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资料咏史怀古诗代表作咏史四首(其一)卢照邻季生昔未达,身辱功不成。
髡钳为台隶,灌园变姓名。
幸逢滕将军,兼遇曹丘生。
汉祖广招纳,一朝拜公卿。
百金孰云重,一诺良匪轻。
廷议斩樊哙,群公寂无声。
处身孤且直,遭时坦而平。
丈夫当如此,唯唯何足荣。
卢照邻诗鉴赏卢照邻的咏史诗,在“唐初四杰”咏史诗中首屈一指。
他的《咏史四首》分别咏怀汉代四位名人季布、郭泰、郑泰和朱云。
这首是第一首,写的是能屈能伸忠直孤正、不畏强权、正气凛然的大丈夫季布。
全诗可分为四层,每层四个句子。
“季生昔未达,身辱功不成。
髡钳为台隶,灌园变姓名。
”概括了季布沦落为奴时的悲惨经历。
他跟从项羽起兵失败,又被刘邦悬赏捉拿,当作刑徒卖给朱家为奴。
朱家把他隐藏保护起来,还给他置办了田舍,他隐姓埋名以种田为生。
“幸逢滕将军,兼遇曹丘生。
汉祖广招纳,一朝拜公卿。
”此处为二个段落,既写季布幸遇伯乐时来运转,同时也是赞赏夏侯婴举贤不疑、刘邦不记私仇的贤德。
按史书记载,朱家为季布向夏侯婴澄冤,以“臣各为其主用”的道理说明季布不但不应被问罪,实为贤能之士,并请他向刘邦上疏赦免季布。
刘邦赦季布为郎中,又得到曹丘生替他宣扬令德,于是名声传了开来。
第三段是写季布耿直忠正,当众怒斥哗众取宠、邀功请赏的樊哙,义正辞严,人皆震动。
“百金孰云重,一诺良匪轻”,出自楚谚“得黄金百,不如得季布诺”,意思是季布的一句承诺比百两黄金还重。
为下两句诗“廷议斩樊哙,群公寂无声”作铺垫。
据《汉书·季布传》记载,单于呈书轻视吕太后,太后怒,召来大臣商议对策。
樊哙说:“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
”群臣大多敷衍表示赞同,只有季布反对说:“樊哙可斩也!夫以高帝兵三十余万,困于平城,哙时亦在其中。
今哙奈何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面谩。
且秦以事胡,陈胜等起,今疮痍未疗,哙又面谀,欲动摇天下。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群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有人为季布冒“逆鳞”而担忧,有人为季布的胆识而惊异。
吕太后从此也没有再提报复匈奴的事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被制止。
最后以四句议论作结,赞扬季布的耿直英勇,抒发诗人敬仰倾慕的心情。
全诗仅用了80个字,就使一个亦刚亦柔、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形象跃然纸上。
其中既有他的身世经历概括,又有生动传神的典型事例的细致刻划,表现季布为国家为民族甘愿牺牲自己的大无畏精神,诗歌夹叙夹议,表明了诗人对高洁志士,忠良贤能的敬慕与赞赏,对阿谀逢迎之人的鄙薄,同时也表达了诗人自己的政治精神。
初唐时期,战争频繁,皇帝好大喜功,臣属报喜不报忧,献谀之风抬头。
诗人的《咏史》诗就是对这种社会政治风气的揭露与批评。
铜雀妓(其二)王勃妾本深宫妓,层城闭九重。
君王欢爱尽,歌舞为谁容。
锦衾不复襞,罗衣谁再缝。
高台西北望,流涕向青松。
王勃诗鉴赏《铜雀妓》是乐府诗题名,也叫《铜雀台》。
铜雀原名榭台,在邺城(今河北临漳县)建安十五年曹操建造,台上有铜铸大雀。
《铜雀妓》诗,多是凭吊怀古或咏史之作。
据《邺都故事》记载,曹操命其子将其葬在邺之西岗;妾妓都住在铜雀台上,早晚设酒食祭奠,每月初一、十五在灵帐前奏乐祭礼;诸子也经常登台瞻望西陵墓田。
王勃的《铜雀妓二首》是“裁乐府以入律”的。
这两首五言律诗都描写歌妓的凄苦生活和悲惨命运的。
在其中,诗人对终身被幽禁于深宫的歌妓的不幸生活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不平。
“妾本深宫妓,层城闭九重”,是以歌妓的口吻感叹自己的不幸身世,使沉郁悲凉的气氛一开始就笼罩了全篇。
据史书记载,铜雀台很高,上有宫房一百二十间,歌妓们被关闭在重重宫门之中。
这里的“闭”字表现出了深宫里歌妓没有自由的痛苦。
颔联“君王欢爱尽,歌舞为谁容”,进一步描写歌妓内心的孤寂。
她们本来是用自己的姿色、技艺娱乐君王,博取君王的欢心的。
现在就连也已经结束了。
曹操死了,还为谁歌舞,为谁修饰容貌呢!然而她们仍然得按照曹操的遗命,“每月十五,辄向帐前作妓乐”,为曹操的“魂灵”歌舞。
这不是更可悲吗?君王就连死后都操纵着她们的命运,她们唯有终老宫中,永不得见天日,其中悲苦可想而知。
颈联“锦衾不复襞,罗衣谁再缝”,是写歌妓没有任何希冀,在死寂绝望的心情中,心灰意懒,华贵的铺盖没人再折叠,绫罗的衣裙也不想再缝制,“谁再缝”的“谁”字用得好,以疑问代词代替否定词与上句的“不”字相对,含意双关而有力。
“谁”实为“人人”,说明有这样命运的人很多失去自由,没有欢乐没有理想,虽生犹死。
尾联“高台西北望,流涕向青松”,承上联之意而作结,言有尽而意无穷。
此恨绵绵,歌妓在那高入云霄的铜雀台上放眼远眺,只看到西陵苍松翠柏,不觉凄然泪下。
诗人写《铜雀妓》诗,是为了以古喻今,针对当时幽深的宫廷生活有感而发的,通过生动的形象抒发对历史事实的评价,借曹事以讽唐,“用意隐然,最为得体。
”这首诗不同于一般的凭吊怀古诗,对于史事不着力显微阐幽,而能别寓兴意;不采取直抒胸臆或议论,而以歌妓的口吻自叹自哀,真情实感,分外动人。
广溪峡杨炯广溪三峡首,旷望兼川陆。
山路绕羊肠,江城镇鱼腹。
乔林百丈偃,飞水千寻瀑。
惊浪回高天,盘涡转深谷。
汉氏昔云季,中原争逐鹿。
天下有英雄,襄阳有龙伏。
常山集军旅,永安兴版筑。
池台忽已倾,邦家遽沦覆。
庸才若刘禅,忠佐为心腹。
设险犹可存,当无贾生哭。
杨炯诗鉴赏诗人在梓州担任司法参军近四年,大约在天授元年(690)离开四川,途经长江三峡的时候,写下了《广溪峡》、《巫峡》、《西陵峡》三首五言古诗,逼真地状摹了三峡的绮丽风光,深情地赞颂祖国的美好山河,抒发了寻古探幽的情怀。
《广溪峡》作为第一首,写得声情并茂,是首成功的记游诗。
广溪峡即现在的瞿塘峡,气势雄伟,居三峡首位。
诗歌直截了当,第一句就点题,突出广溪峡地处重要地理位置。
第二句“旷望兼川陆”,讲述作者乘舟远望近观三峡的印象,首峡形势图是“兼川陆”。
这是远眺夔门外的景观,长江奔腾,两岸旷野间出,迎面而来的夔门高高耸立。
诗从大处起笔,意境宏大不凡,显示出第一峡的雄伟轮廓。
“旷望”二字,鲜活地再现诗人的神态,他在远方翘首遥望,敬仰之情由感而发。
舟逐渐行近,远镜头之后,展现了第二幅画面:“山路绕羊肠,江城镇鱼腹。
”那羊肠小道曲折盘绕在半山腰,船上人抬头便望见,山之陡峻历历在目了。
峡口的重镇夔州城虎踞江岸,守护着白帝城。
看似轻描淡写,不经意间带出这军事要塞,为后面之怀古抒情作出铺垫。
紧接着的四句是描绘峡中的景物:“乔林百丈偃,飞水千寻瀑。
惊浪回高天,盘涡转深谷。
”诗人以前进的方位,左右上下,绘声绘色地描写了广溪峡壮丽奇异的景象。
峭壁上百丈高林迎面倒扑过来,正是峡中激浪飞舟里所能欣赏到的奇观。
那绝崖上升丈垂瀑,飞一般掠过舟前。
那峡中的江水,惊涛骇浪高拍天,盘涡回转深入谷。
四句诗表现出了广溪峡的个性。
在杨炯笔下,广溪峡不同于“叠嶂凌苍苍”,“莓苔烂锦章”的巫峡,也不同于“长波射千里”,“滔滔南国纪”的西陵峡。
瞿塘雄、巫峡秀、西陵险,在他的三峡诗中都得到恰切的表现。
诗从第九句起转入咏史抒怀。
“汉氏昔云季”,是承前面“江城镇鱼腹”句的。
鱼腹是蜀汉奠定基业的地方,抱有建功立业志向的诗人游此地时不无感慨,自然而然地缅怀英雄追思起刘备和诸葛亮来。
“常山集军旅,永安兴版筑”,是称颂刘备的业绩。
“池台忽已倾,邦家遽沦覆”,是感叹蜀国灭亡的迅速。
这几笔大起大落,波澜壮阔,描绘出风云变幻的历史画卷。
末四句是议论,但这议论融叙事、说理和抒情于一体,借沈德潜的话说是“带情韵以行”的。
“庸才若刘禅,忠佐为心腹”,是说昏庸的君主,既使有贤明的忠臣辅佐也是扶不起来的。
刘备在白帝城托孤后,诸葛亮忠心辅佐,但昏庸的阿斗是扶不起来的。
这里的“若”字用得有意味,它扩大了指斥的范围,增强了诗篇警醒之旨意。
“设险犹可存,当无贾生哭”,句意决断,用典贴切,感慨深长。
这首五言古诗,结构匀称,每四句为一小节,脉络清晰,层层深入,卒章而见旨意。
写景、叙事、抒情、议论融于一体,浑然天成,充分地表现了主题思想。
陆时雍《诗镜总论》说杨炯诗“雄厚”,从这首诗也可窥见一斑。
汾上惊秋苏颋北风吹白云,万里渡河汾。
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
苏颋诗鉴赏按照题目的标示,这首五绝大概是写诗人在汾水上惊觉秋天的来临,抒发岁暮时迟之类的感慨。
是一首颇具特色的即兴咏史诗。
汾水在今山西省。
这里所说的“河汾”,是指汾水流入黄河的一段。
河、汾沿岸,便是汉、唐的河东郡。
河东郡有个汾阴县(今山西万荣南)。
汉武帝元鼎四年(前113)夏天,方士奏报祥瑞,在汾阴掘获黄帝铸造的宝鼎。
武帝大喜,秋天亲自来到汾阴,祭祀土神后土,还和群臣在船中饮宴赋诗,作《秋风辞》。
开元时期的唐玄宗雄心勃勃,大有步汉武帝之意。
开元十一年(723)二月,玄宗来到汾阴祭祀后土,下令改称汾阴为宝鼎县。
苏颋其时任礼部尚书,也从驾参加了这个祭祀盛典。
苏颋长期充任中枢要职,甚得玄宗赏识。
然而就在从驾祭祀后土之后,忽然被调离朝廷,出京入蜀,任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到开元十三年才又调回长安。
外放的两年,是他一生仕履中失意的时期,此诗可能就是这一时期的一个秋天所作的。
前二句显然化用了《秋风辞》的诗意,首句即“秋风起兮白云飞”,次句为“泛楼船兮济河汾”,借当年汉武帝到汾阴祭后土的历史往事,暗示唐玄宗欲效汉武帝的作为。
两者何其相似,历史仿佛重演,这意味着什么,又启示些什么,诗人并不予点破,留给读者自行理会。
然而题目却点出了一个“惊”字,暗示诗人的思绪是受了震惊的。
就字面意思看,似乎有点象是即景自况。
诗人在汾水上被北风一吹,一阵寒意使他惊觉到秋天来临;而他当时正处于一生最感失意的境况,出京放任外省,恰如一阵北风将他这朵白云吹得老远,来到了这汾水上。
前二句的含意是复杂的。
总的来说,是在即景起兴中抒发着历史的联想与感慨,在关切国家的隐忧中交织着个人失意的哀愁。
为了使读者体会这种心情,诗人在后二句就明确点明了。
“心绪”此处指愁绪纷乱。
“摇落”用《秋风辞》中“草木黄落”句意,又同本于宋王《九辩》语“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这里用以代指萧瑟天气,也喻指自己暮年失意的境遇,因而说“逢”。
“逢”者,愁绪又加上挫折之谓,暗示出“心绪”并非只是个人的失意。
“秋声”即指北风,其声肃杀,所以“不可闻”。
听了这肃杀之声,就会使愁绪更纷乱,心情更悲伤。
这就清晰地表明了前二句所蕴含的复杂心情。
实际上,这诗的表现手法和抒情特点,都比较接近阮籍的《咏怀诗》。
读者从它的抒情形象中感觉到诗人有寄托,有忧虑,有感伤;但究竟为何感伤难以肯定。
他采用这种手法,可能是以久宦的经验,熟悉历史的知识,意识到汉、唐两代的两个盛世皇帝之间有某种相似,似乎受到历史的某种启示,隐约感到某种忧虑,但他还说不清楚,也无可奈何,因此只能写出这种感觉和情绪。
而恰是这一点,却构成了一种独有的艺术特点:以形象来表示,让读者去理会。
结袜子李白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