同病。

少阴有烦有悲,而肺其志为悲忧,故常常两经同时发病。

如百合地黄汤、防己地黄汤等。

(5)厥阴、少阴同病。

三阳经是传变关系,三阴经是递进关系,病到厥阴往往兼有少阴的症状。

如乌梅丸条文中便有“烦”,其方中也有桂枝、附子等入少阴经的药。

四、临床表现1.惊狂惊悸与奔豚:心慌,自觉心脏跳动明显,惊慌不安。

奔豚,以小猪的奔跑冲突状态,形容患者自觉有气从少腹上冲心胸的病证,本证时发时止。

2.谵语:以神志不清、语言逻辑紊乱,语声高亢有力为特征的一种临床表现。

3.烦躁:烦是自知,自己心里很难受,心烦;躁是他知,身体片刻不宁,躁动。

4.失眠与嗜睡:失眠,是入睡困难,或睡后多梦易醒,或醒后不易入睡,以致睡眠时间缩短,神志清楚彻夜不得入睡的症状。

嗜睡,不论昼夜,时时欲睡,呼之即醒,稍后复眠。

5.百合病: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

6.梅核气:胸中不便,嗌塞而咳。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

胸满,心下坚,咽中帖帖......吐之不出,吞之不下。

7.脏躁:以精神恍惚,心神不宁,喜怒无常,悲忧善哭,或呵欠频作等为主要表现。

8.喜忘:即善忘、健忘、多忘。

是指记忆力减退,遇事善忘的一种病证。

五、情志病的辨证论治(一)脏腑辨治:1.从心辨治:桂枝甘草汤证、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证、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证、桂枝加桂汤证、茯苓桂枝甘草大汤证、炙甘草汤证、防己地黄汤证、酸枣仁汤证、甘麦大枣汤证、黄连阿胶汤证、百合地黄汤证、百合知母汤证、其他方证。

(1)桂枝甘草汤证条文:“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灸)。

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方义:此方中桂枝辛甘性温,可入心助阳化气;灸甘草甘温,甘能缓急止痛又补中益气,二者相配伍,辛甘合化,温通心阳,心阳得以平复,则心悸自然缓解。

然此方适用于心阳虚之轻证,如遇重证当随其症状加减药味。

(2)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证条文:“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

”桂枝一两(去皮)甘草二两(灸)牡蛎二两(熬)龙骨二两。

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方义:方中桂枝甘草汤温通心阳,桂枝只用一两,甘草两倍于桂枝,这是因为心神浮动,用药宜甘缓,不宜过于辛散;龙骨、牡蛎能镇敛心神以助治其烦躁。

(3)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证条文:“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卧起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

”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牡蛎五两(熬)蜀漆三两(洗,去腥)龙骨四两。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蜀漆,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淳,温服一升。

方义:方中桂枝甘草温通心阳;生姜、大枣可助桂枝甘草恢复阳气,还可调和营卫补益中焦;去芍药,原因为阴柔酸敛之品,会阻碍阳气的恢复和痰浊的消散;蜀漆涤痰散邪,如今蜀漆(常山苗)较难取得,现多以常山代替;龙骨、牡蛎镇惊安神,可助使精神症状的解除。

(4)奔豚气病条文:“师曰:病有奔豚,有吐脓,有惊怖,有火邪,此四部病,皆从惊发得之。

师曰:奔豚病,从少腹起,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皆从惊恐得之。

”就仲景所述来看,奔豚气病的病因病机不会是单一的。

且惊恐伤肾,而中医理论认为心火必须下降于肾,肾水必须上济于心,二者之间的生理功能才能正常协调,即“心肾相交”又称“水火既济”。

(4-1)桂枝加桂汤证条文:“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

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更加桂枝二两也。

”桂枝五两(去皮)芍药三两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灸)大枣十二枚(擘)。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方义:方中重用桂枝通其心阳而平冲降逆,配伍甘草,再佐以生姜、大枣辛甘合化,强壮君火,以镇摄下焦水寒之气的上逆;赤芍药可破阴结,利小便,去水气。

(4-2)茯苓桂枝甘草大汤证条文:“发汗后,其人凡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茯苓半斤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五枚(擘)。

上四味,以甘澜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方义:方中重用茯苓至半斤,可利小便、伐肾邪而宁心安神,与桂枝相配,则通阳化气以利水行,使寒水之气从下而去,以防止水邪上逆,从而解除欲作奔豚;桂枝甘草相合,辛甘化阳而温通心阳,让其下降于肾,使肾能蒸腾气化,下焦之寒水自然可除,且桂枝降逆平冲,可防范奔豚于未然;大枣甘草相伍,培土健脾以利水气运化。

全方合用,共达通阳降逆、培土制水的功效。

(5)炙甘草汤证条文:“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

”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桂枝三两(去皮)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仁半升大枣三十枚(擘)。

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化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方义:方中以炙甘草为君药,能补中益气,以充气血生化之源,合人参、大枣助其补益,以滋化源,使气足血生,当可复脉;生地、麦冬、阿胶、麻仁既养心阴,又补心血,可使血脉充盛;然阴无阳则无以化,故用桂枝、生姜宣阳化阴,且桂枝甘草相合辛甘化阳,以温通心阳,再加清酒振奋阳气,助血脉通行。

诸药合用,阳生阴长,阴阳双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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