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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鲁迅小说中————————————————————————————————作者:————————————————————————————————日期:浅谈鲁迅小说中《孔乙己》的人物形象写作技巧张波【摘要】孔乙己善良、儒雅,但却善良得迂腐、儒雅得可怜。

一生遭受践踏、凌辱,完全失掉了人的尊严,最后被腐朽的封建社会吃掉。

孔乙己是一个复杂的、立体感极强的人物形象。

本文从小说中“掌柜”的角度;众人的角度;丁举人的角度;“我”和“邻舍孩子”的角度四方面来分析其形象。

并由此综述这一人物形象。

【关键词】孔乙己;人物形象;描写角度;悲剧著名的英国小说理论家佛斯特在他的《小说面面观》中,把文学形象分为“扁平人物”和“圆形人物”。

“扁平人物”就是“类型或漫画人物”,也就是性格单一的人物;而“圆形人物”,就是复杂的、多侧面的、真实感很强的人物,正如佛斯特说的那样,即是“绝不刻板枯燥”,“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活泼的生命”的人物。

“圆形人物”更接近生活,更典型生动,更耐人寻味。

鲁迅先生的《孔乙己》就是“圆形人物”形象创作的典范,文章多角度地叙写了孔乙己的人物形象。

《孔乙己》是我国现代文学巨匠鲁迅先生的著名小说,也是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经典短篇小说之一。

作家以极俭省的笔墨和典型的生活细节,塑造了孔乙己这位被残酷地抛弃于社会底层,生活穷困潦倒,最终被强大的黑暗势力所吞没的读书人形象。

孔乙己那可怜而可笑的个性特征及悲惨结局,既是旧中国广大下层知识分子不幸命运的生动写照,又是中国封建传统文化氛围“吃人”本质的具体表现。

孔乙己是一个复杂的、立体感极强的人物形象。

纵观全文,鲁迅先生主要从以下四个描写角度来叙写孔乙己人物形象的。

一是从“掌柜”的角度来写。

“掌柜是一副凶脸孔”,总是凶声恶气,不苟言笑。

“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记得。

”孔乙己还未出场,我们就从中知道,孔乙己之所以被人记得,之所以存在,之所以有存在的价值,就因为他是人们单调、无聊和苦闷生活的一个笑料,能够给人们一点“笑”的满足。

“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

其实掌柜看中的,是孔乙己口袋里的钱;不但如此,他还通过戏弄孔乙己“引人发笑”来招揽生意,让孔乙己充当他的“活广告”。

可是后来孔乙己终于拖欠着他“十九个钱”永别了。

可见,作品从“掌柜”的角度来写,不仅揭示了孔乙己备受欺侮,充当“活广告”的双重不幸,而且还显露出了他的身穷节正、注重信誉的“品行”,而这“品行”中又显示出他的迂腐。

二是从众人的角度来写。

这里分为两类人:一类是未出场的,一类是出了场的。

在小说中第五自然段这样写道: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⑷,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

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钞书,换一碗饭吃。

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吃懒做。

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

如是几次,叫他钞书的人也没有了。

这是一种侧面描写,补充交代了孔乙己的经历、特长和“坏脾气”。

而作者又孔乙己置于众人的调笑中作正面描写:孔乙己一到店,所有的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有添上了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有一碟茴香豆。

”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有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

”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活在读书求仕的理想世界的孔乙己,一进入现实社会,就变得尴尬不安,就与周围环境对立起来。

所以,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一个“又”字,一个“新”字,说明孔乙己因偷窃而挨打受伤已不是新鲜事,也不止一次。

这样的取笑于孔乙己也是家常便饭了。

所以他不想搭理他们,但短衣帮们却不想放过这开心的机会,“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对读书人的“清白”看得很重的孔乙己此时不得不争辩:“你怎么诬人清白……”“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在那个崇尚“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封建社会里,读书是最高尚的事,任何事情,只要和读书有关,就是值得尊敬的了,甚至像偷窃这样的丑事,一旦和读书发生关系,也就不成为丑事了,甚至还有些光荣。

这一点在孔乙己看来是这样的,当然也是他为自己开脱罪责的一个托辞,因为“偷”与“窃”是一个意思,只是一口语一文言而已。

至于他后面说的“君子固穷”之类的话,纯粹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精神胜利法,是用四书五经中的所谓“圣言”来为自己辩解,以示其读书人所为都是按圣贤所教做的,非一般人所能理解。

说这话时,孔乙己脑海中未必就没闪现过自己和许许多多颠簸求仕而不得其遇的干禄者形象,但科举求仕掌握了他的精神世界,是他和很多知识分子至死不渝的理想,虽然他不曾实现这个理想。

他这种自欺欺人、执迷不悟的辩白,只能更引起众人的哄笑;一时“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众客的眼里,孔乙己的价值认同一杯开胃的“酒”,一碟下酒的“菜”。

他只是调笑取乐的对象。

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揭他的短,出他的丑,从中求取自己的快活,获取暂时的满足。

孔乙己却自视高人一等,不肯脱下那件“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而标志着他读书人身份的长衫”。

就连人家揭他偷书的疮疤,他也以自以为荣耀的“读书人”的身份作盾牌去抵挡别人的羞辱。

这必然招致孔乙己难以逃避的不幸。

他可以不答理别人“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了新伤疤了”的起哄,也可以看着问他:“你当真认识字么”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但是,他却无法回避别人“亲眼见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的事实,更无法回避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的失意。

不肯承认自己的劣行,更不愿正视自己的无能,读书人强烈的自尊意识与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的自卑心理交织冲突,便使孔乙己睁大眼睛涨红了脸青筋条条绽出地争辩,以抵抗别人的起哄维护自身人格和尊严。

从“窃书不能算偷……到君子固穷之乎者也之类”,几句极富个性的对话描写立刻栩栩如生地凸出了封建教育毒害下读书人愚蠢迂腐的可笑可怜相。

孔乙己以为“读书人”的之乎者也之类能镇住别人挽回自尊,但引来的地是众人更多的哄笑,让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因此,孔乙己的那种自尊而迂腐、可悲而可笑的个性显露无遗。

鲁迅先生这里间接的写出偷书的“罪过”,然而也写出他的诚实:他懂得“脸红”,在辩白中实际上由老实的承认了自己的“窃书”,这不正是“不清白”中的“清白”吗?由于鲁迅显示出孔乙己灵魂深处的东西,拷问出孔乙己已迂腐丑恶下的洁白与善良来,因此,小说对社会的批判也深化了。

读者终于可以认识到:像孔乙己这样悲苦无告的下层知识分子,他的灵魂深处本来是诚实洁白的,偷窃并不是他的本性,但是社会把他剥夺的一干二净,逼得他走上偷窃的道路,走上不诚实的深渊,孔乙己在那种不平常的社会中不得不逆转自己灵魂的方向、演出灵魂的悲剧。

三是从丁举人的角度写。

在小说中丁举人并没有出场,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角度。

当掌柜的因为孔乙己欠着十九个钱而问及他的时候,作者接着写道: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

”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

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

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服辩,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

”“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

这一段虽然主述的是“喝酒的人”,追问的是掌柜,但从揭示的内容看,从对孔乙己命运的联系看,没有出场的丁举人是主要的,丁举人是鲁镇社会最有权势的人,是鲁镇人的最高权威。

正是在孔乙己最落魄的时候,他偷到了丁举人的家中,结果是被丁举人的家人“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孔乙己不偷酒店掌柜而偷何大人、丁举人,是有更深层的心理原因的。

就其实质的意义,这是向权力的宣战,向社会权威的宣战。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何大人和丁举人才对孔乙己如此的残酷和凶暴。

这里的间接描写,展示的是孔乙己生活关系中的一个敌对面,一个强大的统治集团的人物。

这就昭示了孔乙己悲剧的最深刻的原因。

对于何大人、丁举人,“书籍纸张笔砚”未必那么重要,他们痛惜的也绝不是这点“财产”,他们愤慨的是孔乙己对他们权威地位的蔑视,是孔乙己内心那点说不出来的隐秘愿望。

但孔乙己的这种隐秘的心理愿望,是无法被短衣帮顾客所理解的。

他们知道的只是孔乙己的“偷”,而“偷”自然是不好的,是理应受到惩罚的。

对“偷”的本身,他们也有一定程度的理解,他们更不能理解的是孔乙己为什么非要“偷”权力者的,这在他们看来是非常愚蠢的。

孔乙己和丁举人都是穿长衫的科举知识分子,人们对丁举人的炎威越是臣服,对失败者孔乙己的“凉薄”也越是强。

对人们的取笑,此时的孔乙己已无法分辩,“跌断……”,是他不能不维持的最低的面子,他内心里还存在着求生的意志,所以他恳求掌柜不要再说了。

可人们还是“说笑”着,看着他喝完了酒,坐着用手“慢慢走去”。

身残体废又无谋生手段的孔乙己以后该如何生活呢?他的结局必然只有一个:死亡四是从“我”和“邻舍孩子”的角度写。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

他便给他们吃茴香豆,一人一颗。

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

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

”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在孩子天真无邪的眼里,孔乙己是可以亲近的,是能够给他们好处和愉悦的。

鲁迅先生选取了这个描写角度,就是让我们从孩子的瞳仁中看到孔乙己的善良、纯朴和爱心。

“我”是串联情节的叙述主人公。

以上的几种角度,都是从“我”的眼中、耳中传达出来的,但它们又各自成了一个角度。

在教小伙计“我”有关“茴”字的四种写法和分茴香豆给孩子们吃这两个情节。

教“茴”字的四种写法,又暴露出孔乙己一旦参与现实就势必表现出的“迂腐”,而支撑他的“迂腐”的是强固的文字信仰。

其实,文字由繁到简,是一条规律,“茴”字的各种异体写法是僵死而无用的知识,而孔乙己却视之为“宝贝”,加以炫耀。

这种迂腐落后的思想行为势必不受人喜欢,难怪小伙计毫不热心,要“努着嘴走远”。

从“我”的记忆中“到现在终于没有看见——大约孔乙己已的确死了。

”交代了孔乙己的悲惨命运。

综上所述,鲁迅先生不断变换透视点和叙事角度,如同一面多棱镜映照自己笔下的人物形象,显现出来的是人物不同的性格侧面:善良纯朴,好吃懒做,麻木不仁;自视清高,迂腐穷酸,备受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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