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述了一个有权势的报业 大亨查尔斯 • 福斯特 • 凯恩的一生。 凯恩这一角色是以若干著名美国大 亨为蓝本，尤其影射无情的报业名 人威廉 • 兰道夫 • 赫斯特。影片还 因此遭到威胁不得上映。后几经坎 坷，成功上映。它赢得了 1941 年 9 项 奥 斯 卡 提 名， 但 在 颁 奖 典 礼 上， 每次威尔斯的名字一经提及，观众 便报以嘘声，最后只得了一个最佳 编 剧 奖。 但 对 于《 电 影 手 册》 的 影 评 人 而 言， 威 尔 斯 是 精 神 偶 像， 法 国新浪潮的开路先锋。戈达尔说：“我 们每个人、每件事都受他的影响。” 威尔斯的声誉一直攀升，在他 1985 年去世那年有三本写他的书出版。 每十年美国《视与声》电影杂志会 做全球影评人票选十大佳片活动， 奥逊 • 威尔斯一直都是影史上最佳 导演最高票。
（图 3）
（图 5）
这 样 的 设 计， 我 们 深 切 的 感 受 到 凯 恩 母 亲 的 冷 酷、 固 执， 甚 至 咄 咄逼人的紧逼观众的视线，让人喘 不过气来。
构图有时也要用动作来加强冲 击力，比如一个近景中的动作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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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景中的动作更能凸现出来。对比 下片中两出关键的动作画面。一处 为小凯恩和银行家的动作冲突，他 不愿和柴契尔走而离开父母。另一 处是影片最后苏珊离开后，凯恩气 急败坏地乱砸东西的动作。（图 6、 图 7）
影视评论
中国传媒大学 王莹莹
评析《公民凯恩》中场面调度对人物塑造的作用
[ 摘要 ] 威尔斯在《公民凯恩》中对场面调度处理得精湛，为我们呈现了众多性格 鲜明、饱满的人物。威尔斯能将一个复杂人物的一生用独特鲜明的影像风格表现 出来，其中很多技巧的运用仍然值得现在的电影人借鉴、学习。
[ 关键词 ] 形式主义 结构 场面调度 景框
四、场面调度之区域空间 影像一定是要考虑区域空间的， 因为区域空间的控制可以加大影像 的 厚 度， 即 在 三 维 空 间 的 纵 深 感。 所以才有中近特之分。景框内的空 间会影响我们对被摄物的反应。学 者研究发现，人的空间观念与权力 阶 层 有 关， 主 导 性 越 强， 拥 有 的 空 间越多。这也是遵循空间配置原则 的。 在 电 影 中， 空 间 可 以 告 诉 我 们
（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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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控画面的对比：凯恩妻子 艾米丽身着一身白色晚礼服，在画 面中间位置，她会首先吸引我们的 眼光，此时也正是她在质问凯恩苏 珊的事情。
2、灯光调性：门口处是温和的 高调灯光，近景处是凯恩露出的半 边 侧 脸， 在 黑 暗 中 几 乎 看 不 清 楚。 而 格 蒂 斯、 艾 米 丽、 苏 珊 三 人 处 在 高调灯光中都望着凯恩。
角色的心理和社会关系。
（图 6）
（图 8） 此图（图 8）中作为助手的伯恩 斯坦和李兰，还有背靠镜头的柴契 尔都处在镜头边缘位置，占有很少 的 空 间， 而 凯 恩 坐 在 正 中， 我 们 能 感觉他周围宽松的空间空隙，显然 他的地位和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 当 空 间 很 宽 广， 而 人 物 很 微 不 足 道 时， 这 种 感 觉 就 变 了， 不 是 在强调重要性了，而是表现了极大 的 孤 独 感、 距 离 感。 下 图 是 晚 年 凯 恩和苏珊在巨大的遗世独立的宫殿 的生活画面。（图 9）
（图 9）
（图 10） 此外表现人之间的疏感也运用 到区域空间，如图 10 表现凯恩与第 一夫人艾米丽的关系变化的戏，从 刚结婚时的甜蜜到后来形同陌路， 中间隔着一个很长的大餐桌，好像 两人的距离有无穷的远。这也预示
着他们名存实亡的婚姻。 结语 对 于 人 物 的 塑 造， 我 们 最 直 观
的感受不是来自情节而是画面中呈 现的影像感觉，因为情节是理性的， 我们需要分析。而视听则是最直观 真 切 的。 威 尔 斯 在《 公 民 凯 恩》 中 对场面调度处理得精湛，为我们呈 现 了 众 多 性 格 鲜 明、 饱 满 的 人 物。 毫无疑问，我们印象最深刻的是主 人公凯恩，其他的人可能是一笔带 过，但仍会像划过的痕迹一样留下 一 些 印 记。 如 李 兰 的 正 直、 执 着； 艾米丽贵族的高傲；伯恩斯坦的忠 诚 滑 稽； 凯 恩 母 亲 的 固 执 冷 酷。 很 显然影片高反差的灯光和夸张的视 角是其显著的影像风格。影片将报 人凯恩的一生浓缩成一部电影，必 然也有不足，比如虽然影片选取了 凯恩一生中代表性的情节，但由于 时间大跨度的跳跃，在第一遍观看 时，各种情感的积累并没有那么强 烈， 需 要 多 遍 的 观 影 慢 慢 分 析。 在 当时，威尔斯能将一个复杂人物的 一生用独特鲜明的影像风格表现出 来，其中很多技巧的运用仍然值得 现在的电影人借鉴、学习。
影片的结构打破了传统的线性 叙 事， 而 是 用 倒 序、 插 叙 的 方 法 追 溯凯恩的一生。记者汤姆逊为了调 查凯恩死前说的“玫瑰花蕾”的真 相而先后询问凯恩生前的好友，监 护人银行家，他的第二个妻子苏珊 以及仙乐都管家等人。通过这些人 的回忆插入了六段闪回的片段，由 此贯穿全片。这一结构使得影片犹 如神秘电影追着探索一个大谜语。 虽然在影片一开头我们就知道凯恩 一生的概述，但后面的每段闪回的 片 段， 层 层 深 入， 加 深 我 们 对 凯 恩 的了解。
像这样影片中凯恩被仰拍成高 大、威严的样子处处可见。( 如图 2)
他们不是彻底的冷血，他们依然渴 望 爱， 渴 望 童 年 般 纯 真 的 快 乐。 所 以只有在这物质与精神追求的双重 矛盾中挣扎。
二、场面调度之景框的选择 场 面 调 度 的 观 念 比 较 复 杂， 它 可以指一切视觉元素的安排，混合 了剧场和平面艺术的视觉传统，在 拍摄过程中，导演是将人和物依三 维空间观念安排，经摄影机后转为 二维空间。本片的镜头几乎每个都 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有很强的导演 个人的创作风格痕迹，如强烈反差 的 灯 光， 极 低 的 摄 影 角 度、 前 后 景 都很清晰的深焦摄影。法国电影大 师巴赞称其为“现代电影的奠基石”。 景框内的空间即是电影内的世 界， 它 不 仅 是 一 张 张 静 态 的 图 像， 我们在观影时，景框不是静止不动 的， 它 同 时 也 是 有 时 间 的， 景 框 内 的视觉元素不断在变化，构图不断 被打破又重新安排。景框内的特点 位置都有特定的意义，同时也代表 导演对该人该物的评价和意见。通 常我们把重要人物会放在景框的正 中，且把有权势权威的放置在上部， 把弱小的放置在边缘或不起眼的地 方。这样就有一种上方控制下方的 感 觉。 关 于 这 一 点， 影 片 中 有 很 多 凯恩的镜头都是以他处于景框的中 心 且 偏 上 方， 周 围 的 人 偏 下 方， 尤 其在他与苏珊的两人镜头里这种设 置 更 明 显， 他 咄 咄 逼 人 的 压 迫 感， 让苏珊几乎喘不过气来。（图 3）
3、角度：摄影机摆的角度略高， 我们可以看到凯恩几乎是俯视着看 他们三个人。虽然凯恩金屋藏娇但 丝毫没有后怕悔恨之意。依然是高 高在上，理直气壮。
4、构图：这里四周都没有留有 空余的空间，感觉很封闭，很拥挤， 烘托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5、角色的位置：凯恩独自一人 站在离摄影机很近的位置，其他三 人每人都各站一方，同时望着凯恩， 苏珊离凯恩近点，显出无辜的表情。 格蒂斯站在侧面要看凯恩怎样收场， 艾米丽则远距离地质问凯恩。
或 许 这 种 叙 事 并 不 算 新， 但 威
尔斯在整个叙事中每一段之间都有 极强的逻辑并且每段衔接都是精心 设计，极为巧妙。开篇介绍小凯恩时， 最后一个镜头是雪橇慢慢被大雪覆 盖后由这一特写转场到下一个雪橇 的特写，这里似乎已经暗示了影片 的主题。
一、主人公性格分析 影片的主人公凯恩是一个一直 以来很有争议的人物，众多的评论 认为他是一个复杂矛盾多面的人物。 如他反对自己作为股东对人们的剥 削，而后又为了重塑形象独断专行 强迫苏珊不停地演出；但他又在报 纸上用犀利的言辞批评她的表演； 他辞退了李兰却又给了他两万五千 元的支票…… 很多时候我们看镜头中的凯恩 总给我们气势压人的感觉。 这 是 凯 恩 竞 选 州 长 之 际， 他 的 对手格蒂斯向凯恩的妻子艾米丽揭 露凯恩与情妇苏珊的情节。（图 1）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1.06.027
《公民凯恩》是奥逊 • 威尔斯 1941 年自导自演的一部银幕处女作。 今天看来，好像不会感到这是一部 意义非凡的作品，但结合当时的时 代背景仔细考究它的电影语言，会 发现它的创新性和突破传统电影的 勇气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
三、场面调度之构图与设计 虽 然 电 影 是 三 维 空 间 的 安 排， 但呈现在银幕上却是二维的空间画 面，因此导演同样必须顾及一些平 面 的 元 素 如 形 状、 线 条、 质 感 等， 古 典 电 影 中， 往 往 倾 向 于 和 谐、 平 衡的均衡感。平衡的感觉会给人一 种生活的正常状态和安宁感。但有 时， 导 演 却 要 可 以 打 破 这 种 平 衡。 这与表现的主题有关。 如 在 下 面 这 个 构 图 中， 中 间 由 远处的窗户将银行家柴契尔和凯恩 的母亲与凯恩的父亲分割开来。（图 4）
（图 4） 凯恩的父亲在站在一边看着他 们签订协议要将儿子送走，左右走 动，处于很不安定的状态。 而且凯恩母亲始终是距离镜头 最近，紧贴镜头，如图 5。
( 图 2)
在 我 看 来， 凯 恩 的 性 格 并 不 矛 盾， 复 杂。 他 这 一 性 格 造 就 于 他 的 经历和他所处的时代。威尔斯塑造 的这一形象极具典型性，是美国社 会那些拥有巨大权势和财富，贪婪、 专 横、 冷 酷 自 私， 精 神 无 比 孤 寂 的 被扭曲的人性特征的真实写照。而 最大的悲剧是像凯恩这样的资本家，
（图 7）
比 较 这 两 处 动 作， 显 然 第 一 次 给的效果更强烈些，第二次凯恩乱 砸的动作仅仅为我们陈述了这样一 个 事 实， 他 很 愤 怒 地 摧 毁 一 切， 但 我们从画面上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和 表情，而且这里砸的动作时间也太 过 冗 长， 反 而 是 过 犹 不 及， 并 没 有 起到强调他很愤怒的作用而让观众 感到观影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