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创民国第一人”——蔡锷1882年12月18日(清光绪八年十一月初九)生于湖南邵阳一个贫寒农家。
幼年在私塾读书。
1898年考入长沙时务学堂,师从梁启超、谭嗣同,接受了梁启超等人维新思想。
后入上海南洋公学。
1899年赴日本,就读于东京大同高等学校、横滨东亚商业学校。
1900年随唐才常回国参加自立军起义。
失败后改名“锷”,立志“流血救民”。
复去日本。
先入成城学校,继入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军事,曾参与组织“拒俄义勇队”。
1904年毕业回国,先后在湖南、广西、云南等省教练新军。
1911年初调云南,任新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
10月30日与革命党人李根源等在昆明领导新军响应武昌起义,蔡被推为临时革命总司令。
旋成立云南军政府,任都督。
蔡锷是于宣统三年(1911年)二月抵达昆明,这年的农历九月初五日武昌起义,起义成功的消息传到云南后的第三天,蔡秘密约集同志刘云峰、刘存厚、唐继尧、韩凤楼、沈汪度、殷承献、雷飚、黄永社等计划响应,预定于十二日发动,推蔡为总指挥,以新军为骨干。
不料事机泄漏,初九日云南总督衙门的总文案熊范舆、刘显冶把新军不稳的消息密告李经羲和统制钟麟,李、钟会商后拟下令解散新军以杜绝乱源。
蔡等知道事机迫切,千钧一发,遂约同李根源率讲武堂学生自西北攻城,蔡自己率卅七协一部分攻东南门。
蔡是个有中国传统道德的军人,他深感李经羲对他恩深义厚,不忍迫以炮火,所以在发动攻势的同时,即函请熊范舆火速请李经羲迁赴法国领馆避难。
第二天革命军攻占了昆明全城,军政学商各界集会公推蔡为“大汉军政府云南都督”,设都督府于昆明城内的五华山,都督府下设军政部、参政部、军务部。
云南本赖中央协饷,云南独立,协饷来源断绝,所以革命政府成立后,第一要务是财政上的节约,蔡自定都督月律60元。
都督府全体官兵月饷3300余元,并设立富滇银行以维持金融。
十六日蔡特派雷飚和彭新民礼送李经羲出滇。
派谢汝冀和李鸿祥率师赴四川,迫川督赵尔丰独立;令罗佩金、康恩肠率一军南征;令李根源率一军西巡。
并派唐继尧进军贵州,由唐接任贵州都督。
后为矫正军人干政时弊,自请解职。
1913年被袁世凯调至北京,加以笼络与监视。
1915年袁世凯称帝,他由北京潜回云南,与唐继尧等人于12月25日宣布云南独立,组织护国军,发动护国战争。
蔡任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
1916年春率部在四川纳溪、泸州一带击败优势袁军,迫袁取消帝制。
袁死后蔡任四川督军兼省长。
1916年8月经上海去日本治病,11月8日病逝于福冈大学医院,年仅34岁。
遗体由日本运回,国葬于长沙岳麓山上。
遗著编为《蔡松坡集》(《蔡松坡先生遗集》)。
生平历史救国的萌芽张灵甫题赠的《蔡松坡先生遗集》1882年生于湖南宝庆(今邵阳)一个贫寒的裁缝家庭。
6岁时在当地一位名士帮助下,免费入私塾学习。
12岁考中秀才。
16岁考入长沙时务学堂,受到该学堂中文总教习梁启超的赏识,并建立起深厚的师生友谊。
这时,中国在腐败的清王朝统治下,山河破碎,国力孱弱,帝国主义虎视鹰瞵,民族危机空前严重。
蔡锷像许多热血青年一样,怀着急迫的心情,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
他在一首诗中写道:“流血救民吾辈事,千秋肝胆自轮菌”,倾吐了满腔的爱国抱负。
军事救国1899年7月,蔡锷东渡日本,入陆军成城学校学习,从此开始了“军事救国”的生涯,并正式改名为锷。
在日本,蔡锷一面如饥似渴地学习军事知识,一面苦苦地思索拯救中华的途径。
1902年2月,他在梁启超创办的《新民丛报》上,发表了题为《军国民篇》的文章,阐述丁他的救国救民主张。
他认为中国之所以“国力孱弱,生气销沉”,主要由于教育落后,思想陈旧,体魄羸弱,武器窳劣等原因造成的。
若要改变上述弊病,必须实行“军国民主义。
”他断言:“居今日而不以军国民主义普及四万万,则中国其真亡矣。
”(《军国民篇》,《蔡松坡集》(1984年版),第15页)那么,怎样实行“军国民主义”呢?蔡锷认为“欲建造军国民,必先陶铸国魂”(《军国民篇》,《蔡松坡集》第32页)。
至于“国魂”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蔡锷虽冥思苦想,却未能做出回答。
尽管如此,他的这种探索还是有意义的。
当时,国内正掀起编练新军、改革军制的热潮,把练兵作为救国的“第一要义”。
而蔡锷等爱国青年则认为尚武不仅需要刀剑,而且更需要精神,御侮不仅需要枪炮,更需要国魂。
提出对全民进行军事教育、军事训练,以提高国民素质。
这种主张,与单纯依靠改革军制以求强兵御侮的思想相比,显然视野更广阔、更深远。
中国士官三杰1902年11月,蔡锷又考入东京陆军士官学校。
他思想活跃,成绩突出,与同学蒋方震、张孝准,同被称为“中国士官三杰”。
当时,他虽然热切地希望变中国为世界第一等强国,但是还没有确立以暴力推翻清王朝的革命思想,仍然抱着从改革军事入手,帮助清廷革除弊政,借以实现富国强兵的理想。
1904年初,蔡锷从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归国。
先后应聘任江西随军学堂监督、湖南教练处帮办、广西新军总参谋官兼总教练官、广西测绘学堂堂长、陆军小学总办等职。
年轻英俊的蔡锷,脚穿长统靴,腰挎指挥刀,每天扬鞭跃马,威风凛凛,指挥练兵。
他讲解精辟,技艺娴熟,要求严格,深受官兵敬佩,被赞誉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不久,云南总督李经羲聘请他到云南担任军职。
云南任职1911年(宣统三年)初,蔡锷抵滇。
在等待接任新职期间,他伏案著书,从在论及“选将”时,蔡锷崇尚曾、胡“为将之道,以良心血性为前提”的思想,认为这是“扼要探本之论”。
他说:“吾侪身膺军职,非大发志愿以救国为目的,以死力归宿,不足渡同胞于苦海,置国家于坦途”(《蔡松坡先生迫集》(二),第8页),抒发了他立志为国捐躯的志向。
谈到治军,蔡锷认为“治军之要,尤在赏罚严明”,对于“风气纪纲大弛”的军队,“与其失之宽,不如失之严”,主张“以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蔡松坡先生迫集》(二),第16页)。
同时,他也提倡官兵之间“和辑"相处,使士兵把军营视为“第二家庭”。
他特别欣赏曾国藩“带兵如父兄之带子弟”这句话,认为带兵者若“能以此存心,则古今带兵格言,千言万语皆可付之一炬”(《蔡松坡先生遗集》(二),第5页)。
关于作战指导,蔡锷认为:“战略战术须因时以制宜,审势以求当,未可稍有拘滞,若不揣其本,徒思仿效于人,势将如跛者之竞走,鲜不蹶也。
”从这一思想原则出发,他既不完全肯定曾、胡“主守不主攻”的思想,又不被当时西方兵学家“极端的主张攻击”的思想所左右,而是根据中国军队、军费、交通等情况,提出了诱敌深入的战略设想。
他说:“我国数年之内若与他邦以兵戎相见,与其孤注一掷之举,不如采取波亚战术(指游击战术),据险以守,节节为防,以全军而老敌师为主,俟其深入无继,乃一举歼除之。
1911年7月,清廷发布上谕,任命蔡锷为新军第19镇第37协协统(旅长)。
蔡锷开始按照自己的主张和设想,进行改造和训练滇军的活动。
当时,云南和全国一样,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都十分尖锐,以推翻清王朝为宗旨的民主革命运动正在酝酿之中。
大批同盟会会员和从日本回国的思想激进的青年军官,分布在云南陆军讲武堂和新军第19镇中。
他们活动频繁,积极策划和组织反清革命斗争。
蔡锷虽未参加同盟会,却受到日益高涨的革命形势的影响,暗中与同盟会保持联系,对革命党的活动给予同情和协助。
他向同盟会员保证:一旦发生革命,一定给予“绝对同情支持”(詹秉忠、孙天霖《忆蔡锷》,《辛亥革命回忆录》第3集第432页)。
1911年10月10日,11月1日,起义官兵在五华山组织了“云南军都督府”,公推蔡锷为云南都督。
这时,他年仅29岁。
蔡锷就职后,积极更新人事,革除弊政,整顿财政,裁减军队,兴办教育,开发实业,使云南呈现出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
与此同时,蔡锷看到“英窥西藏,法窥滇黔桂粤之谋日迫,边陲多故,危机已伏。
若屏藩不固,国将不国。
”(《五省边防计划》序)为此,他亲自担任主编,拟定了数万言的《五省边防计划》,即西南边防协同作战计划。
该计划指出,中华民国虽然已经建立,但“内讧未靖,外患思乘”,列强侵吞中国之心不死。
除沙俄日本在东、北部边境地区屡挑事端外,英国侵略者也不断从印度以武力干涉西藏,法国也往越南增兵,企图进犯滇桂。
在此情况下,“西南边要尤陷危险,民国全局殆哉岌岌”。
因此,蔡锷呼吁滇、川,黔、桂、粤五省实行军事联合,以便随时抗击英法侵略者的军事侵略,保卫新生的共和国。
这份计划草案分三编十章,分别对五省联合军的兵力编成、作战区域和协同办法,军队的集中,展开和作战步骤,以及战前准备,兵站设置,战场建设等重大问题。
作了详细的阐述和具体的规定。
它在当时虽然未能实行,却充分而具体地体现了蔡锷的战区战略思想。
本着维护统一的目的,是袁世凯定都北京的支持者。
二次革命时,多次为袁世凯辩护。
南北议和期间还曾有过呼声组阁,并曾率先在云南发行爱心公债以缓财政困难。
全国经界局督办1913年10月,蔡锷被袁世凯调到北京,任全国经界局督办。
他一方面领导经界局工作,一方面仍热心于军事学术活动。
他与蒋方震、阎锡山等11人组织军事研究会,深入研究各种军事学术问题。
其间,他不断上书袁世凯,为国防建设和军队建设献计献策,倾诉他希望建设一支强大武装力量的强烈愿望。
然而,野心勃勃的袁世凯,不仅对蔡锷改革军事的热望不予理睬,反而倒行逆施,疯狂地进行军事独裁和复辟帝制活动。
袁世凯自1912年窃据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其政治野心不斯膨胀。
他残酷镇压资产阶级革命党人,打击民主共和力量,同时篡改宪法,破坏责任内阁制,强化集权统治,朝着复辟帝制的道路疾进。
最初,蔡锷对袁世凯抱有幻想,认为他“宏才伟略,群望所归”(《致袁世凯电》,《蔡锷集》(1983年版)第202页)。
但是,1915年5月7日,袁世凯与日本帝国主义秘密签订卖国的《二十一条》,深深刺痛了蔡锷,使他看清了袁世凯的反动面目,8月,在袁世凯的授意下,北京出现了一个打着“筹一国之治安”旗号的“筹安会”,公然为复辟帝制制造舆论。
接着,各类“联合会”、“请愿团”也纷纷粉墨登场,为帝制唱赞歌。
12月,袁世凯完成了复辟帝制的准备,于13日宣布接受帝位,下令取消民国,改用洪宪年号。
护国讨袁袁世凯复辟帝制的活动,使蔡锷气愤已极,他决心以武力“为四万万人争人格”。
于是他表面上装出不关心政治的样子,常去北京八大胡同,与名妓小凤仙厮混,以蒙蔽袁世凯,暗中却多次潜赴天津,与老师梁启超商量讨袁计划,并初步拟定了赴云南发动武装起义的战略设想。
内容是:“云南于袁氏下令称帝后即独立,贵州则越一月后响应,广西则越两月后响应,然后以云贵之力下四川,以广西之力下广东,约三四个月后,可以会师湖北,底定中原”。
(梁启超《国体战争躬历谈》,《护国文献》(1985年版)第300页)这是个符合当时客观实际的颇具胆识的战略构想。
1915年11月,蔡锷秘密离京赴津,旋以治病为名东渡日本,后经台湾、香港、越南,于12月19日抵达昆明。