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必修一第11课《包身工》教案课文研讨一、整体把握《包身工》作于1935年,是夏衍经过长期的实地调查,在详细地占有了大量可靠材料的基础上写成的。
他以铁的事实、精确的数据、精辟的分析和评论,把劳动强度最重、地位最低、待遇最差、痛苦最深的奴隶一样做工的女孩子们的遭遇公诸于世,愤怒控诉了帝国主义和买办势力的残酷剥削和掠夺中国工人的罪行。
同时告诉人们,包身工制度是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温床上,受到国民党反动政府“特殊优惠”的保护,伴随中国农村经济衰败生长出来的一颗毒瘤。
课文可以分成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从开头到“东洋厂的每一个锭子上面都附托着一个中国奴隶的冤魂!”)按照时间顺序,抓住“包身工”们一天生活的三个主要场景,从住、吃、劳动条件等方面描述了包身工的苦难生活。
其间穿插以典型的描述和精辟的议论,使文章内容丰富、线索清晰而且富于批判的力度。
在作者精巧的构思下,一幅血淋淋的包身工生活图画展现于读者面前。
第一个场景是:“上午四点过一刻”,“鸽子笼一般”的住房里,包身工起床,开始了一天非人的生活。
“七尺阔、十二尺深的工房楼下”,“蜂房般的格子铺里”,空气里“充满了汗臭、粪臭和湿气”,还夹杂着“打呵欠,叹气”的声音。
这就是带工们诱骗乡下女孩子所说的“洋式的公司房子”,它被“红砖墙严密地封锁着”,像“鸽子笼一般”。
就在这样的房子里面,“住着二千左右衣服褴褛而替别人制造衣料的‘猪猡’”。
她们当然不可能享什么福,也不可能见到外面的什么花花世界,甚至连充足的睡眠都得不到,就在晓星刚刚消失的时候,在带工的打骂中手忙脚乱地起床了。
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值豆蔻年华,天真活泼,但这群包身工们却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点活力,甚至连“成人期女孩所共有的害羞的感觉”都迟钝了。
这里作者用了一个细节描写,极俭省地描绘出她们日常境遇的悲惨。
在具体描写了包身工的居住环境之后,作者用“但是”这个转折联词,笔锋一转,承上启下,说明她们并非“猪猡”,“正式的名称却是‘包身工’”。
然后十分巧妙、自然地插叙了关于包身工的来历,指出包身工是被“带工”凭着“将一根稻草讲成金条的嘴巴”从农村骗来的,是“顺从地替带工赚钱的‘机器’”。
两相对照,以铁一般的事实戳穿了带工们的无耻谎言。
第二个场景是:“四点半之后”,包身工吃猪食一样的饭。
居住的不是“洋式的公司房子”,吃的当然也不是“鱼肉荤腥”。
带工老板们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寄生虫,渴望的是最大的利润,所以他们规定的定食“是两粥一饭”。
粥是“较少的籼米、锅焦、碎米和较多的乡下人用来喂猪的豆腐渣”!吃早饭的时候,“她们一窝蜂地抢一般地盛了一碗,歪着头用舌舔着淋漓在碗边外的粥汁”。
根本没有添粥的机会,那些因为“轮着揩地板、倒马桶”的包身工,甚至连一碗粥也吃不上!通过这一个场景,就把包身工猪狗般的非人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者进一步追根究源,分析了日本厂家之所以特别愿意雇用包身工的三大原因:没有自由、安全、工价低廉。
其间,又通过“芦柴棒”生病被打一事,有力地揭露了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的凶残、狠毒,深刻地说明了中国的封建势力与帝国主义的无耻勾结,是造成包身工悲惨遭遇的根源。
第三个场景是:“五点钟”,包身工们走进工厂,开始了在“三大威胁”(音响、尘埃、湿气)和“三大危险”(殴打、罚工钱、停生意)威胁下的一天的工作。
上工的汽笛一响,包身工们就走出了红砖罐头一样的工房,走进她们生活中的另一个场所──纱厂。
如果说在工房里,她们还能勉强维持苟延残喘的生命的话,在工厂里,她们则面临着致命的威胁。
没有人关心她们的劳动条件,长达十二小时的工作,她们要忍受机器噪音、尘埃和飞絮以及湿气这三大威胁。
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加地容易疲劳,但是她们不敢打瞌睡,因为一出现失误,就会遭到殴打、罚工钱或者停生意的惩罚。
带工老板更倾向于殴打、饿饭、吊起和关黑房间等方式,因为这可以保证他们的利润不受损失,至于包身工的身体损害,则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因此,被打对包身工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甚至“打死不干事”。
包身工们的血汗,养肥了带工老板们,也养肥了日本的工厂。
它们“在一种特殊优惠的保护之下,吸收着廉价劳动力的滋养”,“飞跃地庞大”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背景材料,作者列举确凿的数据,有力地揭示了它们靠敲骨吸髓的榨取来积累财富的罪恶本质。
第二部分是全文的总结(从“两粥一饭”到结尾),作者概括了包身工们的非人生活,并提出了自己的愤怒控诉。
作者前面已经叙述了包身工“住”“吃”“上工”三方面的情况,包身工悲惨生活的全貌也都呈现在读者的眼前。
在这一部分里,作者首先用一段整散结合的话概述了包身工一天的工作情况。
然后用“芦柴棒”和“名字记不起”的包身工的不幸遭遇为例,说明包身工们已处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之中。
接着用船户养墨鸭捕鱼的事比喻帝国主义及其买办们对包身工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
最后,作者怀着愤怒的感情,控诉了这种不人道的制度,并且预言黑暗终将过去,黎明必将到来。
二、问题探究1、作者是怎样描写包身工这个群体的生活的?为了准确而深刻地再现包身工制度的黑暗、残酷,作者精心选材,描写了包身工们一天的生活状况。
它所用的手法是“点面结合”。
所谓“面”,就是一般的、概括性的材料;所谓“点”,就是一些典型的人物、典型的事例和典型的细节。
这两方面的材料是骨架和血肉的关系。
“面”上的描述搭起了一个包身工悲惨生活的基本框架,“点”的刻画,则是填充其中的具体材料。
“面”上的描写,主要指的是人物的群体描写,课文写包身工的起床、吃粥、像放鸡鸭一般地走进工厂、在工厂忍受各种威胁的情景,都是先作一下概括性的叙述,比如清早起床的场景,开场便是一个凶恶男人破口大骂,在这叫骂声中,包身工们出场了,穿衣、提鞋、小便、胡乱地踏在别人身上,半裸体地起来开门,拎着裤子争夺马桶……这里面,作者并没有具体刻画哪一个人物,而是速写式地描出人物的群像。
包身工是一个群体,描写她们的生活,必须通过整体速写,才能得到全面的表现。
但是,仅有这些概括的描述,会显得单薄。
于是作者选取了一些典型人物和典型细节。
比如文中三次提到的“芦柴棒”这个人物。
第一次,由老板喊她的名字而写出她那“手脚瘦得像芦棒梗一样”的外貌。
第二次写她病倒了,尽管是急性的重伤风,尽管“她很见机地将身体慢慢地移到屋子的角上,缩做一团,尽可能地不占地方”,尽管她“用手做着手势,表示身体没力,请求他的怜悯”,但是,老板为了不丧失一天的利润,还是要用各种毒辣的手段来强制她做工。
第三次写她身体瘦得像骷髅一样,甚至连“抄身婆”都不愿意用手去接触她的身体,即使这样,老板也决不放她回去。
芦柴棒是众多包身工中的一个典型人物。
这里,作者虽然只写的是一个芦柴棒,但读者看到的却是成百上千个芦柴棒。
芦柴棒遭毒打、受折磨的情景,是包身工经常受到的虐待和污辱的缩影;老板要芦柴棒“做到死”,也是每一个包身工们最终都不可逃脱的厄运。
通过“芦柴棒”的悲惨遭遇的描述,具体而深入地反映了包身工被压榨、被摧残的悲惨的命运。
另外,还有一些典型事例,比如没吃上粥的包身工,接受老板娘亲自制作的“美食”;典型细节,如她们“在离开别人头部不到一尺的马桶上很响地小便”,“半裸体地起来开门,拎着裤子争夺马桶”等,都使得包身工们的苦难生活生动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2、本文是以什么线索组织材料的?课文以时间为线索,围绕包身工一天的生活和做工来组织材料,中间穿插一些背景材料和作者的议论。
作者把散乱的不完整的材料,像剪接电影一样,高度集中地组织在包身工从清晨到黄昏放工一天的时间里。
首先是四点一刻,包身工起床的情形,展示了她们住宿条件之差,以及在种种折磨下精神状态的麻木,之后补叙了包身工的来历,使带工的谎言与现实条件的糟糕形成对比。
然后是四点半,包身工吃饭的场景,接着进一步追根究源,分析了日本厂家之所以特别愿意雇用包身工的三大原因。
最后是五点钟之后,包身工们上工的情景以及做工时所遭受的种种威胁和虐待。
紧接着插叙指出日本纱厂吸取中国工人的血汗迅速庞大的事实,揭露帝国主义对中国工人的压榨掠夺。
如此安排,叙议结合,层次清楚。
3、课文中用到的材料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新闻事实,一类是背景材料。
这两个方面的内容在课文中是如何有机地融合在一起的?文章在叙述了一些新闻事实之后,往往引入一些背景材料,揭示包身工制度的起源、发展等情况。
中间都有一些转折性的词句,使得衔接自然流畅。
比如写四点一刻被骂做“猪猡”的包身工起身的情景之后,就以“但是,她们正式的名称却是‘包身工’”一句作为过渡,写这些乡下姑娘是如何被带工老板骗到城里来的。
在介绍了四点半钟包身工们吃粥的情景后,就用“廉价的机器”来衔接,引出了日本厂家特别愿意雇用包身工的原因,对包身工受剥削、受压榨的情况做了具体、详细的介绍。
4、课文运用了哪些修辞手法?各有什么样的表达效果?(1)对比。
一方面是包身工与带工老板在住、吃、穿着打扮、收入等方面的对比。
前者,住的是“充满了汗臭、粪臭和湿气”的“像鸽子笼一般”的工房,吃的是“浆糊一般”的薄粥,穿的是“褪色和油脏了的湖绿乃至莲青的短衫”;得到的工钱每天仅三角八分。
而后者,穿的是“拷绸”之类;“不仅可以放债、买田、起屋”,还能兼营茶楼、浴室、理发部之类的买卖。
通过这些鲜明的对比,深刻地揭露了帝国主义和中国封建买办势力相互勾结残酷压榨包身工血汗的滔天罪行。
另一方面是包身工与“外头工人”的对比。
包身工“脏,乡下气,土头土脑”,没有做工与不做工的自由,出了差错要挨打;外头的工人则“衣服多少地整洁一点”,可以选择工作,不会挨打,可以通过贿赂工头换取好的工种。
通过这种对比,真实刻画出包身工奴隶一般的境地。
(2)比喻。
比如“看着这种饲养小姑娘营利的制度,我禁不住想起孩子时候看到过的船户养墨鸭捕鱼的事了。
和乌鸦很相像的那种怪样子的墨鸭,整排地停在舷上,它们的脚是用绳子吊住了的,下水捕鱼,起水的时候船户就在它的颈子上轻轻地一挤!吐了再捕,捕了再吐,墨鸭整天地捕鱼,卖鱼得钱的却是养墨鸭的船户”。
这段话里,作者用船户养墨鸭捕鱼的事,比喻帝国主义及其买办们与包身工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十分精当,有力地控诉了吃人的包身工制度。
除了明喻之外,用得最多的是借喻。
文中用了“猪猡”“懒虫”来借喻包身工,这些词本来是老板和老板娘对包身工的称呼,说明他们根本不把包身工当做人看,作者借用过来,具有辛辣的讽刺意味。
另外,还有用“机器”借喻包身工,揭露了带工和纱厂老板把包身工看成赚钱工具的罪恶本质;用“罐头”借喻日本纱厂,说明包身工无处可逃的悲惨境地。
(3)褒词贬用和贬词褒用。
也就是变换词语感情色彩的手法。
比如:“有几个‘慈祥’的老板到小菜场去收集一些莴苣的菜叶,用盐一浸,这就是她们难得的佳肴。
”“慈祥”这个褒义词,在这句中转为贬义了,这说明有的老板提供“粥菜”,看起来好像是为了改善包身工生活,实质上却是心怀鬼胎,为了从包身工身上榨取更多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